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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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局已被握於手中,梁家的皇朝翻掌可滅,豈可讓已被壓服,戰戰兢兢唯恐步胡浩後塵的大臣們滋生起反抗的念頭來?
『哦?霍大人有良策?』梁俊賢藉著霍永寧的不卑不亢,順勢下了個臺階,喜形於地握住霍永寧抱拳的雙手道:『孤知曉霍大人為諸大臣安全計,可賊子大鬧皇城,有辱國體,務必竭力反制才是!』『殿下所言極是。』霍永寧再度
出個莫測高深的笑容道:『賊子武功高強,讓他們渾進皇城,羽林軍雖兵
將廣,保皇城無虞,拿高來高走的賊子卻沒有辦法。臣請旨,調羽林軍徐堅,藍宜
,尹東,鞏雙鷹,再請中常侍屠大人與臣一同前往,驚走賊黨。待大臣們安全無憂之時,臣再想方設法捉拿!』梁俊賢心中一沉,霍永寧與屠衝已是皇城裡武功最強的兩人,居然還只是【驚走賊黨】。另外三名羽林軍卻讓他心中一跳,正是霍永寧前不久安排進來的人手,據說身懷不凡的藝業。霍永寧急急忙忙地亮了出來,不知是何道理。
這一回梁俊賢學的乖了,不動聲道:『如此甚好,來人,速去請屠公公!』可他心起漣漪時目光,面容的種種變化怎逃得掉霍永寧的眼睛?情知自己安
的手下已被人留上了心,也在意料之中,霍永寧微微一笑,當眾脫去寬大的官袍,換上動武時的武服來。
朝臣中響起竊竊聲。此前朝中爭奪烈,霍永寧最讓人忌憚的,便是一身十二品修為的武功。正因如此,他與向無極聯手,掌控了迭雲鶴留下的兵馬之後,才顯勢不可擋。可畢竟沒人親眼見過他出手,江湖傳言,這位孤臣是得了先帝的看顧,硬生生以靈藥堆出一個十二品的修為,真實能為比那些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出來的絕頂高手要差上許多。現下他要親自出手對付賊黨,固有騎虎難下的緣由,想來也是要藉此機會再立一回威!
『本官請諸位同僚同去,揚大秦天威!』霍永寧裝備停當,抬手招呼朝臣。
朝臣心中一凜,他們大多不通武功,呼啦啦地湧去看似人多勢眾,實則個個都是高手們手下的魚。若是被捉住了,豈不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霍永寧的目光一一掃過朝臣,溫和中暗含機鋒,有見機得快的走向殿門,不願的左右躊躇,還有些不是偷瞄著梁俊賢,都被他記在腦中,悠然又放肆道:『諸位同僚莫要擔憂,本官在此,與羽林衛可保諸君安然無恙。』景幽宮一帶兵連連,天和殿裡亦是暗藏機鋒,梁俊賢努力剋制著怒火,沉聲道:『孤正
親眼見霍大人捉拿賊子,諸位大臣請隨孤來!堂堂大秦棟樑,豈懼宵小。』霍永寧這才回身向梁俊賢施禮,微微一笑道:『殿下壯哉,臣誓死護大秦國威。』在朝堂上他可謂賺足了威風與顏面,更讓朝臣們的懼意深了一層。可霍永寧心中卻是苦得難以言喻,現下絕不是與梁俊賢起衝突的時候,可又不能讓朝臣們生起異樣的念頭,兩權相害取其輕,如此作威作福也是無奈之舉。
景幽宮處一帶殿宇已燒成燎原之勢,不久之後又將是一片白地。吳徵在火光中踩著大雕沖天而起,手中提著的一人離地已高,只需吳徵一鬆手便會摔成一團餅,嚇得面如土
哇哇大叫。
『你是皮良朋,皮公公。』吳徵冷冷地道。這名太監與他有過一面之緣,也未惡,今
碰上也是躲不過去。
『是……是……你……你……吳徵,咱們無冤無仇……』『嗯,無冤無仇,還得過你一回款待。』吳徵心中掙扎。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雙手已沾滿了血汙,人命已不知殺了多少條,可還從來沒有無緣無故殺傷一人。
死在他手上的有燕國將士,有暗香零落賊黨,有該死的潑皮無賴。像皮良朋這樣無冤無仇的,讓他一時晃神。
『你還記得……』皮良朋驚慌之中也有些許黯然,更生起求生的期望,情急智生道:『我沒有害過你,今也只是奉旨辦事。冤有頭債有主,吳大人,你又何苦為難雜家……』『嗯……』吳徵輕輕應了一聲,讓皮良朋心中大喜,又聽吳徵悠悠道:『你沒有害過我,可我還是不能放過你。』寶劍橫頸劃過,
起一顆人頭,鮮血飛濺。一分為二的屍身從空中紙鳶般掉落,破麻袋一般軟趴趴地掉在地上。吳徵伸手一抹寶劍上的血跡,黯然道:『只因從今
起,整個大秦都是我的敵國了……既有衝突,焉能不殺。』此刻祝雅瞳與陸菲嫣也暫時收了手,駕著鳥兒高飛而起在空中懸停在吳徵身邊。只聽吳徵舉著寶劍自嘲一笑道:『幸虧,幸虧當年給它取名叫昆吾,若是叫秦吾,可就難堪得很了……』『有趣。』祝雅瞳也不由一樂,揚了揚下頜道:『正主兒來了,小心些。』羽林衛略顯慌亂與雜亂的攻勢驟停,大秦皇室馴養的獅頭鷹一隊隊飛起,足有百餘之多,看來已是傾巢而出。百餘隻大鳥張開丈餘的羽翼,頗有鋪天蓋地之勢。
『寧永禍,你來了。』吳徵目光始終牢牢鎖定一人,道:『想不到我還活得好好的吧?』『不能依先帝旨意將你斬首示眾,本官正自惶恐不已,有負聖恩。你居然還敢自投羅網,本官今要奉旨將你擒拿,以報聖恩。』霍永寧裝作渾不在意寧永禍三字,說得義正詞嚴。只是被旁人聽在耳裡,一者喊寧永禍,一者便應答上去,實在有些滑稽。
『滿口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說的可不就是你這種人了?暗香零落賊首賊喊捉賊,可憐有人嚇了眼,不僅誤信賊子,陷害忠良,還養虎為患,這座大好的江山過不了多久便要拱手讓人。』吳徵向梁俊賢怒目而視。即使相隔甚遠,梁俊賢又被羽林衛團團護住,兩人目光一碰,梁俊賢依然膽寒。
『滿口汙衊之言,你一個燕國皇子,藏身大秦是何居心?還要人來說麼?』『哈哈,你一個臨朝遺黨,藏身大秦又是何居心?要我來說一說嗎?』『不必,那是不必了。』霍永寧亦乘上獅頭鷹,頗有在空中領袖群倫的架勢,輕聲道:『可憐崑崙忠義百年,盡喪你吳徵之手,你吳徵不僅是大秦罪人,更是崑崙的千古罪人,你還不乖乖授首,以贖身上的罪過麼?』他越說語調越是奇異,隱含誘人墮落深淵的魔力。與此同時,一縷絃音響起,似隨著霍永寧的語聲,悽悽惶惶,慘慘淡淡,鑽入吳祝陸三人耳內。
祝雅瞳驚覺不妥,一聲嬌斥,聲震寰宇,可惜戛然而止。兩隻獅頭鷹猛衝而出,兩人四掌齊出,帶著龐然沛莫可御的壓力,讓祝雅瞳也不得不一提皇夜梟暫避鋒芒。
『屠公公。』吳徵緊隨祝雅瞳高喊一聲,只覺那一股絃音入耳,不僅心緒大受震盪,心間升起哀傷之意,更頭疼裂,呼
艱難。情知箇中古怪,忙回望陸菲嫣。
吳徵相識的人之中,以陸菲嫣與冷月玦最為通音律,這一望之下,只見陸菲嫣面
慘白如紙。果然那一縷古怪的絃音對她影響也最深。
不曾防備來敵中也有通音律的高手,猝然遇襲,陸菲嫣心中悲不可抑,額頭上瞬間香汗淋漓,
角邊也沁出一道血絲來。
『師姑。』吳徵大急,運足了內力一喝,想將陸菲嫣震醒過來。
陸菲嫣搖了搖頭,銀牙緊咬,嬌連連道:『我來對付此人,你們小心!』吳徵鬆了口氣,陸菲嫣功力越發
深,即使被偷襲帶傷,心神震盪,依然緊守一縷神智不滅。她從撲天雕頸下的包裹中取出一面小琴。原本只是不時之需,不想真有這等高手,此前的準備便派上了用場。
劍光閃爍,在驕陽映照之下祝雅瞳手中如掌七彩豪光,劍勢來去無蹤。屠衝看得暗暗心驚,舞開手中梅華刀,看準了劍光穩穩架住。旋即梅花刀一翻一壓,另一邊霍永寧的長劍像是毒龍吐信,正分刺祝雅瞳上中下三路。兩名十二品高手聯手,即使此前從未演練,憑著高絕的眼光也是一望而知,配合起來環環相扣,攻勢絡繹不絕。
屠衝壓制祝雅瞳的長劍,正待反斬她手腕,與霍永寧左右夾攻,心中警兆忽生。眼角的餘光裡只見祝雅瞳的寶劍憑空長了兩寸,現出片霧濛濛的銳芒來。屠衝大驚失,百忙之中一個翻滾,徑自從獅頭鷹身上跌了下去。
他一來年事已高,二來長久侍奉梁興翰,本就不於駕馭大鳥。空中相爭本就打了個折扣,
手數招來看,祝雅瞳的武功也在屠衝之上。這一下被祝雅瞳賣了個破綻打落地面,似是扭傷了腳踝,一時哼哼唧唧爬不起來。
霍永寧心中大罵一句老賊!屠衝就算遜於自己,同為十二品高手何至於如此不濟?分明有裝模作樣的意思在內。可當下無暇他顧,祝雅瞳趕跑了屠衝,皇夜梟一個飛撲趨近,長劍上肆無忌憚的展出劍芒,朝霍永寧劈下!
這一劍義無反顧,不殺霍永寧,便斬獅頭鷹。桃花山一戰,她的佩劍鎏虹已失,如今使的長劍雖鋒銳,遠稱不上名兵。可一劍斬出,霍永寧依然升起勢不可擋之。他足下嫻
地一踩鳥兒,橫過劍身,以劍面
向祝雅瞳的劍刃。
只聽叮噹脆響,餘震的嗡嗡聲更是震耳聾,令人鼓膜
裂。霍永寧駕著鳥兒急退避走之間,祝雅瞳嬌聲長笑道:『原來上一回與我
手的不是你,是向無極!啊,是了,是了。你在朝中享盡人間富貴,見多識廣,
子自然也沉穩。向無極枯坐深山韜光養晦,便要寂寞難耐得多。他再怎麼有能耐,長時間避世而居,難免為人輕佻浮華。雖身負要事不敢唐突,有事沒事兒便愛口花花討些嘴上便宜。你明知他的
病,又管教不得,也不好壓抑太過,只能儘量學他的
病,可惜當朝一品,
要顛覆天下盡復前朝的能人,學些下
之事哪裡學得來?不像,不像……』『滿嘴胡言亂語。』霍永寧厲聲斷喝,驟然回身一輪凌厲的搶攻,不容祝雅瞳再說下去。
『別的本事他不如你,可要論武功,你就不如刻苦修行的向無極!差得可不少啦……我只可惜兩件事,第一,沒能早些分辨出你與向無極的不同;第二,桃花山你只敢望風而逃,而那一夜過後,我才知道自己的武功有多強。』祝雅瞳似嘆息,似遺憾,又嘲地笑道:『不親身來與我對敵一場,永遠不能想象我有多麼強,對不對?』霍永寧一輪刺出八劍,幾乎不分先後地來到她面前,祝雅瞳一輪也是八劍,條理清晰,前後分明。叮叮噹噹八聲大響,劍光同歸於虛無,而霍永寧的寶劍已被祝雅瞳以劍鍔與劍身牢牢鎖定。霍永寧連連催動內力強奪,寶劍卻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