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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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掌門來得好早,請進。』欒採晴目光一亮,對柔惜雪的樣子十分滿意!
情不自大大張開雙手,像歡
戰友一樣送上個擁抱,挽著她的手一同入府。
『事關重大,不得不加倍慎重些。』柔惜雪始終保持著禮佛的姿勢,對欒採晴過於親暱的舉動並不抗拒。
『還是柔掌門大氣些,不像我一個小女人,就愛計較私怨。』欒採晴笑地,明眼人卻都能
覺到一絲憂慮與不安。
『說起來,貧尼還不知道公主因何與祝師妹結怨。怎麼僅是私怨麼?』柔惜雪有些意外地抬頭,雙目裡都是疑問。
『對呀,她又漂亮又風光,誰看了能高興?本公主就是不高興』欒採晴避重就輕,撇了撇嘴道:『柔掌門不必擔憂,一個女人而言,不高興就是頭等的大事,不想方設法高興起來不會善罷甘休的。』『貧尼失言,公主恕罪。』『無妨的。柔掌門請看。』欒採晴指著牆上的地圖道:『這一趟皇兄派出了兵強將。明面上太子領銜,去處理三國之間明面上的事務。暗中對付祝雅瞳則由本公主領銜,一旦確定動手,太子那邊也要相幫。涼州一帶大家都
悉,這次會盟就在孤王山。』地圖繪製得
細詳實,柔惜雪一邊細看一邊問道:『貧尼還有一事不解,秦皇是否會依約就範?他大可不必言聽計從。』『會的會的,這個柔掌門不知道,但是他會的。』欒採晴吐出口長氣,像是碰到件喜事一樣,終於開心了起來……
吳徵找屠衝訴了苦表了功,又到趙立處轉了一圈聊了會兒天。時刻已晚,不敢再去天澤宮,依著屠衝的吩咐離開後宮。進後宮就是有事沒事為了找屠沖和趙立
,吳徵成功為自己貼上一枚大好的標籤,自然要保持下去。
披星戴月回了府上都已到了子夜時分,廳裡燈火通明,吳徵嘀咕著難道又有什麼大事推門進去。
祝雅瞳揚了揚手中信箋道:『大事,趕緊來看。』申時過戌時剛至,一人黑衣,頭戴金面,乘豹羽狂至莽梧山,內功深厚震盪群山,疑憂無患!字跡草草寫就,應是十分匆忙趕著送來。遠在青衣郡,五個時辰不到就能送至成都,祝家也是動用了全力。
『就知道又出事了』吳徵展開掃過,皺起眉頭道:『憂無患出現了』自朝中剿匪伊始,祝家的力量就暗中一同發動。他們不與賊黨照面衝突,只管監視被官軍殺散的賊黨逃往何處。莽梧山作為賊黨聚集的據點,雖是三三兩兩地前往,可龐大的信息彙總在一起,還是被祝雅瞳暗中挖了出來。
賊黨最後的老巢被掌握在手裡,祝雅瞳與吳徵費了好大的耐才沒發作起來一舉剿滅。主要還是考慮到憂無患神龍見首不見尾,如今暗香零落在大秦境內十不存一,已經掀不起什麼大的風
。殺光了憂無患再也不會
頭,反而留下一個巨大的隱患。
『能騎乘豹羽狂,還有一份了不起的修為,九成九是他了!可惜不能進入山看一看,搞不清楚內裡發生了什麼。』能長時間趴伏上山谷裡監視
不
行藏,已經難能可貴,再要悄悄進入只餘一條甬道的山
,連祝雅瞳也做不到。
『若真是憂無患,我剛去宮裡的時候胡叔叔,霍中書,蔣尚書,俞人則,迭雲鶴,方大將軍都在,戌時方離去,還約了去霍中書家裡喝葡萄酒。這幾位看來都能排除了』吳徵無奈地搖頭,最引人矚目的幾位高官不是憂無患的化身,剩下的官員裡想要找出來真是大海撈針,憑空增添了難度。
『難咯。後續的奏報還沒來,估摸著也不會有更多的消息。』祝雅瞳也是無奈地一攤手道:『剩下這些賊黨還是先留著吧,有他們做線引,總能判斷出些許動向。下一回憂無患再敢現身說不準就是孤注一擲之時,屆時才是最好的機會。』『嗯,斬草不除,
風吹又生!賊黨狡兔三窟,我也不信他們就會老老實實呆在莽梧山裡不動。十有八九還是要換老巢的。』吳徵心中不安,也沒有更多的辦法。
『好了,時候不早先去歇著吧。不知吳大人今夜是睡在菲菲房裡,還是召玦兒來呢?』祝雅瞳調皮地一福,像是負責給皇帝召喚侍寢妃子的宦官。
『你……別逗我。』吳徵鬧了個大紅臉,逃也似的去了。心裡好一頓鬱悶:我要是看見你和旁人睡在一起得酸死,你一點也不介意還有些幸災樂禍,那就是半點都不喜歡我了?
祝雅瞳望著吳徵慌慌張張的背影,大有惡作劇得逞的快意與滿足。忽然心有所想起吳徵出世前後的一切,愄然嘆息自語道:『對不住了各位師妹,我真的沒有旁的選擇……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何況是為了他……』一覺到天明,吳徵給薛文傑的招待書信送去不久,馮管家就急急忙忙跑了回來稟告道:『大人,薛侍郎要來訪。』吳徵正悶坐思量,理順天澤宮處的條理,以計劃下一步的動作,聞言隨口道:『本官重病在身,把門閉緊了不許放他進來。不見』『薛侍郎不是要見大人,他求見的是祝家主。』『恩?呵呵,總算拐過彎兒了麼?你去門口等著,我去找祝家主。』吳徵一蹦老高,一溜煙地跑去祝雅瞳的小院,見了面道:『如你所料,薛文傑找上門求你來了。』『果然如此』祝雅瞳雙眸一亮道:『早就等他來了,嘻嘻,請吳大人讓他多等會兒,好為人家出出氣。』『我讓老馮擋著他了,不忙。』吳徵踱著步笑道:『按你說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薛文傑來了成都就一路作死,現在又求上門來,正好暗合燕皇給你的密旨撮合三國會盟一事。這裡頭古古怪怪,正好拿他盤問清楚。』『他應該不知道太多。薛文傑那個人恃才傲物,燕皇只要讓他隨心所
,有事來找我即可。問不出太多來的。』祝雅瞳抓捋著鬢邊長髮,眨著媚眼道:『我現下倒是想看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麼?』『明知有陷阱還要踏進去,會不會太過冒風險了?』『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冤家』祝雅瞳白了吳徵一眼道:『三國會盟勢在必行,你還能躲過這一趟出使不成?早些晚些沒甚區別。若有風險,咱們早碰上比晚碰上要好。』『若是為了我,你倒不必去犯險埃涼州有我師尊在,兵多將廣,有什麼麻煩也能解決得了。』吳徵心中
動,疑惑也更多。明明
常總有親暱曖昧的言語,尤其上回祝雅瞳在自己懷裡哭泣之後更不加忌諱,為何總覺有一道看不見的天塹橫裂在兩人之間,再多的親近總是無法更進一步。
『這個你不懂,總之躲不了,你師尊本事當然有,可是有些事情他也管不了。嘻嘻,他能成天呆在你身邊,幫你排憂解難,出謀劃策麼?』祝雅瞳傲然仰首,一副捨我其誰的得意勁兒。
『那是不能。』吳徵地一笑,討好道:『那就請祝家主移動尊駕,去會一會薛文傑,看看能不能套出什麼蛛絲馬跡來。』『我要換衣服。』祝雅瞳揮手趕人。薛文傑前來拜會,說不定身懷燕皇密旨。
他可不是冷月玦,祝雅瞳鄭重相待才像個樣,也好繼續裝傻充愣。
盛裝在身,離開後院時無人不眼前一亮。論美貌與氣質,陸菲嫣不遜於她,可是這一身華衣上身,高貴典雅的風範即使吳府裡一片鶯鶯燕燕,著實無人能及。
『下官中書侍郎薛文傑,見過香凡夫人』祝雅瞳在秦國是平民,在燕國可就是二品誥命夫人的身份,比薛文傑還大了兩級。她在主位坐定手一抬悠然道:『薛大人請坐。』『冒昧打擾香凡夫人,還請恕罪。』薛文傑落座之後告罪道:『下官臨行之前,陛下殷切囑咐務必空前來探望香凡夫人。下官忙完了國事,這才急忙趕來。』『無妨,薛大人來了成都,本夫人也該款待才是,正如薛大人所言,國事要緊,本夫人不好打擾。陛下可有旨意麼?』『沒有沒有。陛下只讓下官帶了口信要問香凡夫人幾句話,吩咐下官據實回覆。』『薛大人請說吧。』祝雅瞳心中一動,又想以燕皇的
明,未必猜不到自己心中已有疑慮。想讓薛文傑從這裡打探消息,目的太過明顯了些,反而更惹懷疑,不由有些興趣缺缺。
『第一句,陛下問香凡夫人近來安好,在成都可過得舒心麼?』『好得很,也開心得很,請陛下勿念勿憂。』『是。第二句,陛下問香凡夫人在成都可曾覓得貼心的親朋好友,莫要這一趟為國出力遠行,反而過得孤單。』『高朋滿座,從不覺得孤單。』祝雅瞳目光一凝,湊近瓣邊的茶碗也頓住了。眼波
轉望向薛文傑,只見他半低著頭神情自若,恭恭敬敬,只是轉述燕皇之言,其餘當是一概不知。
『是。第三句,陛下聞秦國吳徵大人待香凡夫人甚誠,請香凡夫人代陛下向吳大人聊表謝意。』『陛下有心了,吳大人處我自會給他足夠的好處,請陛下不勞費心。』祝雅瞳的冷笑道。
『是。第四句,陛下問香凡夫人何時能辦妥諸事迴歸長安?香凡夫人不在長安,陛下思念得緊。』『是麼?』祝雅瞳冷笑一聲放下茶碗,寒光滿面道:『何時能辦妥在薛大人,不在本夫人。至於什麼時候回長安,勞煩薛大人回覆陛下,本夫人會隨秦國使節團一同前去涼州。』四句問話都是家長裡短,裡頭的深意祝雅瞳再清楚不過。話裡話外都不離祝雅瞳的『親』——吳徵。三國會盟一副奇妙的勢在必行,秦國的使節團成員沒有什麼難猜的。與燕國打過道還機變百出的吳徵必然會去,燕皇的話裡頭還隱隱然有威脅:若是祝雅瞳敢耍什麼心機手段阻止吳徵出使,他一樣會有後手!指不定直接把吳徵的身份暗暗捅了出來。
這一份心機直接擺在了明面上:捨不得兒子,你就到涼州來。吳徵無論身份還是地位都不高,燕皇犯不著針對他,即使吳徵死了,對大秦也沒什麼影響。開出這麼兇悍的要求,就是要迫祝雅瞳就範!
祝雅瞳心中冷暖參半,涼的是皇家心事,親情從不在考慮範圍之內,如此明目張膽地裹挾,難不成真要自己的命麼;暖的是無論碰到了什麼,至少自己與兒子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