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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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們協議過，將彼此的關係保密，可是很快的有關總裁和林特助的徘聞已傳得人盡皆知。原因無他，他們之間偶爾換的眼神，或是躲在休息室接吻，凡此種種，讓人想不注意都很難。

他們的體關係不但沒有影響他們在工作上的表現，反而讓他們工作起來更有默契和效率。

當凱傑為一個case加班時，林馨會留下來陪他，或者他們乾脆把檔案帶回凱傑家。有時整夜通宵和國外客戶進行遠距會議，凱傑也不再覺得疲累，因為林馨總是適時提供他需要的資訊，並陪在她身邊。而且忙完之後，她會幫他放一盆熱水，按摩他痠痛的肌，傾聽他的看法或抱怨。

凱傑最喜歡在一天工作結束之後和林馨手牽手到處閒晃，看電影、逛街或吃消夜。

有一次他們合力爭取到一張大訂單，凱傑帶林馨來到他們第一次做愛的飯店房間。在可俯瞰整個城市的落地窗前，舉行一個只有他們二人的燭光晚餐。

凱傑的情緒很昂，他們不斷討論哪個客戶有多挑剔，競爭對手又是多麼的卑鄙，說到一些有趣的細節時，兩個人都一起哈哈大笑。

“天哪！我竟然一整個晚上都在談公事，你不會覺得無聊吧？”凱傑忽然停了下來，溫厚的大掌越過桌面握住她的。

“不會啊！我覺得有趣極了。”她對他微微一笑。

“並不是每個女人都這麼想，亞君就老是抱怨我對工作太過投入了。”林馨的心情陡然下降。亞君，他還是忘不了她，他還是拿她和他的每一個女人做比較。

“從我接下公司這個位子以後，我們的關係就變了。當我每天晚上加班到十點、十一點，回去以後還要面對她哭泣哀怨的臉，我就覺得好累，所以那時我們常無故吵架。”地嘆了口氣“也許我真的太自私了，沒考慮到她的想法。也許我該多陪陪她，她是那種需要人疼的女人。”凱傑的角扯起了一抹苦笑“我以為我們已經結婚了，她是我的了，就不懂得去珍惜她，想不到…我還是失去她了。”

“別責怪自己。”林馨捏捏他的手“我知道你剛接掌公司時，公司的狀況並不是很好，再加上董事會那邊又找你麻煩…”她瞭解他。

“是啊…”他握緊她的手“那時多虧了你。”

“胡說，全是你自己的努力。”凱傑失笑“我們有必要這麼互相吹捧嗎？”林馨一怔，隨之兩人換了一個瞭然的微笑。

“我喜歡和你聊天，你懂我，也夠聰明。”他站起來，走到她身後圈住她。

“大部分的男人可不這麼想，他們覺得我太能幹、太難駕馭。”林馨自嘲道。

“他們不應得欣賞你，我就喜歡像你這樣的女人。”（你說謊！你喜欺的是像俞亞君那樣柔弱纖細的女子，你喜歡的是如小鳥依人般依附在你身邊的女子，是那種單純無的賢良母。不是我，不是一個世故又倔強，在事業上老愛和男人爭鋒的女人。）她沒有說出口，只是閉上眼睛向後靠在他強壯的膛上。

凱德和曼琳決定在聖誕節完成終身大事。

林馨是他們六位伴娘的其中之一。在拍婚紗用的那一天，攝影棚裡出現了一位令人意想不到的人…“凱傑！”凱德一臉驚訝。

“你怎麼來了？”

“大哥，過來跟我們一起拍照嘛！”曼琳倒是欣喜地邀著他。

凱傑抿緊著嘴角，僵冷的俊顏和那對新人臉上幸福的表情成了鮮明的對比。

“林馨！”他排開人群走向她。

“你還好嗎？”林馨愕然抬眸，望進一對溢滿關懷的男眼眸…

“我？我很…好哇！”他為什麼這麼問？

凱傑微蹙著眉，顯然對她的回答不甚滿意。

“跟我來一下。”他幾乎是用拖的，把她帶到店門外的人行道上。

“到底有什麼事？是不是公司…”林馨一臉茫然。

凱傑嚴肅的注視著她，雙手握住她的肩膀。

“為什麼你要答應當曼琳的伴娘？為什麼要這樣壓抑自己？那是不對的。這樣只會讓自己痛苦，我是過來人，我懂。”他好像是在對她講話，可是林馨卻一個字也聽不住。

“你…說什麼？”

“我心疼你這麼委屈自己。”他的瞳眸得真誠的同情“有什麼事不要放在心裡，你可以坦白跟我說。”坦白什麼？他發現她暗戀他的事了嗎？林馨的心臟頓時狂跳“我…”

“我知道，看著心愛的人跟別人結婚，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就像我知道亞君要嫁給李子為的時候，我的心就好像被刀割一樣難受…”她知道，當年看凱傑和亞君結婚時，她差點就不想活了。可是，這和他神經兮兮的把她拉出凱德和曼琳拍婚紗照的現場，有什麼關係？

林馨惘地回視凱傑，突然間她懂了…“你以為我暗戀的人是凱德？”她忍不住提高音調。

“不用瞞我了。”他皺著眉“和你認識了十年，又心有所屬，那個人就是凱德吧！”她膛目結舌地看著他。無法形容現在的心情…一荒謬、可笑、無奈，百種滋味一同湧上心頭，最後只剩下絕望…徹底的絕望…是她太失敗還是他太遲鈍？十年的傾心相戀他竟絲毫也受不到？

“我猜錯了嗎？”凱傑對她慘白的臉到無措。

“不…”林馨的笑比哭還難看“沒錯，你猜對了。”她想尖叫，想大哭一場，可是最後她什麼也沒做，只是咬著下，低頭沉默。

“我送你回去好嗎？”凱傑憂心忡忡地看著她。

“不用了！你走！”她不歇斯底里地拍開他的手。

“林馨？”他慌了，他從沒見過她這種模樣。

“別管我，我想一個人靜靜。”

“晚上我去找你？”他還是不放心。

“嗯…”她無力地點頭，顯然受了很大的打擊。

凱傑終於走了。林馨靠在行道樹上，到全身虛脫。

“林馨你沒事吧？”凱德來到林馨身旁。

她抬起頭，看了凱德一眼，突然不可控制地大笑起來。

“喂，別笑得那麼恐怖，到底怎麼回事？”她的笑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覺。

“你知道嗎？哈…哈…”林馨抱著肚子，抹去眼角被笑出的眼淚。

“哈…凱傑竟然以為我愛的人是你…哈…哈…”凱德怔了一下，他沒有笑，反而一臉憤怒、不平。

“他腦子裡裝的是什麼，漿糊嗎？可惡，我要把他的腦子敲開來，看他會不會清醒一點！”林馨拉住他的手“不用了。”凱德回頭，看到她的笑褪去，蒼白的臉上只剩悲哀…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