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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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徵回以一笑,幾個縱躍划來小船抬頭道:『冷師姐請!』冷月玦輕輕一點又從吳徵頭頂躍過落在船尾道:『還是我來劃!』吳徵訥訥放開船槳坐在船頭暗道:『今真是晦氣得夠了。菲菲是極愛騎在我臉上,居高臨下看我
吃她
的
兒,每一回都吃得她骨酥筋麻大有情趣!可老子和你不
啊!』比起來時的淡然,冷月玦面如寒霜,扳槳之時每一下都使上了內力,將小船劃得如在水面飛行,須臾就到了岸邊。折騰了一番兩人遊
俱盡,一路又默不作聲地返回吳府。
『冷師姐回院裡休息麼?在下送你。』終於完成這一份不算輕鬆又不太愉快的工作,吳徵長舒了一口氣。
『我去找義母大人。』『這邊請!』將冷月玦送至祝雅瞳居住的小院讓門口的僕從代為通傳之後,吳徵以不便打擾母女倆敘話為由告辭離去。去時便覺有些沉悶,回來更覺尷尬,吳徵忙不迭離去的樣子像只逃跑的兔子。
『看你有些生氣?玩的不開心麼?』祝雅瞳雖知吳徵對付女子辦法頗多,可碰上冷月玦這般淡漠的子也不抱什麼指望。
『沒有,看見許多新鮮物事,見識廣了許多。是女兒自己心情不好。』冷月玦偏頭躲開祝雅瞳的目光,又道:『義母大人有閒麼?』『恩!陛下的旨意是什麼?現下說吧。』祝雅瞳始終端坐未曾起身,此時撥著髮梢目光若有所思。
『這樣……』冷月玦猶疑道,雖是首次代傳天子口諭,據她所知皇帝的威儀即使是秘宣的口諭也當鄭重其事才對,祝雅瞳的態度著實有些輕慢隨意了,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你回去後就說祝雅瞳焚香沐浴,頓首百拜接旨不就成了?現下也沒旁人看見。』祝雅瞳反應過來雙眉一挑揶揄笑道。
『哦。』冷月玦先是一蹙眉頭,又展眉彎笑了笑。回去二字實是她現下最不願聽到與想到的事情。今
剛至成都城便有許多事情發生,不僅眼界大開,且件件有趣得緊甚稱心意。無論是新奇的自助餐,還是震撼人心的《清心普善咒》,泛舟荷塘時的蓮葉遮雨也算得上前所未有的瘋狂之舉,現下要讓她回到牢籠般的長安城可是萬分不肯。至於笑了笑則是祝雅瞳的俏皮之舉讓她又開心了起來,她本就不喜條條框框,覲見燕皇時險些
不過氣來。用這種方式傳口諭此前料想不到,也覺甚是有趣。
『香凡夫人見安,久而未見不想卿立此奇功,朕心甚!賊黨禍亂天下,
毒深遠,罪不容誅,朕既承天命,當立志為天下百姓拔此毒瘡永絕後患。不
朕將遣使傳旨秦,盛之主,共邀行此福澤蒼生之舉。卿於成都,當行大燕使臣之責,擇機面見秦皇言明朕之心意,力促此事成行。勿負朕之厚望!』『臣妾遵旨。』祝雅瞳上身一低做了個半福卻未起身,嬌聲嬌氣道。
冷月玦嘴角一撇,想笑又不敢笑出聲來。
『三國聯盟?你在長安可曾聽得北邊戰事如何?』燕皇鄭重其事是必然的,涉及前朝餘黨無小事,說不得就要大動干戈。只是燕皇人雖自負口氣也狂傲,什麼傳旨秦,盛之主,話外之音卻是讓祝雅瞳幫著在秦國周旋,似乎聯手對付賊黨事關重大,非得三國聯起手來同心協力才成。難道秦國不管暗香零落,燕國還能不管不成?賊黨勢力再大,燕國暫時管不到秦國的地界,橫掃燕國境內的賊黨難道還辦不到麼?
『聽聞有些吃緊。黑胡人攻勢兇猛,女兒來秦國之前陛下兩月內增了三次兵共五萬人,四鎮將軍齊出。』『這些我也知曉。那也算不得太大的事情……呵呵,黑胡人以為有機可趁小覷中原豪傑,這一回非吃大虧不可!哎,雄主終究是雄主,此戰過後,大燕北境一線當有八年以上再無憂患。』祝雅瞳一言至此語聲漸低不可聞,只剩兩片香微微開合,似在喃喃自語。於中原蒼生而言大好的事情,她眉間卻有隱憂浮現。
『行了,忙乎了一玦兒先回去歇著吧。吳大人呢?』祝雅瞳憂慮之
一閃而過轉頭便問起吳徵。
『他引我至此就離去了。』『好,我自去尋他。』吳徵送了冷月玦也未回屋,轉頭便去了書房。吏部處告假三不需
心公務,時光卻
費不得。筆墨紙硯無時不刻不鋪陳備好,吳徵提起筆來寫寫畫畫,祝雅瞳來時他正直勾勾地望著屋樑沉思愣神。
『這麼下苦功?』祝雅瞳笑地,兩片
瓣展若花瓣
出中央兩排碎玉般的貝齒,顯然心中樂得開懷。
『額,祝家主快坐。』吳徵回過神來,趕忙起身沏上一壺白芽雪蘭。
祝雅瞳大喇喇地坐著享受愛子的侍奉,一邊問道:『業於勤荒於嬉,你的自律不下於當年的我,未來成就可期。看來我的眼光也不錯選對了人。』吳徵尷尬地笑笑道:『不敢想,不敢想。能把眼下的事情做好已然不易,和祝家主相提並論那是痴心妄想了。』『怎麼又一口一個祝家主?』『哈哈,晨間
迓天陰門諸位前輩需得注重禮節,一時改不了口,莫怪。總之我這塊材料本來就好不到哪裡去,再不刻苦用功怕是出人頭地都難。至於和你相提並論,咳咳,從來不敢想。』『為什麼不能?崑崙派掌門很掉份兒麼?』祝雅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神秘笑意問道:『一派之主,當朝棟樑,十二品頂尖高手,哪一樣你做不到?為什麼不能和我比?』『沒做到之前一樣都不算數,這些事兒可不比玩笑話。』女人胡攪蠻纏起來當真是不可理喻,不過吳徵伶牙俐齒方法絕多。沒有女人不愛恭維的好聽話,越漂亮的女人越愛聽,現下正當時:『你是天仙化人!我就算當了崑崙掌門,官居一品,晉階絕頂高手俯瞰天下,光是氣質一項和你就沒得比,遑論其他。』『咯咯……』祝雅瞳掩口嬌笑前仰後合,樂不可支讚道:『真是會說話,這話好聽人家收下了!只是……你的志向真就這麼一點?放眼天下年輕才俊,你稱第二誰人能稱第一?何況你是我……相中的人才,是崑崙派的大弟子。』不依不饒!讓吳徵嚇了一跳皺眉道:『這裡頭任何一件事都不容易,若是這些還是一點點……其實任何一項實打實地落在手裡,足
我平生之願。再遠的事情,不敢想,也沒必要去想,我總覺得一個人務實些比較好。』『咦,你的平生之願是什麼?能說來聽聽麼?』祝雅瞳興趣越發濃厚道。來成都以後與愛子相處甚多,可兩人之間談得如此深入還是第一回。吳徵至今對祝雅瞳的目的鬧不明白,再如何親密難以避免若有若無的戒備,自不會主動去說這些話題。
『適逢亂世,惟願親近之人安康一生,若有兒女繞膝,亦當為他們鋪平道路,莫要後受人欺凌。』吳徵也不隱瞞道。
『這些以你的能為本並不難,還可說句容易得很。只是加上適逢亂世四字便難了許多許多』祝雅瞳亦正壓低聲音道。走進愛子內心,她強抑心中
動,尤其惟願親近之人安康一生一句,大
臆。
『恩,很難,很難,所以每一寸時光都需好好把握才是。至於掌控自家命運,上回你說過一次讓我心驚膽跳。祝家主,在下冒昧一句,光憑一個辣椒生意難以讓你屈尊在吳府許久,您究竟想要做什麼?』話語間再次生分,可莊嚴之意更多,吳徵心中所憂開誠佈公,也是對祝雅瞳的足夠尊重。
『我也惟願心中所愛安康一生,恰逢亂世,不得不擇一可靠之人互相扶植,共度時艱。』祝雅瞳輕聲細語,同樣說得無比莊重。
『哦。』吳徵忽然有些喪氣道:『家主心中所愛定是當世人傑,區區一個吳徵怕是當不上你的青眼。自始至終都是你在幫我,互相扶植之說有點……過於抬愛了?哈哈。』一句心中所愛當真是把從前一點點自我覺良好的綺念打碎一地,再聯想至瞿羽湘對祝雅瞳並非處子的斷言,心愛所愛定然是這一位了……笑聲有些沙啞,吳徵像被什麼東西梗在喉頭,
悶難受得很。
『所以說你的願望……若不能掌控自家的命運,一切從何談起?』祝雅瞳此前已提過一回讓吳徵嚇得汗浹背,這一回依然如此。
『這話說出來要殺頭的……哎!其實我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吳徵不敢在這一話題上多做言語,只是話已至此,吳徵索放開了嘆了口氣道:『據我所知,無論門派還是家族,掌權者必然隱於幕後方能進可攻退可守,留有緩衝的餘地。譬如我的師尊,看似在涼州不管不問,實則一切瞭若指掌。現下任由我胡鬧,若能順順當當,他樂得清閒,其中也有培養門派傳人的緣由。若是我玩大玩脫了,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出手,以風捲殘雲之勢收拾殘局。你是祝家之主,現下拋頭
面,而且……我大膽說一句,元帥之尊衝鋒在前已然有些怪異,不少事情還由我指派。這……我當真是不明白。請祝家主教我。』『唔……你這麼一說倒是有點道理。嘻嘻,最近人家事必躬親管得太多了麼?』祝雅瞳吐了吐香舌笑道:『其實只有兩個理由!其一,你的能耐還不夠,而我的夠了,咱們這對親密合作夥伴能耐上有些不平衡,所以你得受苦受累多鍛鍊些。其二暫時不能說,現下說了你也不會懂,等他
時機到了,你自然也就懂了。』『我怎麼總覺有些牽強呢?』吳徵無奈搖頭暗道,一時難以接受。
『你覺得我有壞心?』祝雅瞳斂容正,面蘊寒霜無比嚴肅問道。
『肯定不是壞心,這點我確信得很!只是我不喜歡懵懵懂懂心裡沒底的覺,很不踏實。』吳徵雙目直視祝雅瞳答得無比誠懇,在那雙俏若玉湖又
悉人心的眼眸之下,用欺騙是最愚蠢的方法。祝雅瞳也同樣回望凝視著他,眼眶裡忽然嘬起了難以抑制的淚花。
心裡時常不踏實的人沒有安全,愛子自小在崑崙派長大該是受到了妥善的照顧,可他仍沒有安全
,怎麼能有安全
?他瞪著好奇的雙眼看著世界時可有人陪他牙牙學語?他在哭鬧之時可有人知曉他身上的病痛?孤寂的夜晚可有人在身邊陪他入眠?
弟子只是弟子,這些事情只有血溶於水的母親才會陪在孩子身邊。聽他反反覆覆的童真幼稚之語而不厭其煩;在他看似無理取鬧地啼哭時耐心地瞭解因何為之;在夜裡清唱著兒歌拍著他的小股哄他睡得香沉。可是我的徵兒呢?身為他的孃親一件事都沒有為他做到,安全
又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