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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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恍神,臉上飄忽的神情讓眾人不由得心驚了起來,那個比分晝夜漏水制器還準的齊大人居然會心不在焉?
惡兆,這一定是惡兆,簡直比出現五足牛和黑龍現井還可怕!
難道上天又要降下雷火?前幾年一場雷雨讓城內一座巨大宮觀燒了三天三夜,據說當時齊大人就是魂不守舍,果然天降災禍。
這回大人看著窗外黃花,居然逕自出神,任旁人叫了許久都不理,到底明會不會又傳來什麼妖兆?
“唉…”夏天好像要到了,瞧外頭的花掉得零零落落,風一吹啊──好可怕、好可怕!
他嘆氣了,他嘆氣了!
齊大人居然會看著窗外落花開始悲傷秋,說不定明
全天下的花草都會凋謝殆盡!
“歐陽大人…你救救我們吧…”某個官員蹲在地上悄悄靠近歐陽月暉,無力的聲音加上扯著他袍角的手,一切都顯得很不尋常。
專心辦公的人抬起頭,先看了看腳邊可憐兮兮的年輕官員,再看了看四周抖得如風中落葉的一群文職,很快的就瞭解到禍因在哪兒,不就是那個快滿三十三歲才開始解風情的人嗎?
“你在發什麼呆?!”抓起後軟靠,一把往走道對面的人丟去。
那人反手接下,將之往座位後一,古古怪怪的又嘆了口氣。
“唉。”原來看似不專心的他,還是一直注意著四周飛來的物品,經過了前幾次教訓,他不想再讓任何東西砸在臉上了。
“清醒了?”歐陽月暉看那人回過神來,便低下頭重新開始工作。
“你也到了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啦!”齊陽看著一手調教出來的後輩,心中頓時百
集,從歐陽十九歲到今
,他們也認識八年了。
一陣寒意襲上背脊,歐陽月暉打了個寒顫,這才發現事情是真的不對了。
“你不要像在代遺言似的,我可不想隨侍在側。”聽那人說話飄忽的語氣,竟讓他有種不祥的預
。
“想當年──”齊陽沒有理會他,只是自顧自的說著“你剛到我身邊時還只有十九歲啊!”那時的他還不是樞密使,而那飽含譏諷的青年,到今
多少也讓官場磨得圓滑了。
“你回想當年做什麼──”他怎麼越來越像在代後事?
“記得有一次你把我要給皇上的奏摺──”亂改一通。話還沒說完,就讓火氣微冒的歐陽月暉打斷。
“你提那件事幹嘛!”那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失策,齊陽話當年想做什麼?
十九歲的歐陽月暉是個偏青年,當年的他只有滿肚子對朝政的怨言,那次科舉他想到什麼便寫什麼,完全不在意會有什麼後果,若不是當次的主考官李大學士力薦他,說不定他不只會名落孫山,還要判個蔑視朝廷的罪名。
“我走以後你要好好服侍皇上,別忘了你這條命是怎麼留下來的。”當年歐陽月暉偷改他的奏章,若不是當時的皇太子先一步發現,他和歐陽恐怕得在黃泉路上攜手了。
“這我當然知道。”冷笑的勾起嘴角,他也想不通當年是哪來的膽子,就因看不慣齊陽避重就輕的說話方式,竟私自改了他的奏摺。
這時細想他方才的話,一股不對勁的覺冒出。
“等等,你要走到哪兒?”
“等你陷進去就知道了。”齊陽
慨的回答,沒發現自己答不對題。
“陷進去什麼?”看齊陽越來越不對勁,他到底要不要派人去請御醫?
那恍惚的人沒有回答,僅是託著腮又開始神遊太虛。
“去蘇州啊!”那人出微笑,接著又自言自語道:“也好久沒見到寒川了…”
“現在鐵器案忙得不可開,你神遊蘇州做什麼!”歐陽月暉氣憤的往桌上一拍,原來齊
陽是太久沒有見到步寒川,才又開始思念起心愛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