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智者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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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不知道劉仲謀的真實身份,更不知道劉仲謀的武功要遠遠高出他一大截。
張飛鴻啜着清茶,沉沉不語。茶很燙,很苦。
又燙又苦的茶既能醒腦提神,又能活絡人的思維。
但張飛鴻還是不能肯定劉仲謀這樣做到底有什麼圖謀。
他不着急。
只要他能沉住氣,先沉不住氣的,一定會是劉仲謀。
這一點,張飛鴻很清楚。耐心。要有耐心。
很多時候。耐心正是決定勝負的最關鍵的因素。
福忽然道:“主公,軍劍他們都到齊了。”張飛鴻一抬頭,驚喜地道:“哦?叫他們快過來!”田福道:“是。”他剛走到門邊,張飛鴻突又道:“福爺爺應該過去守着劉仲謀才好,免得他傷勢一旦惡化,身邊沒有得力的人能救他。”田福陰沉沉的眼睛微微一亮,躬身退出門。
他很高興。因為他所想到的,張飛鴻早已想到了。
田福欣喜之餘,他不又從心底裏升起一絲寒意。張飛鴻如此年輕,心機便已如此深沉毒辣,只怕手下部屬的
子會越來越不好過。復國一旦成功,他老田福所能得到的,極有可能是毒酒一杯。
當然嘍,對於田福來説,只要能親眼看見張飛鴻坐上龍椅,皇袍加身,甭説一杯,就算是毒酒一罈,他也會痛痛快快喝下去,如飲瓊漿。
“飛鴻兄:因機會難得,且事起突然,弟自作主張成行扶桑,未及稟告,望吾兄恕罪。弟此行,意謀扶桑三兵相助,亦可藉機籌集舉事所急需之款項。扶桑將軍已經付酬金六十萬兩,不
便可由海路送達中原。近來方華凱諸人率部相繼攻入江浙,弟曾着上人力勸,華凱拒不聽命,一意孤行。弟以為華凱此舉必將使明廷嚴備海防,於吾兄舉兵之事大為不利,望吾兄善處之。弟已將詳情稟老夫人,老夫人云方華凱罪當誅,且已遣使者行格殺之令。結果容弟後報。弟此行扶桑,意猶在招集士誠公及方公國珍之舊部,此輩皆先帝遺民,若僅
竄於各海島之間為盜為寇,實非士誠公出海之本意也。吾兄身處中原朱家虎狼之地,宜謹慎小心,遇事當與田公商議而後行。瓦刺也先處,亦應着人聯絡,以求結為聯手同盟,但吾兄切不可冒險親往,以防也先詭詐也。
弟身處海島,無一不思及吾兄,無一時不思及吾兄大計。書竟之時,見扶桑之東,
出鴻飛,此誠天降之瑞兆也。
弟西屏,頓首再拜。”張飛鴻慢慢將信箋疊起,鄭重地放進懷中,口中喃喃道:“扶桑之東,出鴻飛,此誠天降之瑞兆也…西屏兄真是用心良苦啊!”他的眼中,竟似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手下九員大將中,他最信任、最依賴的,便是趙西屏與慕容旦二人,此二人不論是謀略還是武功,都足以與他比肩,但他們卻一直忠心耿耿,別無二志。
現在,九員大將已到其七,但慕容旦不知何往,趙西屏遠渡扶桑,張飛鴻不頗有獨力難支之嘆。
在現在這種形勢下,他實在是太需要慕容旦與趙西屏二人了。
他抬眼環顧圍坐在他身邊的七人,暗自點頭。對他們,他還是很滿意的。
雖説這七人中沒人能像趙西屏、慕容旦那樣替他出面擔當重任,但有他們在中原,各方面的進展倒也不再會令他過於心。
如果現在有一個不知內情的人闖進來,一定會大奇怪。
“這樣幾個人怎麼會湊在一起的?”七個人的穿着打扮各不相同:兩位青衣小販,一位麻衣相士,一名士子,一名道人,一名江湖郎中與一位勁裝挎刀的江湖好漢。
走在大街上,誰又會想到這樣幾個人會是張飛鴻實現復國計劃的核心力量呢?
青衣小販是谷家兄弟,谷抱朴、谷見素;青年士子是李越,麻衣相土是李相,道人叫張掖,郎中是樂清江。
那位勁裝挎刀的江湖漢子便是總管田福的嫡孫,田軍劍。
張飛鴻道:“方華凱的情況怎麼樣了?”由軍劍道:“屬下等動身時,他已率部登陸,現在只怕快打到寧波了。”張飛鴻一怔,道:“西屏兄不是已經派出使者了嗎?”田軍劍道:“是。可是…”張飛鴻皺眉道:“都失手了?”田軍劍低聲道:“都已被殺了。”張飛鴻失道:“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這消息實在太令他吃驚了。海島上共有十二名專職執行格殺令的“使者”這些人皆由趙西屏親手調教,武功之高,手段之狠,絕對皆屬上乘。
方華凱本人的功力至多不過田軍劍這種水平,雖説可以勉強應付一名“使者”但如是兩名“使者”聯手,則他必死無疑。
莫非這小子近來招攬了一批武功高手?
一瞬間,張飛鴻簡直要跳起身將田軍劍七人罵個狗血淋頭。
趙西屏去扶桑帶走六百鐵騎,近三十名好手,島上的力量本已十分空虛,田軍劍七人竟然能放心地率近四十名好手來中原,難道他們一點沒想過方華凱可能會乘虛回兵,併張氏一族在海外的基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