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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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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黑衣人大喜,數招齊發要一鼓作氣拿下韓鐵雁。不想韓家戰陣極為不凡,韓守嘔出鮮血倒成了口中噴出的血箭,去勢又快又重。

白眉黑衣人首當其中,百忙中矮身一躲,胡啟早已蓄勢多時,提前大刀斫落猶如料敵機先一般。

與此同時韓守起盾牌不顧下三路的空當,與韓圖一道拼力阻擋援軍。韓鐵雁鋼鞭下落,直擊白眉黑衣人天靈。

這一套戰陣殺招配合得天衣無縫,韓守韓圖的空當由韓鐵雁與胡啟來彌補,互為奧援又攻守兼備,實是決勝一招!

白眉黑衣人兩手空空,下蹲的姿勢又極為彆扭,同伴被韓守韓圖拼死阻住,大刀鋼鞭兜頭砸落兇險已極!絕境中白眉黑衣人大喝一聲,雙掌中泛起奇異的淡金抓向大刀鋼鞭。

胡啟的重斫被他抓住刀身,不僅落不下去反被一股大力傳來勢如破竹般撞在口,如遭錘擊,慘呼一聲幾暈去。雖憑著一股狠勁持定長刀不放手,又被敵人借力一甩擲出丈許遠。

這一下未曾直接送命,全賴韓鐵雁一對鋼鞭。她內功全力運轉時一身天生神力,重量極大的鋼鞭發力揮舞何其可怕,若是砸在地上怕不砸出道坑來?

白眉黑衣人武功雖高卻失了先機,先騰空側躍躲開一鞭,幾與地面平行的身體一無借力,再也無法閃避,全憑一口純的內功運在掌上,大手猶如鋼鉗硬生生接向砸落的鋼鞭。

不過轉眼間的片刻,韓守韓圖紛紛掛了幾道彩兀自死戰不退後半步,只在爭取這一稍縱即逝的良機。只是心中不免有些發涼,即使真的制住了對手,已方除了韓鐵雁傷勢俱都不輕,接下來的戰鬥又如何應對?

說時遲那時快,鋼鞭砸在手上濺起一蓬血花,打得白眉黑衣人虎口迸裂!他空出的一手也不撐地,反倒兜住鋼鞭一扯。大力傳來,韓鐵雁雖及時鬆手仍被帶了個踉蹌。白眉黑衣人重傷之中身手絲毫不減,橫身摔落時雙腿纏住韓鐵雁雙足一絞將她按在地面,順勢翻身將鋼鞭架在韓鐵雁喉頭。這一輪兔起鶻落,饒是他功力純,硬帶著傷重之身強行發力,也不由腦中一陣眩暈。

『住手,我跟你們走就是了!』韓鐵雁摔落在地,鬢角間還掛著些草葉子略顯狼狽。韓家此役與絕境中險些翻盤,可惜武功差距過大終究功虧一簣。韓守韓圖見主人發話只得停下原本豁出命去的救援,對黑衣人怒目而視。

白眉黑衣人長吁一口氣,氣息不濟道:『我等並無惡意,韓都尉見諒。』『小心!』三名黑衣人齊聲怒喝作勢撲,卻被韓守韓圖伸出兵刃架住。

白眉黑衣人不明所以愕然低頭望向韓鐵雁,只見英武的麗人雙目茫然,並無一絲反抗之勢。眼前的大亂因素顯非是她。那威脅來自哪裡?為何自己一點都應不到?

他已年過花甲,天資所限終生不再有功力更進一步的希望,但他同樣在難以計數的生死一線中站到最後。對於危險似乎有一種天生的嗅覺,憑藉著超凡的功力,總能避開必殺一擊。

他極其相信自己對危險的應,無論是敵人如何悄無聲息地移動,甚至是虛無縹緲的殺氣。此刻在背後全然沒有這種悉的危險,是以他第一時間低頭看向韓鐵雁。

英武的麗人呆呆看天全無動靜,難道我錯了?白眉黑衣人這才愕然回頭。

就是這一瞬間的錯判回身便晚了一刻,接他的不是刀劍光影,而是一片雪亮刺目的光芒。

時已近午,今萬里無雲正是光最為耀目刺眼的時刻。吳徵旁觀良久,將草叢中潛行的路線,攻擊的時刻,揮劍的角度計算得分毫不差。

離開山丘在草叢裡潛行正是戰鬥最為烈的決勝時刻,誰也無暇注意到他;劍攻擊之時正是白眉黑衣人劇鬥之後拿下韓鐵雁,一身傷勢,又是心神最為放鬆的空檔,吳徵並未一出手就全力攻擊,而是將《道理訣》運到了極致,悄聲無息地欺近身去;白眉黑衣人先低頭的反應在他意料之外,然而早已計算好的出劍角度如定海神針,絕無偏差。

白眉黑衣人回頭,正上昆吾劍清如明鏡般的劍身反出的一道刺目陽光,這便夠了!他自然而然的偏頭閉目間,吳徵劍掌齊發,目標不是他身上任何一處要害,而是虎口受創的手掌!

《天雷九段》中的絕招『風雷雙煞』被使得劍勢飄忽,掌勢如雷!一陰一陽天衣無縫。

白眉黑衣人驚慌失措,銳的應失效,視力又受損,觸目間一片密不透風的劍光掌影。並非他本事不濟,而是吳徵步步機先,從出擊的第一刻起便佔據先手,猶如編織了一張彌天大網,任你本領通天也絕逃不過去!

白眉黑衣人再也顧不得韓鐵雁,單鞭提起向劍光,手掌不顧傷勢強運神功,泛起淡金亦向掌影中探去。

韓鐵雁從地上飆身而起雙掌齊發重重轟在他背心,不過一個疏忽,自以為拿住了她以鋼鞭橫喉制住,此時又成了催命符。

白眉黑衣人喑啞的狂呼聲中,一柄長劍透而入。昆吾入體順勢旋絞更不停留半刻便劍離去,吳徵拉著韓鐵雁一路飛奔逃竄。

高手的瀕死反擊必是全身功力,吳徵可不願硬接這一下。

剩餘的三名黑衣人怒發如狂,手上發力震開韓守韓圖緊緊追趕。

韓鐵雁輕功並非專長,黑衣人功力又高,距離看看接近。轉過一處小山包,趁著視線的死角韓鐵雁從懷內掏出兩把鋼針,使個眼『哎喲』一聲摔倒在地,趁勢將鋼針尾部釘入長草叢中。又驚慌失措抱著小腿甚為痛苦,似被白眉黑衣人絞剪時傷了。

吳徵心領神會,彎抱起韓鐵雁順著山包轉角便跑。三名緊追的黑衣人正見了這一幕,自然而然地發力追趕。眼看吳徵抱著一人速度大受影響,疾奔中足下傳來劇痛,幾枚銳利細長的鋼針刺入足底,不消說自是受了暗算。

那鋼針尖錐處還帶著倒鉤不能貿然取下,腳底受傷,只能目中噴火,看著吳徵抱起韓鐵雁哈哈大笑一路奔著去了再也追不上……

『你家主人要見我,讓他光明正大地來,莫要耍些鬼蜮伎倆!』玉人在懷,劇鬥後滿鼻滿口都是粘甜糯的汗香。香肩玉潤,雙腿腴滑,實是不可多得的香豔。韓鐵雁原本被他橫抱在懷,心中如小鹿亂撞,卻也甜甜的,想來不妥卻又捨不得離開,索裝傻充愣。不想吳徵越來越不老實,尤其在膝彎的大手轉而向上,竟猝不及防地在下陷撅得高高的翹上狠狠掐了一把。

韓鐵雁『哎喲』一聲如中箭的兔子般彈起,羞怒加中一雙長腿如旋風般絞向吳徵。

吳徵急忙著地一滾閃開,口中大叫:『謀殺親夫麼?』韓鐵雁哭笑不得,被他言語拿住也不好再追擊,自也不好提股被摸之事,氣得兩頰腮幫鼓起嗔道:『你胡說什麼!』吳徵也不起身,索盤坐在地笑道:『從前還以為你配合我做戲,今一見方知你心裡確確有我。既然如此,不是謀殺親夫是什麼?』韓鐵雁氣鼓鼓地坐下,兩彎瓣落地,吳徵大嘆可惜,若是落在自己腿間可有多美?不由揩過油的手掌,似乎那股豐彈柔膩尤有繞指餘香。

『誰心裡有你了?就知道胡吹大氣!』『因為你聰明啊!』吳徵笑眯眯地望著麗人雙目一眨不眨,當真是宜喜宜嗔美不勝收。

『哼!』韓鐵雁冷笑一聲:『我看上去很笨嗎?』『從前我老覺得你笨笨的。不過今之後誰再說你笨,我就大耳刮子他。』從瞥見吳徵偷襲後雙目放空,到靈機一動佈下鋼釘,反應之快應變之速著實令人讚歎,這才是一位沙場女將應有的樣子,怎可能只是個一筋的笨女人。

『那我就搞不明白了,聰明就要喜歡你了?』韓鐵雁颳著臉頰:『越聰明越看不上你這蕩子。』說起蕩子,翹上被掐了一把的所在火辣辣的。

『因為再聰明的女人,在喜歡的男人面前都會變得笨笨的。』吳徵起身就跑,那對力道十足的粉拳真打在身上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韓鐵雁嗔怒著追去,不像發狠要打他一頓出氣,倒像對打情罵俏的小情人。

不多時韓守韓圖扶著胡啟到來,五人尋回馬匹,讓韓守韓圖陪著胡啟,吳徵與韓鐵雁向破虜將軍軍營疾馳。韓鐵雁剛回京師不到一月又遭暗襲可不是小事,若再沒點動作,真當韓家好欺了麼?

原來韓鐵雁一行半道時被四名黑衣人截住,倒也未曾逾矩,客客氣氣地請韓鐵雁一行。只是四人黑衣蒙面,又不肯透身份,韓鐵雁如何能從?兩邊說僵了便即動手,從開始還有些客氣留有餘地,到後頭打出了真火,直到吳徵偷襲才轉危為安。

韓鐵甲瞪著虎目聽完事情經過冷哼一聲:『我知道了。』吳徵聽來還不覺得什麼,韓鐵雁卻有些緊張道:『大哥,你別亂來。這幫人不簡單的!』能輕易驅動四名八品高手,領頭的白眉黑衣人更可能是位成名已久的高手,但在生命垂危的時刻都沒敢朝韓鐵雁下重手,除了接到他們主人的嚴令之外沒有任何理由。而讓這些高手獻出生命都不敢有絲毫抗命的行為,其主人的勢力之大,御下之能,顯然在這些追隨者們心裡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威。成都城裡有這般能為者,屈指可數。

韓鐵甲彷彿從喉間低聲咆哮道:『大哥發過誓,誰再敢傷你,老子會不計一切代價活撕了他。這幫人該慶幸你沒有受傷!』說話間一對眼睛瞪視吳徵,讓吳徵覺得彷彿被一隻發怒的猛虎盯死,無奈低頭摸了摸鼻子:我可沒想傷你的寶貝妹妹。

『我不重要,你才重要。爹把血衣寒在你手裡不是拿來撒氣用的。你要敢亂來,我不會答應!』兄妹倆當面爭吵令吳徵頗意外,不過並未等他細想明白,韓鐵雁已招呼道:『你跟我來。』吳徵朝韓鐵甲點頭告辭快步跟上,從後望去韓鐵雁的翹高高拱起,活像下的裙襬裡了只小枕頭。自從忽施祿山之爪佔了便宜,心中那股壓抑的綺念便不時蠢蠢動,不由得又手指。

這是吳徵第一次踏入軍營,不知是否將帥的氣質亦影響著所屬之兵,放眼望去破虜將軍軍營裡通是悍勇之士,外人進來猶如身陷虎狼窩。雖只有千人,仍能知到凜冽的殺氣與旺盛的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