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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三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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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往聲音來處看去,卻見説話的是一個青衫少年。

那少年一張俊臉輪廓分明,長得是眉清目秀,朱皓齒,是個翩翩佳公子。他身穿半舊不新的綢緞青衫,束素帶,系一塊略有暇斑的玉佩,一頭烏黑長髮前面分作兩邊,後面挽了個發鬟,着一支木簪子,和纏着一條巾布。衣着打扮雖不華貴,卻處處有着種文雅之風。

他嘴邊掛着一絲微笑,看着那擲杯擾亂的白衣少年,道:“這位京城友人,你適才之言,若然在柳河其他地方,或其它時候在百花畫舫説,也許在理;可是你於此時此地,説那麼一番話…”他輕笑搖頭,嘆道:“卻成笑料了。”白衣少年饒有興趣地挑視着他,道:“聽你的話,似乎很不服氣?”他雙手環,微微後仰着身子,笑道:“不如你是否有能力讓我收回方才之言?報上名來吧!”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現下這裏有個詩詞大家在,還怕沒有新詞麼?”青衫少年淡笑道,眾人皆不疑惑,卻是何人?又見青衫少年緩緩轉身,明眸往旁邊一桌看去,目光鎖定在一個俊逸少年上,笑道:“他便是{英雄本,名士風}的李天縱!”李天縱自始至今都坐在圓鼓凳子上,靜靜飲着清酒旁觀,還以為接下來會上演一場好戲呢。怎料那青衫少年一句話,便禍水東引,把他推到舞台上了!

廳中諸人全部看過來,有見過李天縱地,頓時笑逐顏開,對不認識李天縱的人吹起來,道他如何才學超羣。好事者們拍案鼓掌。有的大聲道:“李公子,給些顏他看,莫讓京城的以為咱們臨仙無人啊!”那白衣少年雙眸一亮,狂傲的眼神謙和了些,細細打量着李天縱,同時輕念道:“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他將一首{聲聲慢}唸了一遍,讚道:“好詞!”他輯了輯手,笑道:“久仰李兄的大名!在下京城刑無憂!”

“竟是刑無憂!”不少好事者驚呼,青衫少年地眼神也變得頗興趣,李天縱卻不清楚這刑無憂是何人。看卡扎那捋須模樣亦是不知,便瞅了瞅李吉。李吉會意,在他耳邊輕聲嘀咕,李天縱聽罷一笑。站起身來輯手道:“我孤陋寡聞,竟不識刑兄大名。見笑了。”原來這刑無憂乃是京城四才子之一。家勢不凡,為人甚是狂傲。卻不同於劉輕舟的目中無人,他對於才學勝過自己的人,都是非常謙和的。這刑無憂能為京城四才子,自是才學出眾,不但通琴棋書畫詩詞等物,還寫得一手好的話本小説,往瓦子裏走一圈,定能聽到他的{泯處風}。

上次李天縱與楊玉在眾樂瓦遊玩之時,曾在説書人處聽過開頭一大段,故事很是彩。

刑無憂沒有在意,向身後同桌地兩個少年豎了豎手,那兩少年便將方抬起的股重新坐下去,摟過姑娘淺斟,看那樣子,應該是他的隨從。刑無憂一臉微笑地往李天縱走來,道:“李兄與楊瓊瑛的文鬥,我是憾不能在當場啊!不過今能夠親耳聞到李兄的新詞,倒是能彌補不少。”他這句話説得客客氣氣的,卻已經將李天縱套死了,你今兒得作新詞出來。那些好事之徒紛紛稱善,更是推波助瀾,把退路都堵住了。

李天縱滿腹無奈,不望向罪魁禍首,那青衫少年已經坐下飲酒,看他望來,便微笑地杯舉起酒杯,作邀請姿勢。這傢伙還得意地嘛,他星眸一轉,計上心頭,劍眉揚起笑道:“只我一人作詞,豈不是無趣了些?”他走到青衫少年邊,道:“公子,一起來罷。”卻不料,他此言一出,好幾個客人大聲叫好,都道可以一飽耳福!老鴇早已讓幫閒打手退下,此時揮着絹帕,雙眼眯着,笑不攏嘴:“我説早上為何喜鵲叫得那麼歡呢!李公子,陸公子可以在這裏一起作新詞,真是咱們百花畫舫的榮幸啊!”陸公子?李天縱心中一動,不由得想起那個頭戴方巾,自稱才子的頑童陸泛,難道這青衫少年便是險些贏了楊玉,臨仙四小才子之一的陸滇?

身旁地刑無憂又是雙眸一亮,灼熱的眼神凝看着青衫少年,平靜地聲音隱現動:“你可是{臨仙一狂}陸滇?”

“正是陸某。”陸滇放下酒杯,徐徐起身輯手,淡笑自若。

刑無憂聞言滿臉大喜之,仰天大笑,極是開懷道:“此趟不枉矣,竟一連便見兩個風人物,天幸我哉!”雖有未曾見過陸滇地,卻都聽過他的大名,眾人無不臉動,這可是難得一見地三狂聚首啊,而且接下來還要作新詞!他們的心情便如刑無憂一般,天幸我哉!這三位才子能被他們全稱為三狂,自然全是狂放不羈的子。

李天縱的狂事不消多説,儒堂氣儒,文鬥論狂,怒施老拳,以至今夫子們羣起而攻之,列出二十四條罪行,卻以一句“唯大英雄能本,是真名士自風”還擊得乾淨利落,然後不狂?

那刑無憂在京城行事荒唐,曾經作出月下赤膊身追美人等事,狂名為世人皆知;而陸滇亦不逞多讓,作的詩詞都狂味十足,在柳河多番狂事,只是他正與忘憂樓的柳清姑娘相戀火熱,許久沒有踏足百花畫舫了,不知今天為何到來?

當下眾人才不管那些,都期待着接下來的好戲,就連原本飲得快醉的狎客,都神抖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