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主任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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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將手中的紙條遞了過去，氣道:“簡直太不像話啦，你們班同學冒充我的簽名開請假條，開了十幾份。”楊潔接過那一沓子紙條，翻了翻，抬頭問道:“這是誰幹的？”沒人吭聲，楊潔繼續說:“告訴下午沒來的同學，讓他們全都來找我。”主任跟著楊潔往外走，嘴裡還不住的嘟囔著“這件事一定要嚴肅處理，叫家長。”

“是我籤的。”李義站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他的身上。主任和楊潔也停了下來，有些驚訝的問他:“這些請假條是你籤的？”李義低頭在紙上寫了幾下，然後將紙舉了起來“這有什麼難的。是我籤的。”

“是你，原來又是你。出來。”主任認出了李義，畢竟他早在幾天前的事件中已經進入到了校領導的一級黑名單之中了。

李義跟著老師走出了教室。楊潔又翻了一遍請假條，似笑非笑的說道:“行啊，字寫的不賴。聽說你還會唱歌，多才多藝的。”一旁的主任發話了“楊老師，這事很嚴肅的。”楊潔趕緊說:“我知道的。”她扭頭問李義“你幹嘛給別人開這麼多請假條。”

“我是班長。”李義理直氣壯的回道。差點沒把主任氣的背過氣去，指著他喊道:“班長就能隨便開請假條了？還盜用我的名義。”李義看主任快被氣瘋了，乾脆耍起了無賴“這條子反正我已經開出去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這時楊潔的語氣反而軟了下來“你知道這件事的後果嗎？”李義微微一笑“能有什麼後果，這是公立學校，不準隨便開除學生，最多就是被停課啊，停就停吧。”主任喊道:“你已經上高中了，早就過了九年義務教育的範圍了。”李義將頭一仰，針鋒相對的喊道:“不是九年義務教育怎麼了，那我也有接受教育的權利。

那個誰不是都說了嗎，沒有教育不好的孩子，只有不成功的教育。”

“嘿嘿！口才還不錯。”一直在一旁觀看的六班班主任被逗樂了，這邊廂的主任已經快被他氣的吐血了，楊潔趕緊在下面踢了他一腳，斥責道:“注意說話口氣。”

“反正已經這樣了，你們愛怎麼罰就怎麼罰吧。不過要是開除我，那就說明你們對教育認輸了。”李義反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你…你…你…”主任指著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這時，六班班主任說話了“主任，這麼招吧，我看他口才還好的，也別罰他了，給他個任務讓他將功抵過吧。”

“什麼？”三個人扭過頭來望著他，他解釋道:“咱們不是有個大難題嗎？派了多少人去都不頂事，這回讓這小子去，說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你是說…”主任皺著眉頭反問他，他對著主任點了點頭。其實主任被李義說的有點不知所措了，正找不著臺階下呢，這時候有人給了他個臺階，他心裡當然很高興了。

誰知還沒等他答應呢，李義卻搶先發話了“我不管你們是罰我也好，給我安排任務也罷，但不能懲罰今天下午請假的同學。”

“不行，這些人都得挨罰。”主任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李義雙手一背，斜著身子一副痞樣“那我不管，你要罰他們我就不服，我就要越級上訴，說你們不給家裡有事的同學開假條，還隨意懲罰學生，還迫多才多藝的學生退學，向教育低頭認輸。”

“你怎麼…”主任現在連殺了他的心都有了。一直沒有吭聲的楊潔說話了“行，就按你說的辦，但下不為例。”李義咧嘴一笑“我看什麼主任都比不上咱班主任說話痛快。”

“撲！”六班班主任忍不住笑了出來，主任一擺手“行了，這事就給你們處理的，我也不在這兒受這氣了。”走之前還不忘給自己找個臺階下“小子，這次是兩位老師在保你，你可別再給我惹麻煩。”六班班主任是一個不到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姓馮，戴著一副眼鏡，書生氣的，平常也不像其他老師那樣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因此很受同學們的愛戴。

等到主任走了以後，他搬著椅子坐到了楊老師的辦公桌前，笑道:“你們班這位班長特別的啊。”楊潔苦笑道:“怎麼，想讓他轉到你們班？”馮老師連忙擺手道:“哎，不必了，不必了。”這時李義從旁邊搬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楊潔踢了他一腳“起來，誰讓你坐這兒的。”李義嬉笑道:“那老頑固走了，咱們就別講究太多了。”楊潔斥道:“什麼老頑固，以後不許這麼說話。”馮老師說:“算了，坐就坐吧，沒什麼講究的。我先給你說說讓你辦的事吧。”這個學校讓領導們頭疼的不止李義一個人，其實還有一個女生。她是兩年前中考時唯一一個各科都考滿分的學生，在全國上下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還聽說她早已經自學完了所有的大學課程。

現在這個重視名譽和升學率的中學時代，多少個學校在盯著這個天才少女呢，當然也包括s市十五中在內。

十五中的領導可真是費勁了腦汁，跟家長談了多少條件才把這個天才到手的。可有一點，這個學生自來了之後便將自己關在宿舍裡看書，兩年來從沒上過一節課，而且每到新學年開始的時候她便主動要求退班，得學校老師們頭疼不已。

李義對什麼天才可從來都是不屑一顧。他被帶到了教師宿舍樓的最頂樓，這裡基本沒什麼人住，幾乎所有的房間裡都是空空蕩蕩的，三人來到了最裡面的那間宿舍門前，李義看到門上的窗戶擋著一件黑的衣服，好像跟學校的校服差不多。

馮老師壓低了聲音對他說:“就是這裡，你記住，她叫冷燕，脾氣很古怪，從不跟人說話。你要是能把她說服了，你就立功了。”楊潔接著他的話繼續說道:“把你的氓招數儘管使出來吧，看看你們兩個誰能頂的過誰。”其實楊潔早就對這個所謂的天才學生有成見了，她認為校領導這樣的放任一個學生，無疑是放棄了教育者的尊嚴。

“我們先回去了啊，等著你的好消息呢。”說完，兩個老師便先走了。李義雖然對天才不屑一顧，但心裡卻充滿了好奇。他伸手在門上敲了兩下，大聲問道:“請問，有人在嗎？”沒有回聲，他又問了一遍，還是沒人回答。

他用力一推，門開了，便毫不客氣走了進去，嘴裡還大聲說道:“我進來了啊，我進來了啊。要沒穿衣服就趕緊穿上。”屋子裡很暗，李義先是四處觀察了一下，發現這個房間裡除了書就是書，連左邊那張空著的上都堆著滿滿當當的書。

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的那一線陽光，他看到右邊鋪上躺著一個人，手裡還拿著一本書。李義心想她應該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叫冷燕的天才少女了吧。

“哈嘍！”李義打了聲招呼，可冷燕卻沒有絲毫反應，好像他本不存在一樣。李義悄聲問道:“請問你還活著嗎？”沒人答話。李義一股坐在了椅子上，自言自語道:“什麼啊，讓我來跟個死人說話。”

“《轉基因技術的利與弊》這什麼玩意，怎麼還會有人看這種書。”他隨手拿起一本書，看了一眼又隨手丟到了一旁。

“《未知的人體世界》你怎麼淨看點這樣的書。”他站起身來，拍了拍上面的板，問道:“你怎麼不看一些正常人應該看得書，比如《鵰英雄傳》啊，《還珠格格》啊，《‮婦少‬白潔》啊什麼的。”上躺著的人依然沒有反應，只有不時翻動的書頁說明她還活著。

“要我說啊，就是學校這些老頭子們太窩囊了，要換了我，早把你扔出去了。兩年不上課，比我還狂啊。”李義也不管她聽到沒聽到，只管自顧自的說著“我最多一回曠課一個禮拜，差點沒被我姐給打死。你倒好，你肯定沒有姐姐。”他一邊說一邊轉，這捅捅那看看，最後實在有些無聊了，便說道:“哎，我聽說你是個天才，什麼都懂，我來考考你吧。”他不管對方有沒有聽見，或又想不想理他，接著便自顧自地說道:“365乘以365等於多少？”他的話音剛落，便傳來一個空靈悠遠的聲音“十三萬三千二百二十五。”突然冒出的一句話把李義嚇了一個靈，但他隨即笑道:“呦，活著呢，還以為你不是個聾子就是個啞巴呢。

行，這個太簡單了，三歲小孩都知道，我再出個難點的。”他用極快的語速說道:“3。1415926的二次方乘以356，再除以188是多少？”話音剛落，那個聲音再次響了起來“19。1617312。”

“哎呀…”李義的勁頭被完全的提了起來，他捋起袖子，大叫一聲“再來！1加2除以4乘以5減去3加上7減去6乘以8減去9的三次方乘以14再減去13的三次方等於多少，請立刻回答。”他以為這樣雲山霧罩的說了一大堆數字，連自己都繞暈了，要立刻算出來基本是不可能的了，哪知…“負四百四十七。”

“哎呀呀…再…”他剛想說話，但隨即便反應了過來，他這隨便問了一大堆的計算題，連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就算人家隨口胡說一個數，自己也不知道對不對啊，怎麼剛才沒想到啊。

這不成，得出個自己知道的答案的題才行。

“這不行，就算你會做個數學題也不能說你就是個天才，頂多是個心算高手。我問你個難點的問題，你要是能答得出來，我就承認你是個天才。我今天中午吃的什麼？”他滿以為這樣不著邊際的問題總能難住這個天才了吧，但沒想到人家連想都沒想便回了出來“大米飯，土豆燉，一瓶綠茶。”李義呆住了，張開的嘴巴怎麼也合不上來。半晌之後，他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怎麼知道的？你看見了？”

“每個星期二固定的大米飯，而那些菜裡只有土豆燉最引人，但也最膩人，每次吃完它總想要喝一杯茶水來漱漱口。”整段話一氣說完，沒有絲毫的語調變化，宛如一潭平靜的湖水。

“那你怎麼這麼肯定我就吃了土豆燉，而且還就喝了綠茶？要萬一我吃了別的菜呢？萬一我沒吃飯呢？”李義仍不死心。

“猜的，這只是概率的問題。”李義決心要看看這個女生到底是個什麼人！抬腳踩在梯子上，一步一步的爬了上去。透過微弱的光線，他看到一個穿著大褲衩、小背心的少女直的躺在上，攤開的書正好擋住了她的模樣。

除此之外上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除了剛好能躺下一個人之外，從頭到腳都堆滿了書，成一團的巾被被她踩在了腳下。這還真是個隨便的女生，都秋天了還穿的這麼涼快。不過她的皮膚真是白的可以，讓人忍不住想去摸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