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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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玦兒……』愛徒清脆的嗓音像黃鶯出谷,悅耳動聽。飄進柔惜雪的耳裡,卻像催命的魔咒,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心中彷徨無助,自然而然地反應在俏臉上。
在倪妙筠與冷月玦看來,往頗具威嚴的女尼這一刻楚楚可憐,六神無主,面上的焦急之
躍然於表。彷彿一個小媳婦彷徨無依,正尋找一條救命稻草。她本就生得極美,此刻更是嬌柔無儔,我見猶憐,叫人無比疼惜。
『師尊喚徒兒來,可有要事?』師傅進退失據,師叔神思不屬,冷月玦強自鎮定,冷冰冰的樣子與她往在天陰門不易接近時幾乎相同。
『嗯……哦……是吳公子……』柔惜雪牙關打顫,裝作輕描淡寫道:『吳公子觸動玄關,已到至為關鍵之時。』『咿……』二女一同低聲驚呼。倪妙筠雖有幾分猜測,聽得柔惜雪親口所言,心跌宕,心緒一下子
動起來。
『師尊曾言,此刻事關一人成就,需做好萬全的準備。無論體力,內力,心境,甚至情緒都要調整至最佳,是這樣麼?』冷月玦面上益發凝重,她不敢妄言,只把往柔惜雪的教誨複述一遍,以期確定之後好做應對。
『正是。』徒兒的嚴肅讓柔惜雪從胡思亂想中寧定了些,不敢有絲毫大意,點頭道:『吳公子天時已至,正當做足萬全的準備,竭力衝關。準備的越足,前程越是遠大!此刻的準備,與衝關之時一樣重要!』『吳郎正當盛年力充沛,體力是不成問題的。他一身內力全由【道理訣】為
基,內功似乎也不成問題?』冷月玦心無旁騖,字字都點在竅門處,剖析得絲絲入扣。
『吳公子心開闊,心境與情緒都不在話下。體力也……好……唯獨衝關之前,若內力積得越厚,衝關的把握越大……』柔惜雪心中有鬼,實在不知如何措辭,直說得一身冷汗又冒了出來。
『師尊也修了【道理訣】?』冷月玦與倪妙筠也修過,深明這門神功的奇妙。柔惜雪的武功又回,明眼人一猜便知。
『全憑【道理訣】,才能恢復武功。』柔惜雪心嬌意怯,美眸一低不敢再與冷月玦對視,但口中之情溢於言表。說來也怪,愛徒商議探討之事與自己想說的大體相同,但她一絲不苟地剖析緣由,竟讓自己羞意去了不少。
偷眼一瞄倪妙筠,女郎媚眼圓睜,時不時還頻頻點頭。面上羞意未退,可緊張擔心於吳徵顯然更多。這位師妹論【道理訣】修行不如冷月玦,論武學體悟不如自己,當真聽得專心致志,唯恐漏了一分細節。
『那以師尊看,吳郎此刻專修【道理訣】,是否最佳途徑?』『必然如此。【道理訣】是基,
壯則枝葉俱茂,不可分心其他。』兩位長輩六神無主之際,還是這位愛徒分寸得當,冷冰冰地只指事情本身,居然鎮住了全場。柔惜雪只覺心意平和了許多,自己不知如何開口的話語,就此已波瀾不驚地開了頭,正鋪陳得順順當當。
『師叔該當知道。』冷月玦回身攜著倪妙筠道:『【道理訣】也算道家心法,講究積月累。吳郎一向刻苦,修行從未落下……』只一句該當知道,倪妙筠便汗
倒豎,完全從先前沉浸於武學探討之中被驚醒過來。她瞪著驚恐的大眼睛,只見冷冰冰的冷月玦目中媚意像剛打到誰的新井,甘美清澈的泉水正點點滴滴,又勢不可擋地滲出,匯成一汪清池:『【道理訣】裡也有雙修之法,最適合境界突破,當下沒有更適合的法子。弟子斗膽,我們三人既然在此,自當助吳郎至天人
泰之境,以策萬全。師叔以為如何?』『啊……我我……你你……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倪妙筠險些落荒而逃,四肢卻像僵住了,半點都動彈不得。
『那師叔還不快去,要是誤了你家愛郎修行,師叔捨得麼?』冷月玦憋著笑,全無先前的一本正經,越說越是曖昧。
柔惜雪牙關打顫,倪妙筠神不守舍,像只提線木偶般痴痴應道:『哦……哦……』那螓首幾乎低得埋進美裡,提步便行。
『且慢著呀……咯咯……』冷月玦輕笑一聲,咬著櫻吃吃笑道:『雙修本就是美事一樁,不僅積蓄內力,更可讓吳郎陶情適
,神采飛揚,於他的心境,情緒大有好處。吳郎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總之我要去先洗得香香白白,梳妝打扮,美美地陪他渡入武道極途。師尊,師叔,你們自便……』冰娃娃像只蝴蝶般翩然飛去,留下柔惜雪與倪妙筠呆立院前。愛徒再不像從前孤僻寡言,不僅幫著化解眼前的尷尬,末了又不忘使壞調笑了一把。這半塊玉玦好似找到了從前殘缺另一半,兩廂和一,終成絕世美玉,著實給有些沉悶的天陰門煥發新的風采。就是她裝著從前的清冷,陡然又跳脫起來,再一溜煙跑沒了影子,著實叫人有些頭疼。
『師……師姐……』『莫耽誤了事……』柔惜雪沒有髮絲遮擋,一頭香汗閃閃發光,她眼珠子一轉閃身離去。裙襬之下的蓮步頻頻叉,急得像落荒而逃。
於是倪妙筠也渾渾噩噩地浸入了浴桶,泡了大半天,腦中唯一清明的只有一件事——洗得香香白白的。
呻似地嘆息一聲,倪妙筠方回過神來。浴水略涼了些,女郎心中微道不好。也不知道在此拖延了多少時刻,真的莫要誤了大事。
女郎起身出浴,拔開蓮蓬頭的木子。衝浴的溫水已涼,冰冰地讓人肌膚一縮,在夏季裡沁涼入微。玲瓏的嬌軀
人,足以自傲。事到臨頭已躲不過去,倪妙筠心境漸定。若不是天生麗質,恐怕也沒機會陪伴吳徵。
想到這裡又有一分傲然,能親眼見證自己的情郎登臨絕頂,世間又有幾人?倪妙筠一咬牙,哼,玦兒都不怕,我怕什麼,誰怕誰了!洗淨了嬌軀,披上挑細選的衣衫,女郎抿著
,掩著面,低著頭向吳徵閉關的小院行去。腳步彷徨猶豫,但始終向前。至於描眉畫目,粉黛著妝就不必了。一會兒天雷勾動地火,脂粉沒兩下就叫他都吃了去……
柔惜雪慢騰騰地爬出浴桶,從冷月玦離去之後,一身香汗就沒有停過。
近來與吳徵夜夜翻雲覆雨,也不知試過了多少姿勢。兩人獨處不需避忌太多,有些姿勢吳徵喜歡,她樂意奉,有些自己喜歡,盡享箇中美妙,更有些兩人皆喜,總在情投意合間共赴極樂。但一想今
要在師妹與弟子面前被吳徵搬來翻去,大展身段之妖嬈。再被挑逗
,媚
態不可抑止,女尼便生起一股又羞又怕,又覺不真實之
。
說起來早過了妙齡少女會嬌羞矜持的年紀,可清靜修行的天陰門賦予門人相近的氣質。倪妙筠是如此,自己比師妹年歲還大了許多,更經歷過一段難堪的往事,仍是情竇初開。那心中小鹿亂撞,神思不屬,相較之下,還不如愛徒表現得鎮定得體。吳徵是拿捏準了她們無法拒絕,不得不半推半就。壞笑著吩咐自己的樣子,實在讓人又愛又恨。
『玦兒多跟隨吳公子幾年,情事上可遠勝於我了。若不是她伶俐,我會不會誤了吳公子的大事。』柔惜雪剛剛出浴,就覺身上不對勁。好像這裡還有汗珠沒洗淨,那裡又不夠香。
其實冷靜下來,吳徵心有所是件絕大的喜事,更是頂天的大事,什麼要求都不過分。說來說去,妙筠和自己諸多【忸怩矯情】,究其原因還是吳徵太會疼人,吳府的規矩也太過鬆弛。換了別家的府院,哪有夫人妾室敢對老爺的要求推三阻四。若是爭寵的地方,早就自個兒剝光了爬上
去。
柔惜雪暗歎一聲,修佛多年,道行到此算是毀了個一乾二淨。這些都不妨礙自己今後以佛心待人,只消做個好人,多做善事,同樣也對得起自己一顆善心。
心漸平,像月夜裡靜謐的湖面,波瀾不驚。待再衝洗了一遍身體,
已漸西即將跌落山頭,餘暉下這一身月白的長衫,潔淨純美。女尼將雙臂攏在袖中,低眉垂目,緩緩向小院行去。目光中素鞋穩穩踏著地面,再無重傷後的虛浮。還有兩團
起白衣,行步間
輕搖,貼身的錦緞雖無繡,卻
淌似霧薄雲輕,自有股玉器瑤光之美。
柔惜雪面微紅,分明是修行中人,偏有風
身段。吳徵既疼她的人,也愛她的
,可惱二人結合之後,自家心中常常暗喜姿
過人……
小院前一人等候,身形嬌小玲瓏,著一身淡粉,嬌俏可人,正是愛徒冷月玦。
冰娃娃目光一亮,嫣然笑道:『師尊。』柔惜雪頓了頓步,不知如何應答,暗思今師徒聯席,不知道院中使了壞的『大惡人』要如何得意。他心中定然早存此念,今
叫他遂了心意,又是叫人著惱,又是歡喜他能樂以忘憂,於心境有極大的裨益。
『玦兒。』事到臨頭,再也躲不過去,柔惜雪盡裝作無事著趨近,側頭凝望小院,百集。
『師尊真美。』愛徒由衷而嘆,柔惜雪雙目一合一張,細長如梳齒的濃睫簾子似地垂落又捲起,撫著愛徒額前秀髮憐愛道:『為師老了,哪及得上玦兒青俏麗。』師徒之間從未這樣說過話。兩人雖互敬互愛,也有許多相互不解與暗責。此刻相視一笑,一切煙消雲散。柔惜雪內心暗歎:『虧得玦兒執拗不肯嫁入燕國皇宮,否則哪有她的今
?我就是害了她一生一世,佛祖保佑,佛祖保佑!』過了片刻,倪妙筠忸怩著一步三停足到來,見二女欣然相視而笑。不知她們先到時說了些什麼,又唯恐被她們笑話,走得更加慢了。心中卻道:『玦兒還說要梳妝打扮,哪裡打扮了?哪裡需得打扮了?幸好沒上她的當,否則要被笑死了。』知道這位害羞的師叔不會多說什麼,冷月玦一手攜著恩師,一手拉著倪妙筠,輕輕踢開院門,三女攜手而入。
吳徵依然坐在迴廊邊,見狀眼前一亮,腹中卻是笑開了花。師徒兩人柔荑相握,明顯柔惜雪的握得更緊些,彷彿是徒兒給了她勇氣才能強作鎮定,隨步而入。至於倪妙筠那邊,則是冷月玦暗中發力,幾乎將她半拉半扯地拖了進來。
時有幽花一樹明,三位佳人一現身,登時滿園皆,吳徵笑著起身
了上去。居中的冷月玦如二月新桃,俏麗絕倫,居左的倪妙筠一身玄紫,神秘無端,居右的柔惜雪如一方美玉,純淨無暇。吳徵輕舒猿臂,將三女一同摟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