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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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真的想跟我圓房嗎？”娣兩手迭在膝上，問得直接。

常永瞻愣了一下。

“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麼我就再說得清楚一點，相公真的想跟我做一對名正言順的夫嗎？”她不想勉強這個男人做不喜歡的事。

他皴起眉頭。

“為何這麼問？”

“相公是在公爹和婆母的迫之下，才答應娶我進門，並未把我當做子看待，這個想法始終沒有變過，不管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你一直都是這麼想不是嗎？”娣勇敢地面對這個不堪的事實。

“你…剛剛我在內廳說的那些話，你都聽見了？”常永瞻說不出是尷尬還是窘迫。

“你聽了多少？”娣揚起角，澀澀地笑了笑。

“相公說只把我當做妹妹一樣。”

“我…”一時之間，他也不知該如何辯駁。

她搖了搖頭。

“我不會生氣，因為相公只是說實話罷了。”

“就算真是如此，咱們已經成了親，就是夫，你永遠都是我的正室。”常永瞻從不否認這一點。

“這麼做真的好嗎？”娣卻怎麼也無法接受，想了一個晚上，最後告訴自己，她真的努力過，雖然結果不如人願，但是已經夠了。

常永瞻還是不懂。

“有什麼不好的？”

“雖然你只當我是個妹妹，但是我喜歡相公，因為這份喜歡，讓我有辦法熬過這三年的等待，讓我努力學會讀書識字，以及如何勝任常家四房二的身分。”娣決定把心裡的話告訴他。

聽她親口說喜歡自己，常永瞻並不訝異，因為早在三年前，就多少看得出來，但還是難掩愉悅之情，只是娣下一句話讓他瞬間變了臉。

“不過我現在已經決定不再喜歡相公，這麼做對咱們都好。”她小心灌溉了三年的情已經停止生長，只能任它枯萎，慢慢地死去，相信過不了多久，便不會像此刻這般難受了。

他沈下俊的臉孔。

“什麼叫做決定不再喜歡我？”娣認真地看著他。

“三年前，若不是最小的弟弟鐵蛋生病，而爹孃又籌不出診金和藥錢來，偏偏這時常家又聽聞我的命格能夠旺夫益子，正好派了人前來提親，並幫忙付了銀子解圍，我也不會答應這樁婚事，畢竟一個才十三歲的小丫頭，要說嫁人真的太早了…”常永瞻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當年還有這麼一段，他原以為對方聽說前來提親的是“萬順昌號”的常家，能夠巴上這麼好的親事，也就沒有拒絕的道理，看來真是他誤會了。

“加上常家給的聘金三十兩，也可以讓家裡的人度過一個好年，幫弟弟妹妹添件新衣，這是身為大姊的我可以為他們做的。”她真的不後悔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做換，但為何口還是像被什麼堵住似的？

他愈聽愈胡塗。

“阿娣…”

“我當了三年的常家媳婦，孝敬公婆，做了所有該做的事，沒有讓相公丟臉，應該夠抵那三十兩了，如此一來，誰也不欠誰。”娣一口氣把話說完。

“你從來沒有欠我什麼。”他完全不明白她的話。

娣定定地看著他。

“既然兩不相欠，那麼我有一個請求，還望相公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