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無奈手腳被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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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漢子痛得眼淚直,還是拼命將手中的三張豬
韭菜餅兒往嘴裏狂
,他越是如此,圖嚕勒圖
得越狠,掄起玉臂一氣幾十鞭子下去,漢子被打得傷痕累累,再也無力
食,只能伏地輕聲呻
,其餘搶食的蒙古人為她氣勢所嚇,訕訕停了下來。
圖嚕勒圖怒氣未消,仍要繼續,幾名軍將紛紛上前勸阻。
“公主息怒,犯不上與他這下等人一般見識。”
“是啊公主,他一條賤命算不得什麼,您氣傷了貴體可大大不值。”圖嚕勒圖又狠狠了兩鞭子,
脯起伏不定道:“我就是看不慣這些丟人現眼的傢伙,我們蒙人是長生天的驕傲,不是爭搶剩飯的餓狗,看看他們一個一個成什麼樣子!”
“大軍長驅而入,糧草不足,就是要輕兵速進,震懾得南蠻龜縮城池不出,那時南朝百姓無處可逃,你們想怎麼打草谷不可以,卻在這裏做無謂爭搶,丟盡蒙人顏面!”幾個軍將被訓得面紅耳赤,礙着對方身份高貴,只得連聲稱是。一個年歲較大的將軍試探進言:“公主所説極是。
只是看這村落空無一人,應是得了烽火報訊躲避起來,兒郎們一路辛苦,不如讓他們就地飽餐一頓,屆時撲城也好,搜捕南蠻百姓也好,也多有幾分力氣,公主以為如何?”怒火消了許多,圖嚕勒圖細長鳳目乜着那軍將,冷哼一聲“反正這些人都是多羅你的部屬,你看着辦吧。”
“謝公主慈悲。”蒙古老將多羅撫一禮,看了一眼地上血
模糊的軀體,微微皺眉:“帶他下去治傷。”多羅又轉身對其餘人下令道:“公主開恩,允你等用飯後再做打算,爾等分批進食,不得爭搶,否則軍法從事。”一眾蒙古軍卒齊聲歡呼,各自狼
虎嚥,多羅安排人繼續搜索村中積儲,外間哨探輪番用餐,不可輕忽戒備。
圖嚕勒圖在親衞護持下來在一棵大槐樹後避風休憩,飲了一口從人捧上的馬酒,擦去沾在朱
上的酒漬,看向胡吃海喝的那些人眼神中滿是不屑。
“去,拿我的傷藥,給適才那人治傷。”
“公主恩德如陽光般普照草原,那廝真是好福氣!”旁邊侍從連聲恭維。
“少廢話。”圖嚕勒圖可不吃這一套。侍衞知曉她喜怒無常的刁蠻子,也不敢再多話,拿了傷藥去尋那個捱打的倒黴鬼。説是抬下治傷。
其實蒙古軍中物藥不多,似這等徵集而來的普通兵士只是簡單敷些草藥包紮,便將人安置一旁,背部被打得滿是傷痕的軍卒不能仰卧,只能趴在空地上喃喃囈語,狀甚悽慘。
“額吉,俺從南朝得了好多糧食,還有五彩的綢緞,阿弟阿妹有新衣穿了…額吉不要哭…”聽到這個健壯的草原大漢在傷痛昏中不斷呼喚母親,取藥來的侍衞心中
懷,為他敷藥的力度也輕了許多。
傷口接觸藥粉通常很痛,這名蒙古兵士好似已神智昏,只是不斷在半夢半醒中暢想着此番打草谷所得收穫,來年家中的寬裕
子,未有絲毫痛覺。
背部外敷包紮完畢,那名侍衞又將傷者翻過,準備給他口服另一份傷藥,才翻過身子,一見對方面容不由驚慌失措,將人直接丟在了地上。
“公主!快來看!”屬下的大呼小叫又引得圖嚕勒圖不快,起身怒斥道:“慌些什麼?啊!”看清那名傷者面容,一向刁頑的圖嚕勒圖公主也花容失,掩
驚叫,只見那名面容
糲的健壯兵士臉
青黑,七竅中正有黑血不斷溢出。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我把…把他打成這樣麼?不…不是我…”驚詫之下,圖嚕勒圖有些語無倫次。
又是一陣桌倒椅翻的嘈雜聲響起,村內正開懷聚餐的數百兵士不斷有人跌倒,無一不是面青黑,七孔
血,引得一旁同伴連連驚呼。
“不好,有人下毒!”見多識廣的老將多羅失聲驚呼。
“毒?誰下的毒?”驟經大變,此時的公主殿下六神無主。
“區區不才,正是在下。”一間屋頂上出現了一個身姿拔的年輕人,眨着一雙好似女人般嫵媚的桃花眼,一臉壞笑俯視着村內眾人。
“你們韃子行事真是拖沓,連吃頓飯都要折騰許久,枉費丁某一番心思,才放倒了這麼幾個…”丁壽大搖其頭,甚為失望。
“漢蠻,你是哪個?”圖嚕勒圖馬鞭遙指,怒聲喝問。
“皇明錦衣衞都指揮使丁壽,恭諸位。”丁壽在屋頂上瀟灑長揖,翩然有禮。
“錦衣衞?丁壽?”圖嚕勒圖蛾眉輕蹙,一旁多羅耳語幾句,恍然道:“你是南朝小皇帝的侍衞頭兒?”
“這麼説也不無不可,”丁壽憊懶地掏掏耳朵,打量着下面的嬌俏少女:“沒想到韃子裏也有這麼漂亮的婆娘,只可惜黑了點,喂,小韃婆,你又是哪個?”
“憑你也配問某的名字!”圖嚕勒圖一向自負美貌,丁壽此言可説是往死了得罪,當即一甩馬鞭“殺了他!”身旁親衞立即張弓搭箭,一波箭雨瞬間籠罩屋頂,丁壽毫無懼,袍袖飛舞,罡風之下飛蝗倒卷,反倒是是四五名侍衞悶哼中箭。
“廢物!”在眾人護持下的圖嚕勒圖憤憤頓足“殺不了他,我把你們全都獻祭長生天!”周圍人等不敢怠慢,弓弦顫動,箭如飛蝗,密不透風。丁壽身形一閃而沒,轉眼間出現在另一側屋脊,嘻嘻笑道:“倚多為勝誰不會,看我的!”言罷一抬手,一支信炮飛到空中炸開。多羅臉一變,難道此處還有伏兵!?圖嚕勒圖可不想這些,只是催促手下人快些擒殺那南蠻小子,手下親衞追着丁壽衝進一間間茅舍,可進去的全都如泥牛入海,沒了聲息。圖嚕勒圖不疑有詐。
只是鼓着香腮,連聲喝令其餘人等,不殺丁壽決不罷休,多羅此時心中不安更加強烈,正要遣人出去打探,忽見外面警戒的一騎哨探催馬而來。
看對方慌張面,多羅警覺不好,果然對方還未靠近,便高聲喊道:“那顏大事不好,有明軍殺過來了”多羅心中一驚“對方多少人馬?”
“煙塵四起,來數只怕不少。”
“快快上馬,撤出村子準備敵。”多羅急急振臂高呼,脖頸間似乎被蟲兒叮了一下,也無暇在意。
“公主殿下,請速上馬撤離。”多羅勸説緊盯丁壽忽隱忽現身影咬牙切齒的圖嚕勒圖。
“急什麼,草原勇士還怕幾個南朝蠻子!”
“公主殿下,如今明軍兵力多少還不知曉,我方中毒損失眾多,軍心渙散,此時不利對戰啊。”
“你想不戰而逃?”圖嚕勒圖厲聲喝道。
“老臣不想公主失陷於此!”多羅此時也不顧對方身份,命人將圖嚕勒圖強拖出村,他也翻身上馬,指揮部眾帶着死傷同伴撤出村外。
山道間煙塵鬥亂,殺聲起伏,一時也分辨不清究竟來了多少人馬,多郭蘭安排多羅護持公主,便是看中他老成持重。即便明軍虛實難料,他也不敢冒險讓黃金家族血脈落入敵手。
“爾等護持公主先走,其餘人隨我斷後,徐徐而撤,不給南朝…”多羅正在分派軍令,忽然大叫一聲,手按心口墜落馬下,氣絕而亡。
“那顏大人死啦!”
“南朝殺來啦!”貴人莫名猝死,聽明軍喊殺聲臨近,加之眼見方才眾多同伴中毒,驚魂未定的多羅部眾慌亂之下大聲驚呼,引得眾人馬一時間倉皇失措,奪路豕奔,自相踐踏者無數。
“不要逃!整隊列陣!”圖嚕勒圖勒緊馬繮,連聲下令,可她的近身親衞適才進了村舍都沒再出來,失了部族貴人的蒙古軍卒逃命還來不及,誰又會管她這個來自左翼察哈爾的公主殿下!
任憑圖嚕勒圖喊得嗓音嘶啞,急得眼淚直,也難挽兵敗頹勢,萬般無奈下她也只得隨波逐
,跟隨敗兵向北逃竄,冷不妨一枚石子不知從何處
而出,正打在她坐騎棗紅馬的後
上,馬兒負痛長嘶,險些將她掀了下去。
希律律一聲悲嘶,受了驚的棗紅馬慌不擇路,直向路旁山林躥去,山路崎嶇顛簸,林間更有低矮枝杈,如果不幸被掃中跌落山間,怕是不死也要殘廢,便是圖嚕勒圖自小騎術湛。
此時也只有死死挽住絲繮,俯身貼緊馬背,祈求坐騎不要馬失前蹄,否則生死難料。一道人影緊隨驚馬之後,在林間倏忽穿越,彷如大鳥般靈活變幻,才如飛箭直,腳尖在樹幹上一勾,又陡然調轉方向,幾個起落便追上驚馬,合身一撲,將圖嚕勒圖從馬上撲落。一聲嬌呼,圖嚕勒圖隨着那人在山林間連滾數丈,懶得那人臂彎保護,一番折騰竟沒受傷。在強勁臂彎中驚魂稍定,圖嚕勒圖芳心亂跳着睜開雙眼。
只見救她之人衣袍破裂,兩臂上還有被山石刮出的條條血痕,心中:“多謝…是你!”待看清對方泛着壞笑的面容時,圖嚕勒圖杏眼圓睜,怒不可遏,竟是那個南蠻小賊!
“捨我其誰!”丁壽壓在刁蠻的韃靼公主身上,才有心思細細打量:滾落的貂帽下散出一頭烏黑秀髮,秀眉鳳目間驚恐之未褪,碎玉般的銀牙輕咬菱角櫻
,更添了幾分恨意,一雙長腿從彈動勁道來看也是緊實有力,至於
部麼…
丁壽用力捏了捏,盈盈一握,雖説小了點不過彈還不錯,
股麼,二爺再瞧瞧。
“南蠻子,你做什麼?!”圖嚕勒圖對身上動手動腳的南蠻又羞又怒。
“你如今是我的俘虜,按草原習俗應是爺們私產,先驗驗貨怎麼了!”丁壽理直氣壯。
看着近在眼前的鮮豔紅,又是一陣嘿嘿壞笑“要不…先香一個。”
“你…你敢對我無禮,我阿爸和兄弟們會將你五馬分屍!”圖嚕勒圖眼見對方張着大嘴向自己臉上貼近,嚇得花容失,無奈手腳被制,只能虛聲恫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