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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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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兼而有之。

忠順王府廂房之中,忠順王趴在榻上,身旁幾個年輕的侍女侍奉著,問道:“可見著了?”周長史笑道:“聖上派了太監去寧國府傳旨,王爺,彈劾奏疏有效了。”忠順王冷笑一聲,道:“孤就知道,他如今掌著三衙,盡是要害之職,忠只在一念之間,這事只要一提醒,就夠讓人如坐針氈的。”還有後面的話在心底潛藏著,四弟猜忌心何其之重,這一提醒,勢必要下了那小兒的五城兵馬司差遣。

一想起五城兵馬司,忠順王就陣陣泛噁心。

這等管領神京治安的要害衙門,就不該有這等桀驁不馴、飛揚跋扈的人擔任。

他先前為何到大慈恩寺進香,壓兒就沒想著支使五城兵馬司的兵丁,無非下意識覺得賈珩小兒目中無人,不會給他面子。

現在好了,至少能下了他的差遣。

嗯,這麼一想,這次刺殺也算是禍福相倚了?

就在忠順王胡思亂想之時,外間的僕人稟道:“王爺,小王爺從五城兵馬司回來了。”提及陳銳,忠順王臉一黑,煩躁道:“回來就回來。”銳兒在五城兵馬司牢裡整整蹲了七天,丟盡了王府的顏面,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是那賈珩小兒。

卻說庭院之中,小王爺陳銳從外間進來,坐在花廳中,正與吳妃敘話。

吳妃這時拉著小王爺陳銳的胳膊,關切問道:“銳兒,你受苦了啊,你看這都餓瘦了,在五城兵馬司,別人有沒有打你?”對吳妃的關心,陳銳明顯有些不耐煩,道:“母妃,五城兵馬司一切還好,並未有人來打,只是幫著做了七天的事。”吳妃聞言,心下暗鬆了一口氣,勸道:“銳兒,咱們這次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了,你說你和那咸寧搶買什麼馬?不說你長她幾歲要讓她,就說她是貴妃的女兒,皇后的侄女,也不好胡亂得罪,否則也不至被人作筏子去邀好。”提及舊事,陳銳目光煞氣浮起,恨聲道:“母妃有句話說的沒錯,那賈珩就是拿著兒子在做筏子,討好鹹寧。”吳妃見著自家兒子那肖似了忠順王的陰鷙、兇狠模樣,心底就一陣惱火,埋怨道:“行了,也別記恨人家了,為著多大的事兒,鬧得你死我活,都不值當。”她算是怕了,她最近聽得一些風聲,那賈珩是個不要命,聽說還拿過齊王作筏子,這種不知輕重的,只得橫行一時,也猖狂不了多久。

陳銳道:“我咽不下這口氣!”

“行了,你知道不知道,今個兒,為娘去慈恩寺進香,碰到了什麼?”吳妃低聲說著,岔開著自家兒子的注意力。

陳銳怒一頓,問道:“什麼?”吳妃一臉心有餘悸之,低聲道:“為娘差點兒將這條老命丟在慈恩寺,有刺客襲殺你父王,多虧你父王福大命大,逃得一命。”

“父王出事兒了,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刺殺宗室?”陳銳臉劇變,又驚又怒。

還有人敢刺殺宗室?

吃了熊心豹子膽!

吳妃嘆道:“現在讓五城兵馬司查,還沒查出個子醜寅卯呢,不過你這幾天在府中安生一些,不定那刺客捲土重來,再衝你下手。”在她看來,刺客一天抓不到,隨時就有再度刺殺的可能,萬一刺客覺得不好刺殺老子,要父仇子還,她……

陳銳也被說得心頭一凜,急聲問道:“父王這會兒人呢?我去看看。”

“沒事兒,就在後院,你父王受傷,你作兒子的,也該去探望探望。”吳妃輕聲道。

陳銳應了聲是,然後向著後院快步而去。

而在陳銳接近忠順王所在院落,卻聽得一把咆哮如雷的聲音響起:“賈珩小兒!”忠順王聽著長史周順最新的稟告,目光幾噴火,他綢繆了半天,全無所獲不說,還賞賜安撫,而更為讓人不寒而慄的是,以內務府所制之物賜予賈珩。

所以,這是……警告?

警告他勾連御史?

一念及此,猛然坐起,股上頓時牽動傷勢,疼得“哎呦”一聲,心頭怨恨,叱罵道:“賈珩小兒,可恨,可殺!”而陳銳聽著怒氣衝衝的聲音,只覺一陣頭皮發麻,就打算想換個時候再過來。

好巧不巧,一個僕人喚道:“小王爺,王爺喚您進去。”得,這下不進去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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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聖眷正隆,君臣不疑隨著賈珩從大明宮返回,崇平帝賞賜賈珩之事,不僅為忠順王所知,也如旋風般傳至關注著御史彈劾賈珩的京中官員耳中。

不僅沒有見罪賈珩不說,還賞賜了年節禮物以作安撫,這無疑釋放出一個強烈的信號——聖眷正隆,君臣不疑。

原本暗湧動的京師,一下子平息下來,躍躍試之人,也偃旗息鼓。

南安郡王府新年將近,王府僕人也開始忙碌起來,張燈結綵,熱鬧喧囂。

外書房中,數位軍將濟濟一堂,人頭攢動。

主位上坐著南安郡王嚴燁、北靜王水溶二人隔著一方茶几並坐,左首靠背椅子上,前軍都督同知柳芳、後軍都督僉事侯孝康、前軍都督僉事石光珠等人依次而坐,另外一邊兒,齊國公之孫三等威鎮將軍陳瑞文,治國公之孫威遠將軍馬尚等軍將俱在,此外,還有一位賈珩的老人,鎮國公之孫一等伯牛繼宗。

柳芳憤然道:“王爺,竟讓這小兒躲過一劫!”南安王爺對此結果似一點兒也不意外,撫了撫手上的玉扳指:“宮裡可正重用他呢,這等彈劾,若是有用才見鬼了。”就是這麼直接的道理,正重用著,別說是這等彈劾,再嚴重也動不了人家一

北靜王水溶深深了一口氣,道:“王爺,聽都察院的御史說,這次御史彈劾頗有蹊蹺,只怕是忠順王府的手筆。”

“除了他也沒旁人了。”南安郡王輕笑說著,蒼老目光中現著玩味之,似對忠順王不大看得上。

聞言,牛繼宗眼前一亮,甕聲甕氣道:“王爺,忠順王府與賈家早有宿仇,幾近不死不休,不若與其聯手,以制賈珩小兒?”南安郡王皺了皺眉,瞥了一眼牛繼宗,道:“胡鬧!我等勳貴忠順王府從無來往,避之唯恐不及,到你還往跟前湊?”宮裡天子剛剛因著前他將孫女送至禮部待選,而召見於他以示安撫、親近,現在作死地和忠順王王勾連,這落在天子眼中,會怎麼想?

這些年,別說他們四王八公不與忠順王結,就是忠順王府也默契地不往五軍都督府手。

他本來以為忠順王已經夠蠢的了,身旁還有個更蠢的?

牛繼宗面一變,頓覺失言,問道:“那王爺現在怎麼辦,難道任由賈珩小兒坐大?”他被解職以來,賦閒在家多,原本門庭若市的鎮國公府,早不見盛況,而這一切都是拜那賈珩小兒所賜!

當然,相比他革去都督之位的處境,除了五城兵馬司職事的景田侯之孫裘良還要慘一些,如今棄用在家,以三等昭武將軍之爵,幾乎不可能再行敘用。

南安郡王思量片刻,問道:“賈珩主持整軍事務,聽說手段進、酷烈,尤在王子騰之上,軍中將校最近就沒有怨言?”這是指賈珩問軍將繳還貪腐兵餉之事。

北靜王接過話頭,如冠玉的俊朗面容上現著一抹慨,道:“裁汰了不少軍將,並派人追繳歷年空額,怎麼可能沒有怨言?只是賈雲麾一人身兼要職,權勢滔天,掌控著錦衣府、五城兵馬司、果勇營等爪牙,又得李大學士鼎力支持,將校敢怒而不敢言。”侯孝康目光閃了閃,沉道:“王爺,可否暗中讓那些軍將,效王子騰舊事?”北靜王搖了搖頭,道:“不行了,這次和王子騰那次不同,原就朝野矚目、重兵防範不說,賈雲麾收繳軍將貪腐近半之財安置兵卒,單獨靠軍將,彼等都有家有口,在京城置產,繳一半貪腐之財,得以脫身,哪裡敢亂來?”說來了,就是分化了將校與兵卒,又不迫過急,有產者的軟弱使然,面對集五城兵馬司、錦衣衛、京營的盯防,自不敢釀生變亂。

南安郡王凝了凝眉,道:“如今還是靜觀其變為好,我們不宜出手,不妨先看看文官兒的反應,再做計較,先議著牛賢弟之事,離著當初果勇營去職也有不少時,需得委派個差遣才是。”此言一出,眾人都看向牛繼宗。

北靜王問道:“世伯有什麼想法?”牛繼宗道:“王爺,俺老牛還是想領兵在沙場搏殺,讓俺老牛幹旁的,也幹不了。”在陳漢體制中,不領兵的武勳,幾同廢物,說話都不敢大聲。

北靜王水溶想了想,對一旁的南安郡王道:“兵部前來報,河南寇盜叢生,嘯聚山林,為禍地方,河南都司統合諸兵剿捕,一籌莫展,前軍都督府意授命派僉書赴河南考察軍務,牛世伯先任僉書前往河南,先去襄贊軍機,再作計較。”先前,其實柳芳就去過兵部索要公函,但當時未得兵部應允。

而此刻領前軍都督府的北靜王水溶顯然不死心,又想出了曲線之策。

南安郡王沉片刻,道:“此議可行,等過了年就去河南,待避過風頭,再調至五軍都督府,伺機領兵,其實,本王上次進宮面聖之時,已向聖上代臣賢弟反省悔過之念,聖上開恩,已有寬宥之意,如今前往河南,以示忠勇勤勉。”其實,這是南安郡王在向崇平帝靠攏後,崇平帝給予的甜頭,儘管實際上不想再用牛繼宗這等庸碌無能之輩。

牛繼宗面上不由現出苦,儘管並不想派外差,但也深知這是復出的必要一步,點頭道:“願聽王爺吩咐。”南安郡王看著牛繼宗,道:“我等武勳,需知軍中才是立身之本,不管如何,要對軍兵事上心,待開後,本王也會領皇差,出京巡視西北,警備達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