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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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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無妨。真的能做到麼?』孟永淑只關注信中緊要處,至於往事傷痛全然不放在心上。

『據我所知甚難,不過我們一定盡力去做。此事最是機密,故而孟女俠未回來前不好告知,還請見諒。』祝雅瞳收起信紙道:『不知孟女俠是否有什麼事想說?或許對我們恢復石室有所幫助。』孟永淑雙肩抖得更烈,情緒已然動得太過亢奮,尖聲道:『我想想,我想想!』『慢慢來,莫要著急。』祝雅瞳說得輕緩,配上她溫柔平和的語聲,似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孟永淑漸漸平復,定了定神將往事娓娓道來:『那一年我與幾位師兄弟一起雲遊江湖,在塗州時分手,約定十後再於塗州相會,不想第二便碰上了四個假面人。長枝派名震天下,在燕國境內向來無人敢惹,當時我戒心也不足,滿擬嚇他們一嚇後迅速逃走,待約齊了同門再來找回場子。不想他們只是怪笑全然不將長枝派放在眼裡,還直接亮明賊黨身份,其中一人言道聽聞長枝派孟女俠花容月貌,小生欽慕已久,望孟女俠莫要辜負一片心意。』吳徵與祝雅瞳對視一眼。孟永淑容貌全毀,連聲音都受了重創向來喑啞難聽,此番說起往事時居然出些許溫柔之意。女子哪有不愛惜容貌的?孟永淑現下再怎麼強裝堅強鎮定,終究忘不了昔年美貌在身,萬眾矚目的榮光。

『我當下便怒極動手,不想那人的武功高得出奇。他雖是刻意改變了聲音仍能聽出年歲不算太大,當是三十左右,武功卻是十足十的十二品!絕不遜於掌門師兄。』碎月金剛丘元煥當世一手之數,即使在十二品高手中也是頂峰,不少人猜測他與號稱天下第一高手的費鴻曦難分軒輊,甚至還可能高上一籌。吳徵曾見過丘元煥與向無極的死鬥,丘元煥所展的武功明顯要高於師尊奚半樓,便是向無極與他比較起來也是略處下風。這蒙面人武功如此之高,定然是憂無患無疑!其中的可怖之處不僅在於憂無患的武功之高,更讓吳徵想起那一場荒山惡戰,祝雅瞳力壓憂無患讓他無奈退卻時所施展的絕世武功!

『我本不是對手,他像貓捉耗子一樣逗了我一會便將我點中道打倒。讓一人以黑布蒙上我的雙目捉走。』孟永淑終於又動起來,十八歲的少女正懷揣著無數對美好生活的想象與嚮往,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嫁一個如意郎君,夫唱婦隨幸福一生。卻不想落在賊黨手裡,將她扛在肩膀的那人地嘿嘿笑著,毫不避忌地順手在她脯與兒上又又捏,還不住贊著手絕佳。又氣又急的孟永淑腦中一陣懵就此暈去……

『蒙目的黑布從沒有摘下來過。我醒來時只猜測是一處小屋,不知是哪裡。我……我是疼醒過來的,點了我道的人正在辱於我,末了還取元陰採補。』彌足心碎的往事只被她簡單一語帶過,平靜取代了動,艱難的往事定在無數個夜裡變成夢魘將她驚醒,此刻,她已不再恐懼與難過。

『這裡到這裡,我只覺得彷彿五臟六腑都被出,痛得連聲音都喊不出。這幫賊黨捉住每一個女子定然都不會放過的,那疼痛真的……無法言說……亂世之中女子原本生而悲慘,祝家主,你我都是女子當同身受。我著急除去這幫賊黨也正是如此,我身所受之痛,無過於此時。』孟永淑被殘肢體,手段之狠毒讓吳徵都不寒而慄,她居然說此時最痛,可見賊黨採補之時本不在意女子死活,當真痛得深入骨髓。

『是這裡到這裡沒錯麼?』祝雅瞳又點了點孟永淑小腹至腿心處確認道。

『嗯,我不會忘記的,一分也錯不了。賊黨只制住我四肢,內力卻是暢通無阻。可恨他點手法太過高明,我怎麼也衝不開道,遭辱之時越是運功抵抗,越是疼痛。』『咦?』祝雅瞳面現驚異若有所思,不知想起了甚麼往事。

『怎麼了?祝家主覺得有異?』『沒有沒有,只是有點……想不通。你繼續說。』祝雅瞳一語帶過,卻不經意間瞟了吳徵一眼。

『四人輪辱於我,只是每採補過一回便不再採補讓我恢復元氣。其中間隙當是一晝夜時分,抓我的人共採補了兩回,其餘三人各一回,當是五時光。之後他們忽然帶走了我,走了許久才到了一處地方。』孟永淑指了指祝雅瞳的衣袖道:『就是那間石室。我看不見,但是那裡說話時迴音可有五重,就是我現下的聲音大小。賊黨四人都一言不發,但我聽見他們搬動物品的聲音,當是在正中清理出一塊空地。我未著片縷,肩頭,際等處卻覺得有些發熱,當是有小孔透入陽光正照在我身上。賊首放開我的道,又以鐵鏈將我綁縛趴在地上,說道若是餓了面前有饅頭有水,張嘴就能吃到喝到。』吳徵一捏拳頭,骨節咯咯作響!不消說這是將孟永淑當做只母犬無異。

『他們就這麼走啦。我像只狗兒一樣趴著,鐵鏈足有兩臂細,我元氣大傷怎麼掙脫不開,死命地嘶喊也沒等來回應,不多時就筋骨痠麻。我只想活下去報仇,也只能像只狗兒一樣咬饅頭吃,活下去,只想著活下去……』語聲慢悠悠地,越說越低。祝雅瞳了口氣道:『今先歇一會兒,明再慢慢說。』『不,我沒事。時光不等人,早一剿滅賊黨,早一少些受苦的女子。』孟永淑搖了搖頭續道:『不知多久之後我聽見石門開合的聲音,有三人解開了我的鐵鏈內裡沒有賊首。我一直對自己說忍著,無論什麼事都要忍著,只有活下去才能報仇。當下我也想得開啦,總之是殘花敗柳之身,我一身武藝又有名師,將來靠自己未必過得不好。三名惡賊一同凌辱於我時,我也沒求饒……』孟永淑喉頭哽咽,似又難以控制住情緒。祝雅瞳倒未見什麼異樣,吳徵卻聽出『一同』二字之意,暗道:『迭輕蝶被三同貫時享受得不得了,孟前輩當是痛苦不堪了。哎……』『本以為這幫賊黨發洩了獸慾之後會離開,或是再怎麼凌辱於我也並非不能忍受,不想……不想……』孟永淑前的衣衫被一滴滴豆大的淚珠打溼,哽咽道:『或許是我咬牙一聲不吭惹惱了他們。他們將我綁上刑架,我此時才知他們搬動物事時的鐵器叮噹聲,還有綁縛我的鐵鏈並非專門用於關押我,而是刑具。』吳徵汗倒豎,孟永淑現狀之慘他曾親見。當時幾乎忍不住要嘔吐起來,可這一段又似關鍵之處,不能不凝神聽清楚。

『那是一副閘刀!定然是,不會錯的!』孟永淑尖起嗓音猶如鬼哭:『我就被綁在那副閘刀前動彈不得,鐵鏈被解開時他們也鬆了矇眼的黑布。我就看著閘刀落了下來…………很可怕,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我以為自己被活生生嚇死了……閘刀從這裡經過,這裡,這裡的東西就變成地上的兩團血模糊……什麼都沒有啦我已經嚇傻了,完全記不得當時我有沒有哭,有沒有喊……片刻後才是劇痛,緊接著有個賊黨拿藥膏按在我前,我一下就暈過去啦。我以為我死了,可是賊黨的傷藥極其靈驗,不知多久後我又醒轉過來,賊黨給我換藥,一共換了十二回,我居然沒有死……可是我以為賊黨的折辱到此為止時,有人按了我的脈門後道:【捱得住。】是那個賊首,我一直以為他走了,不想他還在。緊接著就有亂刀砍在我臉上,就成了這副模樣……當時只恨我未死,為何蒼天要如此待我!可惜賊黨給我敷藥療傷,我連抵抗的氣力都無,只能讓他們又把我救了回來……』一段經歷孟永淑說得輕描淡寫,可其中之殘忍言語難以形容,世上最恐怖的噩夢也不及萬一。

『我又聽見一次石門開合的聲音,賊首從此便沒在聽見過他出現。那三人過了幾待我傷勢又有好轉,才將我帶離石室丟棄在荒野。被同門救了以後才知那裡是曲陽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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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永淑述說經歷之時,錦蘭莊裡面蒼白的俊俏公子付柳贇正與那桃花眼男子道:『居然還未對煉威堂動手,祝雅瞳當真也了不得。我看她比尊主不差。』『閉上你的狗嘴!』桃花眼橫了付柳贇一眼,又冷笑道:『再了不得又如何?祝雅瞳除非把自己藏得蹤跡不見,幾十年不頭,否則終究不是尊主的對手!』『也是。我只是讚歎一句,敵歸敵,還是讓人服氣的。』付柳贇嘖嘖幾聲道:『可惜這一回捉不著老虎,只能釣魚兒勉強果腹了……』第065章月夜暗渡雨疏風驟『世間女子無數,女子雖不如男,卻都是活生生的人。不該被男子肆意凌辱,只當做取樂洩慾的玩物。我不願此生渾渾噩噩,多殺一個賊黨,便是讓女子們少受一份折辱。我這條命不比螻蟻值錢,自己也看開啦,便是死在賊黨手上也沒什麼。我只有一個請求,若哪一我死了,吳大人,務求你可憐女子體弱易欺,定要殺盡賊黨為天下除害!』孟永淑的話依然縈繞在吳徵心頭,印象裡她一意孤行,偏,滿心仇怨。

可不想除了為自己復仇之外,悽慘的遭遇也觸動了她心中最為柔軟的部分。她的焦急,迫切,衝動俱因心中有執念,只可惜在這個世間,她一直太過孤獨。

心裡話當是從未對人吐過,今會對吳徵說出來也因接觸之後察覺這個男子與眾不同。他待女子有著超乎尋常的,難以理解的尊重,或者說不單單是女子,待任何人都是如此。即使看著她醜惡而恐怖的面容身體,驚詫與害怕之外他並沒有歧視之意。孟永淑從未見過這種人,只知道懂得尊重旁人的人值得吐心裡話,也值得託付一些東西。

祝雅瞳與吳徵並肩而行時也始終一言不發,若有所思。在書房裡關上房門坐定後,祝雅瞳道:『採補元陰?我所知的只有燕國皇家《九轉玄陽訣》,為何賊黨也會?』吳徵暗歎了一口氣,祝雅瞳與自己所思所想不同。這也怪不得她,她雖是世間最頂尖的人物,終究不像自己來自於後世,多一些眾生平等的觀念:『賊黨的功法喚作《玄元兩儀功》,其中有諸多采補之術。劉榮的武功飛漲正來於此,你不是知道麼?』祝雅瞳抿了抿香,神情異常凝重道:『你有所不知,世間武功雖是殊途同歸,卻各有法門,其細微之處千變萬化,絕少修煉過程中便效用相當的。孟永淑方才所言的採補之法據我所知,天下間只有一家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