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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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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賈珩擱了筆,待奏疏墨跡晾乾,輕聲說道:“瀟瀟,等會兒你將這份奏疏走通政司,遞送宮裡。”

“嗯。”陳瀟應了一聲。

“大爺,東平郡王世子穆大爺遞了拜帖過來,說是過來見大爺一面。”丫鬟在書房的廊簷下喚道。

賈珩怔了下,看向一旁的陳瀟,若有所思道:“瀟瀟,我去看看。”說著,出了書房,前往花廳。

此刻穆勝坐在寧國府前院廳堂中,一身石青長衫,正襟危坐,手中端起茶盅,品了一口,好整以暇打量著寧國府的擺設。

穆勝年歲三十,是東平郡王世子,因為東平郡王穆森久鎮雲南,崇平帝即位以來,內心深處其實對手握重兵的東平、西寧兩藩也有些不放心,而東平郡王倒也知趣,就將兒子送到中樞歷練。

事實上,四王八公在京中都是有高門宅邸的,與寧榮兩府一般分屬敕造。

而穆家與賈家的關係某種程度上不輸南安郡王,因為榮國府的一塊兒匾額就是穆家先祖穆蒔手書,足見兩家關係。

穆勝聽聞外間的腳步聲,連忙起身相,朝著那玉長衫的少年,拱手一禮道:“下官見過衛國公。”賈珩還了一禮,客套道:“穆小王爺登門拜訪,使寒舍蓬蓽生輝。”兩人在軍機處值房中也時常打照面,只是賈珩這二年常在外領兵征戰,偶爾回京,在軍機處遇到也是公事公辦。

兩人寒暄已畢,賈珩問及穆勝來意。

穆勝面鄭重,目光深處卻隱含熱切,說道:“衛國公,在下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廂過來也是有事相求。”賈珩道:“穆小王爺言重了,穆小王爺有話不妨直說。”如果不出意外,這位應該就是將來鎮守雲南的東平郡王,現在留下一份香火情,將來萬一中樞有變,還是有好處的。

穆勝聲音清朗而豪邁,說道:“如今北方胡虜肆,衛國公將兵破之,執奴酋首級返京,自此威震胡虜,如今我大漢正是奮發有為之時,聽說衛國公想要整飭山東省軍軍務,煉水師,在下願往水師營中效力。”賈珩聞言,眉頭微皺,打量了一眼穆勝,問道:“如是水師,穆小王爺想要去山東和天津衛?”他要整飭天津衛和山東登來的水師,這種與虜相持之時的戰略調整,在軍機處並不是什麼秘密。

穆勝康慨說道:“在下自入神京以來,常在軍機處行走,不覺也有兩年,在案牘庶務抄抄寫寫,自覺蹉跎歲月,在下自認我等武勳功業應在沙場之上,如今東虜折戟而返,如衛國公所言,兩國爭鋒將在海上,故生髮前往水師為朝廷效力之念,還望衛國公成全。”說著,起得身來,朝著賈珩鄭重一禮。

“穆小王爺有外放之心,可以向聖上上疏自薦。”賈珩端起一旁的茶盅,好整以暇地抿了一口。

穆勝目光灼灼地看向那氣定神閒的少年,朗聲道:“滿朝文武誰人不知衛國公全權負責對虜之戰,在下想要為國效力,自當聽從衛國公的安排。”著青年的期待目光,賈珩沉片刻,說道:“穆小王爺可以先向宮中上疏自薦,山東方面真的需良將,穆小王爺再補進不晚。”這種人事任免,他也不可能越過宮中的天子自行其事,或者說現在的他比以往要更為恭謹。

其實,穆勝可以做個副總兵,協助史鼐一同鎮戍山東,演水師,領兵襲擾女真遼東腹地,給女真放血。

穆勝聞言,心頭微喜,起得身來,抱拳道:“那就全依衛國公之意了。”賈珩道:“穆小王爺無需如此客氣,同殿為臣,皆是為朝廷效力,既穆小王爺願赴軍前效力,我也沒有拒絕的道理。”穆勝似為少年氣度心折,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少年,壓低了聲音說道:“衛國公可否借一步說話?”賈珩心頭微動,故作不解問道:“未知穆小王爺有何見教?”說著,揮了揮手,屏退著在場侍奉茶水的丫鬟和嬤嬤,廳堂中一時間僅剩穆勝與賈珩。

穆勝默然片刻,斟酌著言辭,道:“衛國公可知南安老王爺與柳芳等開國勳貴,幾視衛國公為寇仇?”賈珩目中疑一閃而逝,說道:“穆小王爺何出此言?同殿為臣,都是為朝廷效力,彼等焉何視賈某為寇仇?”見賈珩不以為然,穆勝似乎有些沉不住氣,說道:“衛國公先前與幾家多有爭執,彼等懷恨在心,想要壓衛國公一頭,平常也多有憤憤之言,不定何時壞衛國公之事,於社稷是禍非福。”賈珩抿了一口茶,不在意說道:“不過是一群跳樑小醜罷了,難成氣候,賈某從未放在心裡。”南安郡王等人,志大才疏,好做狂言。

對於這種無能之人,其實就應該讓他們去做事,然後出乖醜,氣焰自也就被掃滅。

“人無害虎意,虎有傷人心。”穆勝面見著一抹擔憂,關切說道:“衛國公還是當提防才是。”賈珩笑了笑,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穆勝,問道:“穆小王爺所言不錯,只是這幾家近來是如何謀算賈某的,還請小王爺道明。”穆勝此刻也明白過來眼前的少年並非不知,只是在以此想要自己說出更多的細情,定了定神,說道:“衛國公方立大功,正是聲名顯赫、朝野矚目之時,但衛國公畢竟太過年輕,如今位高權重,彼等最近打算聯絡一些文臣,向上進讒言,同時廣播謠言,提及衛國公以少年之身外領京營,內掌錦衣,可威脅神器。”賈珩沉片刻,說道:“左右也不過是這些說辭,捕風捉影,以己度人,誠是不值一哂。”他先前已隱隱猜出,嚴燁等人不可能坐視他風得意,果然想要暗中搗亂。

那他方才一封辭疏,某種程度上就是料敵於先。

穆勝點了點頭,說道:“衛國公是國之柱石,東虜也唯有衛國公才能掃平,彼等不識大局,攻訐中傷,穆某實在看不過去。”賈珩看向穆勝,微笑說道:“穆小王爺放心,彼等鼓譟誅心之論,想要離間君臣,不過是小人行徑,聖上如知曉彼等斑斑惡跡,定然龍顏震怒,心生厭棄,穆小王如今棄暗投明,拳拳之心,皎如月,不負我等開國武勳恪勤傳家的堂皇名聲。”穆勝拱了拱手說道:“衛國公過譽了。”而後,賈珩與穆勝又簡單聊了一會兒,相送著穆勝離去,回返廳堂之後,臉瞬間陰沉下來。

第九百八十六章★秉燭踏月,夜訪妙玉(妙玉加料)書房之中,已是掌燈時分,燭臺上蠟燭跳動著一簇金紅火焰,驅散自蒼穹籠罩而下的暝

身形窈窕靜姝,神清骨秀的少女端坐在書案之後,正在尋著一卷青海蒙古的輿圖翻閱著。

賈珩重新返回書房,看向那伏案書寫的少女,目光溫和幾許。

見少年面上神不虞,陳瀟挑了挑眉,問道:“那穆家人怎麼說的?”賈珩落座下來,端起陳瀟手邊兒的茶盅,道:“據東平郡王家的世子穆勝所言,南安郡王最近與那些文官湊在一塊兒,想要以誅心之言中傷於我。”陳瀟想了想,蹙眉說道:“這些不是早就料到了,方才的奏疏也遞送過去了。”

“癩蛤蟆趴腳面,不咬人卻噁心人。”賈珩將茶盅一飲而盡,輕聲說道。

陳瀟目光微閃,問道:“你要對付南安郡王?”賈珩道:“他的女兒與魏王結親,過門一二載,仍無所出,聽咸寧說,魏王似有納側妃之意,南安郡王的岳丈身份大概也是不穩,至於別的,想要報復,時機上也不大合適。”陳瀟提起茶壺,又給那少年斟了一杯茶,問道:“許是那南安郡王之女有著什麼隱疾。”賈珩道:“奏疏遞送上去,接下來等好戲吧。”未等言四起,他辭疏就已遞至崇平帝的案頭,而那些中傷之言後起,則猶如跳樑小醜。

陳瀟點了點頭,道:“南省的北靜王,最近動議要盡起福州、杭州兩地水師清剿海寇,為海貿商道護航,便徵稅銀,朝廷這幾天也在議著此事,廣州海關去歲不到一年,收關稅二百萬兩,此事朝野頗多讚譽之聲。”賈珩不在神京之時,尤其是大勝之後尚在北方整飭邊務的時間,大漢的政治生活自然也不可能停止運轉。

首先是賈珩當初力主開設的海關,經過這麼久,今年也開花結果,陳漢顯然也嚐到了甜頭,相繼在漳泉二州,乃至金陵增設海關,促進海貿。

但新的問題也隨之出現,就是海商逃稅漏稅以及縱橫大洋的海寇劫掠商道,危及航行安全。

賈珩想了想,說道:“我正要前往江南,到時候會去看看。”北靜王水溶雖然取向不正常,但還是想著能有一番作為的。

陳瀟白了一眼那少年,輕哼一聲。

暗道,只怕是去見那甄家妖妃還有晉陽姑姑。

陳瀟斂去了心神,清聲道:“再有幾天就該大婚了,在府中收收心,別傳出一些不好的風聲,現在整個京城的目光都落在你身上,有了什麼桃傳聞一下子都傳開了。”賈珩輕輕拉過少女的素手,輕笑道:“放心好了,我會注意的。”除了鳳紈,其實別的也沒有什麼可注意的,別的都不算醜聞。

陳瀟蹙了蹙秀眉,輕聲道:“江南那邊兒清丈田畝,據說手段酷烈,我覺得最近許是會出亂子。”賈珩道:“高仲平在江南基淺薄,貿然將四川的那一套推延至江南,的確會出一些亂子,飛鴿傳書給江南的錦衣府,讓他們留意一下,時刻留意是否起民變。”士紳是能幹出這種事兒的,通過裹挾百姓鬧事,以此向朝廷施壓。

陳瀟清聲道:“江南那邊兒已經派人盯著了。”賈珩笑了笑,說道:“天不早,該用晚飯了,一同吃點兒罷。”回來這兩天真是頻繁周旋於一眾金釵之間。

嗯,他等下還要去見一見妙玉,幸在於北方領兵之時,慾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