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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一段塵封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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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寂放在石桌上的那隻右手,已經緊握為拳。青筋暴,關節慘白,彷彿是正在極力地忍耐著什麼錐心刺骨的痛楚一般。

而在那素來溫暖平和的神之中,不知何時竟摻雜了濃濃的不甘與恨意。這讓他看上去再無了半點的淡然和溫潤,唯餘了凜冽和凌厲。甚至,就連他那好似一直在散發著淡淡白光的身影周圍,也籠上了一層若隱若現的黑

猝不及防的莫央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得上身不向後猛地仰了一仰,像是想要躲閃開那股撲面而來的冷然煞氣一般。

不過,她馬上便又重新趴回到桌面,緊張地盯著此刻面容緊繃,瞬間便完全換了一個似的風寂,輕聲說道:“你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了?反正不管我說了些什麼東西,我都絕對是有口無心的。你也知道,我有些想法很奇怪,跟你們是不一樣的…所以,你千萬別在意別生氣啊!”不知是莫央的道歉起了作用,還是風寂本身迅速的又調整好了情緒,總之這兩句話的話音剛落,他便已經恢復了常態。原本握拳的手,現在按住了眉心,重重的了兩下,而後,衝著滿臉不知所以然的莫央齒一笑:“對不起,我剛才有些失態,可能是最近的事兒太多,覺得有點累。還望你切莫見怪才好。”呆呆地看著他那令人乍舌的自我調節功夫,以及比之前更加溫文爾雅的笑容,莫央實在是無法相信,他剛才的那種極度反常,僅僅是因為忙暈了頭而導致的虛火上升,火爆發。

正當莫央努力地在回想,自己到底是說了什麼遭天打雷劈的話,居然能讓這麼一個溫潤如玉的男人,瞬間就化身為地獄撒旦的時候,風寂卻又微微一笑,站起了身。像是因為坐得久了,需要活動一下筋骨似的,緩緩地踱了幾步。

鞋底踏在地面上的聲音,輕輕地迴盪在這個彷彿是封閉的幽靜空間內。

少頃,他扭頭忽然衝著正一臉絞盡腦汁狀的莫央,問了一句看上去和之前的聊天內容完全不相干的話:“早上在馬場,你一定也見過微風了吧?”風寂這一說。倒是立馬提醒了莫央:“哎呀!對了。都是被剛才地那一通打岔給忘了。我那會兒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地。不是因為這些個…亂七八糟地暈菜關係。純粹就是因為那匹大黑馬!”她地這種過於積極地反應。顯然有些出乎了風寂地意料之外。稍稍愣怔了一下:“微風?他怎麼了?”

“他…那個…”莫央頓時猶豫了起來。

她雖然幾乎可以肯定。那兩句隨風飄過來地蒼老話語。就是出自於那通體純黑地駿馬口中。可是。被一匹馬兒接連著給鄙視了兩次。無論如何都算不得是一件逢人便說地光榮事情吧?

所以。莫央吭吭哧哧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你有沒有覺得微風有什麼不對勁地地方?”風寂聞言。便當真仔細地回想了一下才狐疑著道:“沒有啊。我雖然已經有些年頭沒有見到他了。但是今一見。他也實在是堪稱神采依舊。不減當年哪…”

“哦對了。我看永夜和微風地情很好地樣子。應該已經養了不少年了吧?你既然認識永夜那麼久。那也一定跟他地馬兒比較了…

似乎只是為了隨口糾正她的說法,風寂搖搖頭,出聲打斷了莫央自言自語的推測:“微風並不是永夜的坐騎,而是他父親的戰馬。”莫央一聽頓時兩眼放光的來了神:“戰馬?

難道永夜的爸爸…也就是他爹,曾經上過戰場?”風寂的神漸轉肅穆,尊敬推崇之情,畢現無遺:“永夜的父親是我‘雲間國’的大司馬,縱橫疆場數十年,戰功赫赫,所向披靡。”莫央於是更加亢奮起來:“哇!大司馬!那不就像是漢武帝時期的衛青和霍去病一樣嗎?真是太酷了!怪不得我覺得永夜有帶兵打仗的潛質,敢情是家族遺傳啊!他居然還是個出自於將門的虎子,不錯不錯…”一邊為她那看人的準確度大大的自豪了一把,一邊又在腦子裡過了幾張永夜策馬揚鞭,意氣風發的人畫面。

莫央擦了擦自己嘴角那差點兒就飛直下三千尺的哈喇子:“不如改天找個機會,也讓我拜見一下這位大司馬好不好?你還不知道吧,我從來都是超級崇拜軍人的,尤其是那些靠著真刀真槍打出來的領兵將軍!

“大司馬已於十二年前戰死沙場,‘司馬府’旋即被封,夫人忠烈,殉夫而亡。一門凋零,唯餘幼子,即為永夜。而微風,是永夜一直以來所擁有的,唯一同過去有關的記憶。”長身而立於陽光下的風寂,將這段話說得極為平靜,平靜得就像是在敘述一個很普通的故事一般。然而,卻讓莫央聽得一陣心驚膽戰,且疑竇重重。

永夜的父親既然是戰死,為何不僅不給他追加封賞,反倒要封了他的府邸?

永夜的母親之所以舍下幼子,隨夫而去,除了因為伉儷情深不願獨活之外,是否還有著其他的什麼原因?

永夜的全家老小難道如今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麼?既然官拜大司馬,那麼他家也應該是一個響噹噹的名門望族,又何至於短短時間之內便能凋零若此?

永夜的家族倘若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不容於世,或者索說,是不容於朝廷,那麼,永夜又為何能夠擔任大祭司這麼一個無比重要的職務呢?

永夜曾經說過,歷任大祭司都是由上一任指定的,那麼,在十二年前,尚為幼子稚齡的他,是否已經拜了那個老神仙為師?又是否因此才能夠安然無恙至今?在那個時候,他是否已經認識了蒼寒和風寂?

儘管心中有著那麼多的疑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莫央卻壓兒不敢開口相詢半句。

因為,在直覺上她相信,這其中必定隱藏著一段極為慘烈的過往。而這段過往,必定已經被刻意的掩埋塵封許久了。

否則,風寂在說到這些的時候,看似平靜的神情之中,不會有著那樣一種強自壓抑的波動。那麼…永夜之所以時時都是那麼的恭謹有加,事事都是那麼的小心謹慎…又是否,竟會與那段也許不會再有人記得,不會再有人提起的往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