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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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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奇怪,這就功行圓滿了?叫什麼道理。』『霍大人所言的功行圓滿指的什麼?』兩人尋了出僻靜涼亭,吳徵隨手摺了樹枝在泥地裡繪下山川河,道路城郭,又標記了幾個箭頭道:『咱們大秦定是不願讓出涼州,若能達成這般目的才算功行圓滿,燕國廢了兵馬錢糧怎麼可能輕易讓出?』韓歸雁亦學他半蹲在地上手託香腮道:『我知道呀。』隨即又吐了吐舌頭羞道:『你畫的好醜。』『你知道?』吳徵驚為天人,莫非自家愛侶的能為已能和霍永寧比肩了?

『不是。』韓歸雁搖了搖頭道:『你說的我不知道,但是畫的我知道。』『額,說來聽聽。』『這箭頭不就是說燕國退兵回潼,壺,五原關之內,如此前一般麼。但你下邊畫的不對。』韓歸雁將幾處箭頭抹去道:『咱們大秦的兵力將一如現下不會調動,至少暫時是。』『啥?』吳徵訝異道:『那可不就是大半個涼州全成了荒蕪之地?等一下,燕國為何會退兵?』『燕國不退兵,除非兩國現下還在血戰,否則燕國兵鋒之勢已衰。』她在地上的草圖做了些標記道:『這麼長的路途,三關又打不下來,再這麼戰下去誰也吃不消。換了我是燕國大元帥,要麼現下就打,要麼就退回燕國境內。』吳徵眨著眼睛不住歪頭晃腦,許久才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你都想明白了?快說給人家聽聽。』『陛下不讓涼州,不是為了重霸此處,而是要燕軍退回關內。』吳徵以樹枝順著燕國三關劃了個圓弧,又在秦國三關處也劃了個圓弧:『咱們大秦雖勝了一場但元氣大傷,再派兵入駐涼州等同於將力量分散,但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自是要燕軍退得越遠越好。能得到這個局面,想來陛下便能接受,也是最合適的結局。燕國也是如此,要積蓄軍力士氣再攻三關需要時間,涼州本就荒僻此前又被我師父堅壁清野,猶如一大片空地,駐軍於此殊無意義久後必退,如此不如早退為佳。這大半個涼州啊,兩位聖上早就準備讓出來作為緩衝地帶。嘖嘖嘖,咱們今天被霍大人當做靶子拿去晃盪了一圈,幸虧猜中了燕皇的心思,否則還不定能回來……』『倒也是,這麼說來……咱們大秦還是吃虧。整個涼州軍民全被聚集於兩郡之內,久後必出亂子。不過也是沒別的辦法了……』韓歸雁沉著搖頭道。

二人又竊竊私語了一陣將地上草圖抹去,天漸晚,韓歸雁依依不捨道:『軍營裡不敢不回萬一出了事可麻煩……唔……』吳徵忽然襲擊堵著她香狠狠地大肆征伐一番,吻得女郎渾身酥軟地靠在他懷裡,當真是片刻不願分開。溫存了一會才咬牙推開吳徵道:『你這個人壞死了……哼……回去以後……啊喲!』吳徵趁其不備又在女郎高翹的粉來上來了一掌邊逃邊道:『回去以後等著為夫打你股。』實也是害怕再呆下去兩人便要融化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了。

回到小院,陸菲嫣的居所裡燭光閃爍,房門也未曾關上。她全副心神都沉浸在聲樂之中竟未發現吳徵回來。吳徵輕手輕腳地趨近,發現一大摞紙張都已被她放在一旁,眼前的只有留給她的最後一首詩:『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第028章暉寸草烈焰天煌人生一世每個人都很奇怪,你不知何時才是在扮演自己的本心。也有很多時候你可以看清旁人的內心,卻不曉得自己此刻在想什麼。

吳徵翻了個身,現下在想什麼呢?

想念韓歸雁。自從與他有了合體之緣,跟他獨處與在外為將便顯出完全相反的兩面。在外是名英武的女將,令行止,賞罰分明,不懼矢石。與他獨處則完完全全是個小女人:在路途中吳徵趁黑摸入她的營帳裡,那種驚喜與滿腔的思念彷彿寫在了臉上,笑容甜得沁人心脾。而當一夜歡好後天邊泛起魚肚白吳徵不得不離去時,那鼓著腮幫子曲腿坐在頭,僅用一張薄被掩住修長浮凸的玉體最羞之處,那眷戀不捨又溢於言表。

吳徵不由溫柔而笑,不想試過了諸般歡好姿勢之後,女郎最愛的便是將一雙長腿搭在吳徵肩頭,任由他反壓而下將玉體摺疊。膝彎將碩壓扁,帶著兒向上起,那隻花肥滿得絲髮難容的幽谷高高賁起,合著重重的送。而那一雙結實有力的長腿藉著男兒肩膀發力,亦可上下反覆發力合,令每一輪進出都更加快美。一本正經的女將到了上知情知趣,更加的美豔動人。

他也想陸菲嫣。長年的隱疾早已折磨得她英風盡去僅餘哀婉,總是不自覺微微蹙起的眉頭憂難減,倒平添了股我見猶憐。說起來倒是溫婉可人的林錦兒更適合這種氣質,但落在陸菲嫣身上,也更增嫵媚。

至於昨夜陸菲嫣的模樣則是第一回有機會見到。她伏在案頭,一手按琴絃,一手支下頜,忽閃的杏眸看似沒有聚合之點,實則明亮如星;鬢角邊掛著滴落的汗珠也來不及擦去,在旁人身上減分的細節,到她這裡卻如蓮葉中的珠一般討喜。向來鬱鬱寡歡,以強顏歡笑示人的美女終於展出她專注時的人風采。

吳徵知她整最新與此定然已十分疲累,仍捨不得打斷她的專心致志。大開的房門讓麗人被月光與燭火相輝映,恍惚間吳徵又想起在密林中窺見的那具驚心動魄的玉體。那行步間錯的長腿,彈跳拋甩的豪,還有甚至不需愛撫便以水光琳琳的芳草地……

思緒飛騰至此,吳徵又想起了密林裡處處透著怪異,卻又將他摟在懷裡無比疼愛與不捨的神秘女子。他不明白這是一種怎樣的情,只能清楚受到神秘女子的憐愛,自責,憂傷,憤懣與不捨。在他兩世四十餘年的經歷裡,或遇其一其二,卻絕沒有同時在一個人身上出現過。例如林錦兒會對他憐愛,但絕沒有什麼憂傷或自責,例如玉蘢煙常有憤懣,別離時也有不捨,但憐愛什麼的便再掛不上鉤。

或者那位神秘到簡直莫名其妙的祝夫人算是比較接近?吳徵自嘲地笑了笑。

現下他念起韓歸雁,陸菲嫣,林錦兒,玉蘢煙這幾位最為親近的女子都是正常,可為何會念起祝雅瞳?

『我先說清楚,對你說的話都發自真心,我沒有必要騙你,也不會騙你。』吳徵每回念及與祝雅瞳的幽宅獨處都覺得恍若隔世,那處小院彷彿不處於這個世界。不僅因為祝家的主人沒有理由為他做那麼多事,也沒有理由要來欺騙於他;還因為在院子裡的祝雅瞳與外傳的心狠手辣,為了登上家主之位連族中長輩都不放過的『蛇夢眼』完全不同。

在驛館裡她優雅登場,下手卻果決非常,在當世豪傑齊聚一堂時冠蓋全場,連霍永寧與柔惜雪這等人物都被壓得光芒黯淡。可在小院裡便威勢全無,只像一個和藹可親的家中長輩。她摘下那張黃金面具時還以為會是女皇一般的威嚴冷厲,不想見到的確是慈愛溫柔與雅緻。吳徵不明白這種反差從何而來,卻不得不面對現實。

『若有什麼不方便的事情,不妨給拙去做。他武功很好,而且那重身份要遮掩些事情也不難,至少一段時間內可以。』辣椒,或者說辣椒背後的銀錢就能買來拙這樣的高手幫著辦事?簡直是天方夜譚!而且拙方丈真的缺錢麼?吳徵百思不得其解,他只知道祝雅瞳不必騙他,至少一段時間內不必。至於平安離開燕國返回大秦之後,她騙不騙的又有什麼地方值得在意呢?

今生今世有如神助?糊糊地想著,吳徵進入了夢鄉……

燕秦兩國的談判遠沒有吳徵所預料的順利。原本以為霍永寧屢次試探已猜中燕皇的心思,也想明白了為何秦皇會把吳徵與韓歸雁這對戰場大功臣派來長安。

不曾想霍永寧首次面見燕皇之後,進展並不順利。

兩家罷兵的協議,明面上看燕國損兵折將到涼州逛了一圈灰溜溜地退兵,實在是大失面子。故而實際佔優的燕國一口咬定退兵還涼州可以,然則大軍調動的損耗之巨難以計數,退兵的條件裡便有由秦國支應錢糧。這是元氣大傷的秦國無法接受的。且暗地裡秦國在涼州的佈局定然要被燕國破壞殆盡。

若說秦國當時留給燕國的是沒有人的死城,那麼燕軍撤退後留給秦國的則必然是城牆殘破,所有能搬能運的有用物事被全部帶走的空城了。這個悶虧吃的大了。

兩國為此爭論不休始終不能達成一致,燕國看準了秦國休兵的慾望不下自己,也知大兵壓境必然秦國寢食難安,是以不急不躁,裡裡外外就是一句:想退兵可以,拿錢來!

形勢在四月忽然天翻地覆,燕國強硬的姿態開始放軟。而霍永寧也一改從前的溫和謙恭,叫囂著:『既有意罷兵,緣何咄咄人?本官身為大秦人,願肝腦塗地以求一戰以護國之尊嚴。大秦子民亦願拋灑熱血守土安邦。』這把吳徵嚇得不輕!兩國兵不斬來使,可你把人惹被砍了,就算贏得世間一片誇讚芳百世,命都沒了有啥用?

局勢的發展出人意料,霍永寧不知手中握著什麼底牌竟敢在長安城裡放肆,著實讓一干不明就裡的使臣們心驚跳。

秦歷天華九年五月中,燕秦兩國經過長久而烈的談判終於達成一致,燕國大軍退回潼關之內,還涼州與秦國,重開商路,兩國之間締結盟約永為睦鄰友好之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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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雨,下得和天塌了似的。』玉蘢煙獨坐在天澤宮前,望著如簾的雨瀑喃喃道。

去歲金秋吳徵離京便再未回來,眼下在燕都的他便是即刻啟程,回到成都也需三月多的時光,那時也要入秋了。

冷宮雖荒僻,宮女們也會在外與人接觸,消息雖傳的慢了些總也能到她耳朵裡。那名機靈古怪又膽大包天的小侍衛如同踩著青雲般飛上天際,成了名震當世響噹噹的人物。

上天庇佑,他會平安歸來的!

只是他回來之後,我又該怎麼面對他呢?

『你有些話對我不盡不實,等我回京再來找你!』小侍衛離京前晃盪著手中的蟠龍金牌,笑得可愛又惹人生氣!

『大師誦經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