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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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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得把她哄好啦,若是再來個窩裡反,咯咯,有你好果子吃的。』林瑞晨言語之間再掃了眼陸菲嫣,見她並無吃味之,不由又暗罵一句小混蛋。

『一向待她都好,二師姑放心。』吳徵起身拍拍股道:『這裡就勞煩幾位師叔師姑,弟子先回了。』『安心去吧,孟師妹那裡我自會與她說!晚些菲嫣與不凡也回去,這裡給我。徵兒你有要事速去,萬萬小心在意些。』『孟前輩不會在意這些……她與我有大恩,我自當報答。弟子告退。』吳徵又向天陰門眾人道了謝,冷月玦隨他幾步低聲道:『你去哪裡?我陪你去。』『我先去找雁兒,你去不方便。晚些在府裡等我。』『那……好吧。』『她是吳府未來的內宅之主,有些事自當與她知曉。現下任何事都沒得退路了。』吳徵神秘一笑,挑了挑眉

冷月玦臉上一紅,忸怩著緊張起來道:『我我,我等你。』跨上駿馬,吳徵一路飛馳至京都守備府。韓歸雁本就焦急了半,見吳徵來到匆忙了結了公務,也不及回府就拉上吳徵去了後堂關上大門。

『你怎麼敢當眾頂撞迭雲鶴,口出不遜之言?真是……我都給你急死了。』兩人見面難得有一回不卿卿我我一番,韓歸雁來回踱著腳步不住數落埋怨。

『崑崙的事情,我不出頭誰出頭合適?無可奈何。』吳徵倒是不在意,看韓歸雁兩條長腿來回錯之美,連心中煩悶都去了大半。

『哎……真是!後迭雲鶴在朝堂上發難,我幫你頂一頂。』韓歸雁鼓著香腮氣鼓鼓道:『哼,你是不是早就打了這般主意?』『遭逢難處,不找我的親親雁兒還找誰?』韓歸雁心中一甜,白了吳徵一眼道:『盡是會闖禍!』『我還闖了兩個更大的禍,正來請罪來著。』吳徵起身讓出椅子拉韓歸雁坐下,一臉肅穆凝重。

『你別嚇我,是什麼事?』韓歸雁不由緊張起來,比頂撞迭雲鶴還大的禍事,那又能是什麼?『你抱著我說!人家有些心慌。』結實又溫軟的嬌軀在懷,香風繚繞不散,吳徵吁了口氣道:『自下山來經歷了許多事,我覺得我變得畏首畏尾。這些事本就該早些與你說,可我又怕你生氣,一直有些逃避。吳家的後宅當由你做主,我未經雁兒同意私自納了兩名女子,先告個罪。』『什麼人?你說!』納了兩名女子,就算自家鬧翻了天也是內宅之事可不會是闖禍。韓歸雁料想這兩名女子身份必然極其特殊輕易招惹不得,遂強忍著翻湧的酸意凝重道。

『來頭有些大。』吳徵抹了把臉定了定神,除了隱去曾在崑崙後山窺視陸菲嫣野合之外,一五一十將兩人情事說了個清楚明白。他心中不安,仍始終與韓歸雁對視,眼神純淨而坦然。只是韓歸雁寬鬆官袍難以掩去的高聳膛劇烈起伏,不知是憂是怒。

『還有一人呢?』韓歸雁面蘊嚴霜寒聲道。第一人已是如此驚世駭俗,那第二人又該是什麼把天都捅破的簍子?

『冷月玦……』這一回吳徵便心虛了許多,額頭上冷汗都冒了出來。

他冒冷汗,韓歸雁也冒出了冷汗,不可置信道:『誰?哪個冷月玦?』『燕國天陰門高足,燕太子相中的妃子,仙舞洛川冷月玦。』吳徵梗著沙啞的喉嚨說完,不由縮了縮肩膀。

『你……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韓歸雁面發白顫聲問道。

『就在昨夜。唉……事情是這樣!』吳徵再度娓娓道來,其中也頗多無奈之處,只是事已做下,毫無悔意。

『你是不是要嚇死我,要氣死我才甘心!』韓歸雁眼淚撲簌簌地滴下,粉拳連連捶在吳徵肩頭。

女將力大,此時更有些失了控打的生疼,吳徵咬牙強忍道:『我錯了。』『怪道幾月不見人家也能捱得住,原來院裡有個花容月貌的美婦夜相伴,只我一個傻瓜還與她女兒置氣讓人看笑話!』韓歸雁連連抹著眼淚委屈無比,泣不成聲道:『你自己的麻煩事已經夠多,還要去招惹冷月玦。你惹得起嗎?她再苦再難關你什麼事了?要你去管?』吳徵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卻沉默無言,情知韓歸雁正在氣頭上,解釋再多隻怕都有頂嘴之嫌。

『崑崙的擔子壓在你身上,你倒好,趁機把自家師姑都收進房中。此事若是了光,你吳徵便是千夫所指!你不管自己,連我也不管了,不要我了是麼?』韓歸雁原想狠罵幾句發洩怒火,卻越罵越氣,弓低首在吳徵脖頸間狠狠地咬了一口,尖牙入,鮮血淋漓。

『我也知自己做得不對,現下我命已在雁兒手中,任你處置。』吳徵不敢喊疼,低聲下氣,心中卻是動莫名。闖了大禍回來,韓歸雁氣頭之上仍是擔憂自家安危,足見情義之重。

『你哪裡不對?我看你還得意得很,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救了兩條人命,轉身便能成仙成佛了。』韓歸雁忍不住珠淚又溢,不及擦乾,忙從懷中取出方巾按在脖頸旁的傷口輕

『她們本都該快樂地活著,和你一樣。』時機已到,吳徵的殺手鐧終於出手。

果然韓歸雁芳心一軟,身背汙名困居韓城的悽苦與吳徵初見時的開心,種種舊事湧上心尖,讓她無奈搖頭道:『我不管旁人,我只管你。若你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讓我如何獨活?洗刷汙名也好,一展平生之志也罷,都沒有你重要!我很生氣!』『雁兒,對不住。』吳徵低頭。不生氣是不可能的,吳徵自問在得到陸菲嫣與冷月玦之時,著實無法再去顧及韓歸雁的受。

『你走,我現下不想見到你!』韓歸雁斷然起身給吳徵留了個後背,指著門口全無迴旋餘地。

『雁兒……』『你走!你都不管我了,我不要見到你!』吳徵平機變百出,對付韓歸雁也最有辦法,現下卻是一籌莫展。一來沒碰過這等事,二來韓歸雁這一回是動了真怒,絕非幾句言語就能讓她心平氣和地接受。

『我聽你的。你莫太過焦急難過,旁的事宜我會處理妥當。只是……好聽的是男兒漢敢作敢當,不好聽的便是事情都已做下了,總該有始有終。我今若負了他們,難保後不做負心漢。』吳徵無奈起身,總算沒被韓歸雁的氣勢嚇傻,還知道逮著她的軟肋說些好聽話。

『你自當心些,迭雲鶴不會善罷甘休!』韓歸雁心中糾結也極為不捨,微微偏過頭也顯歉然。眼角餘光窺見吳徵轉身忙又扭過頭去硬生生道:『不是怕你出事,是怕我也沒命!』『不會,我們都會好好活下去。』出得門來,吳徵雙手兜意興闌珊地搖頭暗道:『點著了火藥桶,這下可怎生是好……若是事先與雁兒分說明白,也不會惹得她發這麼大火氣。唉……』方寸已失,多說無益,只盼望韓歸雁莫要氣壞了身子。幸好離去時女郎關切之意拳拳,或許氣消了以後好生哄一鬨,以兩人恩愛之深當不致無有挽回的餘地。『錯在我,雁兒又怎會小氣?都是自己心虛。今後相同的錯誤可萬萬不能再犯了。』回得府中,祝雅瞳已候在廳堂。吳徵慢悠悠地晃了進去,一股坐在椅子上癱軟著,脖頸耷拉在椅靠上抬頭看天,不發一言。

『孟永淑的死不會讓你這般模樣吧?又碰見什麼煩心事了?』祝雅瞳已十分疲憊,見狀忙打起神給吳徵端來一杯香茗。

『我把菲菲的事告知了雁兒,她生我氣。』盛夏天氣裡,吳徵的心涼得像冰,口奇悶,喉間像被堵住一樣又澀又苦,透不過氣來。

情一事最是複雜,成長的歷程裡誰也逃不過,少年男女難免為情所傷。吳徵足夠老成穩重,與韓歸雁,陸菲嫣已稱得上順順當當,終究也還是被傷了一回。

祝雅瞳目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憐憫與心疼,終是硬起心腸,斟酌著柔聲道:『我若是你家中的長輩,定然不喜韓歸雁。她再多的優點,都抵不過一項不佳的名聲。可以她的家世與身份又斷然要做正,這一點與你有礙。可話又說回來,單以你倆而言,這事兒你辦得拖泥帶水十分不好,說來說去,還是你錯了。』『我知道。』吳徵強笑道:『還是第一回被她趕走,心中本就不舒服。看雁兒的模樣可不比我好上哪裡去,更加難過了些,這一回真是害人害己。』『雁兒咬的?』祝雅瞳指了指脖頸,清晰整齊的牙印明晃晃地刻在那裡,心疼愛子情傷的同時,又有些忍俊不

『是。』吳徵摸了把傷口,刺痛中也哭笑不得地暗道:『晨間才給玦兒腋下來了一口,回頭就報應不。一個個的這是野獸劃地盤麼。』『看你把人給氣的,她也下得了嘴。』祝雅瞳心疼地取出瓶傷藥,想了想又換了瓶道:『快些抹上,好得快一些。這一瓶只能治傷,好了以後也會留下些許疤痕。』吳徵訥訥接過搽在傷口上道:『是該留下,後不能再犯此過。』『不僅如此,教你的寶貝雁兒看見了,她心裡也能好受些,能讓她順順氣。』『額……高招。』吳徵撓了撓頭。印記亮了出來女兒家心軟或有奇效,又不無擔憂道:『就怕她這一回真的氣壞了,未必肯原諒我。』『對自己有些信心,你看上的女子不會那麼小心眼兒。雁兒若是如此輕重不分,我們的眼珠子可都瞎了。』祝雅瞳拍拍吳徵的肩膀低聲道:『這事兒若時遷延太久真不好說,但是現下就不用擔心,只需如此如此,你說呢?』『這倒也是……我怎麼覺著老這麼算計於她,有些過意不去呢。』一席話讓吳徵有喜有憂。

『第一,你現下正是最困難之時,她若輕重不分光顧著眼下生氣,那真心不值得算計。不過我看雁兒倒不像這般小家子的鄉野愚婦。第二,不要擔心算計女孩兒,你又不是欺騙或是害她,肯於算計說明心裡有她,女孩兒家只會高興,不會怪你。再說了,你若是覺得心中不愧,不妨哄好了以後加倍疼愛,比你踟躕彷徨好得多!』『也是,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