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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驚雲龍攜手嘆神僧解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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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張入雲也是一般的腳法深湛應變神速,心下佩服,一笑之間竟將起的左腳收回內藏,借勢一個大翻身便得旋身凌空躍起,先伺機將張入雲這一記倒掛金鉤讓過,卻又趁扭轉身勢時換了右足連環踢出,這一腳踢得妙到毫顛,一時就見得無身在空中大袖飛舞,身勢飄逸靈秀,偏腳底又狠又準,一身絕藝實讓人驚歎備至。

而此刻張入雲才剛團過身子,人尚在空中,已是避無可避,為此上無法,只得左拳在前相引,右腕切在左肘間,硬接了對方這一腳,一時雖也是做足了功夫,但還是為無和尚這力敵千鈞的一腳震得飛退。

誰知無見張入雲落了下風,卻並不相讓,只待將身落地,卻又探足弓身,右拳砰的一聲即是擊了出去。此一記功夫與他昨力敵修羅刀陣的拳法一般無二,只是想來為了張入雲身上帶傷,威力有所減弱。但就如此,也是一般的氣勢絕倫。身旁觀戰的三人幸是知道二人只是相互切磋武藝,不知道的還當二人正在命相搏,就便如此,也就個天石道人驚得臉上一陣兒惶恐,生怕張入雲接不下這威猛絕倫的一擊,再受重傷。

而此時仍被飛震在空中的張入雲見對方拳風襲來,因已得無先時相較的那一肘提醒,此刻對方擊出這一拳又是極慢,當下靈機忽現觸類旁通,卻是沉著應對。身在空中取左手,並食,無名二指,當下接連扣動拇指,使彈指神通兩指連環彈去,竟得將對方拳風稍稍避開,一時間那凌厲的一記拳勁便得走了方向,堪堪地從張入雲鬢角邊橫衝而過。到底無和尚拳底實是驚人,雖是如此,也依然在張入雲身側的一棵巨松極壯的樹幹上打穿出一個海碗大小的深

正待張入雲落地重新擺開架勢以應對無二度來犯時,卻見對面僧人已是收了身勢,立在當地哈哈大笑道:“張兄弟好靈動的一指!”張入雲見無誇讚自己,也連忙收了功勁,回首凝望那雪松樹身上被拳風擊出的孔,卻是由衷的佩服無道:“兄長好強橫的一拳!”二人說罷都得哈哈一笑,走回一旁的席案上,一時觀戰的三人卻不想那倆竟這麼快便止了比鬥,忙也行回席前詢問。

未想張入雲卻又恭身與無答禮道:“多謝兄長指點,入雲真是受益良多!”無欣然笑道:“呵呵,無需如此,其實你一身本領已有所成,我方才不過是一番身體力行的提點而已。我本就猜得尊師伯天鷂子該當已將彈指神通傳授與你,卻不想只略一指點,你便得有這般威力,可想張兄弟平裡功夫扎的實在。只是在這罡氣指勁上還略有些滯礙,今得我二人一番相較,想來後兄弟這一門指法一定可驅動的更為靈動了!”說完卻又指著張入雲右臂道:“只是兄弟這臂上玄冰還需速速解下,為兄內勁霸道,時間一長怕要受內傷的!”天石道長三人得無提醒,這才發覺張入雲右手掌已為一層堅冰凍住,無怪他臨敵卻是隻憑左掌彈指,原來先時二人較量時,張入雲右掌已在解開無左肘一擊時為其至寒的內力侵襲,僅只在這一瞬間便被無體內寒氣將手掌凍住。

不過在無和尚眼底看來張入雲一身功力也確實純,為己所傷後,身法內勁竟沒有受一點阻礙,到底他正宗內家真氣不比平常,雖與自己相較功力還未見深厚,但只此也足以令天下間英雄動容了!

張入雲得無問詢,一時笑答道:“兄長這一手陰寒的內勁當真厲害,幸是小弟才剛中招不久,不然真恐要小病一場呢!”說話間,卻是左拳掄起往右掌上一砸,頓時便將掌上堅冰砸碎,跟著卻又潛運內勁,一時右臂便得一陣赤紅,緊接著卻又從掌中驅出幾絲淡藍的寒氣來,這才面一暗,長吁了一口濁氣,身上如釋重負。

見他頃刻之間便將自己寒冰勁驅出,心裡卻是一震,他雖與張入雲相鬥時幾番將內力隱匿,但張入雲功力之高實大出他意料,一味提升功力才能與其相鬥,待發覺體內寒冰掌力已透體打出時,已然無及,要知他這門內功心法陰毒無比,敵人倘一中掌體內氣血便要盡行緊閉,時辰稍長若不得救治,寒氣攻心即刻便要取人命的。

方才一番話便是提醒張入雲多加小心毋要小看這看似不經心的輕傷,不想張入雲一身純陽真火非同小可,竟可在頃刻間便將自己陰勁出,這樣的功夫也是他生平僅見,一時不由得他不佩服!因聞張入雲誇獎他寒冰真力厲害,卻只淡然一笑道:“什麼厲害不厲害,都只是一般的傷人催命的伎倆罷了。”張入雲聽他話裡有些不樂,抬頭看了看無,果見他滿臉蕭瑟,思量之下卻又見自己並沒怎麼說話,一時即是滿臉的疑惑。

獨天石道人知無當年為習這寒冰心法九死一生,相比張入雲因白陽圖解不全而所吃的辛苦,卻是勝過太多,被張入雲一句話帶出沉年舊痛所以顯了哀容。當下天石怕氣氛變冷,忙開口岔開話題道:“我卻未瞧出你二人比出些什麼門道來,只見你一人拳風夠勁,一人指戲玲瓏,除此外也沒甚新鮮的!”說罷,又回道相詢一旁的蕭山君道:“你說是不是啊!蕭道長!”蕭山君一介妖靈,從未見得這般人間拳術,哪裡能知道其中竅要,一時只是諾諾稱是,未有說半個不字。

張入雲也覺氣氛尷尬,趁此忙解釋道:“二位道長未有能在場上臨敵所以不知,方才與無兄相較,最要緊的就是兄臺肘底放勁的那一擊,當時便已提點小弟臨敵施放勁氣的法門,因是晚輩先時已隨家師伯習得彈指神通,所以能一擊成功,只是現下想來,方才弟子未免託大,竟敢用手掌將兄長的肘擊解下,說來還是無兄有心相讓,不然的話,兄若再提三分勁,小弟這右掌只怕就要廢了!”無聞言卻搖頭道:“當然不讓!實不相瞞張兄弟,方才出手時為兄我或有隱匿,但打得興發後便已收不住,雖不能說傾盡全力,卻是未留後手。老弟剛才指法之靈動,當真令我大意,方才我左肘被你右掌拍中直如落入極厚韌堅實的牛皮囊裡,竟連一絲骨格都未有覺察到,生生讓我肘間勁力無處著落,兄弟這一手骨格肌理的縱到的此地步,當真神乎其技,所謂以柔克剛想也不過如此了!為兄與此一門功法上還正與請張兄弟討教呢?”未知無這一番無心的話,卻讓張入雲如有所悟,一時不自覺將右掌伸手,當下施動功勁,本是鐵錚錚一副手腕雖只得些微變化卻竟似女子的手掌一樣變得柔軟異常,一時接連變化四五次,卻看得一旁的四人,只當他是在變戲法一般。

獨無一門外功比誰都高,見張入雲掌上變幻卻是首先領悟,知他在武道上另窺門徑,不由臉上大喜,忽與張入雲道:“恭喜張兄弟又得絕技!如何,可要與為兄再較量較量?”張入雲知他看出自己心中領悟,卻主動開口要與自己喂招,當下大盛情,端身行禮道:“小弟正有此意,多謝兄長厚意!”無為人痛快,見張入雲應肯,只一聲喝道:“即如此,看招!”說完竟是不亮身架,便是搶先一拳擊了過去,他與張入雲方才一番比鬥已知其功力不弱,此時卻用了七分外門功力,這一拳擊了出去,竟是快到不可思議。

正在天石道長三人見無下手狠辣,為張入雲當心之際,卻見張入雲竟不作避讓也是一掌切出,當下他手腕翻動,只一遇對方勁的拳掌竟是順著無手臂直貫其膛。縱是無僧這一拳怎生強勁,也沒能將張入雲手臂震動分毫,一時反聽得對手一聲大喝,反將無的一雙臂膀震了開去。

當下無和尚間空門大,不得已只得換了左掌將張入雲順勢當的一拳化解。因見張入雲悟這般高明,也是不由喝采道:“不錯!正是這樣的打法,呵呵,看來接下來一兩個月裡,我倒是與張兄弟要有好一番切磋呢!”說完又是左手腕一翻,便將張入雲右掌拍開,也並不作勢出拳,反搶先一步,與張入雲貼身遊鬥了起來。

此一番較量,張入雲竟是再不落一絲下風,兩人拳來腳往直鬥了個平分秋。只是無為相就張入雲習得獨具一格的近身鬥法,卻並不跳出圈子施用自己最得意的寒冰掌雷霆一般的拳勁。雖說有心相就,未出全功,但二人相鬥良久之後,仍被他佔了一絲上風。

可張入雲拳腳身板卻均能變幻至極柔處,將其奪命重擊解去,當下任無怎麼加增拳力,與加速招式,卻始終壓不住張入雲身法。且此刻張入雲防守時雖柔,但進擊時卻又比先時還要剛勁,當下張入雲雙掌施動至柔軟處可將無拼盡全力的一擊,盡行以埋身接引的方式接下。張入雲多年辛苦鍛鍊,又得隱娘指點,體術已異常人,周身肌理骨骼傳導力量時比任何武人都快,今又與無相鬥悟得了自己體法拳術可剛可柔的妙處,縱是對手比他功力高的甚多也可盡行接得下對方拳腳。

須知再怎樣無出得一拳也不能盡將全身勁力悉數全都使上,而張入雲一身骨骼肌理有異,每每接下對方一擊,都是全身相就,如此比鬥自是他這一面佔了極大的便宜。但如若沒有張入雲這多年鍛造的身體,縱是習武之人知道內裡解力的法門也是隻能曉其意而無法成功運用。這就好比人人都知道天下間鳥兒飛得要比禽獸來的快,只是雖知其意,但人卻沒能肋生雙翅,無法效仿。

況且張入雲此時身體可剛可柔,已領悟到剛柔並濟,寸勁發力的法門,此時他只待無拳力盡時,又倒身化柔為剛,雖時雙方貼身近鬥,但只方寸之地,張入雲一雙拳腳擊出的威力便是大到不可思議。縱是無功力高過他許多,也不得不回招抵擋。

如此二人打了足有兩百回合仍是不分上下,時間久了,卻是無和尚首先跳出圈子笑道:“張兄弟此時一身傷勢還未得痊癒,你我相鬥這久也該歇一歇了,今老弟已得悟甚多,還是趁早凝神消化來的更妥當些。”張入雲雖是有心再較量一番,但確如無所說一身體力神已是消耗的差不多,此刻身上實是勞頓的厲害,聞言忙是躬身相應。

見他謙遜,知是張入雲在謝自己多番相就與他喂招,因是與其一戰,拳腳上竟得十餘年從未有過的痛快,當下也是滿面喜道:“入雲兄弟太客氣了,我與老弟一番較量何嘗不是獲益良多。不瞞老弟,雖是我在道法一途上不敢妄語,但技擊一上卻自負也算一境界,我在這秋練峰上左右無事,長年也就將一番心思浸在這拳法腳力上,本以為也算得的爐火純青,未知與老弟一斗,才覺常所悟還有好多不到之處,當真拳法一途遙無止盡。

呵呵,不想世上竟還有兄弟這般身法武藝,一身功法真真可謂是‘剛柔並濟’,老弟若身無要務,且在我這秋練峰上小住幾,不是為兄誇口,只待兄弟下山時,為兄卻敢擔保入雲兄弟這一身近身搏擊的本領足以與天下英雄一爭長短,縱有些不及的地方,所欠的也至多隻是內家真力不足而已。”張入雲得無誇獎,又聽對方說自己技擊本領只在一境界,知此乃是無謙遜之辭,他二人一番較量,張入雲只覺縱是隱娘再生怕也不過如此。且無一身剛勁更是隱娘不能相及的,雖只此不能說無功力便在隱娘之上,但二人至多也就是伯仲之間而已,一時想到這裡反端身道:“兄長過益了,雖是小弟略得了些剛柔機要,但與兄長這一剛化百柔的功夫相較實是不算得什麼,兄一身武藝實是登峰造極,小弟正多番求救,能在秋練峰盤桓多時更是小弟的心意!今後還望兄長不妄多多指教!”說完便是一揖到地。無見他言語氣氛不同,知其有中有大抱負要展,自古英雄惺惺相惜,見此也改了神,忙持禮將其撫起。

一旁天石道人見二人一番做作,為緩和氣氛,卻在旁開口笑道:“你二人打了半天又說個不休,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二位肚子不餓,我與蕭道友卻是早餓的慌了!即是後還要盤桓,且慢慢指教不遲,現如今我看咱們還是早些休息用膳吧!”一番話說的持禮二人均是一樂,當下無連忙率眾人異地置辦晚飯,幸得天石道人這小徒弟青松倒是一手調理膳食的本事不錯,只一會兒功夫便整治了一桌飯食,就連兩位師弟的藥粥也都熬好了!一時間賓主相處甚歡,竟得大醉而歸。

自此後張入雲每一裡便是與無相較切磋武藝,無僧為人懷寬廣,一身武藝絕不藏私,縱是一路一千一百五十二式的寒冰掌法也是傾囊相授。只為張入雲無有寒冰掌力習之無意,但只招式之微奧妙也足以令其借薦。張入雲一身峨嵋拳法本就威力絕大,後又得崆峒拳法要詣,若論招式之繁複更是其長處,此時再得無這正反八卦而成就的寒冰掌詣更是受惠良多。雖只一個月的功夫,拳法便得突飛猛進,時到後來,卻是與無鬥至不相伯仲,除非對方以力取勝,不然縱是千招之後也只得一平手。

張入雲自負此時縱是相比當隱娘,一身功力也是不承多讓,一時間心下唏噓,只是想到這裡卻又歸心似箭。無看在眼裡,卻是平裡教導的愈加盡心了。

再說當之所以相留蕭山君,並以禮相待,只為先時笑羅漢一夥已將長白山一地與北海苦寒之地地徑打通,如此之下,地底靈氣不止容易走洩,便是妖異也可得此便利往返作惡。無和尚一來生乖僻,不以蕭山君食死人腦髓為大惡,借重他專擅的地行術將地徑關節處再行封死;二來自己也有一件私事想請蕭山君幫忙,是以一樣的將其與天石道長奉為上賓。

而如此一來蕭山君難得有一二位堪稱正教的道友,也是受寵若驚,他本也無甚大惡,便是天石道長身為武當長老,卻也並未與他另眼相看,是以連來賓主相待甚是融洽。只是言談上凡涉及到乾坤教時,即刻諱忌莫深,眾人都是生恬淡,知其難處,也不多問,便是張入雲因見其為人還算有些方正,雖有心往詢一些乾坤教的生息,至後也就一笑作罷。

過得三四後,天石道長另兩名弟翠柏與綠竹傷勢也得恢復,一下子秋練峰上又熱鬧了許多,當下三名小徒弟自是每裡相詢無與張入雲諸多武藝上的要詣。二人生至誠,自是言無不盡,反倒為此耽誤了自己間功課。

而蕭山君則每裡往來地底,行法將地徑封閉,無他辛苦,常用自己多年採擷來的丹藥與其抵補元氣,蕭山君見自己所犯過惡,如今彌補時,反還要受人厚贈,心下大愧,是以每裡行動時更加盡心。雖則只遇眾人相處一個月的功夫,但因眾人正氣,一身氣息也是大有變化,再不復往

這一蕭山君依無相求,引了地底一道寒泉與秋練峰上一座靜室之中後,無僧卻是連在室內一坐三再不外出。

張入雲見其入得靜室前便是面有哀容,知其內裡定有番傷心往事,再回首相看天石道長時。果然平裡難有苦的老道人,此時也是換了滿面憂傷,一味的嘆氣。因見張入雲正打量自己,心料其可能已料得一二,卻是暗打手勢,令其不要問詢。張入雲自是領其意思,一時只得自己回靜室潛心練功。

這一張入雲已在秋練峰上相留了四十餘,因身上傷勢早已盡好,而無自從靜室內出來後,意甚庸懶,不比往豪氣,當下二人已盡得對方一身技法,為此上,張入雲幾番思量,卻是決心啟程請辭。

眾人相處甚宜,見張入雲忽然要走,都很有些捨不得。只無知他為紅顏知已奔波,深知其苦,當下並不強留,臨別時擺了酒宴與張入雲送行,此一番因是張入雲安心要走,眾人反倒不曾多飲,席上無取出好些自煉的冷香丸相贈道:“張兄弟在我這秋練峰一聚,雖是外門功夫上大有進益,只可惜你我內家勁力途徑相差太多,不能互相切磋,為兄真是大慚愧,這些冷香丸也算是稀有之物,頗能作補氣療傷之用,今君行程在即,兄無以為念,只以此些許微物相贈,聊表寸心。”張入雲知這冷香丸是無幾十年來在這長白山一隅採擷的諸多人參靈草合了這峰底冷泉所制,且因無師門內功心法別具一格,純用心火熬煉,如此一來這冷香丸藥用更具靈。一時度量手底一方玉瓶沉甸甸的少說也有幾十粒,如此厚禮,直覺大重。因是兄弟相不需做些嘴上的虛頭客套,當下只取在手裡深深一揖。

見他面改了凝重,反倒有些不得意,卻笑道:“此丹丸也只普通而已,兄弟此時外功大造,估量後多半也是用不甚著。只是我看你那桃花扇上兩位魔女甚難纏,真要是又來與兄弟作怪吵鬧著嚷餓,只取這一粒丹藥喂飼,這丹藥陰冷,為兄保管老弟半年之內不用再堪其擾!”張入雲與眾人相處,時間長了,扇上二女常相煩張入雲取用靈藥,為此曾將二人放脫出來兩次。因豔娘與小雅都為前番食得諸多靈草,魔力大增,俱都有些不服張入雲管教。幸有無在旁方沒有出甚亂子。這多下來,張入雲功法已是大進,此時就不憑桃花扇上陰雷威力也可轄制得二人。不想這檔兒又被無出這樁短處,大夥想到每次張入雲與二女鬥口時的尷尬,卻是不由哈哈一笑。

說笑間,就見天石道人行前一步,從懷中取出一革囊與張入雲道:“貧道授少俠義助,無以為謝,今借花獻佛,雖與禮多有不恭,但還望少俠不辭笑納。”張入雲聞道長話裡古怪,好奇心起,卻當眾將那革囊打開窺望其內是何寶物。未想才只將囊口抖開一線,就見得沖天的毫光已是從囊中出,即將圍觀一眾嚇得一跳。張入雲看的仔細,囊內原來藏的竟是笑羅漢四十九口修羅刀。他不想天石道人竟回將這門兵刃相贈自己,臉上一變,忙道:“前輩厚賜弟子本不敢相辭,只是這修羅刀乃是魔教利刃,晚輩功行太淺,卻是無力運用。且這妖刀殺氣太重又曾是笑羅漢秘寶,長裡負在弟子身旁必遭惡人窺伺,弟子愚笨恐難護得周全,反不如前輩收回門下,時久以玄門心法相渡來的妥當。”天石道人嘿嘿一笑道:“入雲,你也不必說的這般嚴重,我知你一身純陽心法大為可觀,雖此刻不能妥善運用,但後卻是難說。你現在一身攜得秘寶甚多,就那化蛇劍也在此寶之上,倒談不上什麼周不周道的。這一套修羅刀連同內裡受傷損的十一柄,已為我用你相贈的胡伶草與秋練峰山腳下的冷泉重新淬鍊過,雖不能說脫胎換骨,但其中戾氣終是大為掩息,你常往帶在身上,不是玄門大家也絕看不出這刀的來歷。

說來我還從你這兒得了九株胡伶草,今卻將得自笑羅漢這四十九柄修羅刀相贈與你,其意甚是不誠,已是頗有些不是意思,你若再做推辭,卻當真是要掃我的麵皮了!”張入雲見天石道人將話說到這一番地步,自是不敢不授,一時只得恭身拜領。天石見此方才歡喜道:“我知你與我師兄天池上人及其弟子東方文英有些不相得的地方,今番見你為人,才知你實是個正人君子,後我回轉武當,定為你雙方說和,此一樁小煩惱,你以後可不用掛在心上了!”張入雲見這位老道長古道熱腸,雖是自己並不懼他武當師徒,但一時間為老道人誠心執意大,聞言大喜道:“如此多謝前輩盛情,只前一番我曾與東方兄一會,當也算共得一場患難,其時看東方兄意思倒好,今再得前輩於中調理那真是再好不過了!”老道長知張入雲說的定是雷音一行,此事為各派中的隱秘,一時間自己不好多說什麼,聞言只微笑道:“即如此,那當然是最好不過!只望你後有暇也來我武當玩玩,呵呵,有聞秦師叔對你甚是推祟,你若到來,估摸著多半能得些好處!”張入雲聞言一愣,轉念一想,才知天石道人說的是武當秦紅雪,只是不料這老道長怎麼會比秦紅雪還要矮上一輩。因此事不好詢問,只是將話埋在心裡,當下深深一揖,便將修羅刀收在懷中,隨又行至一旁的蕭山君面前相辭。

蕭山君此時面孔甚是古怪,看了張入雲半,方自懷中取出一方繪有虎豹紋的皮囊,嗡聲嗡氣的與張入雲道:“此囊原質乃是元時兀逐上將貼身防制的水虎皮甲,後經小道提煉製成這百寶囊。我見君子此時身上攜得寶物甚多,有此一物一可方便君子隨身攜帶多方寶器,二可遮避寶物神光,也為君子一路上省些麻煩。只是此物乃是從死者身上而來,怕君子不屑,還望君不要嫌棄才好!”說完卻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將那寶囊遞過。

張入雲不想連蕭山君臨行前都有禮物相贈,一時意出望外,倒很有些不好意思,待聽他將話說完,忙先擺手,後持禮道:“先生說的哪裡話!小弟正為這一身的器械累贅不好攜帶而煩惱,有此一物實省好多麻煩,相謝先生還來不及,何來推辭?今即與先生相後還望先生多多提攜。小弟久在外飄零,好在鄂州二雲觀有我義兄浮雲子長駐,先生後有暇還請多多前來走動,縱是到時小弟不在,家兄也是好道之人,以先生這樣的奇人異士與家兄相定得相投!”說完又是一禮。

蕭山君見張入雲言語親近,未以自己異類修行見棄,一時傾心,當下恭身趕忙還禮。

如此眾人相送張入雲直到山腳下方才駐足,待張入雲臨行時,無卻又緊趕了兩步於張入雲身前道:“老弟此一去,還望多多保重,只是今番兄弟只得外門功夫,未有在內功心法上大造,為兄實是有些替老弟心焦。”張入雲見無這長子以來待自己極厚,到如此反說此語,一時忙待搖手解釋,卻先為無將其手臂按住道:“老弟心意我自明白,今兄且舉薦一位高人,好容你前往請教,以他一身內功造詣定可惠你良多。只是此人為正派叛教棄徒,內裡有好些不便,所以直到行前只告老弟你一人!”張入雲見無僧說的凝重,忙恭身相詢。無一時反倒垂了目,意甚蕭索道:“此君也是位大失意人士,因為人所愚犯下追悔終生大錯,只為不能違背天命,再無恕罪的機會,算起來實比為兄還要悽苦。只是他一身功高造化,當真藝超群倫,且向盡苦行內功秘法,兄弟幾次內功被廢。若以此而論,正是他拿手專擅的內功路子。”說到這裡,無忽地有些動,一時卻又嘆了口氣道:“二十年前我才剛為愛侶身死,年少氣盛,行為狂放神州遠行,在西域沙漠與他一語不和大斗了七晝夜不分勝負,隨成莫逆。只為他有言今生今世再不回中原,在沙漠中折磨自己終生。後我也因定守前言覓得這秋練峰修煉,如今我與他天南地北,只怕永無相見之。如今我保舉你前往,雖是他行為狂放,但看在我舉薦你的份上,料不會推辭。且張兄弟你也是個怪誕的子,即能和我相一場,想來與他也不成問題。”當下無細聲將雲飛人相貌行舉與大沙漠地點與張入雲俱細說了後,方與其與相辭。

張入雲得無四十多以來晝夜指教已是大其人心志炙誠,今見無於行前還與自己有此一番待。想著他為人仁善至此,反要在這苦寒之地自責自困相守終生,心上大嘆大悲,中一熱卻是納頭便拜。

與張入雲相一場,也是為其一身不羈的生與風範傾心不已,雖間中張入雲幾次與自己結拜,只為他自苦,此生不再有至親至厚的人兒,這才屢次娓婉的拒絕了他。今次見張入雲傾心相拜,一時情熱也是俯身相就道:“兄弟相只為一心,不爭這一長短,張兄弟此後大江南北縱橫江湖,縱是飛行絕跡出入青冥,也莫忘為兄在這秋練峰上枕翕待旦,夜相候!”張入雲聞無這般言語,心頭大是動搖,眉間一皺,一時強忍奪眶而出的淚水,一拜之下,扭頭即走,當下直如排雲似的向遠方遁去,卻是再不敢回頭望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