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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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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願意給予更有能力,也更年富力強,卻不願又因此而坐大的崑崙派手中多些?

秦皇的話裡可沒有偏袒吳徵,一個【你】字已說明很多問題。至於能不能改口為愛卿,就看後面吳徵說的話值不值得秦皇的【想聽】之意了。

吳徵心中一凜,定了定神道:『啟稟陛下,俞大人所言一黨之徒,微臣以為用於微臣身上不妥。黨者,舉同而伐異,其固為利益而結社,所言所行以利為先。只需利之所向,則顛倒黑白,混淆視聽,貪贓枉法,徇私舞弊,沆瀣一氣無有不為。是以有結黨營私之說!此等人所作所為,真小人也!然則結群成社者俱為小人?微臣以為不然!有人一心為國,以力惠民,自有志同道合者趨之成群。然此等人不為一己之私,不以利行,只因一個道義二字,言行君子也!是故微臣以為,君子群而不黨,小人黨而不群。俞大人或是平裡習慣了的,以為世間皆以利來利往,把至好友或是志同道合之士亦認黨徒。微臣因此蒙受許多不白之冤,請陛下明察。』『君子群而不黨,小人黨而不群……吳愛卿此言有禮。屠衝!』『老奴在。』『錄此言入翰林院,遍傳天下仕子訓之,仕子需引以為戒。』秦皇的話剛讓吳徵懸著的心掉回腔,隨即又道:『吳愛卿既言君子小人之別,群黨之議。朕再問一句,如愛卿所言,群可為黨,黨亦可為群,愛卿既言冤枉,可有實證?』三言兩語,即使是百世經典之句也不能將一件干係甚大的風波甩脫乾淨。吳徵借用經典固然讓秦皇聖心大悅,你字也改為了愛卿,可到了決斷之時還要落到實處。秦皇的意思很明白,天陰門人來了大秦要幹什麼?又能給大秦帶來什麼好處?

『事關機密事,微臣不敢當眾說。』吳徵早與祝雅瞳商議好了說辭,其中確實涉及機密。

『諸君暫且退下。』秦皇乾脆地將幾位重臣打發了出去,只留下屠沖和幾名貼身宦官:『說吧。』『陛下,微臣斗膽直言。』吳徵跪地匍匐道:『微臣與祝家主與暗香零落多番手,實賊黨潛力甚深不可小覷。大秦強軍雖可剿滅賊黨,然對付其中高手將其斬草除,亦需高手!微臣身為大秦之臣數度央請祝家主多多出力相攜剿滅賊黨,以免出現如燕國長枝派孟永淑之慘事。祝家主雖女之輩不讓鬚眉,亦有俠義之心,特致信天陰門召喚高手至大秦助拳。其間曾以書信稟報燕皇陳明利弊,燕皇遣冷月玦口諭祝雅瞳,言道燕國使臣不將至成都商議三國聯手剿滅賊黨一事,命祝家主溝通秦燕二國促成此事。微臣也知燕國高手至成都之後,嫉妒者有之,擔憂者有之。微臣只知利大於弊,亦知首當其衝擔了其中干係,以繼夜絲毫不敢怠慢,更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使天陰門人一心為除暴安良計!微臣更以自身利益與之換,近合作順利互相滿意,天陰門人安分守己,未與微臣商議不出府門。請陛下明察。』『愛卿言燕皇將遣使商議三國聯手剿滅賊黨一事?命祝家主促成此事?』秦皇又問了一遍確認道。

『正是!祝家主曾與微臣言明,一字不差。』吳徵依然匍匐在地道。

『愛卿平身,看坐。』秦皇龍目眈眈,待吳徵起身後又閉上雙目靠在椅背,臉上難得地出笑容道:『朕記得愛卿初下山門之時師門贈劍,愛卿言道【以一身熱血,守衛大秦國與崑崙派】。如今見愛卿拳拳之心,朕心甚悅。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愛卿之絕妙好辭朕甚愛之,望愛卿時刻以大秦為念,無有懈怠,勿負朕望!屠衝,賜吳徵金釧一對,明珠一盒。呵呵,後還有誰贈與明珠,吳愛卿就不必再左右為難了罷!』難得喜怒不定的秦皇也幽默了一回,吳徵忙又跪地謝恩。屠衝靠近秦皇低聲說了幾句,秦皇面一沉冷笑道:『這幫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也罷,吳愛卿喬遷新居之時朕未曾道賀,現下補上。賜金匾一塊,上書……英武俠義!讓龐侍郎手書罷,屠衝取朕的金印去落款。朕看誰還敢無理取鬧!』『微臣謝陛下厚恩!』吳徵終於鬆了一大口氣。

翻翻滾滾說了許多,重點無非兩樣!第一,我全心全意給大秦出力剿滅賊黨,賺錢的事情也沒落下。第二,天陰門人這裡我一直關注著,幾個人也出不了什麼亂子,真出了,我願意揹負責任。至於燕國派遣使臣前來的消息算是祝雅瞳的一番態度。當然其中最重要的還是近來崑崙樓生意火爆,看得出吳徵的能耐且與祝家配合十分默契,佔了份子的秦皇自也是十分滿意與期待的。

『吳大人若無別事先退下罷。』屠衝深諳秦皇之心,朝吳徵微笑道。

吳徵見秦皇復又閉目養神,忙向屠衝投去個的眼神,朝秦皇施禮道:『微臣告退。』出了御書房吳徵抹了把冷汗,才覺背心已溼得透了。幾位重臣候在門口各個神情古怪又不,身後又傳來屠衝宣他們入內的聲音,吳徵不敢造次,只朝胡浩遞了個眼神匆匆離去。

秦皇親囑,屠衝又上心的事情落實極快。吳徵剛回到府院門口,十名羽林軍後腳便到,衣甲鮮亮,刃閃寒光,分了兩撥在吳府前後大門一站,立刻就是一股生人勿進的肅殺之氣。旋即又有僕婦將門前的骯髒物事清理一空,手腳乾淨利落,連半片殘渣也沒剩下。

午間休憩之時已過,領頭的羽林衛取出一份告示每隔小半時辰便當眾大聲宣讀一番,內容倒沒直說迭輕蝶汙衊給迭雲鶴留了面子,只說吳徵忠君愛國,言中頗多誤會之處云云。吳徵笑地立在府門口聽完,又謝主隆恩,吩咐僕從供上好酒好菜犒勞羽林衛們,又端了些冰制甜點來。

領頭的羽林衛喚作谷宜豪,官封羽林衛長史,與吳徵同品。見吳徵禮遇忙道:『吳大人太多禮了。』『哪裡哪裡,勞動諸位前來下官深不安。但見了昔袍澤又親切,本該請各位入府小酌兩杯又怕誤了公事,只好改再請谷大人了。』吳徵初入成都就在羽林衛裡當差,那段時光當真不堪回首。谷宜豪當年也是看他笑話的人之一,兩人身份權勢天差地別,吳徵都不知道有這號人物,莫說搭過話了。可現下吳徵一步一個臺階走得又穩又快,羽林衛長史身份不低,吳徵比他也不遑多讓。再者秦皇還青眼有加,能派遣羽林衛來此看守府院已是天大的恩寵。士別三當刮目相看,谷宜豪可不敢再有半點架子。

『吳大人書讀得多,敢問袍澤二字何意?』谷宜豪能做長史自是有學問之人,情知袍是外袍,澤是內衣,但說昔袍澤則前所未聞。吳徵年紀雖輕,處事向來得宜,忽然說起這二字而非同僚,必然大有緣故。

『額,下官一時習慣了沒改得了口。袍澤來源前寫的一首小詩,就贈與谷大人吧。』『「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妙!妙!妙之極矣!』谷宜豪口稱讚,大喜過望道:『吳大人惠贈,下官卻之不恭!翌定當稟報鄒大將軍遍傳軍中,定可大漲軍心士氣,狀我大秦軍威!』『若能作歌更漲軍威!』吳徵微微一笑。

比之贈與金銀珠寶的尋常之禮,遠比不上一首適用的詩詞。這首小詩若是使用得當,自家的聲望上個臺階輕而易舉,此後再加以運作潛力巨大。見谷宜豪如獲至寶不住默唸記憶,吳徵拱手道:『谷大人請稍坐,下官換了官服再來陪同。』皇城裡釋放的信息十分明確,稍有點腦子的都知道意味著什麼。白雲書院的儒生們迅速閉上了嘴,有些膽小的甚至四處蒐羅傳的篇章。身嬌體弱的仕子們再一次四處奔忙,比之早前已是一個個如喪考妣,面蒼白幾暈倒還強撐著踉蹌奔走,倒有些狼奔冢突的既視

有了秦皇明面上的支持,吳徵也預料到如此結果。只是昨夜間與祝雅瞳詳加商議之後倒摸出不少疑點。

這一回可說是一個不小心就要大翻車,總算涉險過關!可俞人則與迭雲鶴的伎倆手段太過直接,有些上來就擺明車馬魚死網破的意思。迭雲鶴還罷了,本身就是個武夫與看門狗,手下幕僚給的建議也未必聽得進去。可俞人則久歷大秦官場,向以智計卓絕著稱,能說動草馬黑胡亦說明他的絕頂能耐!否則又如何與胡浩平起平坐?一副好牌捏在他的手裡若說沒有伏線千里,後招無盡,莫說是他,就是他兒子俞化傑也不至於。

可事情偏偏就這麼剛猛又略帶生硬地發生了,有種狂風暴雨鋪天蓋地,卻戛然而止的覺。吳祝二人商議之後總覺還有什麼後手未出,只是猜來猜去也拿捏不著其中脈絡,只得暫時作罷。

是大朝會,吳徵早早換了官服又去了皇城。與迭輕蝶的齟齬昨被秦皇當面揭過之後,朝會上沒人再提半個字。在犄角旮旯裡站定的吳徵也沒人理會,只是旁聽而已。

一邊耳聽朝政議事,一邊也不由想起昨夜陸菲嫣掩飾不住的得意之

吳府之外風狂雨急,白雲書院鬧得兇,雨霽山上一般暗湧動。陸菲嫣到得不早不晚,山頂之上的異樣氛圍幾乎已浮於表面。陸菲嫣刻意行得施施然,途中便遣人一路來回奏報,對山上情形瞭若指掌。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雨霽山上群豪大都已知成都城中事,又見主持這場會盟的吳徵久久不來,心中疑惑更甚,不少豪傑心中已認定了吳徵心中有愧害怕面對詰問,故而不敢現身。

若論局面之棘手,雨霽山上不遜成都城裡的風波。陸菲嫣體質本就易汗,此刻手心裡更緊張得俱是水珠。她不住運轉著《道理訣》平心靜氣,盡力保持著自信的外表與溫婉的儀態。

成都城的風波會快速擴散,與雨霽山上形成聯動反應,一些此前與青城派親厚的門派也必然會藉此發難。吳徵的憂慮正在於此,夜間居然狠下心拒絕自己的求歡迅速睡去養足力,實在是片刻輕慢不得。

陸菲嫣輕舒了次滿口馨香下了馬車,長腿錯娉娉婷婷向山上走去。

會盟之處嘈嘈雜雜,陸菲嫣抵達後出現片刻的寧靜又是嚶嚶嗡嗡的竊竊私語聲,群豪指指點點不斷。陸菲嫣玉體一旋媚目四面一掃行了個禮,周遭的一切盡收眼底。質疑者,鄙薄者,譏諷者,豔羨者,貪其相者俱有之,早到的林瑞晨與顧不凡亦忍不住一臉憂,遑論穆景曜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