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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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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吳徵此前做得太過,讓機智的霍永寧也無話可說,只得無奈道:『本官並無不敬迭大將軍之意,只是事發突然,還需多多考量才是。』『還是吳徵以下犯上,已非初犯,這事霍大人就忘了麼?』朝堂上無數目光齊刷刷望向吳徵,又齊刷刷轉向俞化傑。侍中大人的兒子上一回被打得那叫一個慘,這種事情涉及尊嚴最易挑起官員們的神經,不免又起公憤。

『一碼歸一碼,迭大將軍怎可混為一談?』『也對!臣啟奏陛下,吳徵行事極多不合理之處,臣啟聖旨搜查吳徵府邸,若有實證自當查辦,若無實證也不致冤枉了他。』被查府邸可就是鬧大發了,沒事也給出大事來,這一查可就不知猴年馬月,後頭的事情全不用做了。吳徵心頭大跳,暗罵一句『好毒』!當下不敢再行造次,否則定然要給俞人則一個吃人的目光。

『吳徵,你有話要說麼。』『微臣心如月,願尊陛下旨意。』吳徵心頭惴惴不安。秦皇明知暗香零落之事,卻至今未做任何表示。吳徵更不敢把朝中絕密當眾掀開,實在拿捏不透秦皇的心意。原本他打從心眼裡認為秦皇已老弱昏聵,聽胡浩數次提起時的敬畏還不以為然。如今接觸越多,越發覺得高深莫測。

『那就依……』『陛下,微臣願保吳大人!』清亮而厚實的女音響起,韓歸雁出班跪地奏道:『吳大人確是為朝中出力,亦曾與微臣同剿賊黨,親冒矢石,不避危險。至於迭大將軍所言頗有疑難之處不便明言,微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吳大人絕無私心!』『韓愛卿當真要作保?』秦皇終於說話,吳徵心中更是動萬分。這一回若無韓歸雁身幫忙,一劫難以躲過。

『願保!絕無反悔。』『也罷,韓愛卿既然作保,朕信兩位愛卿。只是吳徵數次以下犯上之事不可輕饒,傳旨,革去吳徵北城令一職,貶作北城府衙孔目,即割!』好嘛,兜兜轉轉了一圈,又恢復了『九品大員』的光榮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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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氣死我!』韓歸雁長腿生風,氣鼓鼓地來回踏步,踩得青石地面噔噔作響:『這麼欺侮人,還要幫著他,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瞿羽湘知道勸不住,也知韓吳二人情深厚難撼,也不敢說吳徵壞話,忍不住揶揄道:『氣的是你自己,還是你的吳郎?』『氣我自己!』韓歸雁扁著嘴抹了把眼中淚花罵道:『不爭氣!明明不想理他讓他吃點教訓,就是忍不住。你也笑話我,哼!』『哪敢笑話你。男人都這樣,見一個愛一個,哪位貴人家中沒有三四妾,只能怨咱們命苦生做女子。』瞿羽湘苦戀韓歸雁,吃了好大的一頓折騰,心態居然十分平和。

『我不又沒不讓她碰旁的女子,可也要看看是誰!!我氣自己,更氣他沒把人放在心上,全然不顧這個家。』『嘻嘻,這一下當真有吳府女主人的風範。』『你!我撓死你……不許逃!』二女正打鬧間,門外通報聲響起:『韓大人,燕國天陰門冷月玦求見。』韓歸雁略一錯愕,鋒眉倒豎而起恨恨低罵一聲:『這個不知羞的蹄子還敢來!』剛想讓人趕出去,眼珠子一轉冷笑道:『讓她進來。』冷月玦久候吳徵不回,府裡又傳來朝堂上的消息,聽吳徵捱了罰心中不忍。

又想朝堂上的事就罷了她幫不上忙,吳徵現下定然心情不鬱需人安,若不能與韓歸雁和好如初,只怕更是難過。韓歸雁在朝上幫著吳徵說話,幾乎押上了自己身家命一事已傳遍成都。冷月玦心想吳韓二人鬧彆扭還因自己而起,韓歸雁既未變心,自己上門低頭認個錯,幫著吳徵分說清楚,當能助二人重歸於好。

隨著衙役進了後堂,冷月玦也不由心中惴惴不安。來時還覺有異,還自覺頗有幾分慷慨赴『死』的坦然,離著韓歸雁一門之隔才慌張起來。兩人私泛泛還曾動過手,現下低聲下氣地前來,自家言辭又不甚利落,一時有些懼怕。

『韓大人在裡面,吩咐姑娘自行進去。』冷月玦推開房門,見韓歸雁坐在公案之後舉著卷書冊翻看,側首坐著瞿羽湘正眼觀鼻,鼻觀心,架勢十足官威赫赫。她咬了咬牙跨過門口躬身道:『民女冷月玦見過韓大人,瞿總捕頭。』嘶啦一聲,韓歸雁回以一記重重的翻書聲,將冷月玦嚇了一跳。轉念一想惹得人家發火,自己又是來認錯,再多的委屈也得忍著,當即半躬著身子不起,垂首而立。

後堂裡鴉雀無聲,足足有兩炷香時分。韓歸雁才換了個姿勢將書放下,向瞿羽湘道:『堂下立著何人?』『燕國天陰門弟子冷月玦。』『啊喲,原是玉潔冰清,待人不假辭的冷仙子?找本官何事?』雖問了一句,話中譏諷之意十足,還是偏頭向著瞿羽湘說的。

『屬下不知。』瞿羽湘神不動,心裡卻笑開了花。比之自己當年吃味時怒髮衝冠抄起刀子拼命,鬥嘴還被吳徵氣得還不了口,吃癟連連。現下韓歸雁的有氣又發不出來,發出來作用想來也不太大的模樣,實在可愛又有趣極了。

『哦。』韓歸雁應了一聲,復又低下頭神思不屬地翻書。

『來向韓大人告罪。』冷月玦不善言辭,也知終於該輪到自己說話額,語聲清清淡淡,並不動怒。

『哦?何罪之有速速報來,你雖是燕國人,若在大秦作犯科,本官一樣拿你查辦!』韓歸雁又是嘶啦一翻書,聲線也高了幾分,三千青絲之上看著火光都要冒了出來。

冷月玦依然垂手而立,看不見韓歸雁的模樣。只是她一向子清淡,看上去倒平和許多,被韓歸雁損了幾句難聽的,仍是淡淡道:『一時情急,讓韓大人和吳大人惡。小女子並非刻意破壞兩位大人的恩愛,只是……當初未曾想到那麼多,心裡著實過意不去,請韓大人責罰。』『哼。』韓歸雁終於忍不住砰地合上書冊起身,居高臨下指著冷月玦罵道:『若是前些子,我真想罵你不知廉恥!現下一想,我倒發現你心機重的很,分明環環相扣設計於人。破壞我和吳郎的情?沒那麼簡單吧,你到底存了什麼心?』『韓大人所指何處?小女子不明白。』冷月玦豁然抬頭,面也沉了下來。

韓歸雁原本身材高挑修長,又站在階上居高臨下氣勢十足,但嬌小的冷月玦抬頭蹙眉,也頗有氣勢。

『你會不知道?你既不知道,我替你說了!』韓歸雁走下階梯,俯視冷月玦道:『吳郎信任祝家主,我也信她,若說你來大秦有甚高深莫測的目的,那是平白冤枉了你。但是吳郎那個人重情義,你分明是在利用這一份善良,別告訴你真沒想過!』『真的沒有。』冷月玦被韓歸雁的目光盯得芒刺在背分外難當,強忍著不適坦然答道。

『你們兩人辦了好事,我且問你,你知不知道吳郎是個什麼樣的人?』『只知一些。』『他有一點壞處,說起謊言來從不臉紅。謊言總在編織美好,最易讓人快樂!可他又有一點好處,對自己人向來誠摯,因為到了最後,還是真心實意才能打動人心。他現下一定給了你承諾對不對?你知不知道這份承諾說出來,他要做多少事情,解決多少麻煩,承擔多少艱險?』韓歸雁拔腳往前,兩人原本靠得極近,得冷月玦不住後退:『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委屈啊?還讓他佔了天大的便宜啊?這份便宜我們家可受不來!事情都已做下了,你以為來說上幾句對不起便是一番心意了?哼哼,我真不知你是真傻還是裝傻!』『真的傻,沒有裝。不過他說的沒錯,還是韓大人最瞭解他。』『真給你承諾了?氣死我!』韓歸雁一蹦老高,向著吳府方向鼓起香腮瞪起鳳目罵道:『人家都氣成這樣了,你還要亂來。』冷月玦抿了抿,不知其中有什麼心機,總算明白過來此時該當多說韓歸雁的好話,至於什麼來龍去脈之類的,多說無益:『他說不這麼做的話,韓大人要瞧不起他。』也是福至心靈,沒說隔一早,留自家在成都的諾言便許下了。

『他怎生與你說的?』『他說了小周後的故事,又說在韓大人面前丟不起那臉。』『呸。他丟人,我就不丟人了?』『總之是小女子一時衝動瞻前不顧後惹下大禍,韓大人要打要罵,小女子絕不躲一下。韓大人也說他現下揹負太多,若是韓大人還與他置氣,他要更加難熬。小女子之前想得不多,經韓大人一言確是有理,今後若是帶給他煩惱,小女子也自會離去。』『呵,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若是不想給他增添煩惱,還請現下就消失!再者……你離去後又如何?去哪兒啊?迴天陰門麼?你也聽了小周後的故事,誠心要讓他難受不成?』『我現下不想走,還捨不得這裡。韓大人想讓我即刻消失,我做不到。至於將來師命難違,我就算沒了命也不會讓他難受與難堪。這一點,韓大人放心。』『這句話還稍稍有個樣子。』韓歸雁發洩了一通心境略微平和,頗顯自豪道:『我們家和外頭不一樣!吳郎尊重他的子,家裡他也不會一人說了算。你一定也因為這一點才喜歡他的吧?』見冷月玦出會心的笑容,韓歸雁更加傲然道:『我不是不講道理的潑婦,不管怎麼說,你能來這一趟還是有心。這一份心意我記下了,你先回吧。』『韓大人可是答應了不生他的氣?』『哼,憑你三言兩語就想化解?做夢!』韓歸雁一週鼻翼,鄙夷道:『莫要以為賴在這裡便能有想要的結果,能不能答應不是你求得來的。』『嗯,能得韓大人一句有心,小女子知足。只是……』韓歸雁抬手一揮打斷道:『你愛等也隨你,但是若讓本官再聽見你一聲呼,我就趕你出去!』冷月玦不敢再說,微微欠身表示知道了,果然屏息凝神一絲聲息也無。

過了小半時辰,韓歸雁正不耐,眼見公務時辰將過,正待打發冷月玦走人時,房門毫無徵兆地吱呀一聲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