十四．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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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推薦幾個招牌菜吧，上次來的那個十珍養胃煲不錯，有沒有，上一份。”魏書平忙著點菜，楚雲閒著無聊，看著窗外發呆。

直到魏書平把點餐本在他面前一攤:“你看看，還要什麼？”楚雲初初翻了幾頁，他只看了看邊上標註的價格，眉心不由一跳:“隨意吧，幾道菜了？”

“已經有養胃煲，蝦球，東坡，魚羹，拔絲香芋還有個翠紅三耳”服務生看了一眼筆記。

“夠了夠了，我們兩個人差不多了。”

“那就先這樣吧，你喝什麼，白的，還是啤酒？”

“啤酒。”

“那給他來一箱雪花。”

“…那來白的好了，我倆喝一瓶就夠了。”

“先上一瓶52度的天之藍吧，待會不夠再加。”魏書平說著將點餐本遞還給了服務生，揮了揮手。

“這裡能菸麼？”楚雲見服務生點頭，從衣袋裡掏了包煙，扔了給魏書平，自己嘴上叼了。

魏書平拿著煙在鼻尖嗅了嗅，扔了回來:“戒了。”

“戒了？你不會是嫌我煙差吧？”

“我倆誰跟誰，真戒了——還在戒當中，這玩意對老婆孩子不好。”

“欸？你別跟我說佩佩有了…”

“還沒呢，結婚不才半年嘛？”

“現在未婚先孕都滿大街了，得，思想覺悟夠高，值得表揚，那我也就不勉強了。”

“算了，既然好哥們開口了，我還是勉為其難地玩一吧。”

“我還不樂意了！”楚雲笑著把桌上的煙夾回耳朵上，了口煙，特意對著魏書平的面吐了一口“都說這男人啊，要結了婚才懂事，看來是真的啊。”

“那你呢，還沒打算找一個？”

“我？我才剛失戀不久吶。”

“得了吧，看你這樣子哪裡像是失戀的樣子。”

“我這是既失戀又失意，女人沒了，工作也沒了…算了，不談這個了。”服務生上了酒菜，楚雲看著他滿酒，示意到過半的位置。

“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要不要我給你物物？”

“工作還是對象？”

“都有。”楚雲盯著搖曳的酒杯半晌，和魏書平碰了杯:“嘖，好意我領，還是算了吧，我先自己看看吧。來，敬你。”魏書平自是知道楚雲的格，既然他不接受，在勸說也是枉然，當下只能兀自搖搖頭:“哎，你丫就是個倔脾氣，從小到大都是這德。”

“你咋突然成我爸了？”楚雲調侃道。

“我可不敢，伯父現在身體還好麼？”

“**病了…”楚雲話沒多說，只是自顧自悶了口酒。

“你每個月還往家裡寄錢麼？”

“多點少點，我不在身邊盡不了孝道麼這點錢還是要的。”魏書平也沒說話，暗自嘆了口氣。

“不說這些煩心事了，今天哥倆個就是出來解悶的，結果沉的要死還得了，最近你還有沒有打遊戲？”

“不是都說沒碰了麼，不過啊，我今天在網吧裡倒是看到個遊戲…”

…

楚雲和魏書平酒過半酣，開始聊起了一些往事，兩人笑得盡是歡顏。

“想想還是那下好啊，無憂無慮的，你還記得不，我們自修課為了逃出去上網，然後從後門的老頭那裡裝病那次。”

“得，結果正好撞上班主任，那檢查整整寫了一千字啊。”楚雲笑罵。

“呃，我去上個廁所。”魏書平有些踉蹌地站起身。

“你該不會借遁了吧，我先說好，我身上全部家當加起來都不夠付這頓的。”

“遁你妹啊，看好，錢包，車鑰匙，手機…都放這了！”

“喂，你要不要緊啊，要不要我扶你啊。”

“扶你妹，哥們今天高興，回來繼續，再開個一瓶咱倆吹，今天不醉不歸！”

“吹瓶那還不得喝死人啊？”楚雲笑笑，看著魏書平跌跌撞撞地走遠。

他點了菸，望著陰霾的窗外。

車水馬龍的都市，濛的燈光依稀可辨，繁華的不夜城裡，楚雲覺得說不出的難受。如果一醉可以解千愁，那麼他寧可長醉不醒，不過，夢總有醒的時候，人不能逃避責任，至少他不能。

楚雲並不是一個憂鬱的人，只有在這種夜裡，聊著過往時光的時候，他才會觸景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