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 2006 第04夜·朱顏血·海棠 (16) (作者: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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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將近,白府新宅裏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這一年對白天德來説太重要也太漂亮了,除了海棠的得而復失一點點鬱悶,其餘事情真是心想事成,事事遂意。
沅鎮最出名的幾個美人都收入了他的懷抱,想怎幺擺佈就怎幺擺佈,官場上他與省府的吳督軍搭上了線,飛黃騰達指可待,生意場上,借他的官威,他的家族已從農村走向城鎮,控制了整個沅鎮的鹽鐵專賣,逐步向周邊輻
。
白家本族兄弟眉飛舞地大肆慶功,白天德卻很冷靜,他看到了一個更有前途和“錢”途的行當,鴉片!
湘西山高皇帝遠,地廣人稀,無論從人文條件還是地理條件都得天獨厚,煙令下了多年,還是有一些零散農户在偷種,就是獲利實在誘人。他不僅想要把鴉片走私販進來,還要借
煙為名,掃清私種户,自己搞大面積種植,再賣向全國,那該是個什幺海賺法?
此事一成,真是做夢都會笑醒。
所以,他打算新年一過就全力運作,不過之前內部還得滅火,司馬南受良心譴責太重,早已辭職移居他鄉養病了,李貴、二喜子這些傢伙還在,恃功而驕,不知道天高地厚,委實有些討厭,難怪趙皇帝要兔死狗烹,老子現在還用得着你們,帳慢慢再算吧,總有那一天的。
後花園草坪上擺了三張大桌,好菜好煙好酒,坐的都是隨白天德出生入死的心腹死黨,觥籌錯,酒過多巡,大部分人均已臉
砣紅,形骸放
,現出原形來。
白天德站起來,舉起一盞白酒,高聲叫道,“弟兄們!”喧鬧聲平息下來。
“我白某有今天,最謝的不是上天,不是父母,而是在座的各位兄弟。白某在這裏只講一句話,只敬一杯酒,這杯酒之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朗朗此心,天地共鑑!”眾人鬨然而起,一邊説着類似的誓詞,一邊共喝了一杯。雜亂中卻有怪聲揚起,“只怕有難可以當,有福沒處享。”白天德面不改
,大笑道,“放你孃的狗
,老子今天就與大家共福。”他打了個手勢,忽然從小湖中央的涼廳飄來一陣悠揚的古琴聲。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引過去,方才注意到小涼亭四周掛上了輕羅幔,在微風中輕輕擺動,幽幽琴聲就是從這幔後飄出,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暮雲四合,湖面青藍,琴聲淒冷,似咽似嗚,不經意間卻隱着莫大的痛苦,稍通音韻者無不為之動容。
只可惜在座的可不是叔牙伯平之雅之士,而是一羣
莽無知的蠢物,起先還能強行剋制,不多時便耐不住了,叫嚷起來,“白老大就是叫老子們聽這個狗
呀,不如到天香閣聽十八模過癮哩。”白天德不
皺眉,還是耐心地説,“稍安勿躁啦,
彩的還在後面。”天
已暗,四下裏點亮了電燈,只有涼亭還是黑沉沉的,琴聲不絕。
忽然,輕幔內亮起了燈光,一盞、兩盞,一共四盞,放置在地上,把整個涼亭照得戲台一般通透亮堂。
這下撫琴者再也無所遁形,是一個側像,隔着輕幔,可見得是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
許多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冷如霜,又不敢相信她是冷如霜。
白天德拍拍手,琴聲停了。
撫琴女子的身影停頓了一會,慢慢起身,纖長的手指摸向領口,隨即,上衣解了開來,扔下,接着是解開一件肚兜之類的東西。
眼尖的人已發現,女子動作變動間,兩隻渾園巧的
房彈跳可辨。
雖隔着一層布,但每一個細節幾乎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不失真,甚至比撤去簾子面對面還多幾分暇思,更令人血脈賁張。
剛還在彈奏高雅樂器,轉眼就表演起了衣秀,變化之快、場面之刺
令在場所有人鼻血都來不及
出來。喉頭集體響亮地咕嘟一聲。
待女子從下身扯出一個布條一般的東西,白天德微笑道,“大家不妨猜猜這亭中人正在什幺東西。”一下子調動了氣氛,眾人七嘴八舌地叫,“手巾!”
“帕子!”
“底褲!”
“老子説是月事帶!”
“,你小子這都知道?”
“哈哈哈……”笑間,女子已將全身除得光光,正面看去再無寸縷。
從花園另一側不知在哪個角落響起了一支古曲的民樂合奏,曲風迥異,歡快暢。
女子緩緩隨着古曲起舞,長腿細,赤身盤發,似敦煌飛天,似仙女翩躚,動作極其優美雅緻,身體卻又充滿
體的慾望。
從來沒有將高雅與低俗結合得如此完美的。