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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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玉山打了個靈,說道:“回謝將軍,牛繼宗被那些賊寇關押在縣衙大牢中。”
“哦?”謝再義詫異了下,轉頭看向一旁捉刀侍立的賈芳,道:“去將牛繼宗帶過來,這是朝廷要捉拿的要犯,需得檻送京師,明正典刑,以肅國法綱紀。”賈芳拘拳應命,邁著沉重有力的步子,帶著幾個兵卒前往縣衙大牢提牛繼宗。
就在這時,從官廳外進來一個面容方正,身形高大的中年將軍,正是謝再義此行的副將――果勇營參將肖林,闊步進入官衙,抱拳道:“謝將軍,城中賊寇已清剿完畢,丁夫賊寇還在甄別。”謝再義點了點頭,道:“肖參將,兵貴神速,羅山縣等縣鄉亭裡還有賊寇殘餘盤踞,為禍洶洶,需得派人前往羅山縣清剿,以免其遁逃山林,不好搜捕,這一次我們要一舉蕩災賊寇!”說著,將虎目光看向其中一位遊擊將軍,沉聲道:“孫將軍,你率領兩千騎,即刻前往羅山縣,對盤踞在那裡的賊寇進行剿捕。”
“末將領命。”那孫姓遊擊抱拳應命。
謝再義轉而再次看向另外一位遊擊將軍,道:“錢遊擊,你領五百騎,為前鋒斥候,向北方許縣而去,探察開封那邊兒的動向,一有消息,即刻探馬快報。”錢遊擊道:“末將領命。”謝再義吩咐完眾將,又看向著飛魚服,配繡刀的百戶官,沉聲道:“周百戶,汝陽縣既下,汝寧府中賊寇留守勢力為我軍蕩滅,待天一亮,即刻向節帥飛鴿傳書,通報此信。”
“是。”那錦衣百戶拱手應道。
肖林沉道:“也不知節帥在開封戰況如何,上次飛鴿傳書,還說剛剛進軍開封府城,開封府城分屬大城,一旦戰況相持,連綿
久,只怕我等也要北上支應才是。”
“以節帥將略,攻下開封府城易如反掌。”謝再義目光閃亮,振奮說道。
肖林點了點頭,也不再說其他。
卻說汝寧縣衙死囚牢中,傳來吵吵嚷嚷之聲,並非是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而是汝寧府一些有頭有臉的士紳。
在賊寇佔據汝寧府以後,就在縣衙更換了牢頭,囚牢也用來關押—些原羅山縣、汝寧縣的縣吏。
在裡廂一座光線昏暗,臭氣熏天的囚牢中,大漢鎮國公牛清之孫牛繼宗,衣衫襤褸,披頭散髮,正坐在一堆散亂的稻草堆中,這會兒蓬頭垢面,神情萎靡。
哪怕牛繼宗寫了一封假捷報遞送神京,某種程度上算是背叛了大漢朝廷,但也並沒有得到高嶽以及手下之人的另眼相看,一樣和汝寧府的官員士紳被關押在囚牢中,三餐不得飽食。
或者說,在高嶽等一眾豪傑義士眼中,如牛繼宗這等大漢勳貴,生來就帶有原罪,甚至一些賊寇就想看著大漢勳貴成為階下囚的模樣。
就在牛繼宗傾聽著外間的喊殺聲時,忽而聽到外間一串沉重的腳步聲,不由撥開凌亂的頭髮,藉著監獄甬道中的煤油燈望去。這號服……是官軍!
天可憐見,牛繼宗心緒盪,熱淚盈眶。
周圍囚牢中的官吏士紳,同樣哭天搶地,大聲呼救。
先前,囚牢中官吏士紳,聽著外面傳來的喊殺聲,而後牢房中用來看守的賊寇都神匆匆地前去支應,情知朝廷派兵打了回來。賈芳領著人進得陰暗、
溼的牢房,近得前來,看向那扶住欄杆的身影,依稀能從身上袍服能夠辨認出來眼前之人是朝廷的大官兒,試著喚了聲道:“牛繼宗?”
“你們京營兵馬?”牛繼宗攏目細瞧,心頭一喜,大聲道:“你們是過來救我的?”賈芳看向牛繼宗,面上似笑非笑,說道:“是來救你的。”牛繼宗一時沒聽出這話的意思,只是隨著囚牢被打開,行走之間,“嘩啦啦”,腿上的鎖鏈響動不停,身形晃動著,急聲道:“這獠銬也取下來吧,戴著太沉重了一些。”一個京營軍卒從手中的一大串兒鑰匙中正要取著,卻聽耳畔傳來一道冷喝:“取什麼?等會兒還要戴,押赴京裡,明正典刑。”牛繼宗怔了下,面帶疑惑說道:“什麼………什麼明正典刑?”心頭忽地生出一股不妙的預。
“牛繼宗,你變節投敵,聖上大怒,早就下旨,將鎮國公府除爵,夷滅三族,朝廷上諭,前已發到了南陽府。”賈芳目光冰寒,冷笑說道。
身為賈族中人,對鎮國公府與賈家的姐齲心知肚明,如今牛家倒臺,心頭未嘗不為之到快意非常。
牛繼宗驚聞噩耗,如遭雷殛,身形晃了晃,連忙扶住牢房木柵,好懸暈倒過去。
夷滅三族,怎麼可能!?
不待牛繼宗分說詢問,賈芳就沉喝一聲,吩咐著手下押送著牛繼宗向著衙堂而去。
此刻,謝再義已經彙總著各處的繳獲以及傷亡,吩咐行軍主簿書寫安民告示,以供張貼。
另外再寫了軍報,準備快馬遞送朝廷。
等忙完這些,謝再義問道:“肖將軍,明一早,我打算領五千騎,向北而去支應節帥攻開封府城和封堵南逃賊寇,肖將軍領兵馬在此守衛府城,彈壓治安,清剿餘寇。”肖林點了點頭,抱拳道:“謝將軍放心。”就在這時,外間親兵道:“將軍,賈百戶回來了。”說話間,賈芳已領著幾個人押著牛繼宗進的大牢。
牛繼宗這會兒臉蒼白,兩腿發軟,幾乎不能自如走路,需得兩個軍卒架著。
夷滅三族?好狠的心!
他牛家曾為大漢立下汗馬功勞,只因為他一場小敗就要殺他全家,天子何其刻薄寡恩!
這時,隨著眾軍卒進入衙堂,抬眸正見坐在衙堂條案後的謝再義。
“你是……”牛繼宗藉著燈火而望,心頭大驚,分明認得其人,頓聲道:“謝再義!”牛繼宗自丟果勇營都督差遣之後,就有留意過賈珩身邊兒的將領,故而對謝再義並不陌生,這會見得其人,心頭就是一驚。謝再義面淡漠,沉喝道:“牛繼宗,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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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章崇平帝:開封府重回朝廷之手了!
汝寧府,府衙官廳牛繼宗面驚懼看向上首端坐的謝再義,憤憤道:“我……我何罪之有?”謝再義面
淡漠,道:“牛繼宗,你上給朝廷的那封邀功奏疏還有假的捷報,幫助賊寇欺瞞聖上和朝廷,以致中原局勢糜爛難制,聖上震怒非常,你身為國家武勳,累受皇恩,卻毫無半點兒忠君之念,與賊寇骯溜一氣,如今聖上已奪你鎮國公府爵位,夷滅三族,來人,將此獠押入囚車,檻送京師,
付有司論處。”他主要就是確信牛繼宗身份,看其是否還活著,既然是本人,那對一個死人,也沒什麼廢話可多說的。
牛繼宗面如土,同樣得了謝再義確認,心頭最後一絲僥倖徹底消失不見。牛家完了!完了!
夷滅三族啊!
賈芳冷哼一聲,領著幾個兵卒,拖著牛繼宗就向廳堂而去。
等牛繼宗被眾京營軍卒叉出去,謝再義看向一旁的肖林,道:“肖將軍,還需清河南都司郭鵬之死,這三人,究竟在先前假冒軍報一事中各自起了多少作用,以備朝廷後續查察。”肖林點了點頭道:“我這就讓人查問賊寇以及汝寧知府錢玉山。”謝再義見此,鄭重道:“那汝寧府一切就託付給肖將軍了。”
…
………翌,天光大亮,三月上旬的
陽光照耀在大營中,微風裡都漂浮著花草香氣,隨著微風飄進營帳,空氣清新,沁人心脾。
如果沒有昨夜一場攻防大戰的硝煙瀰漫,無疑是季時節的又一個美好清晨。
躺在寢帳被褥內,睡中的少女,彎彎睫
抖動了下,翻了個身,“嚶嚀“一聲,闔起的明眸微微睜開,掀開身上的被褥。
咸寧公主起得身來,一頭秀鬱青絲披落在雪背上,那張清麗妍美的容顏,白裡透紅,吹彈可破。
掀開寢帳簾子,卻見不遠處的一張條形帥案後,那人正自伏在案前神情專注地翻閱簿冊。
少年眉鋒堅毅,清晨的晨曦撲打在臉龐上,因為微微低著頭,故而光在鼻翼和下巴的脖頸投下一道暗影,好比巍峨山峰的背面,顯著清奇、古幽,襯托得五官也更見立體、清峻,許是看到了什麼難解之處,少年眉頭微微蹙起,似是思考了下,繼而舒展開來,然後掀開一面。
咸寧公主明眸閃了閃,一時間有些怔怔失神。
她不是深宮之中寂寞難耐的大齡宮女,只是見著這般賞心悅目,似乎有些明白古書所言,芝蘭玉樹,看殺衛階。
不,想來縱是衛階也未有這般儀表和氣度。淵淳嶽峙,沉凝如淵。
其實,這種糅合了二世為人閱歷的氣質,哪怕平平無奇的長相都能賦與其一種難以言說的氣度,更遑論是賈珩原本就是俊美無儔的相貌。嗯,當然與什麼魅猾狂,鷹視狼顧無關。
咸寧公主蹙了蹙眉,眸光轉,陡然想起一事。先生好像……昨晚吻了她?
此念一起,咸寧公主芳心猛地一跳,只覺難以言說的欣喜和甜湧上心頭,
覺哪怕是經過了一夜,那種喜悅都不曾減輕分毫。
賈珩心有所覺,凝眸望去,面上見著淡淡笑意,道:“殿下醒了。”咸寧公主正自失神遐想,聞言,眸光慌亂地躲開,起得身來,定了定心神,一副若無其事模樣,清聲道:“先生,什麼時候了?”
“快巳時了。”賈珩放下手中簿冊,起得身來,近前說著,看向容儀窈窕、嫋娜娉婷的少女。
咸寧公主容顏清冷,輕聲道:“先生怎麼不叫我?”賈珩笑了笑道:“見殿下睡的香甜,就沒喚著,殿下昨晚睡的可好?”說來,此刻他和咸寧的對話,反而不像昨天剛剛確定情誼的男女。怎麼說呢,在他表明了一些態度後,咸寧也似漸漸找回了自我,先前或許是太想得到,以致需求太強烈,反而失去了自身的魅力。
事實上,這就是大多數狗面對女神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