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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章逃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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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並沒有這樣結束,蘇落欺負穀梁卓文的事被稟報到鄭氏那裡,她先是一驚,詢問兒子的狀況,某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婆子說:“少爺還好,受了點驚嚇,少作案之物已經被我們奪來。”她把蘇落那簪子呈給鄭氏,蘇落的行為也因此被定成行刺。

蘇落啊蘇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進來,鄭氏得知兒子無恙,久陰無雨的臉上終於現出一點點陽光,命徐娘帶人過來押解蘇落和好。

蘇落也知惹禍,抓緊戰戰兢兢的好安道:“沒事,我保護你。”好哭笑不得,心說你都自身難保了,我讓你保護,不是我的命夠大就是我的膽夠大,或者是我的心大或者是我的腦袋大。

徐娘像打了勝仗的戰士凱旋,得意洋洋的把蘇落和好推推搡搡到後宅的小廳,這是鄭氏平時處理家務瑣事之地,午後太陽漸弱,大片的濃雲四合而起,廳裡晦暗昏蒙,最近鄭氏不時常來,就沒有取暖,冰冷冷陰森森,她端坐在高背椅上,儼然統領椒房的皇宮,威儀凜然。

見了鄭氏徐娘先是給蘇落和好一人一腳:“給夫人跪下!”老婦力氣大,蘇落控制不住平衡差點趴在地上,幸好扶住先行跪下的好後背,她左右的看,希望穀梁鴻能突然出現救命。

鄭氏心知肚明她在找誰,非常得意,穀梁鴻適才因為有貨物從蒙古運來過去清點,是以並不在府裡,西域之行顆粒無收還倒賠進去不少銀子,為了填補百十家商號貨物短缺的情況,他託人從蒙古就近來一些補充。今到貨他離府而去,這樣,蘇落無人護佑今個不死也是被廢掉半條命。

“蘇落,你可知罪?”鄭氏像審判官似的先例行公事的問了幾句,明知蘇落不會刺殺卓然,大概就是小孩子瘋鬧,但機會難得,也不等蘇落辯駁她一拍茶几:“給我打!”徐娘附耳道:“小姐,藤條還是?她犯的可是刺殺少爺的重罪。”老婦之意,杖斃蘇落都不為過。

鄭氏頓了頓。道:“藤條吧。”她還真就不敢打死蘇落,即使穀梁鴻不怪罪,墨家人也不是好惹的。看看她那大師兄和大師姐,整的揹著寶劍,料想人家絕不會是為了附庸風雅而用,想必是有兩把刷子,一旦蘇落出事。墨家定然會鬧上門來。

徐娘指使一個丫鬟拿來執行家法的藤條,怕府裡的丫鬟婆子心懷惻隱,或是被蘇落收買過,或是忌憚穀梁鴻疼愛蘇落,總之怕她們下手太輕,她就親自動手。一藤條去蘇落,好猛然撲過去覆在蘇落身上,高喊:“我替姑娘來受。”徐娘一腳踢開她罵道:“賤婢。等下你的比她還多,竟然還搶著送命。”她又一藤條去蘇落,好又撲過去擋住:“打死奴婢也毫無怨言,姑娘她身子骨弱,受不得家法。”徐娘火氣沖天。喊了得力的兩個婆子把好架走,然後再去打蘇落。蘇落卻就地一滾躲開,然後爬了起來,手指徐娘罵道:“你個惡奴,敢打主子。”徐娘看看鄭氏,非常吃驚,從未見過誰受家法的時候還敢躲避,還敢這樣叫囂,鄭氏也怒:“你敢刺殺我兒,該是死罪,徐娘在執掌家法,你敢違抗,罪加一等。”蘇落替自己辯解:“我沒刺殺卓文,是和他開玩笑,即便我真的有罪,你把我送官好了,你一個草民敢濫用私營,你的罪更大。”好厲害的嘴巴,鄭氏豁然而起,啪的一掌拍碎身邊的茶几,手指她道:“放肆!敢這樣對本夫人說話,來人,把她給我按住,往死裡打!”丫鬟婆子甚至還有家丁衝去把蘇落死死的按在地上,徐娘咬牙切齒掂了掂手裡的藤條,活脫脫一個市井無賴的嘴臉,剛要去,有人從門口閃進並高喊一聲:“住手!”眾人把目光聚焦過去,來者竟然是張初五、筱蘭薇和董竹音,喊話的是張初五,她奔去蘇落推開按著她的人把她拉起,自己護在她面前,頗有些舐犢之情的陣仗,她仍舊布衣荊釵,說話也是一貫的遲緩:“夫人,蘇落年幼難免犯錯,何必重罰,訓她幾句她以後也就不敢了。”天上的太陽終於被黑雲沒,屋子裡更覺陰晦,鄭氏臉現怏怏之,絞著手裡的一方錦帕慢慢走了過來,裙裾相擦窸窣作響,所有的人頓覺骨悚然,她嘲諷的看著張初五嘴巴嘖嘖不停,心畫過的細眉使勁挑起,訕笑道:“怎麼,住在一起時間長了情深厚了。”張初五護著蘇落慢慢後退,她怕的不僅僅因為鄭氏是大夫人,還因為鄭氏一身的好功夫,她就親眼瞧見鄭氏把一個犯錯的家丁分筋錯骨的場景,現在想起都如噩夢一般。

沒等她回答鄭氏突然臉如霜降,喝道:“張初五,你算什麼東西,你只不過是老爺從外面撿回來的一個臭要飯的,真把自己當老爺的女人了,為何至今沒有生下一兒半女,是你不行還是老爺本就沒待見你。”張初五面上紅一陣白一陣,又羞又氣,道:“老爺厚恩沒齒難忘,都是初五無能,今個我們不說其他,我只想提醒夫人,蘇落才十幾歲,想想我們十幾歲的時候犯了多少錯,請夫人饒恕她這次,小孩子天真無,何必重責。”旁邊的筱蘭薇也幫襯道:“就是,我十七歲的時候更不讓爹孃省心。”她這個人雖然不甚喜歡蘇落,卻還是有一點良善之心,特別是剛剛鄭氏說什麼沒有生下一兒半女,刺張初五的同時也觸動了她,她心裡亦是不舒坦。

董竹音卻閉口不言,此人太謹小慎微,生怕樹葉掉下砸了腦袋。

鄭氏憤怒,轉頭向筱蘭薇道:“是啊,你十七歲的時候招蜂惹蝶忙的緊,這都是你爹孃養不教之過。你還有臉說。”筱蘭薇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氣得五官挪位,扭頭離開不再多管閒事。

鄭氏趾高氣揚的環顧屋內,高聲道:“今我就罰定這個賤人了,誰替她求情,罪同賤人,一起責罰!”她咆哮似的,個個噤若寒蟬,唯有張初五繼續護著蘇落:“我不會容許你們打她的。”張初五為人善良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她才護著蘇落。那就是她知道穀梁鴻喜歡蘇落,愛屋及烏,她怕蘇落受罪穀梁鴻心疼。世上痴情的方式有千萬種,徐喜達算一種,這張初五也是另外一種吧。

跟鄭氏叫板這在她還是第一次,張初五畢竟是夫人,徐娘握著藤條不敢打。鄭氏就奪了藤條親自動手,她打去蘇落,不僅僅張初五護著,好也掙脫過來擋著,於是就聽藤條啪啪…再看張初五和好,少頃工夫臉上脖子上都有了血痕。身上更是捱了無數下,蘇落忍無可忍,心念起。身子一晃,隨即鄭氏泥塑木雕一般動不能動,意識模糊神志不清,面前忽而是大片的藍,忽而是繁花如雨墜。畫面何其唯美,她雖然功夫不賴。卻因為不是江湖人,消息閉本不知道這是蘇落在用神識功。

趁此機會蘇落拉著張初五和好就跑,知道家裡鬧成這樣穀梁鴻都沒出現他一定不在府裡,好漢不吃眼前虧,怕留在府裡繼續被鄭氏折磨,三人就逃出府去,跑了好久累得氣吁吁不得不站住,好驚訝的問蘇落,剛剛她使用什麼法術,鄭氏為何就被突然定住。

蘇落遲疑下道:“秘密,不要告訴別人。”之後,三個人就茫然的佇立街上,保命下不計後果,如今該往哪裡去?懨懨的黃昏路人腳步匆匆,雪從高空成砂礫狀唰唰打下,天氣倏忽變得更冷。

“去貨棧找老爺吧。”張初五實在想不出其他辦法。

蘇落搖搖頭:“不,每次出事都是指望大叔護著,我們得學會自保。”可是怎麼自保呢,鄭氏是掌門夫人,在穀梁世家連大爺穀梁的夫人對她都禮讓三分,更別說她名下的妾室和婢女,本來蘇落用簪子刺卓文就不對,咱們失理在前,就是老爺回來也不好過多偏頗。

蘇落道:“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然後再想辦法,我就不信我們三人集體失蹤老爺會無動於衷。”住店,哪裡有錢?張初五和好摸摸自己身上,也沒想過會逃命,不上街的時候誰在家裡還揣著那些沉甸甸的物什。

蘇落又道:“大家看看身上有沒有可典當的東西。”她自己就不用說,唯一的一支簪子如今在鄭氏那裡做為作案證物,可嘆的是張初五習慣簡樸,不僅僅是勤儉持家還是因為自己的身份低賤不敢在穿戴上太過招搖,好是個婢女,唯一的打扮一次還被鄭氏責罰過,此後就更加的陋。

蘇落自嘲的笑笑,指著張初五和好道:“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響噹噹的穀梁世家響噹噹的穀梁二老爺的四夫人,穿戴還比不過賣炊餅的葛大娘,你,響噹噹的穀梁世家響噹噹的掛名少的貼身丫鬟,穿戴還比不過賣炭女牛大梅,不過,我是什麼人…”她差點脫口而出我是響噹噹的墨宗諜女,覺得不妥改口道:“我是響噹噹的馬幫的響噹噹的趟子手,這點困難能耐我何。”原來她想起了在西域時和穀梁鴻去升山那次,兩個人丟了包裹沒錢住店,就沿街賣藝,如今不妨再作馮婦,她找了一處熱鬧之地擺開架勢,手抄本看的多,故事如滔滔江水從腹中湧出,有了前車之鑑,講的都是獵豔獵奇賺人耳朵勾人心脾之事,未幾面前圍堵了好多人,大家聽故事還在其次,主要是從未見過這麼絕的佳人當街賣藝,不多時就有人開始往她面前丟銅錢,丟散碎銀子的也有,喜的好趕緊過去拾掇。

張初五本就是個乞丐出身,並沒有難為情,彷彿多年前的生活重現,在那裡慨萬千。

當!蘇落正講的唾沫橫飛,有人在她面前丟了好大一塊銀子,足有二十兩,她高興的去謝,立時臉刷的撂下,面前站著的不是旁人,正是穀梁鴻。

“…”她呆愣愣木訥訥,看穀梁鴻沉著臉,也知道自己大概給他丟人現眼了。

“這是唱的哪一齣?”穀梁鴻沉聲道,他身邊還站著楊二郎等鏢師。

乾巴巴的嘴,道:“窮困潦倒,賺錢養家。”穀梁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