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嘴滣掠過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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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茹緊緊抓住掛在脖子上的心形玉墜,石頭在她手中漸漸變暖,稍稍讓她平靜下來,她想到在網上尋找答案,只用在手機上輸入幾個字,事情就能刃而解。
可問題是警察會發現麼?她也許有些神經質,卻不想留下任何線索引起注意。賈茹走到客廳的窗户邊向外張望,林區的九月已經進入夏末。
不過白天時間仍然很長。九點多了覺天才黑透,她打開手電筒,白
的光束落在深
的樹幹和厚厚的樹葉上,外面還在淅淅瀝瀝下着雨。
她稍稍將光線下移,濕的地面在燈下反
出慘白的光亮。下雨會使挖掘變得更容易還是更難?不遠處忽然響起沙礫嘎吱作響的聲音,她警覺地朝大門望去,雖然還沒看到車頭燈。
但已經意識到一輛汽車正在向房子的方向駛來,她急忙關掉手電筒向廚房走去,不小心被一個腳凳絆倒。來不及去管腳踝的刺痛,她小心翼翼打開廚房門,避免發出門鉸的吱吱聲,伸手把桌子上一直亮着的小燈關掉。
沒有了柔和的暖光,屋裏立刻冰冷許多。這很傻,但不管屋裏有沒有人,她總是會亮一盞燈。這是她從十九歲獨立後養成的一個習慣,當她回來時,會有一種錯覺有人在等她。賈茹貓着躲在廚房角落屏住呼
,仔細傾聽外面的動靜。
先是車胎撒砸停下,接着發動機熄火,再接着車門被打開然後關上,她在林區小屋住了一年,光顧這裏的人屈指可數。
租房中介來過兩次查看她是否按合同維護這棟屋子,還有一次是維修工查看水電煤氣網絡是否運轉正常,最常來的是一個六十歲的老大爺,每半個月給前院後院除草、剪枝、掃地,總之沒有一個會這個點兒開車上門。
賈茹暗暗祈禱,如果老天真有神明護佑,那位司機會意識到這個屋子沒人,然後調頭離開。安靜。
是不是自己焦慮過度?賈茹跪在地上,一點點繞過廚房中間的餐桌,朝前門移動,她挪一步聽一聽,希望能聽到任何聲音,可什麼都沒有,大地一片寂靜。
賈茹給自己一些時間安撫砰砰直跳的心臟,手掌和膝蓋壓在堅硬冰冷的地板上,痛得她呲牙咧嘴,事實上她渾身都痛,她能説什麼,過去三個小時雖然不長,但太過驚心動魄,此時此刻。
她真想洗個熱水澡,忘掉這一夜發生的事,雖然那是不可能的…賈茹確定一輩子都不可能忘掉今晚的恐怖。賈茹躲在漆黑的角落,又歪着腦袋聽了一會兒,依舊沒有聲音,她稍稍鬆口氣,也許是神經太過緊張,她已經草木皆兵。
剛才的車也許並不是衝着這個屋子來的,她沒有危險。
“賈茹,開門。”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在屋外大喊。
“唔一一”賈茹在尖叫之前,及時用手捂緊自己的嘴。
既是竭力不發出聲音,也是在阻止把胃裏的食物吐出來,其實也沒什麼好吐的,一整天她就在早上喝了杯咖啡,吃了兩塊餅乾。賈茹縮成一個團兒,瞪大眼睛驚恐地盯着不遠處緊閉的屋門…又是漫長而寂靜的沉默。
“我知道你在裏面,快來開門。”男人的聲音清晰而危險。賈茹心跳加速,陷入恐慌,幾乎就要服從,他怎麼知道她的名字?賈茹肯定這輩子從來沒聽過這個男人的聲音,他是誰?警察麼?如果是三個小時前。
她會迫不及待歡警察,但現在不行,一切已經太晚了。也許那人是餘彥的朋友,那她就更不能開門。賈茹暗暗揣測,屋子裏一片漆黑,門已經上鎖,她的車停在車庫。這個人可能
本不知道她在屋裏,也許他在虛張聲勢,只要她保持沉默,他就會放棄離開?外面的男人像是會讀心。
接着説道:“寶貝兒,我快失去耐心了。相信我,你不希望我失去耐心,別惹我生氣。”賈茹大腦發暈,耳內嗡嗡作響,身上每髮都豎起來,這個人的低沉嗓音越來越刺耳,她敢繼續忽視他嗎?
賈茹拼命讓自己冷靜,可又忍不住拼命打顫,她慌亂地看着屋裏可以用來當武器的東西:不遠處有個櫥櫃,裏面是旅行袋、摺疊椅、防水靴和釣具,哪一樣都當不了武器。工作室的書桌暗格裏有一把槍。
雖然那把槍沒有子彈,卻是有可能唬得住那男人的唯一選擇。賈茹需要做的就是爬到客廳另一邊,只要貼着牆邊移動,那男人就不會注意屋裏移動的身影。
“最後一次機會,開門,賈茹!”那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嚴厲。大門有兩道鎖,外面是鐵閘門,用一種老式的銅防盜門鎖鎖着。裏面是最簡單的木板門,鎖頭更是簡單。
這裏是東北林區的一個度假山莊,不是繁華鬧市的住宅區,沒人費心會把錢費在額外的智能鎖、指紋鎖上,更別提攝像頭監視或報警裝置。門把手嘎嘎作響,賈茹知道那兩扇門關不住陌生人。
她需要快速做出決定,她沒時間了。賈茹站起來,朝工作室的書櫥跑去。鐵門被拉開的聲音迴盪在小屋,賈茹更加驚慌。
鞋底在地板上打滑,一定是剛才拖地的時候水潑到地上了,她急忙從狹窄的走廊右轉到工作室,書櫥就在門旁邊,她打開屜,盲目地摸索,總算握住冰冷的槍把。槍沒有上膛,但她希望陌生人不會靠近到注意這點。
一隻手忽然握住她的肩膀,把她轉個身甩出去。賈茹重重撞在牆上,一聲驚呼就要溢出,可她連尖叫的機會都沒有,那手就纏在她的喉嚨上。長長的手指環繞着纖細的脖子,把她的下巴向上推,直到後腦勺砰一聲撞在牆上。
賈茹從沒經受過這樣的對待,腦後陣陣疼痛不斷傳來,可是嗓子裏沒法發出聲音,她只得不斷扭動身體,四肢並用,拼命想躲避那隻大手。
闖入者卡着賈茹的手更加用力,賈茹頓時沒了呼,連疼痛帶害怕,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順着她的臉頰
到闖入者的手背上。
屋子裏能見度很低,賈茹起初只是看到一團黑影,接着闖入者的面龐映入眼簾,鋭利的稜角也漸漸變得清晰,他怒氣衝衝低着頭,又黑又的眉
擰成一團,下面是一雙無法辨認的眼睛,厚厚的嘴
發出冷笑,嘶嘶地説:“我警告過你,寶貝兒。”脖子上的手掌就像是鐵鉗似的,賈茹使勁兒踮起腳尖減輕喉嚨上的壓力,又拼命抓着那人的衣服,一聲不成音調的尖叫從她嗓子裏逃逸出來,賈茹知道只要他輕輕一用力,自己的小命就沒了。
“噓…尖叫只會讓我比現在更生氣,你最好別叫!”闖入者低聲威脅,他靠得很近,嘴掠過她的下巴,胡茬刮擦着她柔軟的臉頰,低聲威脅道:“你明白必須聽話麼?”闖入者説得每一個字都鑽入她的耳朵,熾熱的呼
不停噴在光
的脖頸,鼻息間充斥着一股雄
荷爾蒙的味道。賈茹除了害怕,更覺着身子癢癢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