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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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一對好姊妹在閒聊?”
“是啊、是啊,姊妹間哪有什麼秘密?”阿紫猛點頭,此刻她的腦袋瓜子裡充滿著好奇。
“那你把耳朵輕輕地附過來…”阿紫興奮得將耳朵靠得更近,苗可親扇扇小手悄聲的說:“再近一點…”
“喔!”阿紫果然又更近了些。
苗可親湊上柔軟的在她耳畔,深深
了一口氣,隨即用那澎湃兇猛的大嗓門吼道:“無聊!”阿紫驚得連退好幾步,被吼得一陣恍惚,她搖搖頭醒醒腦,委屈說:“不說就不說嘛,幹麼這麼大聲。那不然…”白目紫提議道。
“小姐要是喜歡柳一刀就眨眨右眼,小姐要是喜歡秦公子呢,就眨眨左眼!”苗可親綻開花一般燦爛的笑靨。
“那要是喜歡的是其它人呢?又或者兩個都不喜歡呢?”沒想到阿紫當真認真的思索起來,然後認真的回答小姐,自以為何等聰明的。
“那要是其它的人,小姐就兩個眼睛都睜著,那要是兩個都不喜歡,就兩個眼睛都合上。”說完,阿紫見小姐的眼睛瞪得好似銅鈴般大,就那麼直直地瞪著她。
阿紫見狀問小姐。
“那麼小姐兩隻眼睛都睜著的意思就是…兩個都不喜歡的意思嘍?”苗可親加深了笑靨。
“意思是…你再不出去送信的話,我就要用我那無敵兇狠的十隻手指使勁的掐你手臂,不只是掐著喔,還要狠狠地轉上一圈,肯定讓你痛不生、生不如死。”登時阿紫恐懼得以小碎步的退出門外,砰的一聲關上門。
苗可親坐回窗前趴在桌上,她思索著…一邊是誠懇敦厚溫柔的秦有仲,一邊是瀟灑英俊桀驚不馴的柳一刀,唉!她嘆了口氣,其實她本就不用煩惱,爹不是已經屬意秦有仲了嗎?
這次她可不能又搞砸,好不容易有個男人喜歡她,她怎麼可以三心二意呢?
突然窗口冒出一顆頭,苗可親啊的一聲,嚇得魂飛魄散!
原來是阿紫,她還不放棄,緩緩的問小姐。
“小姐…阿紫猜是柳一刀,你說阿紫猜中了是不是?”苗可親驚魂未定真是又氣又好笑,她拿起桌上的茶杯作狀要砸阿紫,阿紫趕緊一溜煙地跑了…?
話說阿紫冒雨撐傘趕至秦府,但見一悉的人影正繞過秦府,咦?那不是翠姨嗎?她怎麼在這兒?阿紫見翠姨鬼鬼祟祟沿著牆邊走,於是好奇地尾隨其後,見她悄悄地閃進後門,阿紫思索了一會兒,也偷偷闖進後門…?
雨似乎沒有停歇的?象,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溼味,這種天氣教人覺得虛弱疲憊,做什麼彷佛都不來勁,寒意無邊無際的侵蝕著,如果能被某個強壯的臂膀擁抱著,如果能躺在某個溫暖的
膛,被溫柔的呵護著,就像昨天一樣該多好…苗可親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緒,老是離不開柳一刀,她重重地嘆息伸個懶
,別想了、別想了,沒有什麼比睡覺更好。
在夢裡什麼都是自由的,在夢裡什麼都是可能的。在夢裡誰都愛她,在夢裡她誰都可以去愛、她想抱誰就抱誰,她想吻誰就吻誰,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邊,她躲進棉被裡決定把雨聲摒除在夢外,決定將身子藏進夢裡…霏霏的細雨非但沒有停歇,反而下得更淅瀝,窗外的芭蕉葉啪搭啪搭的承受雨的擊打,柳一刀輕輕掀起
簾將她搖醒,苗可親睜開眼,天已經黑了,黑暗中他的目光如炬,他的雙眸如星,是唯一的一點光亮。在他的瞳孔裡,她看見自己的臉,看見自己驚喜的表情。聽見自己的聲音,好虛弱、好虛弱地問:“你怎麼來了?”
“不是你找我嗎?”他的嘴噙著一抹
氣的笑容,如同平時那般,彷佛在取笑她什麼,正是那一種魔魅般的笑容令她怦然心動。勾引的眼神,曖昧的口吻,挑釁的表情,令她不知所措,令她像個笨蛋…苗可親靜靜地躺在那兒,只是睜睜的凝視著他,兩人四目相望彷佛早已相識,在他們用目光纏綿許久之後,苗可親才記起言語,問他。
“你來做什麼?”
“我來…渴望用我的雙手…”他俯身湊近她的耳畔。
“**你的身體,我沒有忘記你的肌膚是如何的細膩…”說著柳一刀伸出手輕輕覆在她口,薄如蟬翼的素衣,怎麼也掩飾不住她的心跳。
他又說:“我來…渴望用我的雙手,一件一件幫你除去惱人的衣裳,因為它阻礙了我和你的體溫,當我擁抱你時,恨不得擁抱赤的你,恨不得親眼看見你豐滿雪白柔軟的
脯,如何在我的**之下變得尖
…”他說著輕佻的言語,奇怪是自己竟不覺得討厭,他的嗓音低沉,將那些婬穢的話語說成美麗的詩篇,他說著,手在她的
上游移**,撥開襟口探進裡面,那裡面又熱又燙,他的手握住她小而玲瓏的
脯,
糙的食指擦過她的**…她驚
出聲。
“別…”可親兩眼朦朧,香腮暈紅,紅豔的嬌
連連。一切超出她所能負荷…在她情不自
嬌
時,他乘機封住她紅潤的
,火熱溼潤的舌,
暴的侵入她
內,恣意的霸住她的
,盡情的**她的
,吻得她頭昏目眩,吻得她渾身似火,然後猛得一把扯下她的衣裳!
猝然間她驚駭得睜開眼,香汗淋漓,她大口著氣。
原來…是一場夢,卻是何等的真實,她懊惱的朝空中擊出一拳,渾身躁熱,心坎莫名的騒動著,卻不知如何排解?
她翻身側趴在上,突然想起了一闕詞,是誰說過的──醉裡秋波,夢中朝雨,都是醒時煩惱。?翌
己時,陳總管差了一個丫鬟來喚小姐起
。
“阿紫…什麼時候了?”苗可親懶洋洋的打個呵欠坐起。
丫鬟溫柔的幫小姐套上衣服。
“小姐,我是鳳兒,不是阿紫。”鳳兒?苗可親困惑地問:“阿紫那丫頭呢?偷懶啊,睡得比我還晚。”
“小姐,阿紫不知跑哪兒去了?陳總管就叫鳳兒來服侍您起。”苗可親暗忖道:“難不成這丫頭為了昨兒個的事跟我生氣,不過是跟她鬧著玩,這般小心眼。”稍後,一番梳洗打扮後,苗可親穿戴整齊步往大堂同爹爹請安,沿路還不斷搜尋阿紫那丫頭的蹤影,此時聽見大廳方向傳來騒動諠嘩的聲音,一群下人忙不?的奔來跑去,個個臉
驚惶,還有官府的人在廳外走動。
啊!什麼事鼓譟成這樣?苗可親正要踏進廳內,柳一刀出來擋住她,望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苗可親想起昨夜一場夢竟紅了臉。
柳一刀擋著她的去路。
“廳內有些事,官府的人正在處理,你先回避一下…”今他的聲音特別溫柔。
苗可親踮起腳尖,試圖從他的肩膀後頭探去,隱約看見一群人圍著大廳中央,她好奇又興奮地笑問:“幹麼?裡頭在搞什麼?我也要看──”說著就想溜過去,柳一刀捷的一伸手擋下了她,苗可親猝然的伸手指著另一頭,張嘴啊的一聲,柳一刀順勢看過去,她身子乘機一彎從他胳臂下溜了進去,鑽進圍觀的人群裡,驚愕的看見地上擺著一副屍體,屍體上蓋著白布。
她霎時怔在那裡,臉驟變,突然間動也不動僵在原地,聽見旁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這阿紫怎麼會這樣想不開?留了遺書就去投井!”
“這丫鬟平時不像是會自殺的人。”又有人說:“可不是嗎?真是世事無常,人心難料,可憐喔,這麼年輕的一個丫鬟!”苗可親怔怔地上前,俯身掀開白布,旁人皆來不及阻止──那的確是阿紫沒有錯,噹噹真真是她視如親妹妹的阿紫,她就這麼安靜地躺在那裡,她就這麼著閉上眼睛,如此的蒼白、如此的憔悴、如此的可憐…苗可親突然動得尖叫出聲,失聲力竭的嚎哭,柳一刀猛地將她攬進懷裡,她仍尖叫個不停,情緒
動,眼神空
,只是為聲地咆嚷。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柳一刀緊緊的摟住她瘋狂抖動的身軀,在過度的震撼及刺之下,苗可親腳下一軟失去意識地癱在他的懷裡,柳一刀迅速抱起她的身子,隨總管將小姐送回錦繡閣,陳總管一邊嚷嚷著下人去請大夫,一時之間苗府一團混亂。?稍後苗可親醒來,大夫也退下了,苗老爺送著大夫出去,隨即和外面的官人們處理阿紫的後事。一直守在門外的柳一刀踱進房內,裡頭的丫鬟正忙著煎葯,只見苗可親蒼白的坐在
上,雙眸空
失神的望著前方,長髮紊亂,表情恍惚。
柳一刀輕輕坐在沿,靜靜地凝視她,心裡琢磨著許多事。
苗可親喃喃地重複說著。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她痛心地捶著棉被。
丫鬟戰戰兢兢地端著葯湯過來,小心地說:“小姐請保重,大夫說你喝上這碗湯葯就可以睡上一個好覺…”話未說完,苗可親揮手推開丫鬟,將那碗湯葯也一併推落,幸好柳一刀手一伸及時接住那碗葯湯。
苗可親破口大罵。
“滾出去,誰要你來服侍我?我的阿紫呢?找阿紫過來!”丫鬟吐吐心慌地道:“小姐…阿紫她,她已經…”柳一刀溫和地對那丫鬟道:“你下去吧!我來喂小姐喝葯…”丫鬟如獲大赦般狼狽地奪門而出。
苗可親訥訥地說:“阿紫不可能會自殺,昨兒個她分明還幫我送信去秦府,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去投井自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阿紫!阿紫!”她撕心扯肺地哭得不能自己。
“你聽我說…”柳一刀傾身承諾道。
“這事我也覺得蹊蹺,你把這碗湯葯喝下去,好好睡上一覺,我保證會幫你查清楚阿紫的死因。”苗可親轉頭瞪著他。
“查清楚又怎樣?查清楚阿紫就會活過來嗎?阿紫肯定是被人害死的,你不是什麼皇上的護衛嗎?你不是好行、好厲害的嗎?怎麼你住在這兒,我們苗府還會發生這種事?你走開,我不要喝什麼湯葯…”她可憐兮兮的淚不止,雙眸控訴般的瞪著他。
柳一刀斂容沉默半晌,突然伸手點了她頸後的道。
“我怕你太動,只好暫時封住了你的
道。”苗可親憤怒的瞪著他,卻無法開口說話。
柳一刀低頭啜飲湯葯,偏頭覆上她的,將苦澀的湯葯送進她的
內,如此溫柔地一口又一口的喂完整碗湯葯,彷佛
覺到他的溫柔,苗可親的眼淚竟是愈淌愈多,飲完了湯葯,柳一刀扶她在
上躺平,幫她蓋妥棉被,他望著苗可親的眼睛,以無比的溫柔輕聲地道:“可親,有一件事你必須明白,在這世間有一件事是恆久不變的,那便是無常。所以沒有地久天長的緣份,沒有永志不渝的
情,沒有什麼是永遠不變的,只有一世又一世的輪迴,只有無常是永遠的存在。如果你看不破,痛苦的事還多著,最終折磨的只是自己,對往生的人毫無意義…”可親凝視著他,合上疲倦的眼睛,眼角淌下兩行清淚,柳一刀俯身吻去她的淚痕,憐愛地輕撫她額上的發,沙啞的聲音好似一首催眠曲,他說著:“睡吧…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的睡上一覺…放心,一切有我在…”他的話好似有魔力一般,抑或者是葯效發作了,苗可親覺得自己好疲倦、好疲倦,意識逐漸模糊,逐漸朦朧…阿紫,我可憐的阿紫,我們的緣份真的已盡了嗎?她恍惚地漸漸睡去,沉入無邊無盡的夢裡。
而立於門外的任無雙也淌下了淚,大師兄,你真的愛上了苗可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