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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放溫柔，耐著子哄人。

“我真的睡著了，你別煩我。”宋宸一把扯過被子矇住腦袋，任憑門外再傳來什麼聲音，他都不說話了。

陸寒川也沒辦法，思濾半晌後，滑動輪椅走了，沒有直接撬門。

十九歲還是個叛逆的年紀，不能得太緊。

一晚上，宋宸都沒怎麼睡著。半夜的時候，他偷偷摸摸去了趟廚房。

第二天早晨，陸寒川在餐廳裡等了會兒，沒見小孩兒下來吃飯。他剛好在手機上處理件急事，便讓傭人上去叫。

兩分鐘後，樓上傳來傭人的驚聲尖叫:“啊！快來人啊，叫救護車！”二樓的臥室裡，宋宸曲著腿坐在地板上。股底下一片鮮紅，浸透了淺的睡褲。

陸寒川趕來，看見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淚水無聲地從眼角滑落，宋宸慘白著小臉兒，可憐巴巴地望向他，帶著哭腔說:“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宋宸產了。

第25章窗外飄著小雨，空氣中浸潤溼的水汽。

傭人被嚇得慌不擇路，急忙撥打了急救電話。

陸寒川看見小孩兒股底下那些鮮紅體的瞬間，差點兒直接從輪椅上站起來衝過去。

手指緊抓著輪椅扶手，他剛作勢要起身，定格在宋宸身上的眼眸一沉，像是發現了什麼，又坐了回去。

陸寒川眼底的陰戾散去，恢復平靜。

他滑動輪椅過去，冷峻的面龐上找不到絲毫焦急的情緒，像是一點兒也不憂心宋宸肚裡的孩子沒了，甚至不顧及產孕夫的生命安全。

傭人們擠在門口看著，都為先生的冷血到震驚，也為坐在地上，滿褲子都是鮮血的宋少爺痛心和難過。

這才發現懷孕幾天，孩子就沒了。

宋少爺一定很傷心。

宋宸坐在地板上，眼角殘留著淚痕，見陸寒川滑動輪椅過來，連忙將沾染了鮮紅體的手掌背到身後，“我好髒，你不要碰我。”

“手給我。”陸寒川沉著臉，深邃的眸子裡一片幽暗，隱匿所有的情緒，只剩下平靜無波的淡漠。

看著他冷冰冰的眼神，宋宸心裡虛得不行，揹著雙手，將股往後挪了挪，“產的人是帶有黴運的，你先出去好不好？”他說話的時候，眼睛垂落在地板上，不敢抬頭和將面前的男人對視。

眼角殘留的淚光，被風輕輕吹乾，只剩濃密的睫上，還掛著幾滴晶瑩的淚珠，隨著他的呼顫動。

地毯上的鮮血，已經凝固。黏在地板上，不再往前扭動。

空氣中，瀰漫著不知名的味道。

“把手給我。”陸寒川再次開口，聲音很沉，語氣很柔和，一點兒凌厲的迫都沒有。

可他不加收斂的氣勢全然散發出來，一瞬間，連擠在門口的傭人們，都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響。

距離更近的宋宸，覺渾身像是裹挾著冰霜，冷颼颼的，令人汗直豎。

“乖，手給我。”陸寒川再次開口，帶上幾分強勢的命令。

宋宸咬著腮幫子，顫巍巍地將手臂遞過去。

陸寒川鉗住他的手腕，低頭了小孩兒手指上殘留的鮮紅體。

酸的，沒有半點血腥味兒。

人的血一旦淌到空氣中，便會變成暗紅。而地板上凝固的那些體，顏太過鮮紅，更像是……

溼熱的覺從指尖傳來，宋宸抿縮了下手指。

陸寒川沉著臉，拿出手帕將小孩兒髒兮兮的手指擦乾淨，冷聲問:“這是什麼？”

“翻……番茄醬。”宋宸狠狠一咬牙，說了實話。

沒想到，他計劃了一晚上，這麼容易就被拆穿了。

就知道番茄醬不靠譜，早知道他應該去點兒雞血的。

唔……宋宸為自己的智障到捉急。

“另外一隻手。”陸寒川將擦乾淨的右手擱在自己膝蓋上，輕輕捏了捏，“你還有想法。”宋宸扁扁嘴，將另一隻手遞過去。

我再有想法，還不是被你一眼就拆穿了？

“肚子疼嗎？”陸寒川臉上看起來很兇，但幫小孩兒擦手的動作很溫柔。

“不疼。”宋宸搖搖頭，搭在男人膝蓋上的右手，摳了摳他的褲子，“我……”遲疑半天，他還是將實話說不出口。

“我真的產了。”宋宸硬著頭皮說，“但血都被我處理乾淨了。”

“什麼時候的事？”陸寒川平靜地問，情緒沒有絲毫變化，明顯是不相信。

“夢裡。”宋宸皺著鼻子翻了個白眼。

陸寒川抬眸，他又立馬心虛地低下頭。

“番茄醬哪兒來的？”陸寒川伸出手，用指腹溫柔地拭去他臉頰上沾染的髒東西。

“廚房拿的。”宋宸低著頭。

陸寒川:“為什麼要騙人？”

“好，好玩兒。”宋宸想了半天，憋出幾個字。

他還是不敢說自己懷孕是騙人的，早知道就不撒謊了。

“以後還騙人嗎？”陸寒川看著小孩兒滿褲子的番茄醬，皺了皺眉。

“不騙了。”宋宸小聲囁嚅道，“如果我騙人，你會不會揍我啊？”

“不會。”宋宸鬆了口氣，“會有更嚴重的懲罰。”陸寒川補充說。

宋宸:“！！！”他心裡剛燃起的勇氣，咔嚓一聲碎成渣渣。

“去洗個澡，把衣服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