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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誰家之婦、第十章,何為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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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濃。

一輛華貴馬車駛入嶽府,嶽元祐輕身下馬,步履輕快朝後院走去。

他如今深得知州大人器重,與提學大人好,又有子揮灑錢財四處打點,眼下三年期滿,不便要擢升,想及家中年輕小妾,自然人逢喜事,心情竟是好極。

未至內院,卻見府中下人往來忙碌,拿輕搬重忙得不亦樂乎,嶽元祐眉頭一皺,吩咐身邊長隨小廝説道:“去問問嶽誠,這是怎麼回事!”

小廝一溜小跑去找嶽誠,不一會兒便與嶽誠一道前來,那嶽誠上前一步恭謹回道:“老爺回來了?府裏下人正在搬家,老爺請到夫人房裏用飯,二夫人這裏馬上便能收拾妥當。”

“搬什麼家?”嶽元祐一頭霧水卻又不好發作,邊走邊道:“又關二夫人何事?”

“夫人有命,將大姑一家請到新宅,三姑房裏東西也都另存了一處院子,還有樹廷少爺也要搬過去。”嶽誠手上拎着一柄蒲扇扇個不停,“午飯過後開始收拾,老奴想着先可着二夫人房裏先搬,一來東西少些,二來搬過去了獨門獨院也方便些……”

嶽元祐一聽便即明白,只是這事子事先竟不與自己商量,有心發作卻又不敢,尤其給二房小妾單獨一所院子,與他而言實在天大喜事,心中喜怒集,竟是一時無語。

“老爺?”

“沒事了,你去忙吧!吩咐下人們也別得太晚,莫吵了夫人休息。”

嶽元祐大手一揮,當先一步進了後院,幾步進了正房廳中,卻見門窗開着燈燭亮起,婢女采蘩站在珠簾邊上,衝自己行禮問安。

“夫人呢?”嶽元祐看廳中圓桌上擺着酒菜,站在當地由着采蘩去身上衣衫,只穿一件綢褲,披了件灰道袍坐下吃飯。

“夫人今身子不適,吃過晚飯便躺下了,老爺稍坐,奴進去叫夫人起來。”采蘩為嶽元祐斟滿酒杯,便要去裏間卧房喚醒柳芙蓉。

“那卻不必了,我用過晚飯就走。”嶽元祐隨手一揮,剛要在桌邊坐下,忽然耳邊響起一聲細微低,他眉頭一皺,回頭問采蘩説道:“你可聽見什麼聲音?”

采蘩雙眼茫搖頭説道:“奴婢不曾聽見什麼聲音,莫不是老爺聽錯了?”

嶽元祐神情一動,轉身朝卧房走去,笑着説道:“晨起便沒見到夫人,她總説身體不適,可曾請了郎中?”

采蘩神情自若,絲毫沒有慌張模樣,只是笑道:“夫人只是睏倦,倒是不曾延請郎中,老爺您且慢些,等奴婢掌燈進來給您照着!”

嶽元祐看她從容不迫,竟不攔着自己,而是回去廳中取了燈燭,心中暗怪自己胡思亂想言行莽撞,若是錯怪了子,到時惹得她不快,再葬送了眼前大好局面,豈不得不償失?心念至此,他駐足而立,等采蘩進去點了燈燭這才進去。

只見卧房之內紗帳高懸,牀中隱隱約約正躺着子柳芙蓉,許是聽見這邊響動,只聽子問道:“采蘩何故喧譁?”

采蘩點好燈燭,笑着答道:“老爺回來用過飯了,心中惦記夫人要來看看,奴婢怕老爺摸黑進來摔倒,這才取了蠟燭過來點着。”

嶽元祐笑着説道:“晨起便未見到芙蓉兒,間當值時總是惦念,若非提學大人重託身不得,便早就請假回來陪伴夫人了……”

帳中柳芙蓉輕啐一口笑着嗔道:“這般年紀,不知跟誰學的油嘴滑舌!”

嶽元祐走到窗前探手拂開牀上紗帳,關心問道:“卻不知夫人身子如何,若是難受,倒要早些請郎中診治才是!”

帳中只有子側身躺着,只見她秀髮散落枕間,一身月白中衣遮住玲瓏身段,面上微滲香汗,正定定看着自己。

嶽元祐知道自己疑心太重,對上子目光心中便有些發虛,強作鎮定神情説道:“瞧着芙蓉兒氣倒是不錯,若是實在炎熱,不如掀開紗帳通風納涼!”

柳芙蓉輕翻美目,白了一眼丈夫説道:“妾身最怕蚊蟲哼哼,你又不是不知!只是有些着了暑氣,你趕緊吃飽喝足了去找晴芙,莫在我這裏擾人清夢!”

嶽元祐有些尷尬,訕訕笑道:“我也是一番好心好意,你不領情也就罷了,如何還要趕我!”

柳芙蓉輕哼一聲不語,竟是翻了個身不去看他。

嶽元祐放下心來,忽見子燭光昏暗之下粉面香腮滿臉,眉目如畫竟似比從前還要好看,心中躍躍試,虎着膽子説道:“不如我今夜便……便睡在這裏……你我也好久未曾到一起了……不如……不如……”

柳芙蓉猛然回過頭來,笑説道:“那你可想好了,若是這幾都未曾與晴芙歡好,倒還能堪一用,若再像那夜一般,得妾身不上不下,我可不肯輕易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