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綠枝託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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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不理他，笑著看七絕的表現，七絕以為又是那樣好吃，沒想到滑下喉嚨麻麻辣辣，頓時苦著一張小臉兒，吐又吐不出來，只好伸出舌頭來，那樣子真是象極了鳳柒。睍蓴璩曉雁笑著七絕的腦袋，這樣悉的動作曾是尹鳳書經常對他做的，也不過幾個月，現在倒換他來做，真是世事無常呀！

“雁，你看！”不用看雁已經隱隱聽到汐的呼聲，豪邁狂壯烈！

但見水天相接之處，出現了一條細細的銀線，轉眼間銀線已經變成一條白練，越來越近。那呼聲也越來越大猶如悶雷似地滾來。頭臨近，銀雪花翻卷，猶如野馬奔騰，滄海橫，萬頃波濤，起疊成冰山雪峰，明明站的夠遠，可還是害怕的後退，恐那頭下一瞬就把自己撲倒捲入。

饒是這樣，水揚起銀暴雨，衝向天際，似天女散花遍開月下，令人蕩氣迴腸。

七絕開始極害怕，摟著雁的，把頭紮在他懷裡，後來似乎就不怕了，頭蹭著雁的脖子斜著身子看那汐，似也被整場景震撼，微微張著嘴。

這樣的水，這樣的聲音怎麼就這麼悉？江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生。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江無月明！”是誰，誰在唸，一個一個字像釘進了腦子裡，通紅的鮮血和白的腦漿子飛濺，模糊在眼膜上。

好痛，好可怕，誰來救救我！

巨大的聲掩蓋了七絕的叫喊，雁的心神又給那雄壯的景觀攝去本沒有注意七絕的不對勁。

“啊。”七絕瘋狂的嚎叫著，掙脫了雁奔著水衝過去。

“誰，誰在那裡？你為什麼要給我腦袋裡釘針？”

“絕。

““柒哥。

“雁和老花幾乎是同時躍起衝過去，可那頭幾乎是一瞬就把七絕捲過去，拋起來，似一滴水，一片，要消融在張開的大嘴裡。

“不。”雁狂叫，他雙掌運力企圖劈斬開水障，卻被那鋪天蓋地的呼嘯攔捲住。雁真氣反噬，噴出一口鮮血，身子晃了幾晃，似一片枯葉隨波逐。

“雁，你住，能不能再來一掌，往那個豁口劈，我要躍上頭。”

“好。”雁穩住身形，奮力在水裡站穩全力一擊，果然那滔天的巨旋開一道縫子，老花一個起落，直衝上雲霄，他伸臂抱住頭上的七絕，借“返頭”之力，一躍往下，堪堪落在水裡，雁忙拖著他爬上堤岸，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幾乎是電光火石間，把溼透昏的七絕抱在懷裡，雁都覺得像做了個噩夢。

此時那汐漸漸退去，江上嘩嘩吐著細，在月光下翻卷一蓬蓬銀花，溫柔的如姣好的淑女，可就是這個淑女差點要了三個人的命。

回家後七絕一直高熱，渾身簌簌發抖，老花自責的想捅自己一刀子，雁還算鎮靜，讓老花去請大夫，自己給七絕換了乾衣服灌了薑湯在邊守著。

七絕昏了三天。

這三天裡，雁一動不動守在邊，不吃不喝。老花幾次讓他去睡會兒，他都搖頭拒絕，最後一次他把頭靠在老花身上:“老花，我真不能失去他。”[網王]邂逅情深到此別人還能說什麼，老花無語，總希望老天是眷顧的，讓他們得以相守相伴。

夜幕又降臨了人間，凌霄花向上攀爬的枝梗上一輪白生生的月亮，倒像是被那片濃翠托起一樣。雁順手點亮了燈花，淡淡的光盈在眼裡，靜靜淌一片暖意。

“雁，雁。”

“嗯。”雁應著，回頭尋找老花的身影，卻哪裡也沒有看到，才想起老花去買吃的，自己是幻聽了。

“雁，雁。”又是低低的呼喚，雖然微弱，但是字字清晰。

蠟燭爆出燈花，雁遲疑的看了看上。

“雁。”這一次雁十分確定的看到上的人張開嘴從裡面吐出天籟般的聲音，他呆呆的站著，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雁。”這次叫的要清晰的多，雁忙撲過去，拉著七絕的手“絕，你，你叫我，我在，我在。”上的人睜開眼睛，看看他，然後說:“水。”

“水，好，水，我馬上去倒。”雁腳下一絆，身子磕在桌子上，他也不覺得疼，倒了水小心的把七絕扶起來，杯子貼著他的讓汨汨的水滋潤乾涸的瓣兒。

“我回來了。”老花推門而入，發現七絕正在喝水，頓時眼裡有了喜悅，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桌子上走到前叫柒哥。

七絕淺的眼睛望著他，似乎有些害怕，把臉埋進雁臂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