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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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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乘興南遊不戒防,誰知禍患起身旁。

若非洪福真天子,早把江山夢一場。

又曰∶兩樣新妝未得遭,本來龍蕩難牢。

風自是為張主,一夜吹開兩樹挑。

這兩首詩,皆是單道逍遙天子軼事,只因當時有兩個美女,與逍遙天子夢中相遇,後宛轉入宮伏侍。

你道那道遙天子是誰?乃大明之帝正德。

這正德,稟風騷,賦情瀟灑。大寶即登,四海昇平。倦於治務,耽於盤遊。時稱為逍遙天子。故其時內宮雖有粉黛三千,即無可賞心悅目,然常悶悶不樂。

退朝無事,便睡在龍上,恍恍間而起,未行幾步趕至一大世界,周遭萬紫焉紅,無限紅情綠意,信步又至一所,中有二株花樹,一株花開白如玉,另一株花開紅豔。又見兩個絕的美女,飄飄而來。一個淡妝比玉神,一個濃抹如花窈窕宛。但見∶芙蓉嬌面翠眉顰,秋水含波低溜人。

雲冀輕籠時樣挽,金蓮細映泉邊痕。

如西施再世,王復生。

正德看在眼裡,心曠神怡,渾身已是趐軟。遂搶步向前笑道∶“寡人正孤寂無聊之時,意與兩美人相伴枕蓆,不知美人意下如何?”那兩美人齊聲道∶“只怕奴家沒有這福份消受,若是萬歲不嫌奴家相貌醜陋,奴家願隨萬歲以侍左右。”正德見兩美人應允,已是發,忍耐不住。遂又向兩美女道∶“既蒙美女見愛,何不共赴陽臺?”說罷,便雙手扯住二美女。那二美女被正德纏不過,卻叫道∶“萬歲放手!”正德哪裡肯依,兩美心生一計,遂大叫道∶“那邊廂有人來了!”正德四顧,哪裡有人?二美女趁此機會,遽然一推,正德失足,大叫道∶“不好了!”悚然驚醒,卻是夢一場。

正德懶臥在龍之上,連連叫道∶“妙哉!妙哉!”早有太監聞聲而入,問道∶“陛下,如何驚得冷汗淋?”正德道“朕夢與兩美女正在好處,不意被他人一推,驀地驚醒。”太監道∶“既有其夢,必有其人,陛下何不宣翰林一問?好便傳旨,令使者採選入宮,伏侍陛下。”正德道∶“朕適才夢中匆急,並未問及美人名姓鄉籍,好不令人氣惱。但朕嘗聞,冀之北土,好馬生焉;古之名都,美女聚焉。此兩美人,一定生在蘇杭揚等州地,少不得另朕就要雲遊各方,留心訪訪蹤跡罷。”誰知此話出自正德之口,言者無意,聽者有心!那太監將此話記在心裡,卻無端出許多事端來,此是後話,暫且不題。

且說這太監乃河南南陽人氏,父張義,母陳氏。張義販賣藥材為生,積下萬貫家財,但夫二人年過四旬。未有一男半女,一張義到河北滄州收買藥草,路過一荒嶺,見一棄嬰,生得白淨面皮,且眉目清秀。張義便拾回收為義子。取名張達。

數年彈指即過,張達已長大,生輕佻,善戲,口舌伶俐。下棋投壺,博弈踢球,無一不。年十七,張義病故,陳氏更是溺愛。以致不務正業,妄結遊。十八歲時,陳氏亦亡,張達益加狂蕩,賭博酗酒,無所忌撣。不數年,家業蕩盡。連住處也變賣了,落得一貧如洗。

因思有個族叔張俊,遂投他處,求得出頭。

這張俊,系二甲士出身,時官拜吏部天官。乃張義之從兄弟,達之從叔也。與張義頗相得,前因了憂回家,後遂挈家移居蘇州府城內。家資富饒,張達故**其提攜,遂收拾上路。

一路曉行夜宿,已至蘇州府,尋店安歇。問店家,方知張吏部家在同仁街,是晚飽餐就寢。

早飯後,張達便備下名帖,來到張府前。對把門家人說明,家人道∶“老爺不在家裡。”張達懇逑家人把帖投進後衙。

夫人李氏見了名帖,心想∶“張義家業富足,張達到此,必是無聊放蕩。”即傳進後堂。

張達拜畢坐下,李夫人著人奉上茶來,夫人道∶“賢侄在家料理家務,何由到此?”張達微微一頓,便道∶“只因父母雙亡,家業蕭條,望嬸孃寫一信附小侄進京,託叔父圖個謀生。”夫人道∶“你叔為官清正,從不敢妄薦一人。賢侄進京,想也無益。”遂令家人取出銀子,對張達道∶“此銀十兩,賢侄權作盤纏回家。切不可進京。”張達不悅道∶“嬸孃是不肯寫信提攜,小侄又非來戲言,銀子可收回去。”言訖,也不辭別,竟悻悻出前堂而去。夫人不大為失,這且不題。

且說張達出了張府,一路懊恨道∶“若他得志,必設法於他一家,方可解恨。”忽又轉念道∶“適才送我銀時,一時逞能未取,如今身無分文,舉目無親,不若投河身死免受辛苦。”想到此時,已是萬念俱實,心中悽慘,出得城來,惶惶間尋溪河自盡。

行至荒郊,面來了一道士模樣之人,白髮長髯,著一身青布衫子,手執杖須左右搖晃,神十分清朗。

那道士劈面就道∶“切不可尋短見!論你後,定有富貴無涯。”張達道∶“道長既知我尋短見,諒心知我苦。怎說甚麼富貴?”道人笑道∶“貧道善知過去未來之事,怎不知你的委曲?今不如閹割進京,做個太監,可盡得榮耀。”張達到∶“割了陽物,豈不死去?且無路費,怎能進京?”只見道人就身內取出一包藥散,並一粒藥丸,付張達道∶“你將此藥帶回店去,先取瓦一塊,酒一瓶,併火炭等物,先寫一紙字,放於桌上,教店主見得,並道,我若割下陽物你可將陽物放在瓦上,扇起炭火燒焦,擂成細粉,和一粒藥丸調酒灌下便可止痛。快將此藥散,塗敷割傷處,立即止血。再調養幾,自然痊安。另贈你白銀五十兩,以作路費。”說罷將銀藥付張達。張達收了,拜仗在地∶“懇求大名,好便異報答。”道人扶起張達,朗聲道∶“貧道姓李名太白,雲遊四方,不求報答。你異得志,切勿傷害生靈,足厚情。”言罷,化陣輕風而去。

張達心知是太白金星指點,後必有好處。即望空叩謝。旋即復入城來,尋一客店住下。

張達心已定,遂取了一塊方瓦,並燒酒灰頭齊備,寫下紙單,放在桌上。向前對店主道∶“適才街上買一隻熱鴨頭,且借刀砧一用。”店主道∶“何不取來付小人料理料理?”張達道∶“我自會料理,不勞費心。”遂取了刀砧入房,虛掩著房門,店內心存疑竇,但見張達,眼帶淚痕,不似吃酒之狀。又取刀砧,不知何用?便悄悄從門縫偷覷。忽見爐內炭火炎炎,上放一瓦,那刀砧安置在椅上,解開前面褲子,出那條黑昂昂的物件來。

店主正不知何故,又見張達左手把那物提起,放在桌上,右手舉刀截下,店主正破門大呼,怎耐一聲響,那物件已墜在地上。

張達忍耐取過藥散一撮,敷摻在傷處,遂跌倒在地,血如泉湧。店主大叫苦也!急奔入房來,已是面如臘黃,人事不省,忙叫幫夥進來道∶“此人與我無冤,卻割陽物來害我們。當著人命,如何是好?”小二忽見桌上字紙,方知其法。

店主無奈,怕出人命,只得照紙上所云,把那陽物拾起,放在瓦上,不須臾間,燒得焦黑,擂成細粉。又將藥丸研破,和燒酒調劑,把著撬開牙關灌下。但見張達麵皮漸紅,血亦止了。

二人共扶上,停了一會兒,手腳回動,翻身叫道∶“我好痛也!”店主埋怨道∶“我與你無冤仇,何故做這事害我?”張達道∶“你不知我的苦情,我就死了,亦不過費你一口薄棺材,更無人較討人命,不必著慌。”店主道∶“陽物有甚罪過,割下了便可分得苦情?胡鬧一通!”口雖如此說,心中著實恐惹下人命來。從此小心照顧。

又有道人藥散敷貼,小心伺候十餘,始平復如

不多幾,張達已漸痊癒,便想到∶“身邊只有十數兩銀子,若還店稅,無甚路費。”乃對店主道∶“多承好意,得全殘。但飯錢房稅,無從借處,如何是好?”店主已巴不得他早出門去,省得麻煩,便道∶“房稅飯錢,客官另得意寄來罷。今痊安,即可起程。”張達稱謝,收拾出門而去。正是∶同車到處喜駿鸞,花信人思未安;夢至動心誰惜花,情因種愛便成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