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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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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侯之子葉楷,聞言,心頭生出一股好奇。

“侯爺,可是永寧伯敗了?”蔣夙成急聲問道。

南安侯葉真抬眸,冷冷看了一眼蔣夙成,沉聲道:“昨天海門之戰,永寧伯領水師大敗多鐸所領虜寇,剿殺女真旗兵三百,俘虜四千海寇,水戰大獲全勝,虜寇損失大半,再不能威我金陵舊都。”蔣夙成:“………”面變幻了下,繼而是倒了一口涼氣。

孟光遠面同樣倏變,而其他南京六部官員則是先驚後喜,喧譁議論,面帶喜,一副喜氣洋洋。

不管如何,不用擔心東虜上了金陵這等繁華之地,燒殺搶掠。

沈邡原本帶著一絲期待的面容,則凝滯了下,幾是神頹然地坐在椅子上,只覺被一股巨石壓在心頭,令他不過氣來。

竟然勝了?

怎麼可能,昨天他和一眾幕僚分析過,以江北大營的水師,能維持個不勝不敗已是撐破天。

那時他還可有所辯解,畢竟永寧都沒有在女真手下佔著便宜,現在………兩廂對比,只怕神京那裡,聖上龍顏震怒!

安南侯葉真深深出了一口氣,放下軍報,道:“金陵方面,不用如臨大敵了,現在需派兵馬巡視蘇州、太倉等府縣,以備殘餘海寇登岸騷擾諸縣百姓,劫掠青壯。”說著,抬眸看向沈邡、蔣夙成等人,將幾人神變化收入眼底,暗暗皺了皺眉,朝廷水師獲勝,彼等竟面無喜,反而如喪考妣。

而此刻,隨著賈珩大獲全勝的消息從總督衙門傳開,也如一股颶風般隨著從總督衙門散去的官吏,向著整個金陵擴散。

原本人心惶惶,隨時準備乘船跑路的商賈,都鬆了一口氣。

甄家莊園,福萱堂自甄鑄被俘之後,整個甄家已然一片愁雲慘淡,因為甄老太君現在躺在裡廂的病上,雙眸緊閉,整整一天粒米未進,身旁的丫鬟和甘氏等兒媳親自侍奉湯藥。

而廳堂之中,則是站滿了整個甄家的男男女女,靜靜等著,大氣不敢出。

甄應嘉、甄韶、甄軒三兄弟,此外還有姨娘生的庶子、庶女都跟了過來。

此外,楚王妃甄晴昨天已帶著甄蘭、甄溪兩姐妹返回了甄家,這會兒坐在甄應嘉下首的梨花木椅子上,與自家妹妹甄雪兩人臉上都見著擔憂之

不僅是憂心甄老太君,還有別的人。

甄應嘉轉頭問著甄韶的兒子甄珏,道:“你三弟呢?怎麼沒見他?”甄珏回道:“大伯,三弟他一早兒就去了金陵城,說是江南大營調兵遣將,保衛金陵。”甄應嘉嘆了一口氣,慨道:“事情如何就到了這一步。”現在的金陵城已經傳起了言,說是東虜派了好幾萬人乘舟渡海而來,打算奪取陳漢舊都,對金陵勢在必得。

甄璘媳婦兒楊氏是一個姿容豔麗的婦人,低聲說道:“大老爺,剛剛三爺派人待,兩江總督衙門的那些大人們昨個兒都在說,永寧伯領著六千水師貿然前去,說不得也要大敗,咱們家要不準備舟船到襄陽躲躲?”甄應嘉面微凝,道:“我為金陵體仁院總裁,豈能棄都而走,再說這一大家子,又能往哪裡去逃?”甄晴擰了擰秀眉,抬眸看向楊氏,狹長鳳眸中見著幾許惱意。

那人自領軍以來,還從沒有敗過,這個長舌婦發什麼癔症?

甄雪明潔如玉的額頭下,婉麗眉眼間同樣見著不豫,瞥向甄璘媳婦兒,目光微冷。

水歆低聲道:“孃親,乾爹他沒事兒吧?”甄雪垂眸下來,摸了摸小蘿莉的頭,柔聲道:“歆歆,沒什麼事兒。”另外一邊兒,甄蘭拉過甄溪的小手,以示寬。”我是擔心老太太。”楊氏見氣氛有些不對,連忙給自己找補著,嘆道:“現在公公他又………下落不明。”甄應嘉沒有理著,而是凝神看向甄韶,問道:“二弟,江北大營的水師可否能夠清剿水寇?”甄韶從思索中迴轉過神,低聲道:“此事難說,以我觀之,大敗倒不至於,許是不勝不敗。”什麼大敗,他都不知兩江總督衙門這說法是從何而起,江北大營六千水師加上鎮海軍的水卒,縱然不會大勝,將女真以及海寇暫時退,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如是永寧伯連這點兒本事都沒有,可就太讓人失望了。

甄晴瑩潤如水的鳳眸看向甄韶,輕聲道:“二叔,現在金陵四處都在調兵,那女真還會打到金陵?”甄韶道:“如果水師覆滅,是有可能的,北方邊軍都說,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不過王妃也不用太過擔心,金陵周圍有翼衛兵馬,林林總總都有十多萬人,一旦有警,如閩地水師,徐州、江西等地的府衛都會派兵相援。”楊氏對著一旁甄璘的姨娘李氏小聲咕噥道:“我就說吧,如是敗了,金陵就要打仗了。”李氏也不敢多言,只得點頭。

而就在這時,甄晴目光凌厲地看向楊氏,卻讓知到楊氏抬頭之間,心頭一凜。

就在福萱堂中眾人心思各異這一時,忽而庭院中傳來說話的聲音,喚道:“老爺,大捷!大捷!外間傳來消息,海門大捷!”此言一出,場中眾人臉齊齊一變,盯著那嬤嬤。

甄應嘉看向那嬤嬤,說道:“什麼海門大捷?”甄晴也微微眯起美眸,目光一瞬不移地看向那嬤嬤,問道:“哪裡的大捷?”

“老爺,王妃,說是兩江總督衙門府傳來的消息,永寧伯領著水師大敗女真,俘虜了四五千人。”那嬤嬤道。

甄應嘉聞言,面微變,道:“這是真的?”

“金陵城中都傳遍了,聽說金陵城頭的兵馬都陸續回撤了。”原來金陵府尹王思讓為了安撫人心,在城中散播消息,此刻整個金陵城都在沸騰,街頭巷尾、青樓酒肆都在原本想要收拾細軟,攜著嬌美妾躲避戰火的富室巨賈,又是留將下來。

而此刻福萱堂中,同樣鴉雀無聲。

甄璘媳婦兒楊氏臉又青又紅,只覺臉上火辣辣的。

甄晴芳心被一股驚喜充斥,珠圓玉潤的嬌俏聲音微微顫抖,看向甄應嘉,低聲道:“父親,子鈺他打嬴了。”她就知道,那個混蛋不僅折騰人的花樣多,打起仗來手段同樣層出不窮。

甄應嘉此刻倒沒覺察到甄晴話語中的異樣,心頭也喜悅不勝,抬眸看向甄韶,問道:“二弟,金陵沒有什麼事兒了。”甄韶點了點頭道:“水師既然大勝,剩下的就是寇亂就是疥癬之患,不足以動搖金陵安危了。”周圍的水師就是護衛金陵的最外緣防線。

甄雪柔美玉容上同樣溢著喜,原本攥著手帕的玉手,不知何時都攥出汗來。

水歆揚起粉膩的小臉,糯聲道:“孃親,乾爹那邊兒打了勝仗?”甄雪點了點頭,眉眼含笑地看向自家女兒。

就在福萱堂中心思複雜之時,裡廂忽而傳來一聲驚呼,高聲道:“老太太醒了,老太太餓了,快準備米粥。”分明是昏睡過去的甄老太君,在意識昏昏沉沉間,聽到廳堂中傳來的關於捷音的討論,幽幽醒轉過來。

甄應嘉等人聞訊,迅速向著甄老太君而去。

甄老太君此刻在榻上,睜開眼眸,在甘氏的攙扶下,以一個靠枕抵靠在牆上,面如金紙,伸著一隻佝僂的手,問道:“珩哥兒那邊兒打了勝仗?”甄應嘉忙近前,拉著甄老太君的手道:“母親,珩哥兒打了勝仗。”甄老太君點了點頭,連連道:“好,好。”能把仗打贏,宮裡的那位至尊說不得一高興,就饒了甄家這一遭兒,起碼不會降下雷霆,遷怒甄家。

只是,她的四兒子終究是回不來了。

這時,忽而外間又是傳來一個嬤嬤的聲音,道:“老太太,外面傳來消息,四爺被永寧伯救出了。”此言一出,福萱堂內外恍若颳起了一股颶風。

甄韶急聲問道:“誰被救出來了?”

“金陵城都是這麼傳著,說是四爺被永寧伯的大軍救將出來。”那嬤嬤喜道。

隨著時間過去,軍報之上更多的細節信息被披出來,甄鑄原與東虜親王多鐸待在一條船上,因為多鐸所在船隻沉沒,而甄鑄就被官軍解救出來。

而福萱堂中頓時再次喜氣洋洋。

然而甄老太君怔了片刻,為兒子回來欣喜之時,心頭卻又湧起一股悲愴。

甄應嘉道:“母親,四弟他回來了。”甄老太君這時在嬤嬤的攙扶下,用著米粥,任誰都看到這位老嫗已將近油盡燈枯,道:“等珩哥兒回金陵,老身要見他一面。”念及此處,抬眸看向甄蘭身旁的甄溪。

甄晴道:“老太太,子鈺只怕還要得兩天才能回來。”她現在也迫不及待地見他一面,甄家因為四叔的事兒,不能受得牽連了。

神京,大明宮,含元殿正是午後時分,陽光照耀在殿宇上的琉璃瓦上,反著熠熠光。

崇平帝坐在金鑾椅上,正在與內閣閣臣、六部尚書、侍郎、都察院科道等相關官吏議事,此外還有軍機處的幾位要員。

待議事項,除卻今年秋糧徵收事宜以外,還有今年的秋闈以及明年的闈試,以及邊事。

戶部尚書楊國昌以及戶部倉場侍郎魏伯陽,兩人在下方,敘著今年的秋糧徵收一事。

楊國昌手持笏板,蒼聲道:“聖上,今年河南汝寧、開封、南陽等地普遍即行改種番薯,河南布政司方面上疏奏議,番薯產量如能大獲豐收,秋糧可按崇平元年輸送朝廷,紓解國庫之窘困。”現在是忠靖侯史鼎正在巡撫河南軍政,而原齊黨中人彭曄為藩司布政使,這自是隱晦再提及番薯的問題。

當然彭曄沒有明著反對,而是說番薯產量豐收,也不用再請求戶部減免,所謂架起火堆來烤忠靖侯史鼎,劍指幕後的永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