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太乙現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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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定遠冷冷笑道:“想那喬如山死時,你正…”香川聖女叱道:“子原,先斃了此人!”趙子原知道,甄定遠為太昭堡主,若是殺死了甄定遠,太昭堡便迴歸自己所有,他兩眼充滿了濃重的殺機。
趙子原躬身道:“遵命!”他目神光,對甄定遠道:“閣下可以出手了!”甄定遠身子微側,右手已抓住劍柄,他在盛怒之下,準備淬然一擊。
趙子原跨上兩步,手扶劍把,恨聲道:“甄定遠,你認命吧!”甄定遠一言不發,右手緩緩出劍子,森寒之氣立時推湧而出,就在此際,趙子原的劍子已斜斜舉起,院中一片沉寂,幾乎落針可聞。
甄定遠已失卻了平做岸自恃之態,鐵青着臉孔,劍子微微下垂着,驀然之間,一片光華繞體而起,喝道:“當心,本堡主要出手了!”話聲甫落,一大片光華挾着撕裂氣勁遍灑而下,一忽間,這片光華幾乎以無比的威力罩向趙子原。
趙子原嘿的叫了一聲,銀虹騰空而起,繞着那片光華回空連打三轉,劍如游龍,一盤一卷之間威勢無與倫比。
但見光華燦爛,劍氣盪,在這剎那之間,甄定遠已在那一招之中使出了十幾種劍式,每一記劍式都指向趙子原命門大
,出招之狠,是他對敵以來所使用過的最厲害招式。
趙子原自是更不等閒,劍式華已發揮到極致,招招含威,式式霸道,也在一招之中使出了十幾招劍式。
這誠乃當世中罕見的搏鬥,可惜的是這場搏鬥竟選擇在魏宗賢的九千歲府,若是移到任何一個地方,觀戰之人必如湧,能令天下為之叫絕。
甄定遠連連冷哼不已,似是恨不得再加上百年功力,能在一擊之中將趙子原殺死!
趙子原受命擊敵,加之志在奪回祖上遺產,自是盡力施為,幾乎已把功力施展到極限。
光華忽明忽暗,忽強忽弱,如山劍氣四下飄飛勁,場邊都是舉世罕見高手,但睹狀之下也都不
為之聳然動容。
驀地,劍光突然一張“嚓”然聲響,光華驟斂,場中人影驟然一分!
眾人舉目瞧去,只見甄定遠衣襟上染滿了鮮血,臉也蒼白,身子搖了一搖,倏忽拿樁站穩。
原來他肩頭中了一劍,那一劍創勢甚深,是故現在還着血。
再看趙子原時,他雖未受傷,但身子也是一搖才穩定下來,眾人無不到驚駭。
武嘯秋道:“甄兄傷勢無礙麼?”甄定遠息着道:“大概還不礙事!”隨從身上取出些金創藥敷了,止住了
血,但他蒼白的臉
卻始終沒有恢復過來,左肩也自微微垂下。
武嘯秋寒着臉孔道:“甄兄暫請退下歇息,待兄弟上去試試!”忽聽那冰冷聲音道:“武院主,此子實為我輩罕見之勁敵,與其一個一個的上,還不如…”語聲倏然而止,話中之意,自是希望他們聯手一擊。
摩雲手嘴道:“言之有理,那麼謝金印又
給誰對付?”那冰冷聲音道:“有我!”謝金印哂道:“今夜之局好歹都得決一死戰,只是缺少魏閹前來觀戰,某家
到失望得緊!”那冰冷聲音哂道。
“謝金印,你今生今世都無法見得着他了!”謝金印道:“難不成他已死了麼?”那冰冷聲音道:“死的是你,你怎會見得着他?”謝金印不屑的道:“女媧,某家要問問你,你們向來只顧僱別人去殺人,然魏閹這次僱了你們,不知又出的什麼代價?”那冰冷聲音嗤道:“你問這個幹嗎?”謝金印道:“某家不能問麼?”那冰冷聲音哼道:“你不配!”謝金印哈哈一笑,道:“那麼某家只有動劍子來問你了!”話聲一落,已從暗角之處走了出來,他臉上神洋洋自若,環眼一掃,冷笑道:“羣英畢集,誠武林一大盛事,只可惜大家都選錯了地方!”摩雲手冷冷的道:“謝金印,依你該選擇何處?”謝金印哂道:“最好能選擇一處空曠之地,也好在閣下不敵之際可以驅使那些行屍走
助陣!”摩雲手怒道:“謝金印,你少嚼舌頭,便是我們現在不收拾你,你那寶貝兒子也不會放過你!”他為人陰險,出言相
,趙子原心中果然為之一動。
謝金印一怔道:“某家一生飄泊不定,哪來什麼後人?”摩雲手哈哈大笑道:“謝金印,你可是故裝糊塗麼?”謝金印心頭一震,驀然想起翠湖之夕,自己曾和趙芷蘭發生過繾綣之情,但他自始至終就不敢相信一夕會有什麼結果,如今見摩雲手鄭重其事的説及,心情頓生動搖,一雙炯炯的目光落在趙子原身上。
剎時,他的神大變,忖道:“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摩雲手嘿嘿的道:“謝金印,你明白了麼?”謝金印如痴如醉,忽然想起自己所作所為,假如真有這件事,則眼前的趙子原應該是自己骨血,但他隨即一想,一絲愧意湧上心頭,立即搖搖頭道:“某家明白什麼?”摩雲手見謝金印方才臉
一連數變,明明已了悉箇中詳情,此刻卻又故作不知,乃故意嘆道:“唉,天下間最殘酷之事莫如父子見面相逢不相識,抑有甚者,那生母受人欺凌,那生父卻又是一個…”謝金印陡地大喝道:“住口!”摩雲手冷哼道:“謝金印,你終於明白了麼?”謝金印道:“某家自身之事尚不及你明白,你從何胡亂捏造出來的廢話?”話雖這樣説,但心中不
一陣劇痛,他
子雖極倔強,可是此刻再也不能堅持,神
有些黯然。
摩雲手哼道:“假如他是喬如山所出;他便該姓喬了,為何…哈哈,謝金印,你還待老夫説破麼?”謝金印心腸一橫,大喝道:“胡説,某家除了殺死司馬道元一家和喬如山之外,其餘並沒有做過什麼事…”武嘯秋冷聲打斷話頭道:“然則那投懷送抱一幕又如何?”謝金印怒道:“武嘯秋,你…”在眾目相之下,他一時為之氣結,半晌説不出話,一聲清嘯,一道銀虹騰空而起,連人帶劍向武嘯秋罩去!
武嘯秋臉微微一變,雙掌一挫,虛空連擊三掌,只是他那三掌尚未擊實,另一外道銀虹忽自暗角疾
而出。
兩道銀虹都快得不能再快,雙方几乎都是挾劍而起,半空之中一觸“叮”的一聲,人影驟分,雙雙落下。
眾人目光一掃,只見謝金印落在左方五尺之外,他滿臉煞氣手上劍子猶在顫動不已,顯見剛才一擊,他已用上全力了。
在另一邊,站了一個陰惻惻的女人,那女人臉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全身散發着寒氣,就像剛從冰窖裏爬出來的一樣,手上劍子猶自顫動,她正是“水泊綠屋”的二主人女媧…武林人物聞名而極少見過面的冰血魔女。
在當今天下,能擋謝金印淬然一擊的,可説少而又少,但同樣的,能擋冰血魔女一擊的也如鳳麟角,剛才一招,兩人正是半斤八兩,誰也沒有討到好處。
冰血魔女冷冷的道:“謝金印,你為何這般急躁,咱們的話還沒説完呢!”謝金印哂道:“捕風捉影之談,某家不屑再聽下去!”冰血魔女道:“然則你是承認與那姓趙的少年無關了?”謝金印咬咬嘴,默然不答。冰血魔女冷笑道:“那好得很,趙姑娘,現在該你説話了!”她口中所指的趙姑娘自然就是香川聖女,在此時此地,香川聖女平時那種聖潔的光輝己不復見,她似乎只有以趙芷蘭面目出現之一途!
趙芷蘭道:“你要賤妾説些什麼好?”冰血魔女道:“我久聞你通神算之學,可是今夜一夜之中,你已在我手下連栽兩個筋斗!”趙芷蘭嘆道:“成事在人,謀事在天,夫復何言!”冰血魔女得意的道:“你知道九千歲已派狄一飛去請我,若按照正常行程,我至少需得四天才能趕到,所以你竟膽大包天冒充我走了進來!”趙芷蘭嘆了口氣,沒有説話。
冰血魔女頓了一頓,又道:“你來此目的無他,不過想助你兒子一臂之力,使他達到刺殺九千歲的願望,哼,哪知人謀不如天算,你前腳進門,我後腳便趕了來,今夜之事,你們母子同樣命運,要想活着離去,只怕比登天還難!”武嘯秋道:“二主人説漏了,今夜他們父母都為兒子一齊送葬,二主人剛才把職業劍手忘卻了!”冰血魔女冷笑道:“我怎敢忘了謝大俠,只是人家自己剛才已否認了這件事,我們又何必狗咬耗子…多管閒事!”摩雲手接口道:“對了,這樣一來,香川聖女要找謝金印算賬,那便光明正大的有理由了!”他們三人一吹一唱,好似認定今夜之事已是勝券在握,臉上洋洋得意,全然不把對方放在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