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0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下方眾將聞言,目光微亮,覺得如是舟船水師選入市舶提舉司,豈不是油水豐厚?
賈珩給李述使了個眼,低聲道:“將這些抬回去。”鄔燾面
微頓,心頭暗道,這永寧伯為了給濠鏡一戰,還真是下了重本。
如此一來,整個粵海水師勢必對此事期盼,以往都是那些高階軍將偷偷摸摸做著海貿生意,現在人人有份兒。
而且還拿出了一手關於走私的安排,雖說是燒了,可誰知道會不會還有另外一份存檔。
這手段……無怪乎,人家年紀輕輕能成為天子身旁的近臣,因功封著伯爵!
賈珩看了一眼鄔燾,沉聲道:“如今濠鏡方面,紅夷盤踞,朝廷想要重設鈔關,需要派水師從海口而出,保持對濠鏡的威壓,同時以水師從香山,準備做好陸地攻擊的準備,粵海水師方面如能做成這件大事,於國事裨益,朝廷定不吝褒獎,加官進爵,不在話下。”對粵海水師的經商以及腐敗的歷史遺留問題,他現在也沒有時間和力去整頓,只能先向後要押一押,再有不收斂,不收手的再新賬舊賬一起算。
鄔燾聞言,面振奮,心頭微動,問道:“永寧伯,這可是要與濠鏡開戰?”對濠鏡,粵海水師上下並不怯戰,這是大漢的地盤,漢軍的兵力補給是源源不斷的。
賈珩道:“現在還不是開戰,只是施壓,如是濠鏡的紅夷對濠鏡之地的歸屬,做出明確答覆,那麼這場戰事就打不起來,如果紅夷執意頑抗,那麼朝廷必然付出一切代價,收回濠鏡!”說著,面鄭重,沉聲道:“鄔將軍,濠鏡事關我國國威,此戰不容有失!”如果有失,他就要在此坐鎮,調動外省之兵入粵,嚴厲整頓粵海水師。
鄔燾心頭微動,拱手稱是。
接下來,賈珩對粵海水師將校佈置了作戰任務,其實也就是向著濠鏡周圍進行巡弋和包圍,進步給濠鏡的澳督布加路施壓。
而隨著時間逝,一股山雨
來的大戰氣息也逐漸傳導到廣州城中,也為在濠鏡的澳督布加路得知。
***********************************
第七百八十六章寶琴:珩大哥,吃葡萄啊廣州城就在賈珩視察粵海水師,調兵遣將之時,原本早早前往肇慶巡視的廣東巡撫周造,也在隨員的扈從下,低調地返回了府城。
巡撫衙門,官廳後堂的一間佈置雅緻的書房中,周造換去身上的官袍,穿著一身員外服,落座在一張書案後的椅子上,端起茶盅,拿著蓋碗撥著茶沫,這位隆治年間乙卯科的二甲進士,年歲四十出頭,面頰瘦長,氣度儒雅,問道:“梁主簿,那位去了番禺?”
“中丞大人,這位永寧伯揚言要收回濠鏡,這幾天都在視察粵海水師,現在廣州城中街頭巷尾都議得沸沸揚揚。”對面山羊鬍的老者,輕笑說道。
周造輕笑了一聲,放下茶盅,說道:“這位永寧伯,到哪兒都不消停啊,江南江北大營不夠他折騰的,現在又跑到廣東點起一把火。”最近的邸報,江南官場因為這位永寧伯,兩位兵部侍郎已經被京中的欽差革職問罪,權勢炙手可熱的兩江總督沈邡,也被革職留用。
他不躲著能行嗎?
山羊鬍老者道:“中丞大人,一旦打起仗來,朝廷勢必矚目,這也是中丞的機會。”
“唉,不可輕舉妄動,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他賈子鈺喜歡折騰就讓他折騰去。”周造輕笑一聲道。
梁主簿提醒道:“中丞大人,老朽聽說布政使的參政劉孝遠去了番禺。”聽到劉孝遠之名,周造面陰鬱幾分,問道:“怎麼回事兒?他去番禺做什麼?”梁主簿壓低了聲音,道:“劉參政和兩淮鹽政林如海是同年,而這永寧伯又是從揚州過來,中丞大人不得不防啊。”周造聞言,眉頭緊皺,目中現出一抹冷
,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個劉孝遠初始與他政見不合,後來就盯著他家中在廣東的一些生意。
“劉參政執意開海,這次去番禺會不會是謀劃此事?或者,劉參政與中丞大人不睦,會不會搬是非?”梁主簿提醒道。
周造眉頭緊皺,沉聲說道:“海一開,人員來往頻繁,廣州人心就亂了,這劉孝遠前幾年就進言本官上疏全力開海,本官覺得弊端太大,不想他又打在了永寧伯的主意,真是豈有此理!”此事有些棘手,如果那位聖眷優握的永寧伯上疏力陳開海,說不得真的引起中樞動了開海之念,那時廣東商賈大族自行其事,百姓紛紛浮海謀生,廣東之地的管理更為不便。
況且,如果進著讒言,他這個廣東巡撫還能不能繼續幹下去,尤在兩可之間。
梁主簿問道:“中丞大人有何打算?”
“讓人盯著他們,本官這就向朝廷的趙閣老和韓閣老寫信。”周造眉頭緊皺,冷聲道:“好端端的,絕不能讓他敗壞了廣東一地的大好局面。”另外一邊兒,賈珩與陳瀟離了粵海水師的駐地番禺,回到驛館,來到後堂書房,兩人落座下來。
陳瀟清麗眉眼間浮起思索,輕聲道:“你今這番話,只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傳遍整個廣州城。”賈珩道:“先把聲勢造起來也好。”陳瀟玉容頓了頓,轉而又提及一事,說道:“今早兒,金陵那邊兒傳了消息,汪壽祺他們第一批遞
的二百萬兩銀子,送到了金陵的鎮撫司,齊昆想要將這筆銀子,解送京師戶部,以供邊軍以及京中官員的諸項開銷。”賈珩面
微沉,說道:“給他們說,等內務府過來,才能動這筆銀子不遲,現在江南江北大營新軍方練,購置軍械船隻,方方面面都需要銀子,戶部今年不是剛收了秋糧,哪裡就用這般急著用這筆銀子?”揚州八大鹽商當中的程馬黃鮑四家鹽商的財貨抄檢出來,有四五千萬兩財貨,可以說這是大漢鹽業百年的底蘊,他抄檢出這些銀子不是給楊國昌續命的。
至於其他幾大鹽商,可以解送一部分銀子給戶部國庫打饑荒,但這是他力推林如海進京的契機,現在還不是時候。
林如海原為正四品的左僉都御史,如是載譽歸京,升任戶部侍郎是板上釘釘之事,那時等楊國昌罷相去位,齊昆或許可能遞補尚書,但以其資歷,絕對成不了首輔或者次輔,那時,天子出於平衡政局的考慮,再加上戶部的特殊地位,或許會尋機仍讓戶部兩人入閣。
陳瀟將茶盅放下,低聲道:“如果不解送給戶部,那麼戶部今年的子可能也不好過,估計上下都指望著這筆銀子補窟窿。”賈珩道:“追繳的拖欠鹽銀解送戶部,那些貪官汙吏上下其手,十成能用到五六成就不錯了,還是再等一等,這筆銀子要用到實處。”
“對了,還有今年開對邊軍的整頓,也是一塌湖塗,西北方面甘肅、寧夏、固原、大同、太原等軍鎮,聽那邊兒的錦衣情報,那些軍將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兵額並未縮減,而是稂莠不分,補充實額,如今兵卒剛剛新募,戰力低下。”賈珩皺眉道。
南安郡王和保齡侯兩人不願意得罪人,只是稍稍縮編了一些兵馬,然後督促邊將募訓補充實額,邊將也不是傻子,把家丁還有一些新兵補進了官軍,陳瀟聞言,明眸看向賈珩,低聲道:“女真這次在沿海騷擾,你先前說女真是打著聲東擊西的主意,會在蒙古動手?年底之前,蒙古那邊兒可有戰火?”賈珩道:“如今江南太平無事,北疆也就動不起來,如果今年沒有戰事,那麼就是明年開,或者江南先搞起一些事情出來,女真的戰略大致應是如此了。”事實上,當多鐸派出令符召集朝鮮水師準備報仇雪恨的同時,女真就已收到多鐸方面在江南一敗塗地的消息。
損失了三百正白旗的銳,後金國內一眾貴族十分震驚,而原本定下的十月出兵的計劃,也因為此事產生了動搖,而且原本只是依附的喀爾喀蒙古其中一部又有不穩之勢,動兵之議漸漸耽擱了下來。
因此整個大漢南北,反而一派北平無戰事的模樣。
兩人正說話的功夫,薛寶琴從後院過來,落座在賈珩不遠處的椅子上,少女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上,帶著一絲好奇,問道:“珩大哥,怎麼樣?”賈珩目光溫煦地看向寶琴,輕聲道:“沒什麼事兒了,寶琴妹妹,等會兒讓你瀟姐姐給你做好吃的。”此刻賈珩都沒有意識到,此刻總有一種給表妹說,讓你嫂子給你做好吃的既視,就差一個遠角鏡頭,嫂子在廚房做飯,表妹在客廳……
陳瀟這時起得身來,先是看了一眼賈珩,又是看了一眼薛寶琴,低聲道:“你們兄妹兩個說話,我去做飯。”賈珩看向身形高挑的陳瀟,低聲說道:“嗯,去罷。”薛寶琴這時落座下來,問道:“珩大哥,濠鏡那邊兒會不會打起仗來?”賈珩沉片刻,道:“現在還說不了,妹妹倒也不用擔心,戰事波及不到這邊兒。”薛寶琴點了點頭,甜甜笑道:“想著珩大哥這邊兒如是早些結束,也能一同返回金陵呢。”賈珩道:“京裡那邊兒熱鬧,你林姐姐現在還有李家的幾個姐姐都在金陵。”寶琴笑了笑,問道:“珩大哥,昨天晚上聽蕭姐姐說,你從金陵那邊兒過來的?還在金陵給女真人打了一仗?”賈珩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女真的一位親王,聯絡了一幫海寇,想要擾亂江南沿海之地,就在海門之地打了一場。”說著,將先前的海戰給寶琴敘說了一番,道:“可惜讓那個多鐸跑了。”少女身著粉白
長裙,梳著空氣劉海兒,彎彎秀眉之下的晶瑩明眸眨了眨,好奇聽著賈珩敘說。
而一隻雪白如藕的胳膊支在小几上,肌膚白膩如霜掛著一紅繩珠璉的小胖手,捧著粉都都的臉蛋兒,瑩潤如水的杏眸中見著嚮往之
,聽得專注,就連耳垂上的珊瑚紅耳環都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