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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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連這一點小事都幫不了，我就不叫常永瞻。”他的口氣很大，但自信的表情更添男魅力。

她出羞怯靦腆的笑靨。

“多謝相公！”常永瞻被這抹笑靨給怔了下，心頭好像被羽搔過，頓時有些癢癢的，很想伸手去抓。其實娣跟他見過的女子相比，既不美豔動人，也不算清麗脫俗，就像路邊的花兒，不需特別照料，便能自然地成長，有著屬於自己的魅力。他看著面前這張圓潤可人的臉龐，上頭點綴著兩片散發出自然澤的小巧紅，突然很想伸手摸摸看是否真的很柔軟…

而他也真的伸出手，撫過那兩片柔的瓣。

“相、相公？”娣滿臉通紅。

他這才像是被滾水燙到似的，把手縮回去。

自己究竟怎麼了？

一直以為只當娣是妹妹，可對妹妹會有這種舉動嗎？

此刻的他，真的只把她當做妹妹看待嗎？

“…你方才說了什麼？”常永瞻清了下嗓子。

娣臉上的紅暈尚未褪盡，連嗓音都有些羞窘。

“我是說等我娘回來之後，會跟她提這件事，一切就有勞相公了。”相信母親也會贊成她這麼做的，這也是為了鐵柱的將來著想。

“呃，好。”說完，常永瞻有些狼狽地往外走，兩人在名分上雖是夫，不過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對娣產生一絲慾望，顯然也被方才的反應嚇到了。

待他走到大門外，便像是逃難似的，跳上停在外頭的馬車，連看都不敢看娣一眼。

直到馬車漸行漸遠，娣還站在原地，用指腹輕觸著方才被他摸過的瓣，有些困惑，還有些羞澀，雖然不甚明白其中的意義，不過想到常永瞻方才盯著自己的眼神就像灶火那般灼熱，忍不住臉紅心跳。

待她走進屋裡，二娃一見到她，便擔憂地問道:“大姊的臉紅紅的，是不是生病了？”她連忙把還擱在瓣上的右手拿開，蓋彌彰地回道:“大姊沒有生病，只是…覺得有點熱，臉才會紅紅的。”

“不過壞人走了，真是太好了！”鐵蛋拍手叫好。

娣失笑。

“不許這麼說人家！”醜娃哼了哼。

“他欺負大姊就是壞人！”

“他沒有欺負我…”娣很難跟這麼小的孩子解釋大人的事，只好轉移話題。

“好了，鐵蛋，拿兩個饅頭去給伯婆吃。”鐵蛋大聲地說:“是，大姊！”當天稍晚，太陽西下，邱氏帶著長子鐵柱跟著陳家其它親戚一起回到四合院來，娣馬上端了盆水讓他們把臉和手都洗乾淨。

吃過剪刀面和燒餅，她才跟母親和弟弟提起這件事。

邱氏一臉驚喜。

“女婿他真的願意幫咱們？”其實她跟丈夫都希望兩個兒子將來能夠有其它出路，像是讀書識字，考個功名，或者做一些小生意，不要再靠種玉米維生，真是太辛苦了。

“他是這麼說的。”娣頷首。

可鐵柱並不領情。

“我不要去！”

“為什麼？”她疑惑地問。

“因為常家待大姊不好，我才不想靠他們賞飯吃。”鐵柱很有志氣地說。

她眼圈泛紅，伸手將個頭跟自己一樣高的大弟拉到身前。

“這是兩回事，不能混為一談。爹孃辛辛苦苦把你扶養長大，無非是希望後半輩子能有個依靠，等再過幾年，你也該娶了，有了孩子，肩頭上的擔子更重，你也知道，咱們家種的玉米賣得再好，頂多是不會捱餓，卻存不了銀子…鐵柱，你可是家中長子，大家都要靠你，要想清楚才行。”

“可我若是走了，就沒有人幫娘…”娣莞爾一笑。

“還有我，你別小看大姊，大姊可是從小苞著爹下田，雖然力氣沒你大，不過懂得比你多。”

“娘也希望我去嗎？”鐵柱問著母親。

邱氏頷了下首。

“如果你大姊夫願意安排你到票號裡頭做事，我當然希望你去，田裡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

“讓我想一想。”他從沒離開過家，有些害怕，也不大想接受常家的恩惠，但母親和大姊說的也沒錯。

見鐵柱轉頭出去了，邱氏才看著坐在身邊的女兒。

“還以為女婿是親自送休書來給你，假若他對你真有心，你也別太固執，還是跟他回常家去吧。”

“現在還不成。”除了家裡的狀況讓她不放心，娣也想知道相公對自己的想法是否有可能會改變，他讓她苦等了三年，這回得輪到他等了。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她輕搖螓首。

“我也不清楚。”

“唉！”邱氏嘆了口氣，明白這個女兒責任重，即便嫁了人，還是處處為孃家著想，一旦決定的事，就很難更改。

“娘還得住，用不著心。”娣不說話，只是握著母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