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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空白的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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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綺,小綺,原來你是…”金霓妮喃喃自語着,拿着相框的右手不停的撫摸着照片上金祖光懷裏的小女孩。她修長纖細的手指細緻的撫過小女孩的五官,不停的摸着那粉而且跟自己一樣薄薄的嘴

關於小女孩的全部記憶,也隨着這張照片變得更加清晰了。她抱着薔薇花乞求自己的模樣,不停呼喚自己姐姐的小臉兒,還有她一直提醒自己逃出去的聲音,這一切的一切都瞬間化成金霓妮眼眶裏止不住下來的淚水。

眼角因為淚水而變得有些痠疼,金霓妮望着淚水像飛濺的水花滴在相框的玻璃上,留下一個小小的圓形痕跡,像是裝點單調鏡片的小斑點。

金霓妮的手順着照片上的位置,將全家福裏每個人都細細的撫摸了一遍,唯獨跳過了面無表情的自己。她説不出看到過去的自己時心裏微妙的受,總是隱約間覺得那樣的自己更像是腦海常常浮現的黑衣自己,而不是真正的她自己。

望着照片上的金心志,金霓妮出了一個難得的燦爛笑容,她伸手去抹了抹眼淚,對着金心志小聲的説起話來,用異常温柔的口氣。

“爸爸,好久不見!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重逢,也沒有想到跟您第一次説話,會是這樣的情景。雖然過去的事,我沒有任何印象了,但在您設計的宮走了一趟,我發現您真的是非常而且是位很的父親。錄像裏,您説的嚴苛、冷漠,我沒有任何體會,卻深深的體會到您對我的愛是深刻的,難怪明叔説您很愛我,現在我非常相信這件事。”金霓妮不知道自己的話,此時正通過放在地板上黃美工刀裏的竊聽器傳出去。英俊男子正坐在趕回金府的加長廂車後座上,右耳上掛着藍牙耳機,聽着金霓妮一個人換衣間裏的喃喃自語。而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顧懷北。目光直直盯着左手上的手機屏幕。手指不停地按着鍵盤,好像是在編輯着文字的樣子。

“爸爸,我很想見您。現在我終於能夠明白當時院長為什麼會對我説,我並不是被父母拋棄,只是不小心與深愛我的父母失散了。您現在在哪裏?在哪裏?為什麼爺爺在,您和媽媽卻都不在呢?”英俊男子聽着金霓妮傷的聲音,不停衝擊着耳膜。他為了避免被顧懷北發現,而是故意將頭靠向車後座上的靠枕,裝出累了想睡覺的樣子。偷偷通過耳機聽着金霓妮的聲音停頓了下來,然後是陣陣時而小聲。時而放肆的哭泣聲,卻始終也沒有再説過話。

“那個紙箱藏着的東西。讓你這麼悲傷嗎?”英俊男子的心裏對着自己發問,然後聽見了從車載電台裏飄出來的一首悲傷的情歌正在唱着一對戀人疼痛的離別情殤。

金霓妮的哭聲時而響起,時而消失,臉上的表情卻並不悲傷,她的手上正拿着那把黃美工刀。此時美工刀黃把手的後殼已經被金霓妮拆下來了,而附着在黃把手上一個鈕釦似的小金屬片讓金霓妮的嘴角在上揚的同時,出了一個十分詭異的微笑。

她故意哭哭停停的。而自己卻一直不斷的將紙箱裏面的東西一一拿出來,邊看邊做出這副樣子。雖然金霓妮並不確定裝這個的人到底是誰,又有什麼目的,但是,她覺得這樣的哭泣的確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掩飾方式。

紙箱裏的東西一轉眼就全部被金霓妮平鋪在地上。其中有全家福、有一隻小小的錄音筆,還有四本記,還有一些很緻的小飾品,但最引金霓妮注意的就是一個琥珀小蟲的標本。

金霓妮伸手將這枚緻的琥珀拿了起來。嘴裏還不時的發出低沉悲傷的啜泣,故意將嘴巴離近那個竊聽器,隔一會之後又再移開。

換衣間裏的彩燈再一次切換,這次天花板變成了天藍,彩燈像是天空中飛散的彩泡泡,短暫的停留後,突然散開。金霓妮望着琥珀裏的金黃小蟲,心裏想像着,金心志坐在一個大大的房間裏,心製作這個小琥珀的情景,心裏泛起了一陣酸楚。

平鋪在地上的四本記,分別是兩個人的署名,同樣是兩個人風格不同的字跡,但記本卻是非常合襯的情侶款,一黑一白。白的筆記本上右下角,有着非常清秀的字跡,寫着一個女人的名字在上面。

“蘇靈美?”金霓妮心裏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微微一陣,有一種非常悉的覺一下子湧上了她的心頭。她努力的回想着,試圖從腦海中的記憶裏找出自己這種覺的依據,可是腦海裏卻始終像蒙着一場大霧似的,本找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覺好像是有一個人在跟故意跟自己作對,躲在後面控着這一切。

“喂,小子!馬上到家了,有句話我必須警告你!”安靜的加長廂車裏,顧懷北突然冒出的一句話,讓司機老王也緊張的吃了一驚,轉彎的時候,方向盤打得猛了一點,以致於車內的顧懷北和後座上的英俊男子身體劇烈的傾斜了一下。

“顧大少爺,您又有什麼話要説?”

“少來這套,諷刺加挖苦。我警告你最好離她遠一點…”

“要是我不呢?你又能奈我何?”

“那我會想辦法將你趕出去,別以為你不是金家人,我就拿你沒轍。”

“這個,我倒是相信,當年你不就是用手段趕走了一個嗎?”

“你…”英俊男子聽到顧懷北語,才緩慢的睜開眼睛,把耳朵上的藍牙耳機拿下來,放進口袋裏,出了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望着顧懷北臉上覆雜的表情,兩隻手叉的環抱在前,一副目中無人的囂張模樣。

司機老王透過內後鏡,望着後座上的英俊男子,目光有些擔心的掠過副駕駛座上的顧懷北。顧懷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好像是羞愧又像是憤怒。老王總覺得這樣下去,情況非常不妙。而此時的加長廂車剛剛轉過彎。駛上了開往金府的這條大路,離金家還有一段路程。他覺得自己只是一個下人,若是這兩位少爺真的在車上吵起來,自己的境地將是無比尷尬的。

“對了,北少爺,後備箱裏的東西,一會要怎麼處理比較好呢?直接送到老爺的房裏,還是等您安排?”老王的這句話及時的打斷了顧懷北準備爆發的情緒,更適時的提醒了他要冷靜。顧懷北望向司機老王的目光裏寫滿了會意,但還是很不屑的撇了一眼後座上的英俊男子。才回答老王的問話。

“王叔啊,這個東西是爺爺特意要的。到家直接送到爺爺的書房就好了,至於之後要送來的那些,麻煩您幫忙記錄一下,確定物件齊了再一起送來給我吧。”

“好的。北少爺!”

“對了,還有後座那個沒事找事的,爺爺讓拿給你爸的,你就自己拿回去好了。”

“當然要我自己拿過去給我爸啊。你拿,我還不放心呢!”

“你…”兩個人的對話又開始針鋒相對的時候,此時的司機老王卻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因為車子正好開到了金府的鐵門前。他按了按方向盤上的喇叭,對着紅頂的小屋裏喊了句話,一位老人探出頭看,看到老王后點了點頭,然後三人都看到鐵門緩慢的打開了,讓加長廂車駛進了燈火通明的金家庭院。

顧懷北和英俊男子也沒有再談過。只是身體坐在車上,等着老王將車子停在主樓門口,兩個人才各自沉默的下車。

顧懷北和司機老王站在後備箱的位置,好像在對着老王待什麼的樣子。英俊男子對他們的談話完全沒有興趣,然後一個人快步的走向主樓大門的方向。

英俊男子走到門前,準備抬手敲門的時候,房門卻正好打開了。站在門裏面的曹其,一臉恭敬,微笑的對着他打招呼,而緊隨他其後進門的顧懷北,習慣的將上衣外套下來,遞給了曹其,然後笑着向坐在沙發上看新聞的金祖光開口説話。

“爺爺,您吃過晚飯了嗎?”

“嗯。剛剛吃過了,你和閻少爺的份兒,我叫方媽留下了,今兒有你最愛吃的糖醋魚,所以給你留了雙份。”

“謝謝爺爺。”顧懷北很自然的坐到金祖光的身邊,語氣裏聽得出幾分刻意的撒嬌,金祖光伸手輕輕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兩個人其樂融融的親近模樣,倒是讓站在一旁的英俊男子覺得自己有些多餘,尷尬不已。

管家明叔看出了英俊男子的尷尬,主動上前為他解圍,英俊男子對面前這個中年男人不由的生出了幾分好,即便在薔薇花園裏,明叔故意待兩個人辦事的用意,他心知肚明,但還是暗自佩服起這位老人的本事。

“閻少爺,聽方秘書説,您是格外鍾愛紅燒的,所以晚飯特意給您加了這道菜,我們這裏的李大廚可是做紅燒的頂級高手,您要不要現在就來嚐嚐看。”

“好哇,我倒是想嚐嚐頂級紅燒的味道。”英俊男子一邊回着明叔的話,一邊目光恨恨的望着沙發上的顧懷北,他正準備跟明叔進去餐廳的時候,卻聽到從一樓的走廊裏,響起了清脆的腳步聲。

客廳裏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一樓狹長的走廊,金霓妮穿着粉白的長裙,腳上的鞋子,水晶鞋底踩在走廊上,像叮叮噹噹的進行曲。

“喲,我們的小公主也醒了。看來,你們三個今晚要一起吃晚餐了。”

“榮幸之至。”英俊男子和顧懷北兩人異口同聲説完之後,又彼此不屑看了對方一眼,不過出乎兩人意料的是,金霓妮居然沒有拒絕,反而對着兩個人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便一個人徑直的向餐廳方向走去了。金祖光注意到她的右手腕上戴了一串小小的鈴鐺手鐲,見狀的明叔和金祖光都會意的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