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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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也就進入完結倒計時了。
第37章“婊|子。”這是何讚歌從自己的父親那兒學到的第一句話。
幼年時的何讚歌對父親的記憶並不深刻。孩子非常需要睡眠,何讚歌一天睡十個小時是家常便飯,而他的父親似乎因為忙碌的工作,常常是十天半個月都無法和孩子相見。
何文龍似乎也完全不想念孩子,不想念子。在何讚歌的記憶中,除了需要把
子兒子帶出去和別人見面的場合,何家一家三口在家中獨處的時候,何文龍要麼就不説話、不和
兒相處,要麼就是管
子叫做“婊|子”,管兒子叫做“野種”。
野種的全稱,是“那個道貌岸然的東西搞出來的野種”。
何讚歌還是個孩子,當然不會知道“道貌岸然”這個複雜的成語是什麼意思,小時候的他也並不覺得這些稱呼有什麼異常。爸爸一貫冷漠,説出這些字句的時候只不過是更加讓人畏懼而已,媽媽聽到這些話也並沒有什麼烈的反應。但是在何讚歌好奇問媽媽那些稱呼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媽媽只説了句“這些話是不能對外人説的”。
幼小的何讚歌,就以為這是家庭成員之間,帶有親暱意味的,讓人害羞的,愛稱。
雖然他沒覺出來父親在用這些詞稱呼自己和媽媽的時候,所謂的愛表現在哪裏了。
不過何讚歌也沒覺得父親冷漠的態度多麼突兀就是了,因為事實上母親的態度也沒有熱情到哪兒去。母親是個很安靜的人,平時也很少笑,在何讚歌做錯事的時候她並不會加以太多的管束,對孩子的教育似乎僅限於一些最低限度的要求。
基本上是放養的教育模式,無論是何文龍還是牧雲,他們都不怎麼管他們唯一的兒子。父親長時間不在家,據説是“工作很忙”,他的熱情大概也就是投入到工作之中了。而母親並不工作,她的工作似乎是持家務、撫養孩子,在她對何讚歌進行着放養式教育的生活中,何讚歌也並不清楚自己的母親把熱情都投入在什麼上面了。
可能還是清楚的。安靜、不愛笑、不愛説話的母親只有其他人到家裏來做客的時候才會出比較多的笑容,而這之中,最能讓母親變得生動可愛的,就是“乾媽”。
何讚歌知道她的名字叫做簡潔,她的兒子……很得母親的喜愛。
兩位母親都很喜歡他。乾媽和兒子過來做客的時候,母親會做平時不做的菜,
出平時沒有的笑容,和平時不太一樣地積極教育自己。幼年的何讚歌偶爾會覺得很麻煩,乾媽和兒子過來做客的時候,自己是遭受比平常嚴格一倍以上的管教,常常讓他不知所措。
但是乾媽的兒子,那個小哥哥,很喜歡自己,如果自己被管教、被責罵了,小哥哥好像還會更加疼愛自己。這麼一來,何讚歌也就不覺得有多麻煩了。
還愉快的。
這樣的子沒過多久。至少在何讚歌的記憶裏,他對這些記憶的印象都十分模糊,他早就不記得乾媽和小哥哥的長相了,那些絢麗多姿的往事都發生在他懂事之前。從他記事開始,生活裏就沒有乾媽和小哥哥的蹤影了,那個叫簡潔的女人和他的兒子,兩個生動有趣的人就像是冬
的早晨從鼻端呼出的白氣,還未成型就悲慘地消散在令人僵硬的寒冷中了。
何讚歌是在上幼兒園之後開始漸漸觸摸到了,那盤踞何家光彩照人的外表之下的陰影中的本質。父母將幸福家庭的外表展示在人前,把化了膿的家庭關係藏在陰影之中,慢慢的,家裏似乎變成了陽光再也照不進來的地方,到處都是腐爛的味道。
這腐爛的味道,是伴隨着“魏海華”、“魏家”這些關鍵詞一同紮在何讚歌心裏的。何讚歌並不清楚他是什麼時候明白父親口中的“道貌岸然的東西”指的就是那個叫魏海華的男人的,也不清楚他是什麼時候意識到簡潔就是魏海華的
子、那個小哥哥就是魏海華的兒子的,總之幾乎從何讚歌記事以來,他的腦子裏就深深地紮
下了一種印象:魏家,魏海華、簡潔、魏巒,就是自己被父親罵作“婊|子生的野種”的不幸人生的緣由。
幼年的何讚歌,一直活在這樣麻木的不幸當中。父親的厭惡,母親的漠視,光鮮亮麗的家庭外表,腐朽灰敗的家庭內部,構成了何讚歌的童年。他的眼睛看不到彩,他的舌尖嘗不到酸甜,他的身體碰不到温暖,他的大腦
知不到愛。麻木的人生給了何讚歌一雙幽深而空
的眼睛,一對不知痛
的拳頭,一條不值得珍惜的
命。
他從來沒覺得人生是有意思的,只有疼痛能讓他找到活着的實。那時的何讚歌最痛恨自己的就是明明知道哭是世界上最沒有意義的事,卻仍然無法自控地在被父親打罵之後
到胃部灼燒成一團的難過,繼而
下毫無用處的生理鹽水。
無聊的人才會有無聊的人生。就像自己這樣。
而有趣的人,會愛的人,才會擁有多姿多彩的人生,並且給別人帶去愛。
第一個告訴何讚歌“哭有用”的人,就是魏巒。
對於何家來説“魏家”就像是一個奇怪的詛咒,明明在家裏是語,連提都不會公開提起,但每個人都對魏家的狀況心知肚明。儘管以後那之後再也沒見過魏家的任何一個人,何讚歌還是知道他們家所有人的長相、年齡、現狀等等等等。畢竟還是孩子,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