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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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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年齡比賈珩就大一些的魏王陳然作陪,故而顯得親切自然,再配合著宋皇后母儀天下的身份,愈是有些視若子侄的意思。

賈珩抬頭看向宋皇后,只見麗人笑靨似花,臉蛋兒豐美,一襲淡紅宮裳,宛如一株靜靜綻放的牡丹花,窈窕靜殊,按捺下心頭一絲古怪,道:“娘娘謬讚了。”這等寒暄,註定是有來無回的,他總不能說娘娘月餘不見,愈發美豔動人了吧?

一旁還有兒子在呢。

咸寧公主星眸熠熠,輕聲說道:“賈雲麾,可帶了那兩回目的三國書稿?”賈珩轉眸看向陳芷,道:“書稿已帶來,正要呈殿下一覽。”說著,從袖籠中取出那兩回目的書稿,一旁就有宮女伸手接過,遞將過去。

陳芷臉上現出喜,拿過書稿,忽覺紙卷尚有餘溫,心頭微訝,垂眸翻閱起來。

宋皇后笑道:“這還有客人在呢,就徑直看你的書?”然後,看向賈珩,輕笑道:“芷兒,都被本宮和她母妃寵壞了。”賈珩看著咸寧公主,少女氣質清冷、寧靜,這會兒被宋皇后說著,似有幾分不好意思,朗聲道:“公主殿下蘭心蕙質,手不釋卷。”陳芷放下書稿,抬起右眼角可見有著淚痣的清澈明眸,怔怔看向對面的少年,臉頰浮起一縷不易覺察的紅暈,道:“盼望這兩回目有些時了。”賈珩笑了笑,道:“殿下可慢慢看,不用急。”一旁侍立的元,見著這一幕,美眸睜大,臉上就有驚異之而出。

哪怕已知道賈珩得皇后娘娘看重,但見著這如見親眷的一幕,也有些難以置信。

這時,魏王陳然笑著開口道:“賈雲麾,如今事務繁忙,不大有空暇寫書罷?”賈珩道:“忙裡閒,權是聊以自娛,不過比之第一部時,的確沒有太多空暇寫書。”宋皇后輕笑道:“然兒明年開府視事,到五城兵馬司任事,子鈺你們為同齡之人,要互相提攜。”賈珩應了一聲,看向魏王,目中帶著“讚賞”,朗聲說道:“魏王殿下天資聰穎,如能至五城兵馬司,臣也能多一有力臂助。”還有什麼當著母親的面,誇獎其子,更能討其歡心的?

宋皇后晶瑩玉容之上,笑意愈盛,道:“然兒不通庶務,而你幫著陛下已做過不少大事,你們為同齡之人,你以後還得多多提點他才是。”賈珩目光“友善”地看向魏王,笑了笑,說道:“娘娘言重了,臣和殿下互勉提攜而已。”魏王陳然見賈珩投來和煦笑意,也是笑著點了點頭。

只是心底閃過一絲疑惑,前個兒在姑母那裡,倒不見這少年這種親近態度。

轉念一想,覺得可能自家母后相邀,殊禮以待所致。

賈珩與宋皇后母子隨意寒暄著,及至近午時分。

宋皇后輕笑道:“元,吩咐人準備午膳。”然後又看向賈珩,輕聲道:“你姐姐,淑婉,識大體,在本宮這兒也是頗為倚重的。”賈珩點了點頭,道:“大姐姐她進宮裡,一晃有幾年了,還要多謝娘娘照顧。”他正在想怎麼墊話,將元出宮一事提出來。

宋皇后笑道:“昨個兒讓她過去傳口諭,你們家裡都見著了吧。”賈珩嘆了一口氣,道:“見是見著了,親人相見,方相思之苦,稍序天倫之樂。”宋皇后聞言,玉容微頓,也不知想起什麼,輕聲道:“她在宮裡一晃眼是有不少年月了,宮內外隔絕,親眷不便相見,苦了她了。”說著,看向侍立的元,目光在少女端麗、妍美的臉蛋兒,上盤桓了下。

賈家將女兒送入宮中,用意不問可知。

但陛下這二年清心寡慾,連她都少承恩,在這宮裡,哪裡有著旁人的位置?

不過,若是賜給然兒……

宋皇后心念及此,鳳眸眯了眯,思忖道,“以然兒與賈家聯姻,許也不錯?”賈珩見宋皇后目光在元臉上思索,又時而瞥向了一旁品茗的魏王,心頭一凜,連忙道:“說來,今兒個還是大姐姐母舅王節帥兒的生兒,這等家眷生辰、壽誕,大姐姐這些年也是沒趕上一遭兒的。”宋皇后聞言,果是被引心神,輕聲道:“王節帥?可是管著十二團營的京營節度使?”賈珩點了點頭,朗聲道:“王節帥如今得聖上信重,管領著十二團營,聖上有意整軍經武,振奮有為,這也是最近朝廷正在商議的大事。”這自是在點宋皇后,現在天子正全力整軍,你現在讓京營節度使的外甥女賜給自家兒子,這不是在添亂?

就不怕引得天子不滿?

真要拉攏賈家,也該是天子冊封元為妃。

而魏王陳然還不夠格,除非天子授意,但這基本和確立東宮嗣子,也沒什麼兩樣了。

但,崇平帝富有秋,現在雙懸空的朝局才理順,如何會給自己添亂?

至於進言崇平帝納元,他就不信宋皇后上趕著給天子找小三,京營節度使,再加一個他,元入宮,這孃家勢力可太強橫了。

“所以,原著封妃,應該是天子的意思,先取之,必先予之。”魏王陳然接過話頭,道:“京營是需整頓了,聽說你上次離京剿寇,就查了不少空額?”賈珩道:“上次,清點京營,吃空額近半,剩下也是老弱病殘,已到了不整頓不可的地步了。”宋皇后這邊廂,玉容微頓,美眸之中閃了閃,將心頭那一絲想法掐滅。

“陛下肯定不會見得賈家嫡女許配給然兒,還有,這賈珩……似也不願。”宋皇后凝了凝眉,心頭就有些可惜。

賈珩見宋皇后面變幻,想了想,覺得繼續拖延下去,夜長夢多,不若當機立斷,道:“臣實有一不情之請,望娘娘垂憐。”還是不能寄希望於宋皇后的知情識趣,萬一這位貴人,非要冒著風險撮合元和其子,就算沒有魏王,還有梁王。

虎姐豈能嫁犬子?

宋皇后柳葉眉之下,鳳眸微閃,看向對面的少年,丹輕啟,輕聲道:“子鈺有何不情之請?”賈珩道:“娘娘,元大姐姐年近雙十,與家中父母、姊妹骨分離倏忽數載,昨重逢,執手淚眼相望,臣看著都不落忍,前人言,羊有跪之恩,鴉有反哺之義,臣還請娘娘垂憐,能否放歸大姐姐回家,與雙親共敘天倫。”年近雙十,自是有意將年齡說大一些,至於天倫之樂,這是孝道人倫。

宋皇后一時默然。

幾乎可以斷定了,眼前這少年不想再將賈家女與皇室有著姻親。

念及於此,這位麗人心頭就有些異樣湧起。

這時,元近前跪地,少女的臉上面帶悲慼,道:“娘娘,奴婢自十一歲入宮,倏爾已有八九年,昨歸家之時,父母姊妹幾不敢相認,還請娘娘垂憐,讓奴婢侍奉雙親,以全孝道。”宋皇后見此,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難為你這番孝心。”但一時,仍未表態,讓人拿捏不住什麼心思。

咸寧公主陳芷,放下手中書稿,輕聲勸道:“母后,女兒瞧著也不落忍,宮中有不少宮女,多是孤苦伶仃,缺衣少食,這才進宮以謀生計,但元出身名門,自幼進宮,別離父母兄弟,少得相見,如今年歲漸大,也該放歸與家人團聚了。”賈珩聞言,心頭一振,抬眸看了一眼陳芷,倒沒想到這位咸寧公主,竟替他說起話來?

魏王陳然,這會兒,同樣開口說道:“五妹所言甚是,樹靜而風不止,子養而不待,賈氏女既有此孝心,兒臣以為該成全才是。”許是因為方才賈珩的善意態度,讓這位王爺產生了一種錯覺。

宋皇后默然片刻,柔聲道:“本宮也並非不能體恤下情之人,等用過午宴,讓元隨著子鈺出宮還家,與雙親團聚吧。”既人家不願在宮裡,再強行羈絆在此,反而是平添怨懟了。

賈珩朗聲道:“臣謝過娘娘恩典。”心頭這才鬆了一口氣,剛剛雖然冒著一定風險,但其實還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因為,宋皇后本來就是在設宴拉攏於他,那麼還有什麼比得上,應他所請,將元放歸家中,與雙親團聚,更能施恩的?

“所以,此事就不能拖延,否則,宋皇后等再過一段時間,萬一腦大開,想著將元賜給魏王或是梁王,那時再行拒絕,就成了不識好歹了。”下方的元,同樣深深一拜,叩首道謝。

宋皇后想了想,又吩咐樑柱之畔的太監,道:“夏守忠,你讓宮裡查查,有些年歲較大,超過三十的宮女,如還能尋到家眷,願意出宮的,發給衣食、銀錢,也一併放歸出去罷。”放宮女出宮,這原是六宮之主皇后的權力,而且還是仁德之舉。

這時,出來一個麵皮白淨,穿著太監服飾的老太監,應命道:“是,娘娘。”賈珩目中現出之情,道:“娘娘慈懿之德,廣沐六宮。”宋皇后見著賈珩目中的,心底的一絲異樣,方散去許多。

之後,已是晌午時分,咸寧公主輕笑道:“母后,都午時了,該用飯。”宋皇后點了點頭,笑道:“然兒,子鈺,過去一同用飯罷。”幾人來到小廳,入席落座。

暫不提賈珩與宋皇后、魏王陳然共宴。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就在賈珩入宮見宋皇后之時,王子騰府上,張燈結綵,賓客盈門。

王府花廳中,身著武官袍服的王子騰,正在招待來賀的一眾京營諸將。

誠如其子王義所言,京營十二團營遊擊將軍以上,有不少都備了厚禮,拜訪王子騰,三五十桌的賓客在東西兩座跨院,由著王義以及王子騰的小舅子招待著。

更有一些誥命、女眷前往後宅,拜訪了王子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