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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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理由!』祝雅瞳搖了搖頭,她深明這份情意,也明白吳徵的擔憂有理。可是她心如鐵石,不受任何外物所影響,道:『這裡沒有出路!懸崖上不去,若是失足滑落便是崖下的泥潭,萬劫不復。我們能做的事情不多,最有用的便是練武!娘和你說過多次,你總是不能專注,平白無故費了時光。還記不記得,從前娘教過你【觀風聽雨】?』『孩兒知道錯了。自然是記得的。』吳徵也知這裡是絕地,自家能做的事情裡鞏固現有的修為是第一要務。他不得不承認距離祝雅瞳的差距是全方位的,想要不受干擾實在是做不到。
『嗯。現下娘要你把五六識全部收回來,與【觀風聽雨】恰巧相反,只准注意這
樹枝!』祝雅瞳揮舞著樹枝,忽然變得忸怩害羞起來,連臉頰都紅了半邊,低聲道:『短短的時
連破十品與十一品兩大關口,
基已然動搖,若不重新夯實打牢,遲早要出大麻煩。』原來你也不是全然不受影響嘛……吳徵咧嘴一笑,又無奈搖了搖頭,示意實在無法集中
神。
白練功已被反反覆覆批了數
,教授武藝的時刻祝雅瞳絕無偏私,從一個寵溺愛子到極點的慈母,變作一位嚴厲到甚至苛刻的學堂先生。不僅打罵從不容情,連嬉皮笑臉地放鬆片刻都不允許。
這裡頭並不是她大擺母親威風的緣故,而是吳徵的武功遠超同儕,除了【道理訣】的威力與過人的天賦之外,向來穩紮穩打也是重要的原因。這一點非同小可!需知常人心態,尤其是少年郎難以做到中正平和。而吳徵小小年紀,就知不貪功冒進,蔚為難得。祝雅瞳從前絲毫不擔心他的修行,然而桃花山上的變故完全打亂了修行的節奏。
先是吳徵強行收了祝雅瞳二度點
的內力以衝破
道,他當時就已在進階十品的關口蓄勢待發,
收了內力之後一鼓而破!靠著外力幫忙多多少少有些投機取巧,不夠紮實。以吳徵從前
基的穩固,這點小缺陷本算不得什麼。
壞就壞在剛晉階十品就是一場爆發出全部潛力的生死之戰。吳徵吃了十二品高手戚浩歌一記陰寒指力,險些喪命!全靠【道理訣】將這道外來的內力給融合壓制,才算保下一條命來。
十二品高手的內力何其雄厚?吳徵將這股內力收為己用,想要圓轉如意本就要耗費大量的時光來修行才可。這道異種內力的麻煩尚未解決,又是與祝雅瞳一場水融的歡好!
祝雅瞳身負千嬌之體,兼具純陰之身,天賦底子已經好上了天際。當年欒廣江為她鋌而走險,且還倚仗於此孤注一擲,一舉奪得皇位。
較之當年,如今她身具頂尖修為,內功深厚,真元純,互相之間傾心傾情的雙修過後,帶給吳徵的好處實在太多——內傷短時間盡去,修為直破十一品等等。除了處子元陰之外,樣樣都遠勝當年欒廣江所得,唯獨一項不好:吳徵原本晉階十品就有些
基不穩,這一下徹底動搖,讓他這身十一品的修為有些虛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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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異種內力,加上原本可培本固體的雙修純陰真元都成了催發功力飛漲的源頭,唯一的辦法就是重新打熬骨。這東西毫無投機取巧的辦法,唯有勤修苦練。
有祝雅瞳在,對吳徵而言可是事半功倍。別管她對愛子有多麼寵溺,她一身武功在天下已排不出前三之數,桃花山一戰過後足以與費鴻羲比肩。這麼一名絕世高手陪練,簡直是做夢才能遇見的好事情。
祝雅瞳深知愛子的隱患,每修行從不肯有半點放鬆。手中的樹枝揮舞起來,吳徵每時每刻都得拼盡全力不可。重壓之下,不需半炷香時分吳徵就汗
浹背——這樣的修行要持續整個白
。吳徵咬著牙扛了下來,待得修行結束癱在地上,撒嬌也好,抱怨也罷,必然是要叫苦連天一番的。
『打熬打熬,古人創詞準得很,不這樣怎能叫打熬?』祝雅瞳寬
也好,疼惜也罷,
頭再升的時候,又是一天新的打熬。
往吳徵分心的情況不是沒有,倒沒妨礙了修行。要知吳徵
格堅毅,自制力尤其強悍,祝雅瞳只要稍加點醒,最多略施薄懲,吳徵便能摒除雜念。
今則過了頭。祝雅瞳下手越來越重,直若鞭笞一般。吳徵仍然走神連連,現下更直接示意做不到。祝雅瞳也是吐了口氣道:『先歇一會兒吧,自己好好想一想現下該做什麼。以你如今的武功遇上真正的高手,不需二十招就讓人看出其中缺陷,隱患無窮!你這個十一品,在菲菲手下連十招都過不去!』『是。』吳徵盤膝坐倒,祝雅瞳說的沒有錯,自己心裡也知道。只是今
心神難定,那是什麼道理都說不通的了。
『為何今忽然惶急起來?』不解心結,終是無用。祝雅瞳讓他多休息段時刻的目的正在於此。
吳徵苦笑了一下道:『前幾其實也慌,只是今
是個坎兒,還困在這裡沒有希望,著實忍不得了。其實盼兒不要緊,菲菲也不要緊,湘兒更不要緊,這裡頭雁兒最要緊!只要她穩得住就出不了亂子,可以我對雁兒的瞭解,她今
也該急了,我就怕她一急之下沉不住氣,著了憂無患的道兒。』『你覺得,你比雁兒強在哪裡?』祝雅瞳的問題讓吳徵一愣,想了好一會兒才答道:『除了些急智與武功之外,也不比她強,好些還弱了許多。』『急智與武功在現下不是關鍵,掌控全局之能才是,娘把事情都託付於她,自是信得過她!你也知道自己未必比雁兒就強了,你都能看清眼前的
霧,為何不相信雁兒呢?』祝雅瞳侃侃而談道:『是,你比娘瞭解雁兒許多,不過關鍵的幾點孃的眼光也不差了。實話與你說,娘從來沒有擔心過軍營那邊。你莫忘了,除了雁兒坐鎮之外,胡大人早已預料到困局,還有個藏在深處的韓老將軍。軍營看似風雨飄搖,實則穩若泰山!若是娘所料不差,血衣寒已在搜山,遲早會找到水道
口。至於是明是暗,是遲還是早,則要看梁玉宇的態度如何了。』『道理我都懂。』吳徵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道:『只是忍不住要擔心。』『時也,勢也!你該比從前更信任她們了……』祝雅瞳遙望山谷口的天空道:『欒廣江玩了這一出,梁興翰暗中配合,孩兒啊,他們再不會讓咱們家過安穩
子了。從今往後,也沒有安穩的
子,世道會變得更亂,更雜,家人會聚少離多。當年你都能看得更長遠,擇偶的眼光可是上上之選,不就是為了今
的時局所準備的麼?』『也是……』吳徵自嘲地笑笑,又像驅散了陰霾振奮道:『她們每一個都很了不得!還是好好練功,出去以後打死憂無患!』『好,這便對了!』祝雅瞳也輕輕躍起,提起樹枝道:『準備好了麼?』『好了!』吳徵屏息凝神,搭了個攻守兼備的勢子道:『今
,至少要能接下三招來!』『你最好接得下來!』祝雅瞳雖為吳徵重新振作而開懷,手上仍不容情,還加了幾分力道。
樹枝去勢無定,飄飄忽忽,吳徵奮力擋下一記,祝雅瞳已身形疾走與他錯身而過,樹枝一掃,正中後傷處,打得吳徵熱辣辣鑽心的疼……
用過了午膳稍歇,又練至黃昏將至,吳徵反反覆覆嘗試了無數遍,仍是最多隻能擋下兩招,由此又吃了不知多少記。好些的是此後全神貫注,祝雅瞳只使出十一品的功力,樹枝畢竟不是寶劍,吳徵挨著了便閃,倒是不再掛彩。
『若是換了寶劍,你這一身血都得乾了。』態勢有所好轉,祝雅瞳沉著臉責備謹防吳徵自滿。且修行終究是未達預期,她指了指草地上的一堆木頭道:『今
該罰全數劈砍完畢!』谷中樹木頗多,這十來
木頭足有
桿
細,正是近
逐步砍伐得來。三人都失了兵刃,用以砍伐並削去雜枝的則是幾片鈍石,其中的難處與耗費的功夫甚多。
『認罰,認罰。』吳徵撿起一塊鈍石在木頭上比劃了兩下,像使柴刀般劈下!
以他的內力自是力道十足,只是石片實在太鈍,敲斷木頭容易,想依規格削出合適的長短,斷面還要光滑如刨刀削過就難。吳徵這一下如鈍斧伐木,事倍功半,只在巨木身上留下個淺淺的白印。
『嘶……』冷氣聲響起,吳徵齜牙咧嘴疼得冒出層冷汗,鈍石也掉在了地上。全因手背上被祝雅瞳
的幾下傷勢著實不輕,雖未傷及筋骨,皮
之苦是少不了的,再要以鈍石削木,難上加難。
吳徵甩了甩手,再一看左右兩掌俱是幾道紅腫的傷痕,兩兄弟誰也不比誰好。
只得無奈地咬牙再度舉起鈍石。祝雅瞳躲在一旁偷瞧,瞄了幾眼便不敢再看下去,一言不發轉身就走,腳步慌張虛浮,幾乎逃也似的去了。
這一路直逃到了水潭邊才放緩。欒採晴正往篝火中添了把柴,將石鍋裡的羊湯煮的沸滾噴香,回頭望了眼祝雅瞳,嬌聲嗲氣地埋怨道:『好端端一個兒子,給你打成這個樣子還要去幹活,你不心疼,我這做姑姑的還心疼親侄兒咧。』『你少來陰陽怪氣!』祝雅瞳心情原本不佳,被欒採晴一頓調戲般的搶白,怒火騰地就冒了起來喝道:『徵兒沒有爹,只好我當爹又當娘,關你什麼事了?誰要認你這便宜姑姑,好事一件沒幹,把咱們害得這般模樣還要怎地?當沒事了嗎?不讓他劈樑柱是吧?我這就讓他不管了。』『哎?唉呀……別別別……』欒採晴登時服軟,親暱地拉著祝雅瞳的藕臂討好道:『我也是心疼徵兒,沒別的意思。每看他刻苦修行累得筋疲力盡,我都恨你這個當孃的太過狠心,少不得要找你說道幾句。都是為了孩子好,絕沒旁的意思。』『呵呵。』祝雅瞳看著欒採晴道:『這幾
你倒是乖巧,識時務者為俊傑,是不是想著一反常態,我反倒猜不著你想些什麼?還是你真覺得這件事我就這麼算了?留著你還養著你,自然是有用,想著讓我猜不著,不如多花些心思猜猜我在想什麼,看你猜不猜得著!』那目光意味深長,令人不寒而慄,欒採晴心頭一跳,忍不住打了個噤顫,原本嬉皮笑臉的面
也漸漸冷了下來。祝雅瞳的目的再也明顯不過,她為了吳徵什麼都做得出來,又怎會憐惜自己半分?這副身體遲早要被她押著拿去餵了吳徵,好增長他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