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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都不剩。

晏明季回過頭，非常平靜地看著女兒。陳雪茹正在飯廳收拾桌子，沒有注意到客廳裡的這一幕。

父女二人走下樓。

暢苑小區的綠化很好，道路兩旁的樹木種植了二十多年，高大拔，屬常綠喬木，秋冬季節依舊枝繁葉茂。

“我知道你們年輕人有很多不同於我們的想法，比如說不將就，獨身丁克，這些放在以前是見都沒見過的，也不曾去想過，因為這和大不一樣，”晏明季呵出一口白氣，“包括同戀。雖然我們接受了，因為你是我們的女兒，我們願意包容你，願意去仔細瞭解這些。”晏芷袖沒接話，默默聽他說完。

“但是有些想法，我們還是難以改變，我們很難想象一個人獨老是怎樣的情形。你媽她真的很憂慮，你這樣是沒法改了，但你要孤身一人到老嗎？”晏明季直直地看著晏芷袖，眼底清晰映出她的面容，“生為父母，我們不能陪你一輩子，我們希望有那麼一個人，可以和你在這條路一起走下去。”

“人生是很短的，有時候你會覺得一輩子就這麼一眨眼過得飛快，一個人也無所謂，可是人生又是很長的，也許你明天就會改變想法，你會發現每分每秒都難以度過，曾經喜歡的人，就這麼掉頭走了，只留你一個人難耐地度過——我們不希望你在後悔中度過餘生。”

“可是，以前你們不是覺得這種情特別沒有保障嗎？”晏芷袖低下頭，低聲道，“我肯定要仔細找才行，要不然搞不好就被騙了。”很有道理，晏明季無奈:“算了，你媽說得對，去參加一下別人的婚禮也好。”說不定看到別人幸福的樣子，晏芷袖就會改變想法了。

晏芷袖:“我要參加的是酈寄瑤的婚禮。”名字有點耳，晏明季不確定問道:“是……那個……”

“前女友。”晏明季:“……”晏芷袖回答得非常坦然，沒有半點尷尬。

“她會給你發請帖？”晏明季凌亂了，這個情況已經超出他的認知範圍了。

“會。”晏芷袖肯定道。依照酈寄瑤驕傲的子，她肯定會發，而且位置估計還會非常靠前。

“你真的，就沒有再遇到喜歡的人嗎？”晏明季艱難運轉思維，“也許到時候你需要一個陪著你去撐場的，就……沒有比較好的，或者是有一點點好的？”

“一點點？”晏芷袖低低呢喃，復而低笑，“有吧。”這回輪到晏明季驚奇了，原本已經準備苦口婆心地勸一勸，沒料到晏芷袖居然就這麼幹脆地認了。

“那這是……成了嗎？”

“沒有唉，”晏芷袖笑了笑，眉眼宛如新月，“我們成不了的。”她承認她是對宋緋有過那麼一點心思，想過她會是合適的那個人。

“為什麼？”

“不成就是不成，哪有那麼多的為什麼。”晏芷袖不想多說。

晏明季卻不想放棄:“雖然你長得確實是不錯，但我們從小到大，都沒有跟你說過，你可以靠臉吃飯，當然你也不適合這條路。就算是學習，即使大多數時候你的成績還算不錯，但也僅僅只是不錯而已，和天才優異無關。”過人的相貌，中人的智商，還算平坦的人生，然而終究也只是個普通人。

“靠臉是不能吃一輩子的，那個你……前女友。”晏明季一時想不起來酈寄瑤的名字，只好找個代稱，“確實好看，但子確實不適合你，你們最後也分手了。她和你也許算得上是門當戶對，但你們還是沒有走到一起。”

“我想，你是不是要求高了些，要找個酈寄瑤這樣的，未免太難了，子合得來比較重要，有喜歡的，可以放低些，咱們家也不是什麼豪富……”他難得叨叨絮絮說那麼多，最後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都是你媽給唸叨的，你自己看著辦吧，要是有合適的，就定下來，我和你媽都是希望你好的。”二人又沉默地走了一段路，臨到單元樓下等電梯時，晏芷袖才道:“不是我不喜歡，是對方不喜歡。”她的出格讓宋緋記住了自己，卻也讓宋緋對待自己異常。可那不是喜歡，不是愛情。

晏芷袖非常清楚。

“你……”晏明季噎住，自己女兒這是暗戀失敗了？

“她是直的，”晏芷袖說，“我不直女。”電梯到了，晏芷袖先一步踏入電梯間按住開門鍵:“有些事情，不是我想不想，但是似乎也只能這樣了。”電梯間慘白的燈光照在她臉上，晏明季這才發現，晏芷袖眼下有不易察覺的青黑。

“她是哪個？那個早餐是……給她的嗎？”

“叮咚——”電梯靜止。晏芷袖淡淡道:“不是。”

“她是個好姑娘，我希望她好。”她膽子那麼小，人那麼慫，她怎麼能自私地把她一起拖上這條路來？

不過是一次偶然的竇心律不齊，沒什麼大不了，不需要焦慮，不需要治療，調整一下呼，自然而然就會好了。

晏芷袖笑了笑，給這個無疾而終的念想畫下句號，踏出電梯間打開門:“媽，我回來了。”就如她之前說的，世間不僅僅只有愛情，她還有很多別的東西。靠著這些，她也能度過一生。

第37章調查圓滿結束的第二天，宋緋訂了兩鍋酸菜魚，讓他們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