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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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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珩道:“王節……舅老爺終究有失察之責,不過聖上念其勞苦功高,再加上親眷歿於王事,格外開恩,只是解其官職,閉門反省,至於來是否還有起復之期,此次還要看聖心若何。”在他看來,王子騰倒不至於就此沉入泥塘,永世不得翻身,縱觀此次整軍,王子騰其實表現得可圈可點,當然還是把事情搞砸了。

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尤其是家眷殉節,委實慘烈,等天子過段時間,心緒平靜下來,不定念其慘烈事,再作起復,以示氣度恢弘。

道理顯而易見,忠於王事,就落得這麼慘,真的一事辦差,永不敘用,這豈不寒了人心?

陳漢培養一個大將,不容易。

而且縱觀此次變亂,並非是王子騰自己索賄軍將,起譁變,而是屬下貪鄙酷烈,方得以起事變。

當然,大用估計是很難大用了,才具不足以大任。

但王子騰的忠誠問題,因家眷殉節,反而得以彰顯。

冷酷一點兒說,其髮趙氏、妾室幼子的鮮血,在某種程度上算是挽救了王子騰的政治生命。

“但薛蟠的雷爆了之後,就不好說了。”賈珩心思電轉,心頭閃過一絲冷意。

賈珩之言雖不明確,但還是給予了薛姨媽一些希望。

賈母嘆道:“昨天我們都是提心吊膽的,眼看快過年了,又出了這麼一遭兒事,好在有驚無險。”賈珩道:“老太太放心,這個年還是能好好過的。”鳳姐看著那著石青常衫的少年,明媚清亮的丹鳳眼閃了閃,輕聲道:“還多虧了珩兄弟,派了兵馬守著寧榮街。”薛姨媽在一旁聽得心頭長嘆了口氣。

她兄長管著京營十幾萬人,若是讓人護著家眷,何至讓家眷橫遭此劫?

賈母道:“天也不早了,鴛鴦,讓後廚擺飯,去喚了寶玉來,一同用飯,一天沒見著他了。”鴛鴦“哎”地應了一聲,然後徑直往別院喚著寶玉去了。

柔聲細語道:“寶玉他這幾天往學堂去,早出晚歸的。”賈珩看了一眼一襲淡紅衣裙,氣質靜美婉約的元

暗道,自從元回來之後,榮慶堂中已經很少見到寶玉身影了。

同樣察覺到少年溫煦目光投來,螓首點了點,明眸善睞的少女,一剪秋水盈盈波動,似要說些什麼。

她其實想問,珩弟當初說的話還做不做數?

她最近在家中待著,頗是覺得了無意趣,而京中最近出了謀叛這般大的事兒,舅舅家都被波及,而她在內宅中卻懵懵然,後知後覺。

可以說,相比在坤寧宮中接觸各種各樣朝廷訊息的過去,此刻的元,在內宅平時不是與姊妹針黹女紅,就是到寧府撫琴讀書,子過得輕鬆歸輕鬆,但也漸漸覺得有些波瀾無驚,一潭死水。

甚至有些羨慕探,能到賈珩書房中一些朝堂邸報來看,有時回來晚一些,還能和賈珩談論幾句。

賈珩倒不知元心頭如何作想,並沒有在那張豐潤、柔美的牡丹花臉盤兒上停留太久,舉起手中的茶盅,低頭品著香茗。

賈母輕聲道:“快過年了,他們學堂也不放幾天假?”如寶玉這樣的貴公子,已漸漸有著自己的社圈兒,如馮紫英、衛若蘭、陳也俊等勳貴公子。

賈珩抿了一口香茗,說道:“大姐姐這段時間在督促著寶玉進學吧?”賈母輕笑了下,說道:“是大丫頭督促著,寶玉這段時大為進益,你問問他老子。”賈珩看向賈政,卻聽賈政冷哼一聲,淡淡道:“他以往也不是沒有這般裝模作樣,不過幾,又是舊態復萌而已。”賈母聞言,臉上笑容瞬間凝滯。

賈珩想了想,道:“老太太,這幾天就讓寶玉歇幾天罷,也好往他舅舅家去弔唁,那邊兒不能失了禮數。”賈母:“……”賈珩這話自是沒有任何問題,但落在賈母這等宅鬥高手的耳中,竟聽出了一些譏誚,也不知是譏誚誰。

倒沒聽出絲毫異樣,與那雙溫煦的目光相接,珠圓玉潤的聲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盤,說道:“這幾天,舅舅家裡出了這樣的大事,原也是往舅舅那邊兒看看的,明,珩弟也會去的吧?”這段時,她也琢磨出府裡的一些微妙來,珩弟和孃親似因寶玉讀書的事兒有一些誤會,然後再加上她出宮的事兒,孃親似也有些埋怨珩弟。

賈珩輕聲道:“去看看罷。”元點了點頭,倒也不再說其他。

賈母道:“時候也不早了,該用飯了,鴛鴦,讓後廚擺飯罷。”鴛鴦應了一聲,遂吩咐婆子傳飯。

眾人也不再多說其他,開始在一旁小廳的幾桌上用飯。

待用罷飯菜,賈珩說著失陪,然後隨著薛姨媽以及寶釵去看薛蟠。

梨香院廂房之中,薛蟠趴在榻上,口中哼哼唧唧,一時間百無聊賴,聽著外間悉的男子說話聲,不由一喜,對一旁照顧自己的丫鬟同喜道:“快去看看。”而話音方落,就見著賈珩與薛姨媽還有寶釵進入廂房之中。

薛蟠一見賈珩,銅鈴大的眼睛中擠出幾滴眼淚,道:“珩表兄,你可算是來了啊。”聞聽此言,賈珩都為之一愣,暗道,我和你很嗎?

薛蟠這時側著身子,似要起身,但牽動了傷勢,痛哼一聲,道:“珩表兄,兄弟身上有傷,恕不能行禮了。”說著,竟然在上拱手作揖起來。

這等不論不類的禮數,由薛大腦袋做出,著實有幾分滑稽來。

賈珩一時無語,擺了擺手,說道:“文龍身上既有傷,先別亂動了。”薛姨媽斥道:“身上有傷還亂動!”寶釵吩咐著鶯兒,給賈珩遞上了一個繡墩,伴隨著一股淡雅的香氣襲來,近得賈珩身前,“珩大哥,坐下再說罷。”賈珩看了一眼肌膚勝雪,腮若凝荔的寶釵,道了一聲謝,然後坐將下來,問道:“文龍,身上還好罷?”薛蟠嘆了一口氣,張嘴罵道:“那些球囊的,在後面了一箭,好在那多,只是皮外傷,保住了一條命。”賈珩輕聲道:“文龍好好養傷,軍職暫且不急,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文龍總會有機會大展宏圖。”薛蟠腦袋搖得跟撥鼓一樣,連忙道:“表兄,軍職休要再提,如我舅舅,現在……哎,我是不想了。”薛姨媽也在一旁說道:“珩哥兒,你文龍表弟可能不適合從軍,我想著還是讓他在家裡幫著做些生意好。”畢竟是賈珩指點的門路,這中途改易,總要和賈珩說一聲,當然還是賈珩如今的地位作祟,還想著攀附、借勢。

寶釵抬眸看向賈珩,柔聲道:“榮華富貴,不可強求,哥哥經此一事,也知創業之艱險,還請珩大哥不要怪罪。”賈珩轉眸看向寶釵,輕聲道:“薛妹妹之言在理,文龍既然不適從軍,做做生意,頂門立戶也是可行的,說來,妹妹之家原就是皇商,文龍若能於貨殖之道有所作為,也算是承父祖之志了。”薛蟠連忙道:“珩表兄說的是,我還是喜歡做生意,和氣生財,不用打打殺殺。”賈珩點了點頭,笑而不語。

薛姨媽嘆了一口氣,開口道:“珩哥兒,說來還有一件事兒要讓你拿主意。”寶釵抿了抿丹,杏眸之中閃過一抹無奈。

這才麻煩完人家,就沒個空檔,又……

賈珩默然了下,靜靜看向薛姨媽,說道:“姨媽請說。”對上那一雙平靜目光注視,薛姨媽也有些不好意思,道:“上次珩哥兒派錦衣府的人過來查賬,京裡鋪子營生大為改善,還要多謝珩哥兒才是。”賈珩面頓了頓,情知必有下文。

“可內務府也不知怎麼了,說我薛家歷年採辦所供,多有以次充好,將要撤去我薛家的皇商供應的職事,而且還要追繳我家的銀子,王府長史就帶了幾個小吏,往鋪子裡知會掌櫃。”賈珩皺了皺眉,說道:“內務府?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薛姨媽面有難,說道:“就是今天一早兒,我急著尋你文龍表弟。”賈珩沉片刻,說道:“內務府採辦,辦得是天家的差事,若有以次充好之舉,往大了說,甚至有欺君之嫌。”內務府,也就是忠順王在管,這分明是見王子騰失了勢,有意在動薛家了。

或許,還有試探於他的意思?

薛姨媽苦笑道:“宮裡採辦的物品,那敢兒亂動手腳?就是那些鋪子裡的掌櫃也是緊著最好的買,反而是內務府,時常拖欠貨銀,鋪子裡每年從宮裡也賺不了多少銀子,但皇商的名頭,這是祖宗打下的基業……總不能丟了。”賈珩默然了下,問道:“此事,姨媽作何打算?”薛姨媽正要開口,卻聽一旁的寶釵,蹙眉說道:“珩大哥,此事牽涉到宮裡,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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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悵然若失的寶釵內務府中辦的幾乎都是皇家差事,在外人眼中,幾與宮中天家無異。

賈珩聽寶釵此言,想了想,道:“此事回頭我讓人問問,先清楚怎麼一回事兒,再作計較。”薛姨媽見著賈珩未一口答應,心頭雖有些失落,但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一而再,再而三麻煩於人,總有些說不過去。

薛姨媽笑了笑,道:“那也好,這裡畢竟牽涉著王府還有宮裡,珩哥兒謹慎一些也是應該的。”賈珩點了點頭,不再多言此事,轉而看向歪著大腦袋的薛蟠,說道:“文龍這幾天,也好好養傷吧,不要到處遊玩了。”薛蟠笑了笑道:“多謝珩表兄關心,等我好一些,作個東道兒,還請表兄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