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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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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家女孩子多一些,你跟著去做做客也好,也熱鬧一些。”晉陽長公主輕聲說道。

先讓女兒過去跟著她們家的姊妹探探風,等有一天,她再過去,也就……水到渠成了。

念及那人,晉陽長公主抬起臻首,眺望遠處,心底也湧出一股思念。

當初走的急,連一聲道別也沒有,只能等他回來,再做相了。………………

含元殿此刻,內閣閣臣並軍機全班司員,以及都察院左都御史以及右副都御史,皆在殿中等候著崇平帝。

軍機處隊列中,後軍都督金事石光珠臉難看,目光明晦閃爍。前軍都督同知柳芳,臉淡漠,目光陰沉不定。

東平郡王世子穆勝,濃眉之下的虎目中,也見著幾分凝重。不知天子召見他們,議著何事。

,一等伯牛繼宗家被奪其爵位,夷滅三族,對柳芳、石光珠等人而言,心頭震懼莫名。

其實,對崇平帝而言,今除卻議著科道清的整飭事宜,主要還是邊務。

李瓚到了北平後,第一件事是催餉,第二件事兒就是對原有軍士進行裁弱補強,重新募訓燕趙之士,所謂裁汰也不是不管,而是在河北一線展開軍屯,於是向中樞索要糧種、農具的奏疏遞送過來。

“陛下駕到!”隨著外間內監傳來的喚聲,崇平帝進入殿中。

“微臣見過聖上,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以楊國昌為首的內閣閣臣,和以軍機大臣施傑為首的軍機全班,行大禮拜見。

崇平帝端坐在御椅上,看著下方跪下的十幾名軍機輔臣,道:“諸卿平身。”

“臣,謝聖上。”眾臣起得身來,拱手謝恩。

崇平帝道:“剛剛,賈子鈺飛鴿傳書,汜水關遇賊首高嶽來襲,打算攻破汜水關,奔襲洛陽。”此言一出,下方眾臣譁然一片,暗道,汜水關失守,怪不得天子臉難看。

兵部左侍郎施傑臉上見著凝重,兵部官員如石澍、杭以及兩位兵部主事,也愁眉不展。

楊國昌面漠然,倒看不出喜怒。

韓癀眉頭緊皺,心頭生出幾分疑惑,汜水關怎麼丟了?賈子鈺不是提前派了兵馬?

柳芳此刻心頭狂喜,面上卻不分毫,反而面悲慼,抱著象牙玉瀝,以自己都覺得洪亮如鐘的聲音,說道:“聖上,汜水關一失,賊寇勢必裹挾大軍攻襲洛陽,聖上,臣願領一營京營兵馬,奔赴河南,馳援賈子鈺。”這是他唯一想到彌補那對賈珩攻訐的錯漏,在諸省兵務悉決于軍機處的體制下,如果他離開軍機處,他這個前軍都督同知一一皮之不存,將焉附?

後軍都督金事石光珠面一凜,出班而奏道:“聖上,微臣也願往洛陽,剿殺賊寇。”金孝昱拱手說道:“聖上,臣也願往。”忠靖侯史鼎眉頭緊鎖,覺得此事有些不存常,將抬起的腳又放將下來。

幾人等著出征,分明是想借此手京營兵權。

就在這時,崇平帝目光逡巡過幾人,沉聲道:“朕何時說過汜水關陷入敵手?”柳芳、石光珠、金孝昱:“………”還真是,天子剛才好像還真沒說失守。可為什麼他們會生出汜水關失守的想法。

石光珠凝了凝眸,瞥了一眼柳芳,是了,他剛剛被柳家兄弟誤導了。

“人云亦云,聽風是雨!”崇平帝面陰雲密佈,冷哼一聲。這就是他的軍機處,與聞樞密、預知機務的軍機輔臣。

如今看來,是因為有賈子鈺才有軍機處,沒有賈子鈺,軍機處與當初尸位素餐的五軍都督府也沒有什麼兩樣。

如果不是年前,他用了賈子鈺整軍,此刻再以京營剿寇,無疑雪上加霜!

不過,當初讓幾人進軍機處,原就想著“拆廟搬菩薩”,藉此架空五軍都督府,如今京營兵權已為他這天子所掌控,對軍機處也可稍加調整了。

三人臉一變,心頭有股不好的預

而楊國昌和韓癀等人都是驚訝地看向崇平帝。沒有失陷,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都是下意識將“人云亦云,聽風是雨“的聖訓拋在腦後,其實崇平帝還是在暗戳戳指著魏王封妃大典時候,文武百官都跟著附和的事兒。

崇平帝面平靜,轉而看向一眾沉默不語的閣臣,道:“子鈺提前佈置騎卒在汜水關以逸待勞,敵寇輕敵冒進,騎卒奔襲,為官軍大敗,幾乎全殲三千來敵!”此言一出,含元殿中頓時陷入短暫的安靜。

韓癀首先打破沉默,慨然道:“首戰告捷,一戰殲敵三千騎卒,這後面的仗就好打了。”施傑面振奮,朗聲道:“韓閣老所言甚是,賊寇雖然聲勢浩大,但其實兵馬銳也就幾千人,正是這幾千人,才攻府破縣,長驅直入,一旦剿滅主力,餘下附逆賊寇,短時間內就容易清剿。”施傑身後的兵部武選清吏司郎中杭,也點了點頭道:“聖上,據微臣所知,原本高嶽所部有三四千賊人,縱河南都司不及細察,或許賊寇有著四五千人,如今也剿滅一大半,賈大人此行共派四萬騎,幾乎是我大漢京營的七八成騎卒,以強擊弱,賊寇破滅只是時間問題!所難之處,在於鎮撫貧苦百姓,將裹挾從賊的百姓視作民變處置,而非造反,不過,如今賑濟糧襪,聽說賈大人已有預備,臣以為平復河南之亂,確在夕之間。”可以說,在場中人,這位武選清吏司郎中從來就沒有擔心過朝廷是否會取勝,因為京營前後派了八萬步騎。

至於騎卒,更是調撥了八成,當然都是輕騎,如此兵力再不贏,反而奇怪。

崇平帝道:“糧林問題,賈子鈺提前解決,不用中樞心,至於開封府還有裹挾百姓,仍在五六萬眾,朝廷不可疏忽大意。”眾臣聞言,連忙拱手稱是。

柳芳、金孝昱三人則臉陰沉,倍窩囊。

史鼎卻拱手道:“聖上,河南方面雖有軍需糧襪供應充足,但都司兵馬不整,亟需校練,臣在軍機處於籌畫無計,還望聖上允准臣前往河南助賈子鈺一臂之力!”他一個武侯,與一幫小輩窩在軍機處,也沒有什麼意趣可言,如果去河南,如果立下功勞,說不得就能出鎮地方,為一省大員。崇平帝目光落在史鼎身上,沉片刻,道:“賈子鈺先前在奏疏上倒未說需得朝廷揀派人手相助,況且,如今軍機處尚有不少事務需得史卿。”這史鼎才具尚可,只是與南安、北靜兩家還有些夾纏不清,等徵詢子鈺之意後,將其調入五軍都督府接替柳芳職位,制衡南安、北靜兩王,至於柳芳,無才無德,回家待著,省的貽誤軍機。

如果不是擔心太過刺正在邊關整軍的南安、北靜兩王,他對五軍都督府也會有所調整。

史鼎心頭雖有些失望,但只能拱手遵旨。

崇平帝道:“昨大理寺卿王恕上疏,勸誡朕制怒,並對雲南道御史龔延明不可因言而罪,許卿,你怎麼看?”說著,就看向老神在在的許廬。

方才,在崇平帝提及汜水關之事時,這位許大人是少有的幾位面無異,不為所動的官員。

許廬皺了皺眉,朗聲道:“聖上,臣以為龔延明雖有罪,但罪不至下獄,縱是下獄,也當以他罪責問,而非風言奏事。”御史原有風聞奏事之權,說白了,就是隨意彈劾,許廬先前勸著幾位彈劾賈珩的御史,如今又規勸著崇平帝。

“妄議軍機,妖言惑眾,難道不是罪名?”崇平帝沉聲打斷著,又道:“如說因言而罪,軍機大臣賈珩只是對局勢推演,龔延明以其言而羅織罪名,大造誅心之論,因私隙而害軍務,難道不該罪之?”說著,猛然將一雙冷眸看向楊國昌,猛然問道:“楊閣老,你以為如何?”楊國昌此刻心頭一驚,後背幾乎被汗水溼透,情知是在敲打著自己,蒼聲道:“聖上,老臣以為徇常例,言官若有攀誣,或貶或。”這其實也是常例,皇帝貶謫御史比如貶到某個偏遠地方做知縣,再低微一些,可能是做教諭等低品官,再狠一些是某個地方做驛丞。

崇平帝聞聽此言,這才收回具有壓迫的實質目光,轉而問向趙默,道:“趙卿為刑部尚書,以為楊卿此言然否?”此刻,趙默面頓了頓,心頭同樣一凜,遲疑片刻,拱手道:“臣以為楊閣老所言在理。”崇平帝說完,看了一眼韓癀,卻沒有去問,而是道:“楊卿,趙卿,擬旨,將雲南道御史龔延明,廷杖四十,謫戍廣西,永不敘用。”此言一出,楊國昌心頭一涼。謫戍廣西,永不敘用。

韓癀面微變,心頭也不由倒一口涼氣。

他說方才怎麼不問他,原本這種事兒就不好說,因為容易得罪科道清

而天子偏偏以楊國昌和趙默兩位曾攻訐過賈子鈺的閣臣擬旨。

這是……殺人還要誅心!

只是,六科會不會起了逆反心理,再行封駁呢?韓癀心頭不由生出一股隱憂。

“臣遵旨。”楊國昌和趙默面難看,拱手應是。

崇平帝轉而看向左都御史許廬,問道:“許卿,都察院要藉此次京察,整肅吏治,糾彈不法。”許廬拱手道:“聖上,微臣已對都察院御史功績考核而畢,相關應貶謫名單條目,俱陳奏疏,龔延明原在被貶之列。”崇平帝點了點頭,道:“許卿,這倒是和朕想在一塊兒了。”許廬面一整,拱手道:“據微臣最近查知,雲南道御史龔延明與幾位御史,原有貪贓枉法等受賄罪行,如按漢律當罷官放,臣以為可集三法司斷讞,以律令而斷一干御史罪行。”其實,這仍是在勸諫崇平帝,甚至有幾分剛而犯上的意味。

因為拂了崇平帝的面子,但其實維護的是堂皇律法和崇平帝的威信,也不是在救龔延明,而是要名正言順地拿捕、斷讞,真正使其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