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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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寧寧與若藍從兩個時辰前就開始在放置聖曆元年的奏摺書架前,一本又一本的翻閱著裡頭的內容,只可惜時間不斷逝,兩人也只看了半數的公文,看得狄寧寧頭昏眼花,更何況是不愛讀書的若藍,更是眼冒金星,都快昏厥過去。
雖然從小苞在狄寧寧身邊學習識字的若藍閱讀不給力,但還是從聖曆元年九至十二月的支出資料裡發現薛懷義在這期間領了一百兩銀子,以及簽下大量會開鑿山壁的人手,說是要準備明年修葺寺廟之用,但是隔年沒有任何他領人修築寺廟的紀錄,令人費疑猜。
狄寧寧直覺這些金錢與人力支出大得嚇人,於是將奏摺收在懷中,繼續找尋石縣的資料。
“小姐,吃塊糕點墊胃。”若藍將桂花糕送到狄寧寧的嘴邊,要從午膳後就不曾再進食的主子吃點東西。
狄寧寧咬了口王媽特地製作,再命人送來的糕點,眼睛卻不曾離開手上的奏摺,她已經有了挑燈夜戰的準備,勢必要在最短時間內找到聖曆元年間石縣的同花村相關上奏資料。
就在狄寧寧吃了第二塊若藍送至嘴邊的糕點後,眼睛一亮,趕緊將口中的食物入肚子裡,欣喜若狂的望向若藍,“若藍,找到了!找到了丨“真的嗎?小姐,這真是太好了。”參與其中的若藍開心得眼眶泛紅,她終於可以無愧每半個時辰就派人來催促的王管家,洋洋得意的帶著小姐回府邸。
“我們快點回府,我一定得趕緊跟王爺說這個消息。”狄寧寧將奏摺藏在衣襟內,以免被有心人發現她從倉庫裡取出兩本奏摺。
心思縝密的她當然明白,貴為宰相的她隨意夾帶奏摺回府是無傷大雅的,但是害怕有人潛伏在暗處偷覷她的一舉一動,也許有心人一查就會曉得她取出的是關於聖曆元年石縣縣令上奏的報告,和同年薛懷義的異樣支出報告。
狄寧寧與若藍前後離開議事廳,催促馬車加快速度,出了宮門便直奔宰相府,在她入府後,沒有回到自個兒的房間,而是來到父親的書房。
當她打開書房的木門時,看見李澈從密室裡搬了五本書冊,正坐在書桌前,長指拿著筆,似乎在推敲什麼。
“王爺,微臣回來了。”狄寧寧走向李澈,同時褪去身上的鋪棉披風,將披風放在躺椅上,才從衣襟內取出奏摺。
“寧寧,你找到蛛絲馬跡了?快拿來給澈哥哥看。”李澈瞧見她手上的奏摺,不喜出望外。
狄寧寧沒好氣的瞅了他一眼,想他這時竟然還不忘要佔便宜,於是加重自個兒在他面前的自稱,“『微臣』在收藏奏摺的倉庫裡找到這本上頭未曾有批註的奏摺,還有另外一本是若藍找到的,關於同年薛懷義大量的金額支出資料。”
“那『澈哥哥』看了。”李澈笑睨著狄寧寧,學著她加強語氣,伸手取餅奏摺,在翻閱前還先開口徵詢她的同意。
“請『王爺』慢慢看,微臣先回房裡梳洗一下,等會兒再來同『王爺』討論。”瞅了他一眼,她轉身,離開父親的書房。
李澈目送她離開後,斂下眼眸,細細閱讀手中的奏摺,這回眉頭沒有舒展,反而愈發緊皺。
稍後,他放下奏摺,站起身,雙手負在身後,在窄小的書房裡邊走動邊沉思,直到眼角餘光瞄見狄寧寧放在躺椅上的鋪棉披風,才停下腳步。
失笑的看著上頭毫無綴飾與繡花的茜紅披風,他走上前,將其捧在手上。
“這看似明的丫頭真是丟三落四。”他想將布料觸
普通,一摸就知道是次等貨
的披風掛在屏風上,鼻腔卻不期然飄入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氣。
餅去,他絕對不會料想到自己有這麼一天,就像登徒子一般將鼻子埋入茜紅披風內,恣意的、貪婪的聞著帶有狄寧寧身上氣味的布料,而且久久無法自拔。
突然,木門被打開,發出呀的一聲。
堂堂八王爺嚇了一大跳,像只偷腥的貓,手忙腳亂的佯裝要把披風掛好的模樣。
“王爺?”狄寧寧偏著頭,不解的看著拿著她的披風的他。
她穿著淡藍便袍,還帶點溼氣的黑
長髮披散在身後,顯然是洗了頭,還等不到全乾就急著來到書房,要與李澈討論事情。
“我只是…只是瞧寧寧把披風丟在躺椅上,我想躺在躺椅上休憩一會兒,因此打算把霸佔位置的披風掛在屏風上,如此而已。”李澈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有窩囊的時候,披風的主人都還沒開口說什麼,他就像此地無銀三百兩忙著解釋,完全失去他玩世不恭的風格。
一開始他理所當然的開口示愛,但是接下來的相處時光,他變得非常努力的想要表現完美無缺的自己,好摒除狄寧寧心底對過去放蕩八王爺的壞印象。
只是太過在乎自己表現的下場,往往都是因噎廢食,搞得他在她面前完全沒有瀟灑模樣,反而傻得可以。
“喔!謝謝,那我們現在可以討論了嗎?”狄寧寧出狐疑的神情。
“當然。”李澈把茜紅披風掛在屏風上,跟著她走近書桌,以一貫的風格開口說話,“關於這件事,澈哥哥已經把一些值得注意的事項寫在紙上,咱們一項一項慢慢的討論。”狄寧寧沒有時間糾正他,全神貫注的與他討論細節。
雖然他們兩人的身體已經十分疲倦,但困擾他們的真相近在眼前,使得心情亢奮,一點睡意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