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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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親王雙眸微眯的盯視過去,那丫鬟尖利著聲音道:“王爺,奴婢是二等丫鬟紫玉,奴婢半個月前有天夜裡吃壞了肚子,夜半出來上茅房,回去時,奴婢瞧見向雪鬼鬼祟祟的房間離開。當夜不是向雪值夜,秋院的院門都已經落匙了,奴婢覺得奇怪便偷偷跟了上去,奴婢瞧見向雪從後院東邊的矮牆翻了出去,奴婢聽到那邊有人接應她!”紫玉言罷,所有人都盯向了向雪,向雪臉
已慘白到了極點,渾身顫抖著癱軟在地上,驚恐的看著紫玉。
“王爺,向雪是王妃的一等貼身大丫鬟,一直都深得王妃的喜愛,王妃的穿用都經她的手,王妃中毒一事兒,一定是她乾的!”
“對,一定是她!不然,半夜她鬼鬼祟祟的出秋院又是因為什麼?!”
“是了,奴婢家和向雪家住在一起,上個月輪休,奴婢和向雪一起回家看到向雪手腕上掛著個碧玉鐲子,說是王妃賞賜的,可是奴婢在秋院卻從來沒見她帶過。若是王妃賞賜的,為什麼她反倒只敢在家裡帶?一定是來歷有問題!”紫玉的話,頓時便引得一眾瀕臨死地的丫鬟婆子像找到了希望,紛紛說道。
禮親王是認識向雪的,聞言目光落在了瑟瑟發抖的向雪身上,向雪靈靈的打了個顫,接著落下眼淚來,爬起身來,跪在地上,緩緩磕了個頭,才道:“王爺,奴婢…奴婢確實瞞著王妃和一個男人有了首尾,那玉鐲子,是他送給奴婢的,奴婢那天夜裡爬出秋
院也是去見他。只是,奴婢發誓,奴婢從來沒有背叛過王妃,從來沒在王妃的吃食或者穿用中做過手腳,王妃中毒和奴婢沒關係!”禮親王雙眸冷了下來,注視著向雪的目光帶著銳利的審視之
,道:“那個男人是誰?”向雪哭著搖頭,卻只道:“奴婢沒有背叛過王妃,奴婢也沒有做過任何傷害王妃的事!王爺一定要查清王妃中毒的真相,奴婢下輩子再伺候王妃。”她言罷,狠狠的咬向舌
,分明是要咬舌自盡。
只可惜,禮親王有備而來,緊盯著她,又怎麼可能讓她在眼皮子底下死掉?
沒等向雪咬實在了,禮親王已將茶盞丟執了過去,正砸在向雪的臉側,向雪咬舌的動作被打斷,從口中溢出血跡來,人卻沒死。
已然有眼疾手快的婆子衝上前,制住了向雪,往她口中了汗巾。
向雪絕望而驚恐的瞪大眼發出嗚咽之聲,禮親王冷眼看著,吩咐道:“帶下去,審問清楚!”向雪被押了下去,院子中鴉雀無聲,陳嬤嬤臉有些不好,渾身微微發抖,被向雪給氣的。
她沒想到,照顧王妃的大丫鬟竟然在眼皮子底下都生出了二心來,她咬牙跪了下來,道:“是奴婢失職。奴婢這就去查向雪接觸過的東西,等查明瞭真相,奴婢再向王妃請罪。”禮親王擺了擺手,陳嬤嬤便站起身來,急匆匆的又往秋
院去。這次她檢查的更加仔細了,禮親王妃平
裡只有能接觸的到的東西,都被檢查了一邊兒,最後卻還是一無所獲。
這一籌莫展,屋裡站著的丫鬟目光落在梳妝檯上,卻突然一怔,然後面微變。
陳嬤嬤自然注意到了,沉聲道:“你想到了什麼?”那丫鬟叫白芷,本是秋院的小丫鬟,王妃出了事兒,一時間也查不出緣由,更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故此身邊近身伺候的丫鬟都被看管了起來。
這白芷因是小丫鬟,平接觸不到王妃的吃食和用品,反倒暫時被提上來用。此刻見她面
有變,陳嬤嬤道:“想到了什麼?說!”白芷忙道:“嬤嬤,奴婢記得王妃中毒那
,王媽媽有送今年新制的益母草養顏膏來,當時王妃在花園裡小坐,向雪便將養顏膏送到了花園。王妃當時接過去打開往手上抹了些,後來便告訴向雪,覺得還是顧姨娘送的茶花潤膚膏好用些,讓向雪告訴王媽媽以後都不必送益母草養顏膏了,然後還把那盒益母草養顏膏賞賜給了向雪…”陳嬤嬤平
並不跟在王妃身邊,花園裡發生的事兒,她並不知道。
而白芷口中說的那種益母草養顏膏。禮親王妃已經用了足有快二十年了,是前朝宮廷留下來的方子。
採五月五的益母草全草,曬乾,搗碎為末,用面米分加水和成團,曬乾後又放入爐中燒煉,做成極細的米分末,放入鹿角膠,適量糯米,熬粥曬乾,再加桃仁,杏仁,白芷,白朮,白茯苓,沉香花汁,輕米分,滑石米分等等,然後做成的一種香膏。長期用,潤膚養顏。
王妃一直都用的是這種益母草養顏膏,只是前些時,因顧卿晚送了兩盒茶花潤膚膏,說是自己做的,有股淡淡的茶花香,王妃本就喜歡茶花,故此便試用了一下,誰知道一用便喜歡上了。
覺得顧卿晚做的這種茶花潤膚膏比益母草養顏膏要清滋潤的多,故此沒用兩
,就將益母草養顏膏棄之不用的。
因為王妃不用益母草養顏膏,都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而王妃如今的屋子裡也早已經沒有了益母草養顏膏的影子,陳嬤嬤又不知道當花園的事兒,故此今
查來查去的,竟然都沒有人想到那益母草養顏膏的事情。
“嬤嬤,王妃中的是慢毒,長年累月的接觸毒物,而那益母草養顏膏王妃可不就是從前
要用的?奴婢聽說王妃是用了顧姨娘給的香膏才不再碰益母草養顏膏的,且顧姨娘送王妃香膏,剛好是上次王妃頭風發病的時候,不再用益母草養顏膏,王妃就再沒頭風發作過,而那天向雪送了今年新制的益母草養顏膏來,王妃不過試用了下,回來後就中毒了。王嬤嬤,奴婢覺得一定是那益母草養顏膏有問題!”白芷越說思路越清晰,眸光灼灼的,聲音有些
動起來。
陳嬤嬤也覺出了問題來,心跳微快,忙吩咐人去叫管採買胭脂水米分的王媽媽過來,又令丫鬟往向雪的屋子裡去搜禮親王妃賞賜的那盒益母草養顏膏。
很快,丫鬟便從向雪的房間找到了那盒子益母草養顏膏,陳嬤嬤令人找了一隻貓來,餵了些香膏進去,沒片刻那帽便發了狂,接著七竅血死了。
終於尋到了禮親王妃中毒的原因,陳嬤嬤心裡鬆了一口氣,卻也隱隱發寒。
王媽媽很快就來了,她是採辦王妃胭脂水米分的管事媽媽,王妃所用的益母草養顏膏都是經她的手,送進秋院的。
“陳嬤嬤,是王妃有什麼事嗎?”王媽媽探究的看向陳嬤嬤,神情自然,看得出她有一點緊張。不過這時候滿府上下都知道在查王妃中毒的事兒,她此刻喊王媽媽過來,王媽媽神情緊張也是可以理解的。
陳嬤嬤盯視著王媽媽,道:“珠心,你是香草的女兒,一家子跟著王妃也算是兩輩子的老人了,為什麼要背叛王妃!”陳嬤嬤口中的香草是馮嬤嬤,也是禮親王妃的陪嫁嬤嬤之一,因為身體不大好,現在已經不在王妃身邊伺候。王媽媽是其女兒,從前做管事媽媽前,也是當過禮親王妃貼身大丫鬟的。
王媽媽聞言面發白,忙跪了下來,連聲否認起來。
陳嬤嬤便讓丫鬟將那盒子益母草養顏膏和死了貓帶了上來,道:“你怎麼解釋!”王媽媽額頭冒汗,卻一臉堅決坦然,辯解道:“這益母草養顏膏是奴婢送過來的,也是奴婢負責採買來的,可是奴婢真不知道有毒啊。嬤嬤也知道,這些王妃常年用的東西,奴婢本就不放心從外頭採買。裡頭所用的益母草,那都是王妃的陪嫁莊子上自種的,其它往裡頭添加的東西,雖然也有采買來的,但是採買和製作香膏的全都是自己人。怎麼可能出現問題?!”陳嬤嬤冷聲道:“王妃早在一個多月前就不再用益母草養顏膏了,你怎麼還往秋
院裡送?!”王媽媽冷汗都落了下來,卻看著陳嬤嬤,道:“奴婢不知道這個事兒,並沒有丫鬟向奴婢遞話,說今年不用送新的了。這些年都是每過兩個月送一回益母草養顏膏的,奴婢只是按規矩辦事,奴婢送過來向雪也接了,並沒有說什麼的啊。”陳嬤嬤見她不像是說假話,便又道:“當
送過來的益母草養顏膏有多少?應該不只這一盒吧?”王媽媽連連點頭,道:“一共三盒的,奴婢送過來了兩盒,還剩下一盒,奴婢…奴婢…”
“還剩那盒在哪裡?!還不說!”陳嬤嬤沉呵一聲。
王媽媽砰砰磕頭,道:“還剩下一盒奴婢偷偷賣了,得了三十兩銀子。”陳嬤嬤倒並不意外,尋常辦事的吃點油水,貪點東西的,肥自己的包,這都不是多奇怪的事兒。
她冷聲道:“賣給了誰?這應該不是你第一次這麼幹吧?珠心,王妃這次險些就因為這些益母草養顏膏喪命,你應該知道這事兒查不清楚的後果吧?”珠心自然明白,就算證實了自己的清白,都不知道會不會因此事喪命呢,更何況查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