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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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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典軍看著黑壓壓的騎卒隊伍,同樣倒了一口涼氣。

“唏律律……”隨著馬蹄聲亂,刀槍碰撞盔甲的金鐵聲音,果勇營遊擊將軍蔡權勒停座下駿馬,高聲道:“圍起來,接管宮城!”

“你們要幹什麼?”李典軍面大變,上前喝問道。

“奉節帥之命,洛陽有賊寇潛入,可能危及王府,我等要接管防務,還不速速退開!”蔡權冷喝道。

李典軍看著往來呼喝的騎卒,目中掙扎些許,心頭一懼,止住了身後蠢蠢動的兵丁,道:“讓他們接管宮城!”不說真要火併起來,自己兵少,人家兵多,本拼不過的問題,就是王爺不在此地,他也不好擅自作主,對抗朝廷京營大軍。

與此同時,衛康王府的宮城也大致發生類似的情形,鎮守典軍完全沒有搞清狀況,就為大批京營騎兵圍攏起來,繳了軍械,接管宮城。

宮城內的嬪妃以及鄭、衛兩藩的子嗣,都是驚懼地看著這一幕。

而後,河南府尹孟錦文以及河南府的治中、通判領著的大批衙差、文吏,開始進駐著鄭衛二藩王府,向著二藩宣讀河南府的官文,奉命查檢府庫,追繳拖欠錢糧,一輛輛馬車往來其中,開始搬運錢糧。

等到天近傍晚,斜陽晚照,河南府的衙差終於在數萬京營兵卒的協助下,將鄭、衛兩藩府庫的米糧點清,湊齊了歷年欠繳數目,陸續轉運至太倉以及官方府庫,作為此次京營剿撫河南民亂的軍需儲備。

至此,困擾京營大軍剿寇、撫民的巨量糧秣問題,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內被賈珩特務、兵馬的鎮壓下徹底解決,追繳回米糧三百五十萬石。

此刻,河南府府衙中,兩位藩王已經被大批錦衣緹騎重新護送至藩邸,不過王府衛隊以及僮僕、家丁都被繳了軍械,以京營兵馬接管了宮城防務,以錦衣府衛士嚴加“控制、保護”了兩位藩王,等候朝廷方面崇平帝的旨意。

一座飛簷斗拱、朱梁黛瓦的八角涼亭中,兩人並排而立,低聲敘著話,正是賈珩與咸寧公主。

“先生,糧秣之憂已解,先生怎麼還愁眉不展?”咸寧公主妙目波地看著身旁身形頎立、修長的蟒服少年。

她只覺今倒宛如做夢一樣,在先生的一番調度下,本來她以為要扯皮幾的糧秣催繳,就雷厲風行地完成。

賈珩道:“方才聽孟府尹所言追繳而來的稅糧不過是鄭衛兩王,藩邸幾座糧倉的一半儲藏,如今河南百姓屢被天災,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甚至不能餬口,可宗藩窮奢極、奢靡無度,無怪乎賊寇反旗一樹,汝寧開封府縣百姓聞而響應,遍地烽火,勢大難制。”這在後世的階級史觀中,他就是鎮壓農民軍的劊子手,妥妥的封建反動勢力。

咸寧公主聽著這話中的盪心緒,心有所,不由頓了步子,原是清冷的目光柔波盈盈,丹輕啟道:“先生。”賈珩抬頭看向西方天際的彤彤晚霞,絢麗如雲錦嘆道:“這覆舟水是蒼生淚,不到橫君不知……”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有人生來就在羅馬,有人生來就是牛馬。

咸寧公主聞言,心頭一震,白璧無瑕的臉蛋兒怔怔片刻,品著這兩句話,一剪秋水波光瀲灩,柔婉地看向那少年,只見那臉上許是因為夕霞照耀,堅毅如刀的眉峰,似乎影影綽綽籠在遠處的金紅大下,巍峨高立,如泰如嶽。

山黛眉下的晶燦明眸閃了閃,忽而心頭那種怦然,幾是抑制不住。

不遠處的夏侯瑩,原本按著繡刀昂然而立,聞聽這慨,一如清霜的臉上也有幾分動容。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樣的句子,以二人之見聞廣博,自是聽過,可這番慨,更見悲憫之心和興衰之嘆。

這是武勳?不對,這種襟氣度,說是內閣閣臣都有人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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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章王霸之業可期……

河南府衙,後院賈珩收起心頭的思緒,轉頭看向咸寧公主,卻見少女明眸熠熠地看向自己,一瞬不移。

而賈珩猛然的一回眸,四目相對,無疑使咸寧公主嚇了一跳,秋波轉的眸子如受驚的小鹿,旋即躲閃開來,眸光隨之落在賈珩間的香囊上,冰肌玉骨的雪顏上現出一簇簇豔豔紅暈,一直延伸到耳垂的耳釘孔。

羞死了,方才看著先生一時看呆……被發現了。

“殿下,先前不是說要往韓國太夫人府上?”賈珩開口問著,打破了沉默。

少女妍麗玉容上見著訝異之,聲音不易覺察地打著顫兒,問道:“嗯,先生……那衛鄭兩藩不是?”既衛鄭兩藩已被順利震懾,似乎也不用再去韓國太夫人府上了吧。

賈珩轉過頭去,目光從廊簷下的樑柱、青簷藤蘿的磚牆,拂掠向後院西南角的一棵梨樹,正是三月上旬,和景明,草長鶯飛,枝頭已見著幾朵潔白如羽的細小花蕊,此刻在晚霞照耀下,恍若披上一層硃紅紗衣,讓人忍不住想要擷取賞玩、輕嗅芬芳,將這些思緒驅散,道:“殿下為皇室宗女,這次來到洛陽,不去看看太后娘娘的弟媳,也於禮不合。”太后之弟早逝,為崇平帝繼位後追贈韓國公,而其則封以韓國太夫人,論起來,咸寧公主還要喚著一聲舅

咸寧公主聽著賈珩此言,秀眉彎彎,欣然道:“先生說的是,是應該去看看太夫人,只是想著先生軍務繁忙,晚上不定處置軍務。”

“忙也不在這一時,等下和殿下一同過去,先前我派人下了拜帖,提前知會過了。”賈珩輕笑說道。

咸寧公主怔了下,旋即反應過來,朱顏上見著欣喜,好奇問道:“先生是什麼時候下的拜帖?”

“就在下午孟府尹送來簿冊,清點糧秣的時候,打發了錦衣說帶著公主殿下晚上去拜訪韓國太夫人。”賈珩解釋說著,自顧自笑了下道:“說不得韓國公家已經準備了好了晚飯,等著咱們過去。”咸寧公主“嗯”地應了一聲,忽而少女心湖中卻蕩起圈圈漣漪,帶著她?咱們?

賈珩轉而看向咸寧公主,笑道:“就是擔心韓國太夫人覺得我是善者不來,正好殿下去了也幫我美言幾句。”

“先生說笑了。”咸寧公主輕聲說著,壓下心頭的思緒,道:“先生為了軍需追繳鄭衛兩藩拖欠糧稅,韓國太夫人明白事理,縱來向太后書信中提及此事,對先生也必是讚不絕口的,再說衛鄭兩藩無論如何辯解,父皇也不會信他們的。”就在這時,錦衣千戶劉積賢在遠處的月亮門拱手抱拳道:“大人,韓國公府上打發了管事來,請大人和公主殿下過去。”

“過來喚了。”賈珩輕笑說著,道:“不過多半是因著殿下,對了,去韓國夫人府上做客,殿下要不去換身衣裳?”咸寧公主明眸眨了眨,道:“那先生等我一下,我一會兒就好。”她也想換身衣裳。

“去吧,我就在花廳等著殿下,咱們等會兒從府衙後門過去。”賈珩點了點頭說著,然後吩咐著劉積賢準備馬車。

過了會兒,咸寧公主換了一身竹青淡白相間的裙裳,在夏侯瑩相伴下來到花廳,問道:“先生,久等了。”賈珩打量著身形高挑明麗的少女,笑道:“殿下,馬車就在後門,走吧。”咸寧公主隨著賈珩沿著迴廊向著後門而去,忽而想起了什麼,蹙眉問道:“先生,我們就這般空手過去嗎?”

“我先前備了一些禮物。”

“嗯,還是先生慮事周到。”咸寧公主怔了下,輕聲說道。

倒也說不出什麼覺,總覺得和先生在一塊兒,他雖然年紀比自己還小上一兩歲,但事事準備周全,不管是兵事還是旁的事情,渾然沒有這個年紀的浮躁,怪不得姑姑……

嗯,這時候想起姑姑做什麼?

姑姑她和先生什麼都沒有。

咸寧公主在心頭鄭重告訴自己,努力將去年冬天那閣樓裡仍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氣味驅散。

兩人說話間,一路來到衙門後堂,已有一輛裝飾美的馬車等在一旁,後面還跟著幾輛車,裝著備好的禮物。

“先生,一同上車吧,路上也好歇歇。”咸寧公主看向一旁的少年,輕聲說道。

賈珩著少女晶瑩目光下的一絲期冀,似思索了下,點頭道:“也好。”隨著馬車轔轔轉動,在青石板路上碾過兩道寬約三指的車轍印跡,在夏侯瑩、劉積賢等大批錦衣衛士的扈從下,賈珩與咸寧公主前往韓國公府上。

馬車車廂內,賈珩與咸寧公主相對而坐,面如玄鏡,平靜無波,鼻翼間浮動著一股如蘭如麝的香氣。

“先生,如河南亂局平定,後續當如何鎮撫?”咸寧公主抬眸看向對面身形筆直的蟒服少年。

賈珩道:“剿撫並用,戡平民亂,收復開封后,我會向朝廷上疏,會對河南府縣戶口錢糧進行一次普察,再檢視歷年以來的苛捐雜稅,在地方上辨明冤枉,整頓吏治,興修水利,大行屯田,否則民心已失,賊寇如韭,民亂此起彼伏。”咸寧公主目中現出思索,道:“先生方才所言覆舟之水為蒼生之淚。”賈珩點了點頭,道:“河南一亂,神京震動,兵事上的節節勝利,也無法挽回內政上的一敗塗地,否則,賊寇也只會越剿越多。”咸寧公主眼前一亮,品著對面少年的話,整容斂道:“先生,受教了。”賈珩看向咸寧公主,目光溫和。

“先生既有整頓河南之心,那事後可向父皇請求鎮撫河南才是,可先生……還要練兵備寇,只怕父皇不允吧。”咸寧公主蹙眉,低聲道。

賈珩笑了笑,說道:“不過是勾畫經緯,督促人事,也不必事事躬親。”咸寧公主聞言,怔怔看向少年,慨道:“以先生才學,縱為內閣閣臣,也能有一番作為。”

“可天下豈有未及弱冠之閣臣?”賈珩輕聲說道。

既然決定以河南為基,就需要好好下一番功夫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