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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玉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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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幼梅這一問,可使得這當今江湖三大的三位首腦人物,臉齊都一變,半晌答不出話來。

同時,也使酒樓上的其他武林人物,包括江湖三大中的手下人在內,一齊為之蹙起了眉峰,並將視線集中投在上官玄等三人臉上。

本來,這情形,也難怪一般人會到大驚小怪。

試想:江湖三大中的首腦,是何等人物?平常,這三位中,任何一人跺跺腳,也能使整個江湖顫動,像這樣的人物,他們的上頭,居然還有所謂“貴上”而這位“貴上”偏偏又是名不見經傳的人物,這情形,豈不令人困惑不解!

上官玄等三人臉接連數變之後,還是由柳伯倫訕笑著答話道:“少俠說笑了,俺們三人,也算是各霸一方的首腦人物,又怎會有什麼‘貴上’的…”周幼梅冷然截口道:“那麼方才上官玄所說,拼著‘自請處分’的那幾句話,又是什麼意思?”這一問,可使得平常口若懸河的柳伯倫,也不為之訥訥地道:“這個…

可…可得…”總算他頭腦反應夠快,心頭一急之下,居然急出靈來,連忙話鋒一轉說道:“上官神君,你方才說的‘自請處分’,是否指對令師而言?”上官玄冷然接道:“這問題我拒絕答覆,柳莊主,你也不用管,看看他能否把咱們三個吃下去!”周幼梅淡淡地一笑道:“也許有一天,會有人要吃你們的,剝你們的皮,但卻決非我梅小民…”柳如眉由乃父背後擠出,截口接道:“梅少俠指的人,可是林志強?”

“不錯。”周幼梅正容接道:“據我所知,江湖三大中,只有貴莊對林少俠,還在敵友未定之間,如果柳姑娘能一秉初衷,對林少俠愛心不渝,並好好運用你的影響力,則不久的將來,貴莊當可免除這一場浩劫…”柳如眉再度截口問道:“梅少俠,林志強現在何處?”周幼梅正容如故地接道:“柳姑娘,只要你能記住我的話,你的心願,必然如願以償,但目前,卻不能與林志強見面。”不等柳如眉答話,立即目光一掃上官玄等三人,沉聲說道:“我不吃你們,也不難為你們,但你們三個,必須率領你們的手下,立即滾開,滾得遠遠的!”

“娃娃好大的口氣!”梯口適時出現一位黑衣蒙面婦人,冷笑一聲道:“如果他們三個不‘滾’呢?”周幼梅眉梢一揚,披了披嘴道:“除非你能替他們撐,否則,那是他們自討苦吃!”這位黑衣蒙面婦人,就是曾經在南昌城中,與林志強打過道並贈送林志強信物的那一位。

但目前,這酒樓上所有正群豪中,似乎都沒人認識她,只有柳如眉一人,對她那身材輪廓,略有似曾相識之而已。

黑衣蒙面婦人那透過幛面絲巾的冷厲目光,凝注周幼梅半晌之後,才點點頭道:“年紀輕輕,能有這一份身手,委實值得自豪,自傲!”一頓話鋒,又輕輕一嘆道:“也許咱們之間,難免一搏,不過卻不是今宵……”周幼梅答問道:“幫手還沒到齊?”黑衣蒙面婦人幛面絲巾微微一揚道:“隨你怎麼想都行。”接著,轉身向著上官玄等三人,左手做蘭花狀,微微晃了一晃道:“三位明白了嗎?”上官玄等三人同聲恭應道:“明白了。”

“那麼,”黑衣蒙面婦人揮手接道:“你們立即離去,另候指示。”

“是…”這三位,恭應著舉手一揮,當先向樓下走去,其餘群豪也紛紛起立相隨,霎時之間,這偌大一間酒樓,已只剩下寥寥一二十人。

周幼梅目注黑衣蒙面婦人,淡淡地一笑道:“看情形,你就是那個什麼公冶如玉了?”黑衣蒙面婦人默然凝注周幼梅,但周幼梅耳中,卻聽到一絲細如蚊蚋,卻是清晰無比的語聲道:“娃兒,別口沒遮攔的,我要是公冶如玉,你還有命在!”周幼梅方自眉梢一軒,耳中傳音又起道:“別以為你身手不弱,娃兒,在公冶如玉的面前,你還差得太遠了哩!”不等周幼梅再有甚反應,那黑衣蒙面婦人,立即冷笑一聲道:“我本不知道公冶如玉是什麼人,你可別自作聰明!”有了方才的傳音,周幼梅心知對方此舉必有深意,於是順著對方的語氣問道:“那你是什麼人?”黑衣蒙面婦人猶豫有頃道:“我是什麼人,你最好是莫問。”周幼梅一蹙眉峰,注目接問道:“江湖上三大中的首腦,又怎會聽你的話?”

“這是我個人的秘密。”黑衣蒙面婦人冷然接道:“我沒工夫同你糾纏,娃兒,如果你自信有種,明晨黎明時分,我在…”以下的話是以真氣傳音說出,旁人沒法聽到,只見周幼梅傲然點了點頭道:“好!我準時到!”黑衣蒙面婦人,幛面絲巾一揚,冷冷一笑道:“有種!

好!再見…”話聲未落,人影一閃,業已穿窗而出。

周幼梅目注那黑衣蒙面婦人消失夜空,眉峰緊蹙,默然不語。

半晌,才緩步走向金石堅與週一民的座位前,金、週二人連忙含笑起身,同聲說道:“梅少俠請坐。”周幼梅朝乃父投過歉意的一笑,連忙笑道:“不敢當!

二位前輩請坐!”三人重行人座之後,周幼梅目光微掠金石堅與週一民二人,神一整道:“二位前輩,此間非談話之所,咱們得換個地方才好。”

“好的,好的。”金石堅連連點首接道:“夥計,算賬…”頓飯工夫之後,這三位已租了一艘烏篷小船,直放大江之中。

說來也真令人費解,這艘烏篷小船,既不上行,也不下駛,卻盡在江中兜著圈子,那情形,就像是一艘夜間作業的漁船似地,一直在那浩蕩江中晃盪了個把更次之後,才扯上滿帆順向下游駛去。

當夜,黎明之前,周幼梅悄然出現在宜昌城北郊,一座破廟之前,她,微一猶豫之後,才向著破廟中揚聲說道:“閣下,我已經來啦!”遠處,夜空中傳來一聲輕笑道:“你很守時,比我還來得早一點。”話到人到,香風一閃,周幼梅面前,已多出一位黑衣蒙面婦人,她,向著周幼梅笑了笑道:“這破廟中,可能空氣不太好,咱們還是改去廟後的竹林中一談,可好?”周幼梅點點頭道:“好,悉聽尊便。”黑衣蒙面婦人一面前行帶路,一面卻是頭也不回地笑道:“你可別在後面暗算我。”周幼梅笑了笑道:“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背地暗算婦人女子!”黑衣蒙面婦人“格格”嬌笑道:“你,瞧不起婦人女子?”周幼梅漫應道:“那倒不是。”

“那還差不多。”黑衣蒙面婦人扭頭笑了笑說道:“我以為你上幾,學學公雞叫,就忘記自己是誰了哩!”周幼梅不由心頭一震地,呆了一呆道:“你…”這時,兩人已走到廟後的竹林中,黑衣蒙面婦人止步截口笑道:“丫頭,我怎麼樣?”周幼梅目光深注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女扮男裝的?”黑衣蒙面婦人低聲笑道:“我知道的事情,可多著哩!”接著,她已先行就地坐下,指著身前的空地,含笑說道:“丫頭,先坐下來,咱們慢慢談。”周幼梅在她對面坐下之後,才注目問道:“先說,你是怎樣知道我是女扮男裝的?”黑衣蒙面婦人徐徐揭f幛面絲巾,現出一張鵝蛋似的俏臉,嫣然一笑道:“這就是女人同男人不同的地方,女人比較心細,而男人卻都是心大意的,所以,你能瞞過臭男人的眼光,卻逃不過女人的觀察…”周幼梅呆呆地注視著她,不脫口“啊”道:“你好美。”不錯,這黑衣婦人,委實美得很,面部輪廓之美,與耳目口鼻等之安排,固然是沒得話說,連膚也是白裡透紅,尤其是在一身黑衣的襯托之下,更顯得瑩白如玉,令人嫉妒。

黑衣婦人笑道:“姑娘謬獎了,已經是老太婆啦!還能淡什麼美不美的。”周幼梅笑道:“就因為你是老太婆了,所以才要戴著絲巾?”

“是啊!”周幼梅接道:“可是。照我的觀察,你最多才不過三十三四歲,正是女人發揮成美的黃金時代呀!”黑衣婦人抿一笑道:“年紀輕輕的,倒蠻會奉承人…”她口中說得謙遜,但卻不住眉飛舞,滿臉都是歡愉神

是的,愛與讚美,是滋潤女人心靈的兩大元素,這黑衣婦人雖然不是平凡女人,在這一方面,卻也不能免俗。

她微頓話鋒,才淡笑著接問道:“姑娘,我方才所說的話,對不對?”周幼梅愣了愣道:“什麼話啊?”黑衣婦人接口道:“就是那女人比男人要細心的問題。”周幼梅“哦”了一聲,笑道:“那也不盡然,我也曾同柳莊主的女兒打過道,可是,那位柳如眉姑娘,就不曾瞧出我什麼破綻來。”黑衣婦人笑道:“那可不能相提並論,你要知道,柳如眉還是一位黃花大閨女,對你這個‘臭男人’,自然不便特別注視,才被你瞞過了。”周幼梅點點頭道:“你的話,好像頗有道理。”微頓話鋒,又注目追問道:“夫人,你究竟是什麼人?”黑衣婦人笑了笑道:“先別談這些,且讓我告訴你,我究竟知道你多少秘密。”周幼梅不由苦笑道:“也好,我洗耳恭聽。”黑衣婦人臉一整道:“你同林志強,有著深刻的淵源,對嗎?”

“可以這麼說。”

“令師,十之八九是古若梅…”周幼梅身軀一震,截口接道:“你!”黑衣婦人連忙止住她說道:“別緊張,至少我不是你的敵人。”接著,又目光深注地問道:“方才,你是奉師命開導金石堅和週一民二人,教他們暫時避避風頭,可是嗎?”周幼梅點點頭道:“不錯。”黑衣婦人美目深注地問道:“林志強是被令師帶走了?”周幼梅默然點首,黑衣婦人輕輕一嘆道:“這小子,總算否極泰來,但願他今後一帆風順,重整林家堡昔雄風。”話鋒微微一頓,才以非常誠懇的語氣接道:“如果你不以為我是壞人,我希望先知道你是誰?”周幼梅略一沉思,才一挫銀牙道:“我姓周,家父上一下民。”黑衣婦人“哦”了一聲道:“原來你就是週一民的掌珠。”接著,又微微一怔道:“怎麼?你連令尊也要瞞著嗎?”周幼梅苦苦一笑道:“我有不得不瞞他老人家的苦衷。”黑衣婦人笑了笑,問道:“是否令尊止你同林志強來往?”周幼梅輕輕一嘆道:“也可以這麼說…”接著,她將與林志強的婚約,以及乃父對林志強的態度,扼要地說了一遍。

黑衣婦人正容說道:“周姑娘,你這種信守不渝,擇善固執的神,不但使我由衷地敬佩,也使我非常動,但願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也好為這江河下的澆薄世風,樹立一個良好的楷模。”

“謝謝您的誇獎!”周幼梅幽幽地一嘆道:“但願如此。”稱呼上由“你”而變成了“您”足見周幼梅對這黑衣婦人,不但有了好,也有了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