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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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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雅瞳已記不起當的混戰,她瘋了一般揮劍阻擋追兵,不分青紅皂白,不論是何人:『殺了我!否則休想越過此處!』回憶的思緒就此斷絕,祝雅瞳回過神來望著在手中已捏成一團的紙張,惱怒中內力一震,紙張似被無數只看不清的手扯得粉碎化作小小的紙蝶漫空亂飛。

『我的孩兒,誰也不許搶走!』長安城人人皆知除了權傾朝野的文武權臣之外,還有兩名女子不可小覷。一人雖是白身卻富可敵國,正是『蛇夢眼』祝雅瞳。另一人也無官位,卻是公主之尊,自是『玉面蠍心』欒採晴了。二女俱有傾國傾城之貌,卻下手狠辣無情,一蛇一蠍雖是市井裡私下偷偷說起,倒也堪稱雙壁。

欒採晴亦獨坐閨房中沉思,這樣的子已持續了月餘,每一回腦中所想均大同小異,卻又忍不住想了一遍又一遍。甜時面上泛起溫柔的微笑,倒似小女兒的嬌羞;憤怒時目光中又出冷厲的殘忍,似恨不得將所念之人碎屍萬段。

她是燕皇欒廣江同父同母的妹妹,嫡親血脈的公主一出生便自不凡。而無論美貌,聰慧,還是武功,即使在強人林立的欒家她也出類拔萃。小時她便比其餘皇子皇女生得俊俏,生又跳脫,自是分外惹人愛;待得從稚兒成了女童,她學東西又比大多兄弟姐妹快些;至於身體開始長個兒時,她不僅身段好看比例極佳,連前一對女子恩物都比旁人更大更圓。上天似將一切好運都集於她一人之身。

也正是十五歲這一年,在皇宮裡呆膩了的欒採晴藉著隨皇后往相國寺進香之機暗自脫隊。誰也想不到這位跳脫的公主會膽大到這等地步,加之她過人的機智與武功,竟被她偷偷溜了。

脫離了牢籠,她不敢在長安城逗留,在一處平民家換了些平常服飾便一路出城向西狂奔。青少艾的女子只覺外面的世界一切都那麼新鮮,就連在平民家行竊幾件質地劣的衣衫也分外有趣。然而未出過門,在家中錦衣玉食僕婦如雲的女子獨自遠行,雖可用價值不菲的首飾換來銀兩,在酒肆裡開懷暢飲,又怎懂得照顧自己?

曠野中黑雲壓城,不多時便下起暴雨。僅用一隻小包袱裹了幾件衣物,少許乾糧的欒採晴傻了眼。曠野一望無際,視線裡全是瓢潑般的雨點,連一處遮蔽風雨的地方都沒有。至於雨傘這種東西,連身上輕若無物的小包袱都嫌麻煩的嬌嬌公主又怎會隨身攜帶?

欒採晴只得在曠野中疾奔尋找遮風避雨之所。昏暗如黑夜的天裡目力難以及遠,遮天蔽地的雨幕中連方向都已失,呼號的狂風吹在溼透的身上冰涼刺骨。

體力似乎正隨著滴落的雨水迅速失,自小到大,欒採晴從未經歷過這樣的恐懼與絕望。

隆隆的悶雷聲捶打著她的心房,她放棄了無謂的掙扎雙手抱頭大聲呼喊,至於呼喊的是什麼她自己都不清楚。

『咔嚓』一聲,一閃而逝的雷電劃破雨幕。欒採晴雖知之後又將有天崩地裂般的炸雷聲滾滾襲來,卻又不由向天地間這一抹唯一的亮望去,彷彿在尋找著希望。

雷霆亮光處竟真的照出一個朦朦朧朧的身影,高大,偉岸,在悽風苦雨中舉著一隻油紙傘狂奔。欒採晴生生打了個靈,如遇見救星一般不知哪兒生出一股氣力,朝著人影嘶聲高喊又叫又跳。

狂風暴雷很快將呼救聲淹沒,也或許本就沒傳出多遠。但來人卻在猶疑中駐足偏頭,似是思索了片刻便朝那一絲若有若無的聲音處奔來。欒採晴已倒在泥地裡徹底昏厥,但來人目力極佳,硬是在雨幕中看見軟倒於地的少女。

『姑娘?姑娘?』來人輕喚兩聲未得回應,伸出而至先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額頭。只覺觸之火熱燙手,正是發了高燒。

來人無奈道:『在下路過此處,實是誠心要救姑娘,勿怪。』言畢將油紙傘以頸側與肩膀夾牢,俯身橫抱起欒採晴起身辨明瞭方向發足狂奔。

來人的呼明顯重了許多,以他的功力自不會因為多了一人而覺疲累。夏末秋初時輕薄的衣衫被雨水一澆宛如透明一般,來人只望了一眼便心中大跳再也不敢看。可他並非未經人事的雛兒,被橫抱在懷中的少女肌膚之柔膩豐彈手極佳,加之方才的驚鴻一瞥,怎會不知在空無一人的曠野之中偶然救下一名絕世尤物。

欒採晴醒來時發現正躺在一處山中,地上厚厚的草葉睡著竟也甚是舒服。

兩處噼噼剝剝作響的火堆燃得正旺,一件寬大的衣袍自中央將火堆隔開,周圍還挑著不少溼透的衣物讓火堆烤乾,讓整個山氣瀰漫卻又更加溫暖。然則身下的草葉為何溼氣稀薄?難道是先烤的幹了才睡上來的麼?

想到此處欒採晴心中一驚,忙低頭一看,只見身上衣物雖還溼卻絲毫無損,這才放下心來。

『姑娘,你醒了?』隔在中央的衣袍擋住了視線,但分明有一個男子的聲音自另一處火堆響起。

『你是什麼人?』欒採晴警惕地望著衣袍悄悄起身,卻覺渾身乏力一絲也提不起來,身上明明燙的很,可體內缺覺寒冷無比,剛起了一半的身子一軟便又栽倒。

『在下大秦國崑崙派奚半樓,遊歷至此路遇姑娘昏倒才將姑娘帶至此處,我沒有惡意。』男子的音量一如之前,發聲處也會變化,顯是怕欒採晴起疑坐在原地未動。

『崑崙派?原來他叫奚半樓,咦,那不就是六合煙雲麼?』欒採晴不敢放鬆警惕虛弱道:『奚先生救命之恩,小女子沒齒難忘。』『扶危濟困分內之事,姑娘不需多禮。』奚半樓隔簾道:『姑娘還請先烤乾衣物。你淋雨得了風寒燒得厲害,不過不需擔心,姑娘且再休息片刻,在下可用內力助你祛除風,不便可痊癒。』『本……小女子謝過奚先生。』欒採晴一身難受不已,她本身武功便相當不錯,內力支撐下幾時遭過這等罪?只覺不僅發病的身體難受無比,連披在身上的衣物亦極為累贅難受。

又過得小半個時辰,奚半樓道:『姑娘,在下來為你添把柴,之後替你療傷。』話音剛落,腳步聲起。欒採晴吃了一驚,若是他新生歹意又該如何是好?

不想掀開簾子的奚半樓以一張寬大的布料綁在眼眶處,遮擋了雙目。他先在布簾處停身,將一小捆柴火準確滴投入火堆中,隨後問道:『姑娘,你的病很重,若不及時醫治怕要落下病倒時可就麻煩了。在下用內力助你,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好,好吧。奚先生請便。』欒採晴身上難受片刻都不能忍,至於這位奚半樓光看他投擲木柴便知身手非同一般,真要把她怎麼樣可謂毫無還手之力。想通了此節,欒採晴雖不知眼前這位到底是不是六合煙雲奚半樓,也只他沒有歹意。

『得罪了。』兩人在山共處了十,在奚半樓的照料下欒採晴的身體好得很快,兩後便能自己行走。奚半樓探脈後道:『病已是除了,但姑娘身體虛弱還需調養現下不宜多動。在下去尋些野味來補補身體。』『好吧,多謝奚大俠,嘻嘻,人家的肚子都快餓扁了。』中並無烹飪工具,念起連來奚半樓往返奔波,從三十里外的小鎮上買來熱粥,欒採晴心中不由有些異樣。在這裡,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不是皇宮裡人人疼愛的寶貝。可有人對她如此上心,又怎能不引起心田一絲雖淡卻難以磨滅的漣漪。

不大卻溫暖如。欒採晴竟覺此地遠好過虛情假意,刻意奉承的皇宮,甚至盼望著病好得慢些,才能和那位生的劍眉星卻又帶著儒雅,名滿天下的六合煙雲奚半樓多相處些子。

『姑娘……』『嘻嘻,好啦,人家有名字的,別姑娘姑娘叫著彆扭。』『額……姑娘賜下芳名。』『人家叫何晴。』『何姑娘家在何處?待病好了在下若順道到可以送上一程。』『還是姑娘,不成,重來。叫晴兒不好麼?』『那……晴兒家在何處?』『等一下,奚先生到燕國來往何處?』『一路遊歷,準備往京師長安一行。』『那我家就在京師!』離開讓欒採晴倍覺溫馨的山與奚半樓結伴前往長安,一路上比起此前一人孤單的瞎胡鬧,此行大為不同。奚半樓雖一板一眼但待人卻體貼細緻。任憑欒採晴時不時地胡作非為與亂髮脾氣也是一笑了之,應是也極喜這位明豔少女反倒盡力滿足。口中雖沒花花活兒,實際行動起來仍讓欒採晴芳心可可。

看看離長安只有一的路程,專揀荒僻小道的欒採晴面卻逐漸陰鬱,讓奚半樓不明所以。

夜空中繁星密佈,溪平緩的嘩嘩聲如鈴音般悅耳動聽,遠處蟲豸的鳴叫此起彼伏,更顯夜的靜謐。

情竇初開的少女下了決心盯著奚半樓道:『你老實回答,你喜不喜歡人家?』她不要回牢籠般的皇宮,與一位大俠天高任鳥飛才是她喜歡的生活。衝動的熱血已上頭,她什麼也顧不得了。家國天下,皇女血脈,這些統統被拋到了腦後。

『這……從何說起?』奚半樓一臉錯愕,被震驚得不輕。

『別打岔,老實回答,你-喜-不-喜-歡-人-家!』『這……姑娘……額……晴兒這般美麗可愛,說不喜歡是假的。』『那你敢不敢娶人家?』『啊?這和敢不敢有什麼關係?』奚半樓哭笑不得道,可少女越發貼近的身軀帶來處子特有的幽蘭芬芳,那美麗的容顏與玲瓏浮凸的嬌軀散發著無窮的青魅力。饒是六合煙雲定力極佳也不由呼微促。

『那就是敢了?』『敢自然是敢。但娶親是多大的事情,怎可兒戲?又豈是一個敢不敢便能做主的?』『敢便成了!』少女撲入懷中,嬌顏殷紅若血,美妙的軀體如同火燒般滾燙,卻將本就軟糯的身體燒得柔若無骨。那高聳的脯抵在膛前,櫻中的氣息噴吐著芬芳。奚半樓推開的動作猛地變作摟抱一把將她壓在身下。

朝陽初升,一夜荒唐的奚半樓不敢驚醒疲累過度正在睡的少女,獨自坐在溪水邊愣神。為何一向勤修的養氣功夫全無作用,為何昨夜會衝動如斯,為何甚至完全無法控制自己要了一次又一次?若是此時認識吳徵,這位腦大得驚人的弟子或許會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寬道:『不是兄弟不是人,只怪嫂子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