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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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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豪此前的喝彩聲戛然而止,此刻尚未反應過來,有些是修為不足壓看不清吳徵的動作,有些則是太過震撼。倒是莊東率先跪了下來砰砰磕頭,吳徵饒了他命他心知肚明,只是拙於言辭,心情又是動又是駭然,除了磕頭已說不出話來。

『謝公子不殺之恩。』墨雨新見狀也是拜倒,再不敢抬頭。

『都起來吧,比武切磋而已,我傷你們幹什麼?』吳徵一拂衣袖,道:『你們武功還不錯,不過還不夠。』勁風撲面,吳徵的武功還沒到僅憑衣袖就能托起人的地步,可五人會意,不敢違抗,忙起身之後向韓鐵衣拱了拱手立在一旁。有言在先,挑戰若是不成,韓鐵衣要重罰的。

『不急。』韓鐵衣朝他們冷笑一聲,又向吳徵冷笑一聲,道:『得意什麼,你敢闖一闖麼?』他指著的,仍是那五名兵丁。吳徵回以一聲冷笑,道:『誰說我不敢?』群豪聞言又是神一振。吳徵不傷五人,令群豪對他好大增,手下的功夫又是讓人又驚又佩,不似那五名兵丁,武功稀鬆平常,全靠著一招鮮吃遍天。吳徵若是破了陣,也好殺殺韓將軍那副嘴臉的威風。——以吳徵方才展的武功,放眼整個盛國都能數得著,還能破不了小小的軍陣?

吳徵還是如前的步伐,兩步踏地。良機當前,群豪恨不得把招子貼在他身上,好看清每一處細微的變化。只是這兩步下去,兵丁依然面無表情,全然不為所動,彷彿石雕泥塑。吳徵見狀,屈膝,上身下伏,彷彿一隻即將撲食的豹子。

此前那一番驚雷電閃般的一瞬依然震撼人心,群豪滿心期待吳徵這一回看上去更為兇悍的撲擊又會是何等地威力。吳徵卻忽然直起了身,雙手一鬢邊鬆散的頭髮,道:『我闖不過去。』韓鐵衣都打了個跌,接著罵出了群豪的心聲:『無恥!』『要受傷,回去了不好差,又指望不上你幫我分說清楚。無恥你……你……什麼。』吳徵嗤笑一聲,揚了揚手道:『走了。』『你什麼時候來營裡?』『再過三吧,三後就來。』韓鐵衣回過頭來,向群豪微微一笑道:『服氣了沒有?』見群豪默不作聲,遂出長劍,在五名兵丁腳下劃了條五丈長的線。

『你們不服氣,以為本將討了便宜,刻意為難你們。卻不知本將不曾討便宜,更不是刻意為難。你們這裡闖不過去,到了戰場上一樣闖不過。』韓鐵衣一指劃下的線路,道:『一個千人隊便不止這般長,若俱是手持朴刀,以他們的陣法步步推進。你們的輕功能躍到哪裡去?你們的機巧又能鑽到哪裡去?』『咦……』群豪疑惑不定間,頭接耳了好一會,韓鐵衣才搖頭嘆息著道:『方才本將聽到有人說要自在,不知若是國土被踐踏,百姓被奴役,大臣遭羞辱的時候,你們還會不會自在,又到哪裡去自在?』他回身指了指墨雨新等五人道:『你們的武功比起他們五人強得多又有何用?本以為盛國雖羸弱,不乏血的漢子,如今看來,呵呵,可嘆,可嘆……本將也懶得罰你們,今到此為止,你們要自在,那便自在去。』韓鐵衣的話說得雲山霧罩,江湖人士的事情,怎地說到了家國天下去。群豪心中生疑,一時又不敢多言。軍中不比別處,隨意口免不了又是一頓板子。只是折騰了大半,可謂一事無成。墨雨新等人的武功在群豪中已算得上一把好手,卻連五名兵丁都及不上,群豪心中悻悻,十分沒趣。

三三兩兩回了住所,不免又說起今事來,談起如何破去兵丁的刀陣,便有人哂笑道:『那位公子都破不了,依我看,你還是省省氣力得了。』『老子活了半輩子,他孃的來此這受窩囊氣,老子……老子……他孃的真窩囊!』胖和尚頂著顆鋥亮的光頭,一條蜈蚣般的瘡疤卻十分醒目。他動得麵皮通紅,這條傷疤更似活過來一般猙獰可怖。

『我們都破不了,也沒甚麼窩囊。要說窩囊,也輪不著你苦智大師。』墨雨新看上去頗受打擊,五人合陣連兩招都沒接下來,一副此生無望的模樣,忍不住挖苦道:『那位公子都都破不了的陣,你苦智在那裡唉聲嘆氣,莫不是藉機往臉上貼金麼?』『你……好好好,老子這筆賬先給你記下了,後若有機會,老子和你算算清楚。』苦智和尚敢怒不敢發作,此前軍營裡幾番有人說僵了動起手來,都捱了好一頓收拾,輕易沒人敢再犯。

『等著你……』墨雨新對苦智興致缺缺,卻喃喃念道:『那位公子與韓將軍說的話,似是三後也要入營?聽他口音不是盛國人,莫非與韓將軍一樣是秦國人?韓將軍說什麼家國天下的事情,又是何意?莫非這幾月外頭有什麼大事發生不成。』群豪大都在軍營裡被關押了數月,對外界一無所知。爭論了半天還是一人機靈,陡然想響起道:『於先生不是才來營裡麼?問問他去。』墨雨新到時,於右崢已被人群團團圍住,所居住的帳篷也是擠滿了人。只聽他將孫賢志攜帶燕皇的旨意抵達紫陵城一事詳說了一遍,其間張聖傑如何迫於威卑躬屈膝,孫賢志如何盛氣凌人,燕國如何欺人太甚,添油加醋地說了一大通。

而後才嘆息道:『燕皇伸手要人,陛下卻不肯讓了……』『什麼?崑崙派吳徵是燕皇的胞弟?豈有此理……如此而言這人留在我盛國是個禍害,陛下怎地不肯讓了?』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於右崢候了片刻後才道:『陛下說了,吳徵既來盛國便是盛國的子民,盛國子民的事,陛下寸步不讓……如今說得僵了,陛下將孫賢志下了天牢,盛國太平了這些年,怕是這一回躲不過戰火咯……依在下覺得,燕國人狼子野心,遲早要把爪牙伸到咱們盛國國土上來,陛下想直了板,實是盛國之幸。若是個軟骨頭直接把玉璽了出去,咱們莫名其妙做了亡國奴還不自知,豈不可悲?』原來如此。群豪間登時炸開了鍋,要戰者有之,支持把吳徵出去的也有,一時難有定論……

吳徵從軍營裡回了府便忙碌開,比前些心國家大事還要忙,還要神秘。

韓歸雁,陸菲嫣,祝雅瞳等人挨個攔住了詢問,都被他一個諱莫如深的笑容來打發了回來。

孫賢志被下了天牢,朝堂上隱隱然已有血雨腥風之兆。被張聖傑歸國之後生生搶走了帝位的宇王張聖博逮著了千載難逢的良機,在朝會上公然發難,直斥張聖傑倒行逆施,為一吳徵置盛國百姓於不顧,置兄弟人倫於不顧,將盛國推入萬劫不復之地。此話在朝中起不少大臣的共鳴,令張聖傑十分被動。

現下所面臨的局面,張聖傑與吳徵早早便有所料。張聖傑雖有費鴻曦與花向笛輔佐,可畢竟長久以來不在盛國,張聖博的支持者更眾。張聖傑帝位不穩,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決。張聖傑如此堅決而強硬地對待孫賢志,一來為了起盛國百姓的公憤,二來也是將此戰得勢在必行,妥協不得。

吳府山下深知內情,戰火越發近了,也意味著分別的子也越發近了。吳徵去了軍營之後,大戰結束之前都不會再回府裡。府中女眷也將分散至各軍,譬如陸菲嫣會去護佑韓歸雁,祝雅瞳則要隨機而動,聯絡諸軍之外,隨時支援關鍵之處。

戰火一旦開啟,朝不保夕,更不知哪一能再相聚。吳徵身負重責,此戰又是安身立命的本錢不得不打,至夜間諸女睡下時各自心事重重……

待到次天明,陸菲嫣早早醒來至了廳堂準備用早膳時,才見諸女全都到齊,唯獨缺了吳徵。

韓歸雁見陸菲嫣獨自前來,面容有些憔悴,本想調侃兩句終究沒敢說出口,只問道:『主人家今莫非睡了懶覺,現在還不起麼?』『他昨夜沒在你那裡過夜麼?』冷月玦吐了吐舌頭,悄聲向韓歸雁問道。相聚的子無多,以她的猜測,昨夜定然是陪伴韓歸雁去了。

韓歸雁搖了搖頭,略有不滿,才見冷月玦目光又掃向玉蘢煙,她也搖了搖頭,這才奇道:『怪了,方才我去他院裡也沒人。這又跑到哪裡去了?』此時趙立正催著僕從端來早膳,祝雅瞳問道:『老爺去了何處?』趙立不等吳徵就敢開飯,必然是得了吩咐的。

『老爺一早就去了菜市,吩咐小的不必等他,諸位夫人到齊了便用早膳。』趙立低著頭,嘴角那一絲笑容卻怎麼也掩藏不住。吳徵一大早地出門,又在這等非常時刻,意圖已然十分明顯,這是要親手打點今上上下下一應事務了。

去了菜市,必然是要使出全身的本事,讓家中每一位都飽以口舌之慾。

『喲,還有當老爺的一早就親自去菜市的道理?這家人還真是奇怪了。』祝雅瞳眉頭一皺,想不到久不現身的欒採晴突然到來,她不願與她衝突,遂裝作沒聽見,自顧自地閉起了眼眸。

這還是欒採晴第一回在眾人面前出現,對她投去敵視目光的可不在少數。吳徵險些喪命桃花山與她大有關聯,韓歸雁忍不住譏諷道:『府中的事情如何,不是每個人都管得的,你要住著沒人趕你,你若是多嘴,還是要當心些才好。』『好潑辣的妮子,嘻嘻。』欒採晴媚笑著道:『我多嘴兩句怎麼了?我心疼自家的親眷忙裡忙外,不僅要心家國天下,回了頭還得一個個地心你們,難道錯了?嗯?』『你……』論口舌靈便,韓歸雁不比欒採晴,且她的身份畢竟在那裡,厚起臉皮來韓歸雁還當真無可奈何,一時氣鼓鼓地發作不得。

『好啦,我也不願給你們添堵,不過是說兩件事,說完了就走。』欒採晴自顧自地斟了杯茶,幽怨萬分道:『一件是要告訴你們,你們老爺心的事兒太多,你們一個個的卻跟榆木疙瘩一樣,全然不知做女人的本份。到了這個時候,難道還你謙我讓,豈不愚蠢至極。二呢,我給你們每人送了一份禮物,已然在你們的房裡。用於不用,你們自便,嘻嘻,告辭!』第112章秋夜暖嬌歌曼舞韓歸雁用了早膳便離府而去,至傍晚方回。不僅僅是吳徵,府上均顯忙碌,每個人都有做不完的事情,也有不完的心。女將在馬車裡卸了衣甲換上裙衫,紮了件披風,又小憩了片刻,入府時雖臉上仍有倦容,腳步卻輕快,背在後的雙手與嘴角的笑意也讓英武之中出幾分甜美,顯見心情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