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願景如今安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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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我問你吧,你幹什麼?”莫言承的手撐在門上,不讓她有機會打開。
“我不幹什麼,我回學校!不可以麼?”
“可以,不過你得先解釋一下你手裏提的蛋糕是怎麼回事。”他挑挑眉看着她。
“我為什麼要向你解釋?”林琭反問。
“那好,你把手裏的蛋糕留下,我馬上就送你回去!”
“我憑什麼要留下它?”林琭覺得滑稽,問道:“難道還要留下買路財不成?”
“那倒不是,但是它是送給我的。”他信心十足,因而振振有詞。
林琭笑了笑,覷他一眼:“你錯了,這是我買來給自己吃的!”
“那麼,分我一份總可以吧。”莫言承看着她生氣的樣子,略略表示出自己的退讓。
“不行,我不同意!”林琭繼續使勁拉了拉門把手,回頭狠狠地道了一句:“你再不讓我走,我就要報警説你限制人身自由了!”莫言承有些無奈地笑笑,看來今天是別想吃到她手中的生蛋糕了,這確實是他的錯,明明答應了要回來吃飯,卻還是因為推拒不過朋友的邀請,而沒有回來。
其實每年自己的生,他都是不記得的,父親常常想不起來,他自己也就沒多大印象。只是有那麼幾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會每年為他準備一個驚喜party一起慶祝,今年照例是如此,他也是去了之後才想起來原來今天是個特殊的
子。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林琭居然知道了,並且還特意為他準備了生
禮物!
“好吧,那我開車送你!”他打開房門,讓她出去。
“謝謝,不用你送了。”林琭出了門,頭也不回地徑自走開。
莫言承關上門追過去,兀自一路拉住她上了車,也不管她是不是願意。
林琭坐到副座上的時候,臉頰紅紅撲撲的,也不知是因為氣的還是因為風吹的,總之染上了這樣一層蘋果般的顏。
她悶悶不語,將生蛋糕抱在膝蓋上,眼睛只是望着窗外。
“以後不要等我那麼晚了,如果七點鐘我還沒回來,你就可以直接收工回去。”他見她一直沉默,便自顧自説道。
“放心,不會了。”林琭咬咬嘴答道。
她已經明白是在做不切實際的幻想了,她已經明白心超出了一條不該跨越的界限了。她會這樣常常想着他,會為他不回家而傷心,會為他忽視自己而難過。
沒錯,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喜歡上他了,可是他又是與她這樣不同的人,他又不會喜歡她的。
從今往後,她要努力和他保持距離了。
其實,他和她本來就有很大距離不是嗎?就比如她請他去做講演的那次,他站在萬眾矚目的講壇中心,鮮花簇擁、燈光閃爍、他侃侃而談、風度翩翩,台下上千人為他喝彩傾倒,而她不過是那聽眾中一個不起眼的小黑點,沒人注意、不會發光,輕而易舉地就被淹沒了。
她只能在台下默默地看着他,隔了那片由人羣組成的海洋。這或許就是他們之間的距離。
不管這種情緒是不是叫做悲觀,他和她,終究是不一樣,這條寬闊的河面,並不是她努力,就一定能跨過去。
況且,也只有她一個人會努力,莫言承他,對自己本就沒有心思。
她開始儘可能地躲着他,不再像以前那樣等他回來吃飯,而是提前便準備好而後匆匆離開,只是留下一張便條,讓他自己回來之後再自己加熱一下後再吃。
這樣的時間整整持續了一個月裏,這一個月裏,他們一次也沒碰過面,更不論一起共進晚餐。
她忙着參加各類的社團活動,聽許許多多的講座,學習生活倒也充實,還好,她覺得自己一忙起來,對他的牽掛似乎真的變淡了。
原來,她對他也不過只是好而已,即使是有那一份喜歡傾慕的心思,也會被時間漸漸磨淡。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她不想見他,他卻偏偏開始頻繁地出現在她面前,也不知是刻意而為還是純粹巧合。
他會忽然提前回家,林琭那時候還沒來得及離開,兩個人便碰了個正着,她不免尷尬,他卻神情自得,竟然還跑到她身邊幫她做點事。
他眉間難得展現的温和卻反而讓她更加抗拒。
她還是不明白他的心裏究竟在想什麼,只希望自己不要陷得太深,如果説她現在還可以清醒地面對,那麼等到情比理智佔上風的時候,她就會無路可退了。
她才不要變得那樣可憐兮兮,她要守護屬於她自己的倔強和驕傲。
她開始試圖改變自己的不利地位,既然抬頭不見低頭見是難免的,那麼只有離開這裏是最好也是最徹底的辦法。
嗯,她想當機立斷,快刀斬亂麻。
“莫先生,我想跟您商量一件事。”林琭鄭重地開口。
“嗯,你説吧。”莫言承見她這幅言又止卻又一本正經的模樣,微眯着眼睛笑着望向她。
“我想等過完這個月之後,便不再繼續在這裏工作了。”
“你有什麼地方不滿意嗎?”莫言承臉上的笑意散開去,烏黑的雙眸變得深沉。
“不是不滿意,我只是不想再繼續做下去了。”林琭將視線從地面移到他的臉上,定格住,認真地答道。
“你這是違約。”莫言承的眉峯微微蹙緊。
“我知道,我會承擔違約金。”林琭點點頭,表示自己完全同意他的説法。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你拿什麼來賠?”他的口氣越發冷下來。
“你放心,我會出去多做幾份兼職工作的。”
“那麼請給我一個理由,你為什麼寧可放棄這裏輕鬆的工作而選擇同時去打幾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