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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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氣候環境如北京市的氣象觀測站預測的那樣，全球將來由放塵所致的小冰河期，地表的環境將不再適合人類生存。或者說，在地上生活的成本，將要遠遠高於地下。”說到這裡，孔謙認真地看著江晨提議道，“據我們研究得出的方案，如果對上海市地鐵進行改造，完全可以將其改造成一座足以容納數十萬人的大型地下避難設施。一旦地表氣候惡劣到無法生存的地步，我們至少還有退路可以選擇。”

“向地下轉移？你考慮過能源的問題沒？”江晨沉聲道。

如果沒有能源，就算將生產生活設施轉移到了地下，也只不過是為自己挖了一座墳墓。

“當然，能源是個不容忽視的問題。”孔謙點了點頭，認同了江晨的觀點，“我們想到了兩個方案，一個是使用地熱能，另一個則是在沿海地區部署洋發電機。”就算氣候再怎麼惡劣，將海洋給凍住也是絕對不可能的。而地熱能，同樣也是個取之不竭的能量源……然而令江晨舉棋不定的倒不是什麼能源問題，畢竟現世那邊的月球殖民地已經初具規模，只要他想的話，隨時都能從現世那邊點氦3過來。至於核聚變的另一樣原料“氘”，大海里面多的是。

沉默了好一會兒，江晨才開口道。

“但願這條退路我們永遠也用不上。”

“我知道這是個艱難的抉擇，但我們必須得去面對這個現實。”孔謙微微頷首，“我們願意與NAC共同承擔這項工程。”思索了片刻後，江晨給出了相對保守的答覆：“……我們無法在近期投入過多的資源到地鐵改建的工程中，畢竟誰也無法指望那些來自北方的侵略者會因為氣候問題與我們放下成見。不過我保證，等我們騰出手來，一定會認真考慮這件事兒。”沒有從江晨這裡得到直接肯定的答覆，孔謙略微有些失望，但對於NAC目前面臨的問題，他也表示了理解。畢竟相比起核冬天與小冰河期，開著坦克南下的聯統區才是更迫在眉睫的危機。

“我們等待您的答覆，但願那時一切不會太晚。如果元帥先生沒有別的事，那我就暫且告辭了。”孔謙恭敬地回覆道。

“嗯，你先下去吧。”江晨點了點頭，接著看向了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王晴，“王晴，替我去倉庫拿一盒上好的安溪鐵觀音，給孔會長帶上。”孔謙微微動容，神熱切地看向了江晨，再次躬身道：“謝元帥！”江晨淡淡地笑了笑：“不客氣。”這些奢侈品對他來說也就幾萬軟妹幣的事，算不上什麼難得的東西。但對於這些廢土上的富商而言，這一盒純天然無汙染的茶葉，就算有錢也買不到。

泡上一杯上好的濃茶，品味著那來自戰前的味道，回憶著戰前的美好生活，對於這些權高位重者來說，簡直是無上的享受。

平時施點小恩小惠，不但能夠籠絡人心，還能強化雙方之間的聯盟關係。

孔謙走後，江晨準備在回別墅之前，先去一趟軟件開發部，不過就在這時，韓君華卻是步伐急切的走進了辦公室。

“北方聯統區的人已經抵達武市，與王兆武率領的第二師團接觸的是聯統區第一軍團。”聽到這個消息後，江晨的瞳孔微微縮放了下。

雖然也曾抱有一絲絲僥倖，但這一刻終究還是來臨了。

戰火，已經點燃。……扣動著手中的扳機，胡成死死地趴在水泥掩體的背後，用手中的步槍向穿著極地彩的聯統區士兵還擊。暴風雪在頭頂呼嘯著，想要在這樣的天氣打中人，幾乎只能看人品。

嗖嗖——胡成猛地埋下了腦袋，子彈幾乎貼著頭皮呼嘯過。冷汗在髮梢結成冰渣，他練地換上了彈夾，向著旁邊的掩體移動了兩步，再次將步槍探出掩體外還擊。

“突突突——！”隱約間，他透過準星看見對面那白的雪堆上湧出了幾絲鮮紅，纏著白條的步槍掉在了一邊的雪地上。沒有任何慘叫，或者說中彈的哀嚎已經淹沒在了呼嘯的風暴中。對面的掩體背後伸出了一隻手，將那具屍體拽到了掩體背後。

確認擊殺！

靠在冰冷的掩體背後，胡成大口息著，他的臉上沒有半分喜悅，只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他算是比較早就加入到NAC中的那批人，參加過對七號地變種人作戰，也參加過對洪城的遠征，但這些戰爭無疑例外都有個特點，那就是NAC站在了絕對的優勢方。

面對無人機的收割與火箭彈的覆蓋，變種人幾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勢敗退。面對“秩序號”的巨炮，洪城的倖存者勢力只能臣服在鋼鐵飛艇的陰影之下。

然而聯統區不一樣，對方繼承了泛亞合作的戰前武裝，以及現代化的軍事思想……

一咬牙，胡成繼續探出了掩體，抬起步槍還擊。

他選擇不去思考這場戰爭的勝負，將這一切全部給第二師團的指揮官王兆武。身為一名士兵，他所需要做的僅僅是殺敵，在陣亡之前儘可能地擊斃更多的敵人！

只有這樣，他才有可能從這冰雪封埋的地獄中活下去……

兩條街外的主戰場上，無人機如水般地湧向聯統區的陣地，然而在EMP武器的封鎖下，這些蜂鳥全都變成了無頭蒼蠅。在科技含量相當的戰場上，這些靈活的殺人機器卻是成了炮灰般的存在，為了消耗聯統區的EMP武器，三三兩兩地組成攻擊編隊向他們的陣地撲去。

聯統區的裝甲車撞開了水泥牆，開上了大街中央，用正面裝甲抗下攢而來的子彈，用頂部的機槍向NAC的陣地掃，壓得NAC的手抬不起頭，掩護己方步兵向前突進。

然而頹勢並沒有持續很久，一發質量彈便將那輛裝甲了個對穿。裝甲車殉爆，NAC的手立刻探出掩體還擊，將那些衝鋒到一半的聯統區士兵，盡數殺在了空曠的公路上。

埋伏在不遠處鐘樓上的五十式電磁炮，發揮了狙擊槍一般的奇效。然而那條橙紅的彈道卻暴了炮手們的位置，很快一發高爆彈便擊中了鐘樓。當塵埃散去，鐘樓的頂部已經被整個削去，再也看不見那五十式電磁炮的蹤影。

戰況異常慘烈，武市的北郊佈滿了黢黑的狼煙。

總體來說，身為防守方的NAC還是佔盡了優勢。

直到徘徊者坦克的出現……

第910章徘徊者之威最先與徘徊者坦克接觸是在沿江大橋附近的街道。

目擊到徘徊者坦克後，正在為步兵提供掩護的獵虎II立刻將五十式電磁炮瞄了過去，炮管的側面頓時閃爍出刺目的電弧。

橙紅的弧光撞向了徘徊者坦克，然而這發必中的質量彈並沒能擊中裝甲，而是在坦克裝甲前劃出了一道詭異的弧線，一頭扎進了街道旁破舊的大樓。

圓柱狀的質量彈在特殊場的作用下轉化成超導體，在接近電磁體化裝甲的瞬間，受邁斯納效應的影響，被超導體內抗磁超導電產生的磁場彈向了一邊。這便是徘徊者坦克被稱為陸戰王者的過人之處，金屬彈頭無效，絕緣彈頭無法穿甲，即使是北約最強大的裝甲部隊，也不敢輕易觸其鋒芒。

沒想著能夠依靠電磁炮摧毀目標，藉著爆炸掀起的煙幕，獵虎II迅速撤向了街道的拐角處。步兵們分散躲入了街道兩旁的建築，避讓著那一道道穿煙霧的機槍子彈。

然而獵虎II的逃竄並沒能如願。

作為徘徊者同軸副炮的2kg級速電磁炮噴著高速彈丸，“鐺鐺鐺”地在獵虎II下盤裝甲上撞出了一排拇指寬的彈孔，卸掉了其右側履帶。

“棄車！快！”坦克已經失去機動，車長大吼一聲，掀開了頂蓋，向車外爬去。炮手和機槍手向車外爬去，然而還沒能爬出，不遠處的煙幕中便閃爍出弧光，高熱的粒子團穿過了雪幕，在獵虎II的側面裝甲上熔出了一個駭人的，擊穿動力模塊，直接導致了核融合核心的殉爆。

小型核爆的餘波吹散了整條街的積雪與水泥塊，散開的塵埃背後屹立著那猙獰的炮口。

徘徊者坦克主炮——五二式粒子炮！

遠方傳來了炮響，燃燒彈覆蓋了這一區域。然而在這呼嘯的暴風雪中，大火併沒有持續很久，從獵虎II的殘骸旁碾過，結束隱蔽的聯統區步兵跟隨在徘徊者的背後，將戰線向前推進。

透過無人機遠距離航拍的畫面，王兆武面沉似水的俯瞰著這一切。

暴風雪將畫面成了一團白的“漿糊”，但從那向前推進的光影，他依舊能分辨出第二師團的防線正被向後擠壓著。

在戰略上，NAC無疑是成功的。光陣列防空車能夠有效的反制極光-20，但卻沒法保護整條七百餘公里的補給線。王兆武揚長避短，將第二師團的二十餘架極光-20，全部分配在了對聯統區補給線的擾襲上。完全切斷補給線不太可能，但嚴重阻滯其補給效率卻是綽綽有餘。

反觀第二師團，補給直接從武市相鄰的洪城出發，補給線只有區區兩百多公里。無論是支援火炮還是彈藥都相當的充裕，只要穩住陣地，最先撐不住的必將是遠道而來的聯統區！

不過第一軍團的指揮官也不是草包，很清楚自己在補給上的劣勢。第一軍團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使用保守的戰術，而是用散兵戰術分散NAC的炮火支援，與NAC的步兵爭奪地區控制權，同時將其最強的裝甲力量推向正面戰場，鑿穿NAC防線最牢固的位置。

就在王兆武盯著全息屏幕陷入沉思的時候，一名穿著防寒服的軍官開帳篷的門簾走了進來，神嚴峻地走到了他的旁邊，行了個軍禮後彙報到。

“據前線部隊反應，燃燒彈效果沒有達到預期，外面的暴風雪太大，氣溫實在太低了……這樣下去我們很難將防線撐在跨江大橋前。”王兆武看向了全息屏幕，將無人機航拍畫面切出，調到了武市的戰術地圖。

一道綠的線條沿著距離漢江注入長江口數公里位置，穿過跨江大橋，將由聯統區控制的武市北郊分割在外。雙方的兵力均勻的分佈在漢江兩岸，如果位於戰線中段的跨江大橋失守，NAC只能向後收縮防線，退守漢江注入長江的入口，在武市市區內與聯統區短兵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